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章 想必世间没有永恒，一切的终点都会来临（二）

——也许就这就是所谓的太平盛世。

Lancer此时身穿着一套合体的白色休闲服，俊朗的外表加上如和风般温柔的气质，不断地吸引周围人的视线。特别是无数红着脸庞的少女，额，还有少年？

但他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样，抬首仰望着天空，周围是林立着的高楼，身边的人群川流不息地移动着。

没有纷争，没有躁乱。与那个疯狂的时代不同，现在的这个世界一切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万物都在有条不紊地发展着，笑容也是真正幸福地挂在人们的嘴角。

曾经他们这些人所希望的，为之付出努力而斗争着的，现在真真实实的就展现在自己的眼中，若是那些故人、主公他能够看到这一切，想必也是会同样欣慰吧。

“存在的意义么....”

Lancer就像是犯病了一样默默喃语，往昔的坚毅目光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假使、曾经的历史是不存在的。假使、往昔的过往是虚构的。就像是那个乱世每个人都期望的那样，希望这种日子永远不会存在，也根本不会存在，渴望从古至今都一直是如今这般的和平宁静，也不会有人留下心酸的苦泪。

真好笑，明明比任何人都渴望将一切抹杀，但真正抹灭掉那充满血泪的时光、自己存在的意义又在何处呢？

——如果，将曾经的悲伤全部抛离。

那么此世，也许便是唯一的理想之乡。

Lancer不经打了个寒颤，仿佛被万千刀剑无数次砍伐都没有受损的信念第一次出现了裂缝，尽管这道裂缝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但也是说明自己居然沉沦了吗，在曾经的理想当中？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认。

“主公、军师，云还是不够强大啊。”

Lancer强压下胸中的苦涩，将思绪收了回来重新向前迈步。

“嗯？”

大概是五分钟左右的时间，lancer像是察觉到什么了一样，视线不着痕迹地偏移到某处，穿过重重人群的掩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

“灵基反应确认，数据检索完毕。”

“二队，在南七五的方向。仔细搜查应该就可以找到了。”

男子坐在露天的咖啡厅中，桌子上的电脑不断闪烁着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能看得懂的数据符号，这些数据唯有经过这个男人的大脑才能将图案构建成型。

“目标发现，职介为lancer的从者，真名为赵wdf——！”从通讯耳机中传来的女子声音突然尖叫一声，正当他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的时候，只听见女子这么说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家伙？！”

男人：“......”

从耳机里传来一阵如同**般的诡异笑声，让他下意识差点握碎了鼠标。

“你能不能正常点！”

“诶——我只是想和他睡觉而已嘛，我这原装货的身子就想找个这样的男人温柔地拆封~”从耳机里传来女子无比妩媚的声音，

“妲己，人家是英灵。”

“英灵怎么了，英灵才好呢...怎么干都不会怀孕，就当补魔了。还有幽影，你敢保证你刚才没有心动？”

最怕空气一下突然安静，不过这次，是真的特别安静。

男子心头莫名一紧，仿佛预兆到了什么不好的情景一样，下意识地一回头，发现一个身着白色休闲服的俊美男子环手于胸前看着自己。

“你找我？”

Lancer默然地问道

·

“调停局？”

Caster眯着眼睛，有些好笑地看着对面的这两个人。

身穿着西服的男子一副桀骜的模样，双目当中充斥着不屑的神色。

弱，太弱了，这就是所谓的servant，所谓来自过去历史的伟人？实在是太不像话，连建立起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缔造者都是如此不堪入目的狼狈样，还用着提其他的英雄吗。果然比起文明开化的现代，古代人什么的简直不值一提。

“是的，曾经伟大的皇帝陛下。”另一个青年神色极其地恭敬，面色涨红一副激动的模样，这让男子嘴角不爽地撇了起来。

青年像是想起了什么，朝caster很恭敬地行了一个欧洲的骑士礼，然后从怀中拿出了纸笔来：“拿破仑先生，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男子见状，非常不屑地训斥青年道：“喂冰影，你好歹也算是调停局的B级成员，在这种家伙面前低三下四地不觉得羞耻吗？！”

“你这叫什么话石岩，这可是拿破仑先生啊，你至少也要表示下必要的敬意行不？”

男子轻哼一声，说道：“想让我这个堪比魔术师三大协会的调停局的B级、参与过死徒狩猎的中坚人才向这种败军之犬表示敬意，想都别想！”

“况且，什么英灵，不过就是从记录带上被剥夺下来的片段而已，你面前的这个只不过是经历了滑铁卢之后，被驱逐圣赫勒拿岛上的无能者，根本不是真正的拿破仑！说到底，这种所谓的圣杯战争也不过是被那种御三家制造出来的假货而已。”

这下连青年都有些愤怒了起来：“石岩，你最好收回你刚才的言论。”

在两人对视气势有些剑拔弩张的时候，被置于风暴之外却是关键人物的家伙却突然一下子打破了沉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突然大笑起来的caster胸腔当中突然堵塞了一下，又剧烈咳嗽了起来。

真是很久不见的场景。

为了维护自己，崇拜自己的信者。贬低自己，仇视着自己的敌人。一者将自己放在神明般的地位上，一者却是恨不得将自己狠狠地踏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如果是在建立第一帝国的那段荣光的时期当中，这种言论还是会影响一点自己心情。但现在的自己，只是会感觉这种事情无比可笑而已。

“被制造出来的么...”caster像是要把眼泪流出来一样，捂着嘴嗤笑道。只是眼中，没有丝毫的笑意，而是无比的清冷。

仿佛，是在世界的顶端对脚底的蝼蚁们俯视一样。

这让青年不由得想起，当初那唯一一次三位大人给所有人讲课的时候的情景。

鲲鹏将飞驰于南冥，却途遇燕雀的故事。

“呐，你也可以将这个当做警告来看待，算是为我仅剩为数不多的信徒的福利。”

Caster的笑容中，仿佛露出了冷意：“不要小看啊，圣杯战争。”

会死的。

·

“不也只是被制造出来的，么？”

不知为何，埃尔梅罗二世和言峰的脸庞同时咧开了弧度，然后、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诶？我说错了什么吗？这、这是转述我们家副局的话，如果有冒犯的话，十、十分对不起！”云觅显得非常惊慌，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从调停局的角度上来看确实是这样，圣杯战争是被所谓冬木的御三家制造出来的，英灵也不过只是由魔术召唤出来的产物，没有魔力的话什么也做不到。这种英灵连曾经历史完全体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与其让神代的人降灵到现在，还不如努力让现代坏境充满大源，让自己的能力强化到神代强者的实力。调停局就是由这片土地最深层的内部，由最神秘、甚至是传承自神代的那些老不死建立的。

对他们而言，圣杯战争，可能真的只不过是玩具一样的东西而已。想必还是魔眼、真祖死徒这种东西更有研究价值。

只是——

言峰与埃尔梅罗二世一眼，同时说道：

“真是很久没听过这样的笑话了。”

“是啊，仿佛只有很久以前才能听到的笑话一样。”

在笑，虽然是这样。但是，口腔中却是有着些许的苦涩感，话语当中也充斥着无尽的落寞与寂寥。

是的，这无关强弱、无关力量、无关才能。想要比较胜算的大小更像是一个引人滑稽的谈笑。

“给你、以及你身后的那些大人物们一个忠告吧。”

——这双眼曾亲眼见到。

——这对手曾清楚地感触过。

这是用鲜血与泪水体会过的东西，任凭时光再消磨也无法改变其深刻的印记。

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如同走马灯一样被从脑海深处调掉出来，一幕幕的记忆都是在述说着当初的那份天真与侥幸。

“呐、调停局的。”

仿佛是在对过去的那两个身影嘲笑一样。埃尔梅罗二世以及言峰，几乎是同时用以前难以想象的、无比轻蔑的语调，异口同声地说道：

“大意的话，可是会死的。”

不是嘲讽，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管是什么，骄傲也好、尊严也好，只要有些许的疏忽便会折戟沉沙，这便是圣杯战争。

——他们的圣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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