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玄牝

“是所谓从无到有，可谓是无中生有，正是难上加难。所以，这第一道门，便是最难的一道，因而谐音为【南门】。”

“掌灯~~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嘛。”

粉毛狐狸呼嗖嗖地摇着尾巴，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仰头望着。

那高高得顶到大墓室穹顶的书架上，正有一只小小的萝莉体型的狐妖捧着经卷，轻轻地掸去古卷上的浮灰。

她衣着宽松，白衣飘然。一双褐色的小耳朵不时颤动两下，大红色的八条尾巴也不住地上下翻飞。

掌灯小狐狸捧着古卷，长叹一口气道：

“丹砂呀，你什么都好……”

“唔哼哼~谢谢掌灯夸奖！！嘻嘻嘻~~”

“就是太笨了。”

“唔咕……”

墓穴之下，森森书架有如碑冢林立，一样望去看不到尽头。

小狐狸借着法力凭虚御风，一卷接一卷地翻阅着坟籍①古典，在空中一刻也没停下阅读。她如漂浮在云端那样，翱翔在古墓的书架之间，轻盈地像一根红色的羽毛。

“这南门，又唤做【玄牝】，你可知道么？”

“听不懂呢……”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②”

“唔……”

“玄，是仙法玄奥。牝，是雌阴之意。”

“哦哦~！就是产下小崽子们的器……”

被掌灯瞪了一眼

丹砂默默地低下了头

“玄牝之门，是为天地根。玄妙的仙法变幻，就从此门中被源源不断地产出，进而为我所用。”

“唔……”

“正因无中生有，故而难上加难。于是这玄牝之门，就成为了最难的【南门】啊。”

“唔……”

掌灯……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呢？

人家一个字都听不懂哇啊啊~~！

丹砂满头冒汗

完全不敢搭话

她只好咕嘟一声咽了咽喉头，心里暗自祈祷着白露能及时出现，赶来救她。

“如今读的古卷越多，反而越生困惑……即便吾辈得以一窥仙法玄奥，也难以理解这【天尊】到底是何方神圣。”

“……！”

丹砂吓得寒毛倒竖，大气难出。

“别误会，我和外面那些小妖当然是不一样的。我在乎【天尊】，不是因为我想取而代之，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丹砂瑟瑟发抖，两只小耳朵耷拉着。

“一人独坐三十三重天，横断天门境。仅凭一己之力便压得整个妖界抬不起头，却又千年不见其踪、不闻其影……”

掌灯小狐狸轻轻一吹浮灰，抱起经卷来出神地读着，梦呓一般地低吟道：

“多少大妖联起手来想杀入他的界中，都只得无功而返。这【天尊】，到底多大的本事呢……？”

一根尾巴无意识地高高翘起，掀起了她宽松的白衣。

细若柳枝的腰腴亮在了空气中，自然而然地划出两条川流般的曲线，勾得丹砂的眼睛咕隆一直。

古墓之中，莹绿色的烛火悠然摇曳，在掌灯那张白皙的脸上，打下了奇异的光。

突然！

她眼前一亮，浅笑着问道：

“丹砂！距子虚口开启还需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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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坟籍：意为古典书籍，并不是坟墓里的书籍。

②：《道德经·第六章》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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