“真是一个,热闹的早晨啊。”
看着眼前这样的场景,我想不会有一个人不发出这样的赞叹——放眼望去,满城都是喜庆的色彩,各种各样的美丽让人甚至感到头晕目眩,入耳的只有欢笑,男人豪爽的笑、女人内敛的笑、小孩无忌的笑、老人平和的笑。
我只是走出了客栈的大门,便有几人手上托着盘子,硬是把几把糖果点心塞到了我的手里,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欢乐,那么热情。
这种热情,让我喘不过气来;这种欢乐,让我止不住心疼。
“小子,现在你还会说,你不恨他们吗?”
“我当然不会去恨他们。”
“他们的快乐可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啊。”
“但为他们的快乐打下地基的并不是他们。”
那位不知名的前辈依旧在我的耳边念着试图引领我进入憎恨的世界的低语,但我注定不是一个会轻易就被这些负面的情绪影响的人,或者说,现在的我,灵魂中燃烧的那团火,让我的目标坚定、且容不下其他的杂质入侵。
“你说过,你会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对吧。”
“是啊,都给你都没问题,毕竟我只是一个分身。”
“你的本体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找上我?”
“一开始是因为你小时候咱们见过,而且你帮了我不小的忙,但后来本体把我送过来的时候消耗太大,所以相关记忆似乎并不完整了,我只知道本体后来让我先不要帮你,除非满足某种条件。”
“算了。”我听得一头雾水,也就不想深究下去了,拿出了昨天被人送到自己房间的一样东西——大红色的请帖,咬了咬牙,踏上了疾行道。
请贴上的两个名字——新郎羽洪、新娘殷采菱,让我在看到的一瞬间就感到如同心脏停止一般的难受。
“拙劣的挑衅呐。”
一路风景,一路欢笑,一路的狂欢与我无关。光明正大的请帖,光明正大的挑衅,让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向头顶汇聚。
“这就是,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吗?”
“少说笑话了,年轻人真的血气方刚的话在看到这个请帖的一瞬间就已经冲到请贴上写的地址去闹了,你这规规矩矩按照它写的时间乖乖的去的行为还叫血气方刚?”
“原来如此,血气方刚就是头脑简单,明白了。”没错,我的确不是血气方刚,我只是有所必为,不是冲动,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请贴上写的地方——信妙斋,似乎是羽陵最大的酒楼之一,门口人虽多,倒还是井然有序,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就连特制的在白天都能欣赏的“明沙居”焰火都是绽放个不停,明显比别处更加热闹些。
“来来来,各位客官老爷里面请,今天呀是清轩花魁流绫姑娘和王使羽洪大人大喜的日子,我信妙斋今儿个吃的喝的玩的乐的,样样管够,各位没事的就来捧个场啊。”信妙斋门口站着的那个一样就看得出富贵相的人,明显就是这信妙斋的掌柜的,
明明不过是一个和自己法律地位平等、甚至相互之间都没什么交集的的人办婚礼,却做到这种程度。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说不定......不,是一定会斥责这种培养特权阶级的行为,但是现在......当完全理解这不过是极其正常的社会的一角的时候,当我想起来自己以前也不过是这种特权中的肮脏受益者的时候,我感受到的不过是过去的自己的虚伪,以及,无力感和对于这种现实的默认。
“来来来,有请柬的贵宾请走这边,到离大堂最近的桌子入座。”
倒也是恶趣味,给我请柬让我近距离观摩他们是如何抢走采菱然后来羞辱我,最后再处理我是么?跳梁小丑永远是这种不成材的样子,对一些恶心的小动**不释手。
“掌柜的,生意兴隆啊。”虽然说的话很是吉利,但我的表情根本就不带有一丝丝的笑意,这样的反差让我面前这个浑身上下都是油腻气息的华丽男人面色有些异常,我知道,他也许觉得我是来砸场子的。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误会,我拿出了请柬递到了他的手上,看到了请柬之后,他那异样的肥硕面庞才重新堆上了与传说中的一种名为“强欲葫芦”的圣器上雕刻的诡异笑脸别无二致的笑容。
“来来来,请请请。”一边招呼我,还一边往大门里喊了一句:“一位贵宾爷......额小姐到了,出来接客了。”
这个称呼让我开始后悔今天早上的化妆试图易容的行为。
“来了。”大门里传来了齐整的回应,随后出来的则是六位穿着赤红色薄纱裙,喜庆中带着些朦胧的性感的少女,而且这些少女,意外的面熟,面熟得让我都不由得僵了一下。
“这位小姐,里面请。”
为首的丰满尤甚的少女显得极为热情的走到了我的身边,紧接着我感受到的,就是腰部软肉的一阵疼痛。
对此我能做的事只有一件——佯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跟着她们进去。
过眼的亭台楼阁、画栋雕梁,以至于莺歌燕舞,一样都没能在我的记忆中留下痕迹,恍恍惚惚的就被拉进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更衣室的房间。
“梓兰姐,能不能放过我。”
“放过你?雅音你个臭丫头还好意思说!突然就给我们姐妹几个玩失踪,结果跑到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姐妹几个多担心你?你走的那天,厨师长喊得和杀猪一样,差点把净皿司给砸了,嘴里还一直在喊你骂你,后来什么都没说就带我们来这里做事。”
“就是就是,要不是冷晓姐拦着,九妹差点连香烛都给你买好了。”
总觉得我好像造成了不少的麻烦的样子,而且孟庆似乎还是比较理智的,并没有让实情流窜开来,毕竟我的身份敏感,不管是敌对我还是亲近我都是容易卷入麻烦的,而孟庆显然不想惹麻烦。
——换句话说,我那天暴露真实行踪的消息其实流传量不会太大,而且估计大部分人更倾向于把这个当做坊间传言,也就是说传到家主那边的速度堪忧,最多也就是传送门那边有记录,会百分百被家主知道,难怪三天了都没一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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