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手指导

「嗯……」

「啊，妳起来啦。早上好！」

净堂天睁开眼睛，看到一名很有精神的灰发男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这大概是Fate系列里最知名的台词了，净堂天冷不防的向眼前的人抛出这句话。

「欸，Master？抱歉，我有点听不懂妳是在说什幺……不过，如果妳是指搭档或监督员之类的，抱歉，我不是喔。我已经和其他超能力者搭档了。」

眼前的这个人，看来不是宅，也不是自己未来可能的工作同伴。

「这里是那里？」

「这里是妳以后的宿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第6支部的财务人员—香取锋一郎。」

「香取……是顺子的亲人吗？」

「是的，我是香取顺子与香取逆华的亲哥哥，今年19岁（顺子和逆华是17岁）。昨天真是辛苦妳了，因为我妹妹的关系让妳丧失了平凡的人生。」

「不，这应该不会比我以前的生活更惨……好痛！」

起身的一瞬间，她的耳朵传来刀割似的阵阵痛楚。估计是昨天的手术是由耳管内进入大脑进行的，头发和头盖骨完全没有异常就是证据之一。

「妳继续躺着休息，麻醉效果已经退了，请在这多休息个一天，耳朵的伤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复原。」

香取锋一郎扶着她的肩膀，缓缓的把她放下，并给她重新盖上棉被。

『咕噜噜～』

就在躺下的一瞬间，净堂天的肚子传出有点可爱的声音。

「唔，现在是中午11点了，要吃午餐的话我去请逆华帮妳准备一些，而且空腹状态不适合吃止痛药。妳想吃些什幺？」

「简单一点的食物就好。不过说实话，我现在还是觉得很累。」

「那幺吃一份能打起精神的牛丼如何？」

净堂天微微的点头。

「那好，我马上请她准备。」

接着他把学使用瞬间移动的孙悟空，把两根手指放在额头上几秒。

「这样就可以了。」

「那个，请问妳刚才做了什幺？」

「啊，这个是芯片的功能之一。昨天肥田先生还有交代我要对妳说明有关组织的基本消息，我这就一一说明。」

他把书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用相声演员的比手画脚来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事情。

「先从芯片开始吧。它是所有成员的基本配备，一但植入，就只能透过打开头颅的方式取出，因此不会轻易的遗失。只要它还在身上，就能透过卫星定位找到妳在地球上的哪个位置，也就是说妳已经无法和我们脱离关系了。」

「嗯，那幺我想请问一下。」

「是的。」

「昨天我得知芯片可以防止记忆消除，那为什幺还是会有人知道超能力的存在？」

「那些人应该是我们的客户之一吧。我们是受雇于人的佣兵集团，为了让委托人能找到我们，我们会在机密网站发布广告，或者把名片送给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们，因此他们会得知我们的存在。」

「也就是自我推销吧。」

「嗯，就是如此。刚才我所使用的是芯片的通信功能，可以对20公里内的同伴进行脑中对话。妳也试试看，我让逆华与妳通话。一开始可能会有些杂讯，妳集中精神，像调整显微镜焦距一样慢慢放松意识。」

一开始脑中直接传来滋滋响的杂音，过了几秒，昨天听过的声音之一开始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

『……喂、喂！啊，可以听的见吗？』

「嗯，可以听的到。」

『喔，天酱！太好了，看来妳很有精神！』

「能听到就表示成功了。虽然只需要在脑中想着要说出去的话就可以了，不过直接把话说出来也是可以的。」

「我现在才一点都不精神，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想吃牛丼了。」

『哎呀，那幺我会煮出非常美味的饭让妳振作起来的！天酱的饭要加红姜吗？』

「要加，七味粉多一点，最好再加一颗半熟蛋。」

『收到！我还要继续忙，妳就好好期待吧！』

「嗯，我很期待。」

脑中的声音消失，应该说是挂断了，挂断时还传出了『嘟』的一声。

「感觉怎幺样？」

「是一个很开朗、有活力的妹妹呢。」

「是啊！顺子和逆华两人的个性完全相反，一个总是懒洋洋的，另一个永远是活力充沛。而我这个哥哥就不是那幺有个性了，勤劳程度算是介于她们之间吧。」

香取锋一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性格相反的两人刚好可以互补，要形容的话，就是温度不同的物体会互相平衡彼此的温度，这样的感觉。对了，顺子的是点火能力，那幺逆华有什幺样的超能力？」

「逆华的能力，是冰冻喔！」

「……」

净堂天用散发「这算什幺」气息的质疑眼神瞪着锋一郎。

「……嗯，我知道，妳现在想的，八成是『能力怎幺会刚好相反』之类的事吧？」

「正常来说，没有表情的角色才适合冰冻能力吧？而火焰能力也应该出现在热血系角色身上才对！」

「呵呵，不过这就是现实，和漫画或电影是不一样的。超能力者的个性或愿望不会和她们拥有的力量一致，原本喜欢打架的能力者说不定会得到精神操作这种纤细的能力、喜欢看书的文静少女也可能获得变身成狼人的能力。虽然99%的超能力会和持有者的某些特性相符就是了，但这些几乎是自己没有看到的隐藏面。」

「喔……那我会得到什幺样的能力？」

「很抱歉，这个连神都不知道。」

对净堂天而言，她最希望得到的是隐身或者时间暂停之类的能力，要问为什幺的话，最大的原因就是「做坏事时不会被发现」。基本上就如此，这使得她渴望这两种最适合用来犯罪的能力。

「那幺，超能力到底是怎幺运作的，该不会是消耗寿命吧？！」

「不是啦，如果会消耗寿命的话，我当初就不会让妹妹们加入组织了。首先，妳知道人类的大脑使用功率大概只有10%吗？」

「我听说过，如果人类能够完全发挥大脑功率，就可以引发超常现象。」

「正是如此。那幺，人体内还有名为“气”的特殊能量妳知道吗？」

「嗯嗯，这个我当然知道，根据中国传说，任何生命都孕育着气，只要生命尚存，气就会持续流动。而经过常长年修行的高手，可以把气提取出来，使身体硬如钢铁、轻如羽毛，或者治愈其他生命！」

「喔，妳很清楚嘛！就是这样。超能力者就是因为大脑完全开发，变得能彻底掌控身体，从火灾时的怪力到操控气的方法都能应用自如。啊，妳知道火灾时的怪力是什幺吧？」

「知道！人类的身体为了保护自己不会受伤，平常肌肉只能发挥30%的力量，但是遇到危机的时候，大脑会解除力量的限制，使原本没使用的肌肉解放全部的力量……啊痛痛痛痛！」

说话太过激动使得净堂天的耳朵又稍微痛了起来。

「啊，接下来还是让我说明吧。总之呢，在全功率大脑的支配下，超能力者可以把气释放到体外的空间并使其干涉多元现象。除了超能力者以外，其他还会运用气的有气功大师以及魔术师。」

「魔术师，是那个使用元素魔法和炼金术的魔术师吗？！」

「是的，魔术师是实际存在的，不过他们无法完全使用大脑，而是用道具或魔法阵来引发力量。他们还会习惯把气称作灵魂的力量—“魔力”。」

净堂天此时最惊讶的，是老家中国经常在武侠小说中提到的气，居然就是奇幻世界的魔力。

「“气”是武术家或气功大师的称呼法，也会有灵媒或道士、和尚称其为“灵力”，而大多数的超能力习惯把气叫做“心灵能量（Psychological Energy)”，简称为“能量(Energy)”。」

「这个说法，有点中二呢。」

「确实是，毕竟超能力者的存在，就已经是妄想的产物了。」

「以后，我还是继续用“气”这个称呼法吧。」

「虽然是可以，不过我建议妳最好还是习惯“能量”这个称呼法。」

「为什幺呢？」

「妳仔细想想，在妳看过的故事里，有超能力者会使用魔法，或者魔法使突然拥有超能力吗？」

同时存在魔法与超能力的作品是有的，在净堂天最熟悉的作品里，使用魔法的超能力者会受到伤害，甚至会死亡。

「没有……呢，就算有，也都因为副作用受到伤害了。」

「没错，就是如此。虽然世界各地都有海洋，但是海水的颜色与浓度不尽相同，以不同形式提取出来的气还会划分为生命能量、精神能量和灵魂能量。发动魔术的法杖和魔法阵在某种程度上具备生命意义，因此会和使用意志控制能量的超能力者产生排斥效应导致能量逆流；气功大师是借由放空意识，利用身体来掌握气的流动，与用思考来掌握力量的超能力背道而驰，因此两张无法兼容；魔术师、灵能力者是用被赋予意义的道具、咒文及法阵来驱使力量，虽然能将魔力提取出来，却无法精准掌握流动的方向，因此无法使用气功。这样的例子妳听的懂吗？」

「嗯，我非常懂。那幺组织里的超能力者有等级或种类之分吗？」

「有的，种类和战斗力都是有区分的。种类有攻击强大的甲种兵、擅长防御或综合工作的乙种兵，以及能暗中行动的丙种兵。战斗力分级则是有A～D四个等级，往上1级战斗力就差上10倍。」

「喔喔，那等级具体是怎幺定义的？」

「首先是D级：能和10名持枪男子战斗。」

10个持枪的地球人，战斗力有50呢。

「C级能力者实力相当于1个连队、B级相当于1个兵团、A级则是等于1个师团。」

「以此类推的话，S级就是1个军队了吗？」

「唔，虽然S级确实存在，不过它的定义并非如此，详细的内容我不知道，不过只要在这里待久了，早晚会明白的。一般来说，无论觉醒的超能力者一开始有多强大的力量，最高都是A级。」

「努力修练或者创建功勋能够升级吗？」

「这点很难说，决定超能力者强弱的，最主要还是资质。演算能力、能量蕴藏、引发效果和应用层面，这些都是决定超能力者强弱的因素，但是这大多是天生的。纵使锻炼一辈子，能量最多也只会成长到原来的2、3倍，演算能力和发挥创意的想像力也是某种天赋。增加战斗经验确实可以弥补实力上的不足，也有不少升级的案例，但是提升1级就已经是极限了。」

「这样啊，那我的资质如何？可以感受到吗？」

香取锋一郎闭上眼睛，遗憾的摇了摇头。

「就目前组织的技术，很抱歉，是不行的。想要侦测一个人拥有多强大的能量，就必须让能量处于流动状态，静止不动的能量就像沉睡在海底的宝石一样，无法看见。」

「嗯，如果我觉醒之后，是个连D级都不如的垃圾，我一定会很想哭。是说不会真的存在更差劲的E级吧？！」

「放心好了，超能力者光是解放肉体极限就足够打倒很多一般人了，况且我们组织的超能力者还接受过肉体强化改造，能够长时间的使用100%的肌肉力量，自愈能力也会有所提升，就算是粉碎性骨折最多也只要7天就能自然复原。这就是妳明天晚上要接受的第二次改造手术。」

「那我就放心了，看来这工作没有我想像的容易丧命。」

「不过，等待自然痊愈的时间可是很痛苦的。」

「我收回前言，这工作很危险。」

「啊啊，放心好了，超能力者会被动展开防护罩，能抵御一定程度的物理伤害与能量攻击，只要能量不耗尽就不容易受伤。对了，有一点要非常注意！」

「！」

「这是攸关性命的事情，如果在能量枯竭的情况下继续使用超能力……」

「如果继续使用的话……」

现实世界中只有1秒钟的停顿，净堂天却感受到了10秒以上的沉默。

「如果继续使用超能力的话，就会缩减寿命。」

「结果还是会缩减寿命啊！」

「能量枯竭并不常见，只有和宇宙怪兽战斗那种程度的工作才有可能发生。而且能量只要休息就能够自然恢复，不需要太担心，95%以上的超能力者都是服役期满之后退休的，而且平均活到了60～70岁。」

「剩下的5%呢？」

「……」

「该不会是全死了？」

「不尽然是。」

「但还是有几个死了。」

「……毕竟我们是佣兵嘛，收了别人的钱，就算是要死也是使命必达。如果做不到这点，就失去信用这份绝对价值了。」

这是现实、是工作，既不是游戏，也不能开玩笑，在地下世界的组织中工作就是如此。

「嗯，如果是为了信用而殉职，那我能理解。那幺，支部里的前辈们都做好觉悟了吗？」

「这份觉悟，当然是已经做好了。如果没有这份觉悟，我恐怕已经和妹妹们冻死、饿死在街头了。」

这个人，和我有点像。净堂天不禁这幺想。

「话说，我发现了一件事。为什幺超能力者都是女性？」

「啊，这个问题……」

香取锋一郎撇开了头，短暂沉默了一会儿。

「……这是个有点黑暗的话题呢。」

「没办法说吗？」

「不，是可以告诉妳，只不过……妳可能会被吓到晕倒吧。」

「说吧，反正是迟早要知道的事情，我想先做好心理准备！」

「妳确定？我想现在可能还太早了。」（Flag）

「不行，要是在这里竖了Flag我恐怕又会因此发生……不幸的事件。」

为什幺要说“又”？

「这，好吧，我现在就告诉妳，但是我只负责回答，之后的责任一概不负。」

「嗯。」

深深的吸了一口河马哈欠大的气，香取锋一郎开口讲述起了属于组织的最高机密之一。

「事情要追溯到5000年前……」

『碰—』

「您的牛丼外送到了！」

很不巧，应该说巧合的像魔王战之前与由弱至强展开的四天王决战一样，香取逆华踢开了房间的大门，把一大碗的牛丼端过来了。关键话题被硬生生的中断。

「啊，我好像来不不是时候。不过算了！天酱，我把红姜和牛丼放在这里，要吃多少自己加。如果觉得下床很麻烦的话，我可以喂妳吃喔！」

「谢谢妳，不过不需用了，我可以自己吃。」

「好的，那幺我要继续去准备其他人的午餐了，我们超能力者因为身体和大脑都处于全开状态，所以食量比普通人大5倍以上呢！」

她很轻松愉快的把两个加盖的碗和装了红姜的罐子放在房间里的茶几上，然后像把坚果在树洞里放好的松鼠一样灵活的离开房间。

「不论有什幺事情，都要先吃饱后再说，这可是礼貌喔！还有，今晚如果可以正常走路的话，就陪我一起去买东西吧！」

叮嘱完最后的话，香取逆华才把门给关上。

「既然她都那幺说了，我们也只能乖乖吃饭了。以后有机会再告诉妳。」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好，我去拿筷子。」

这时门又被打开了。

「对了，无论如何，请不要让哥哥用『啊—』的方式喂妳吃饭喔。」

「才不会那样的！」

「逆华，她说自己能够吃饭了，如果需要妳的话我会再叫妳的。」

「很好，所以请绝对不要那幺做喔！」

接着门再度关上了，然后锋一郎起身离开，去厨房拿筷子了。

比起让锋一郎喂自己吃饭，净堂天更希望让逆华喂自己吃饭，如果她的年纪稍微小个6、7岁就更完美了。

「听好了，绝对绝对……不能那幺做喔！」

「呜哇！」

稍微打开一点门缝的逆华用眼睛冷冷的盯着净堂天，然后再像电车的车门一样缓缓的关上。

「……我好像知道为什幺逆华的能力是冰冻了。」

停止继续深究，净堂天把目光转移到今天的午饭上。

那一碗牛丼用净堂天的两只手都圈不起来，相当的大碗，里面的牛肉和洋葱放的像高山的积雪一样厚，还有着一颗太阳般金黄的半生蛋。

「来，这是妳的筷子。那幺，我要开动了！」

「我要开动了。」

品尝那一碗饭，是在洒满阳光的翠绿草地上打滚的喜悦，香浓的蛋汁让牛肉与米饭充分混合均匀，给喉咙和胃带来幸福的饱足感，香甜洋葱的刺激味则是给昏昏欲睡的大脑带来精神。这碗牛丼，是货真价实的“能令人打起精神的料理”。

对香取锋一郎来说，还多了一份来自家人的关爱，以及微小困扰。

除了姐控属性，香取逆华也是一名兄控。若某天血亲婚姻解除禁制，要选择哥哥还是姐姐，对她而言将会是究极的抉择。

比起成天在发呆又迟钝的顺子，锋一郎是知道妹妹的这份爱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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