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戎装,换红装。
对镜梳妆贴花黄,对塘抚眉理云鬓。
一路家仆低眉轻唤:“宸王妃。”
她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庭院中,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出神,视线中被远方的两个孩子吸引。
一男一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恍惚中她见到了他。
绾绾:绾绾见过宸王妃。
卿酒酒:啊……是绾绾啊。
卿酒酒:又跟着哥哥出来玩啊。
绾绾:嗯!
绾绾:前几日多谢王妃出手搭救我俩。
卿酒酒:没什么,以后要多加小心。
卿酒酒:等态势稳定了再出去玩。
绾绾:绾绾记下了。
小女孩看着阿卿欲言又止。
卿酒酒:你想说什么?
绾绾:绾绾多嘴问一句,王妃为什么总是画半面妆?
绾绾:前几日那些找茬的还污蔑您相貌丑陋,真是该打!
卿酒酒:嗯……怎么说好呢。
卿酒酒:女为悦己者容,另一半消失了,我自然不再完全,只残下一半。
卿酒酒:以前我也好奇,他为什么总是带面具,后来他跟我这么讲过,半面妆的典故。
绾绾:他?是宸王殿下吧?
卿酒酒:那时候他还不是什么宸王殿下,他只是我卿氏最厉害的少年。
阿卿抱起女孩,目光悠远绵长。
卿酒酒:从前有个女孩,她有个严厉的兄长,他说带她去看漫天霞光,他还是食言了。
女孩似懂非懂的,好像旧时的阿卿,她太小,只是光着脚丫和她青梅竹马互相追逐就能开心好久。
合欢花在那日次第开放。
阿卿抬头数着繁花,流浪在这空荡荡的王府。
世界从此如此寂寞没有北堂墨染的地方处处都是深宫高墙。
漫长的一生中即使可以久远地闲庭信步轻染花香无牵无挂无怨无忧又如何那终究不是她的幸福。
她的全部幸福在于与北堂墨染那一撇惊鸿的相遇。
倘若没有他合欢树下千年如一日的守望依旧苍白如纸。
于是宸王妃退下红装,换戎装。
在王府最后一夜合眼睡去,她便要动身上阵去寻她心爱之人。
北堂墨染穿着斗篷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阿卿睡在莹莹月光中。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那么一声呼唤,悄然而至。
北堂墨染:阿卿……
阿卿以为又是自己做梦了,抓抓头发换了个姿势趴着。
卿酒酒:不是说好子时来叫我的嘛。
卿酒酒:你们得休息好,粮草兵马都备好,到时间上战场,一定可以百战百胜……
卿酒酒:一定可以带那个人回家……
北堂墨染取下斗篷,他想过无数次再相见,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临,会是这么平淡又温馨。
北堂墨染:我回来了啊。
卿酒酒:嗯?绾绾,你就不要找人装了,我会生气的……
北堂墨染颤抖的手抚过阿卿的碎发。
北堂墨染:这段时间安抚内乱,辛苦你了。
阿卿泪水无声的滑落。
卿酒酒:既然知道我辛苦了,那你还不早点回来。
北堂墨染:对不起,谢谢你。
北堂墨染:我回来了,虽然迟到了。
阿卿睁开眼睛看着他。
卿酒酒:你何止是迟到了。
卿酒酒:你还答应我看霞光漫天……
一道晨光应声而落,天,亮了。
北堂墨染: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北堂墨染:我的野心不大。
卿酒酒:只是你,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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