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小南

秦雪抱着小南上了楼，强哥看着他背影，觉得就好像她在抱着他们俩的孩子一样。

“啦啦啦，看我带回了谁！”秦雪打开门，小橘就像是早就等着了似的，便朝秦雪的怀里扑过来，她自己的怀里还抱着阿波。

她穿着秦雪的衣服，那是一身白色的衬衫，但是对她来说太大了些，直接覆盖到了脚踝，露出洁白如玉的小脚丫来。

可是小橘刚刚接触到秦雪的体温，就看见秦雪另一只手里居然还牵着一个小男孩。

小南看着小橘，小橘也看着小南

片刻之后，小橘像是触了电似的，直接从秦雪的怀里弹开了。她倒退两步，慌慌张张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阿波哀叫一声，从她怀里跳了出去，也瑟瑟发抖的躲在小橘背后。

“怎……怎么了？”秦雪对小橘和阿波的举动颇为不解，她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难道我现在很臭吗？放心啦，我刚从赌场回来，有点味道是正常的，等我洗个澡就好啦。”

可是小橘只是摇摇头。

秦雪上前一步，小橘便向后滑动一步。

“难道你们是嫉妒我又领了个孩子过来？”

秦雪想起来自己刚领养小橘的时候，阿波也是这么一副生气的样子。

可是秦雪转念便觉得不对，她们现在好像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害怕，可是她们在害怕什么呢？

此时，就算是秦雪，也已经意识有什么不对了。

她一动不动，将小南向前推了一步，小橘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阿波也紧随其后。大厅里只剩下了秦雪的小南。

秦雪低头看着小南，小南也抬头看他，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和普通的人类小孩没什么不同。

可是秦雪能愈发清楚的闻到他身上不同寻常的气味，显然小橘也是闻到了，所以才会这么害怕。

这不是一个人类小孩能拥有的气味。

秦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子，与小南平视，问道，“你是谁？”

小男孩张嘴了，他说道，“我叫小南。”

“我不是问你这个。”秦雪说，“小南是我给你的名字，那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我……”他露出哀伤的神情，“我没有名字。”

他的声音和所有人类小孩一样，软糯糯的。可他又有些不同，通常小孩的声音是尖锐的，像是一条钢丝，又细又长。而他的声音虽然也细，可是却能明显的感受到厚度，就像是变了声的男孩在用声带发出低沉的声音，可又不完全一样。如果说成年男人的声音像是一块厚厚的钢板，那么他的声音就像是一片薄薄的钢片。

“好吧。”对于一个连自己名字都没有小孩子，秦雪当然也很同情，不能苛责太多。于是秦雪把他抱回自己的房间，自己盘腿坐在床上，和小南面对面。

“他们说你是从海边捡到你的。”秦雪说，“是真的吗？”

“是的。”

“那你是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是跟爸爸妈妈走丢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他回答得很干脆，显然这个问题那两个男人女人也肯定问过，“我没有任何记忆，在他们捡到我之前的任何记忆。”

秦雪皱了皱眉，心想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如果他真的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使得大脑强迫忘掉之前发生的一切，那么他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平静理智。如果他是在骗自己，可他还这么小，怎么会骗人呢，他又有什么理由骗自己呢？

除非真的发生了什么科学也无法解释的东西。

秦雪想了想，还是把这个问题跳过

“那你有这么强的灵能，为什么还会被他们抓住呢？”秦雪继续问。

“我一开始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男孩语气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等他们把我关进笼子，通上电以后，我才知道。”

“他们有虐待你吗？”

“没有。”他说，“因为他们知道，虽然我无法打开笼子，但是可以随时电死他们，所以他们见我的时候，都是穿着一整套橡胶绝缘的衣服。”

“你几岁了？”

小南思考了一会儿，答道，“我不知道。”

“好像你懂得很多，比同龄人成熟很多。你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知道通了电的铁笼子会短路，知道橡胶会绝缘。”

“我不知道。”小南说，“我只是这样觉得。“

“好吧。”秦雪叉起了腰，“看来你还是很聪明的，也许比小橘更聪明。”

“刚才那个小女孩叫小橘么？”

“嗯。”

“她好像很怕我。”

“是啊，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也是。”秦雪叹了一声，“也许是因为你身上的气味。”

“我身上的气味？”

“对啊，难道你自己没有发觉吗？”

小南摇了摇头。

“好吧。”秦雪知道察觉气味是自己的特长，一些妖怪也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气味，所以她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我……明天要把你上交给公安局。”

小南好奇的看着秦雪，眼里没有愤怒，也有疑惑，只是这么看着。

秦雪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赶紧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警察证来，摊开来给他看。

“我真的是警察。”秦雪解释道，“我是特备科的，特备科你知道吗，就是专门招收像我们这样的灵能者。”秦雪说着，在指尖燃起一团火焰给小南看，证明自己和他是一样的灵能者。

小南只是微微的惊讶一番。

“拥有战斗能力的灵能者都要收编到特备科，你是我发现的，自然是由我做你的领路人。那里都是好人，和你之前遇到的不一样，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了，妈妈。”

听到‘妈妈’这两个字的时候，秦雪忽然浑身一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明明自己这么年轻，被一个小孩叫妈妈，实在是有很强的违和感啊。

“你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你妈妈。”

“我知道，可我就觉得你是我妈妈。”小南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喜欢叫你妈妈。”他大笑起来，露出小孩子独有的不太整齐的牙齿。

虽说这个小男孩拥有可怕的力量，也许他一个不高兴，自己就会突然没了，这种不确定可比什么俄罗斯转盘恐怖一万倍。可秦雪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秦雪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这也是某种心有灵犀。既然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的理由，她自然也相信小南的感觉和自己是一样的。

“唉，我发现这两天我成了幼儿园园长。”秦雪掩面，“还好家里房间多，还剩下一间，你一个人睡没问题吧？”

小南撅了噘嘴，“我想和妈妈一起睡。”

“不行！”秦雪嘴上说着不要，潜意识里倒是很快接受了‘妈妈’这个角色，她看着小南那倔强而天真的眼睛，不免又心软了，“好吧，那我先去洗个澡。”

“我也要洗澡。”

“没事，我们家有两个浴室。”

“可是我……”小南的声音低了下去，“可是我不会洗澡。”

“洗澡怎么不会呢？”秦雪笑了笑说，“你就随便冲洗一下也没关系的。”

“这样是洗不干净的。”

秦雪笑出了声，“我又不会嫌弃你。”

“可我会。”小南说，“水会导电，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我能感觉到，有时候我身上会不受控制的出现静电，这些静电可以被水引导，会把洒水喷头破坏掉。如果更严重一些，可能家里的电器都没了。”

“啊，这么严重啊。”秦雪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妈妈，你帮我洗一下吧。”

“也……”秦雪本想说也行的，可是她意识到小南虽小，但毕竟是个男孩，如果要自己帮他洗澡，那岂不是要看见他脱光了身子的样子？

想到这副画面，秦雪的脸微微泛红起来。

等等，自己为什么要对着一个小屁孩脸红啊！

“有了！”秦雪打了个响指，然后立刻打开手机按起号码来。

小南看着她，原本扬起的嘴角渐渐归于平静。

“喂，是小团子，团执事嘛。”秦雪嘿嘿一笑，“这么晚了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请问你有空来我家一趟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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