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CeaseWo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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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章 红灯后禁区的通行者

【一】

尼采曾说:凝视深渊之时,深渊亦在凝视你。

既然已经如同铁石般沉入大海的漩涡中,那在沉浮中的运动,就只能任由漩涡的摆布了。

但,总有人能潜入深海以外的地方。即使是身处永不停歇的漩涡之中,也总有凭借双手拍打水面之人。时势造英雄与英雄造时势,所谓的矛盾就是这种交织的螺旋。

站在这座城市几乎是顶点高度的位置,男人俯视着脚下的大地,手中装满红酒的高脚杯不停地摇晃着。脚下如同另一个彼岸一样的风景,是前世所见不到的,或者说,是前世规模所不可及的。川流不息的车流与人群,如同森林一样矗立着的钢铁长楼,无论是高度还是质量,都是带满新鲜感的第一次见闻。即便是被圣杯赋予了当代的知识,也不由得惊叹时间确实是能改变许多东西。

“这便是那个时代留下的酒么...简直就像我的军队一样,即使消逝了都会让人谨记。”男人缓缓转过身来,对着身后坐在沙发上的青年说道,“你不这样认为么?言分...言峰...额...”

“是言峰士郎,很荣幸见到您,caster(魔术师),不、说是king(国王)更好一些么?”身着神父外衣,胸前挂有一个小型十字架的言峰士郎站起来恭敬地行了道。

面前这个矮小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无比瘦弱,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股落魄之色,无论是什么地方都不敢让人恭维,但言峰却仍是从其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如同雄狮一样的霸王的傲气。

“如果给我取个这样一个外号我应该会很高兴的吧,但真要给我这样叫我还是算了吧,毕竟我只是一个败军之将。”caster信步走到一张长藤椅前坐下,翘起二郎腿审视言峰士郎,“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不能简单称呼您为神父先生呢,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信仰主的人,不如说我比较讨厌这种东西呢。”

“嗯,我想想,中立者...手握天秤之人...裁定者(ruler)怎么样。”

Caster稍微露出了一点笑意,无言地看着言峰士郎,甚至还侧着脑袋表示一副装傻的模样。

“嗯...虽然我觉得这个外号不错,但ruler这个单词可不是轻易使用的,如果教会因无力仲裁,而且运转的规则中出现异样,那么圣杯就会自动选召出一个中间存立的特殊职介呢,也便是您所说的ruler。”言峰也是以微笑回应caster的询问,“我一个普通的人类实在是无法与英灵匹敌啊,这实在是折煞在下了。”

“原来是这样吗,学到了普通圣杯战争中不会被轻易赋予的知识啊,我是不是应该表示对您的感谢呢?”

“这实在是愧不敢当,哈哈。”

两个人一起从容笑了一会儿后,便收敛了玩笑的心思。再怎么欢乐也是终究要回到正题上来的,但其实仅是这片刻的交谈,双方便确认了彼此大致的身份。

“我想昨夜的战斗您也见到了对吧,确实是不凡的战斗,各大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对峙,实在是精彩绝伦的战斗不是么。但很遗憾,符合胜者的奖杯并没有准备好,圣杯到现在都不知所踪.....”

“行了,神父先生,你要说的话我其实都已知晓。”caster打断了言峰士郎的问询,表明自己早已知晓他想说的东西,随后说道,“对方是这场战争幕后操使者,对于盗取了战斗奖品的人来说,每一个战斗者都是他的敌人,这一点确实不错。统合全部战力与之对局便是你现在所做的,避免原本应有共同敌人的敌对之友出现互相内斗的情况,消耗不必要的战力。”

“但你也是绝对明白的,在这种战争中,每个人的微小举动都会有如蝴蝶掀起沙尘暴一样,设局者必须深陷其中甚至是最为根源之处,才能从控局。因此,对方也必然会手握servant级别的战力。不管是saber也好、lancer也好,这七骑的从者背后都有被掌控的可能性。也许是一骑,也许是两骑,这些都说不一定。”caster顿首,盯着言峰说道,“不过,我现在最大的怀疑对象,是你,神父先生。”

言峰并没有惊讶,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小小的诧异,小小地“哦”了一声。

“控局者必须深陷其中,伪装者必定是最为表面之人,而你,不就是最能左右战争局势的人吗?”caster说道,“事实证明昨晚你也左右了一场战争,对吧。”

“嗯,确实是这样。”

“你不否认么?”

“事实而已。”

Caster对于言峰这种坦率的做法很有好感,像是赞扬一般地点了点头,虽然坦诚是权衡利弊下的最佳选择,但在这种突然的情况下却需要足够的判断力与勇气。光是这一点,caster就已经认可言峰是个很棘手的家伙。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稍微找出点异样的地方,然后使手段拉起一个对立的联盟完全是有可能的对吧。”caster这样说着,“举个例子,assassin是你的servant对吧。”

咚!——胸口好像被巨大的战锤重击了一下,言峰的身体稍微颤抖了一下,内心之中就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明知assassin会暴露,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抓住了马脚,而且还是caster。

“其实从你的角度来说,召唤servant无可厚非,但用来遮掩却是有些引人怀疑。”caster略带笑意地看着面有窘迫之色的言峰,“那种类型的美人很是罕见,所以就一不小心认识到了身携美人相与不是件幸事么?”

“呵、呵呵。”

表面上虽然仍有些微许的笑意,内心中却已经带有一些的冰凉,这相当于自己有把柄落到对方手中,能够以此作为要挟么。言峰暗暗地咬了咬牙。

不料,caster却放声大笑了起来:“能调戏法官这种事情可是不常有,满足了满足了。”

“安心吧,我并不会借此来要挟你。”caster的笑声瞬间停歇下来,脸庞变得异常冷酷,“如果是一般的圣杯战争我可能会利用中立者来制造一些利己之事,但这场战争却不是这样,连最终的奖品都被人掠夺,规则随时都有可能会崩坏,想要彻底享受战斗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并不打算利用你,毕竟对你还是有些好感的。你的那些手段,想必也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有可能的应对措施吧。”

话语很是温婉,但却能透露出一丝的信任——对于言峰言辞的信任。而这,却是最大的关键所在,也便是为什么的问题。

言峰表面的言辞与背后的行动,可谓是反差到异常,并不值得使人相信。但智慧与警惕性都异常高度的caster却完全保留了对言峰的认同,连埃尔梅罗这种拥有几乎与言峰相同情报的分析家都无法完全保留对言峰的信任,一骑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又为何会有如此判断。

“难道是,高级别的千里眼?”言峰不由得猜测到,伸手出来装作头疼般地掩了掩眼睛,目中却又瞬间改换了颜色。

“看来凭你的智慧,我并不需要跟你多说什么了,我之所以直接相信你,自然是因为我知道。”caster说道,“我见到了,那个男人。”

“那简直是世间一切苦难的结合,并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而是希冀着一切痛苦消失的当代释迦摩尼。”

“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光是看他的双眼我就能明白了,他的愿望的确是这世间的一切。”毕竟是那个愿望,得到响应也是必然的,原本言峰也曾被这个愿望所吸引过。

但自恃崇高的大意远不如缺陷所能带来的益处,容易轻易破碎的愿望也不是能让人轻易就得到取信。

“那么,你是要响应他对你的呼唤么?”如果是,那便确凿无疑是敌人,但看情况好像并不是这样——至少还没有明确的敌对行为。

“不,我又不是他召唤出来的,为什么要响应他的呼唤?”caster说道,“救赎什么的,都与我无关。我既不是英雄也不是善人,救赎的道路对我来说无异于陌路。可以欣赏可以讴歌,但不代表我能认同会去支持。”

“亡者尚且徘徊于人世,战争的残骸也没有入土,连过去依附于现在。谈这种事情不免过早了些,不是么?”

“确实。”

Caster理所应当地说道,并没有对这种神话般的事业付出以诚挚的热情,甚至用异途来形容彼此的界限。

言峰士郎终于明白了,caster并不是阴谋论的使役者,哪怕明明身处核心位置也对之嗤之以鼻,恐怕这也是云河所没有想象到的吧。

而如果没有猜错的话,caster只是一个,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英雄而已。

没有明确的正义,没有鲜明的邪恶,世界的公正对其的道路没有丝毫的影响,决定他们前进道路的只有内心之中的信念。只有内心中的伟业,无关善恶的纯粹,既然如此,也没有悔恨,虽有追求,但却没有愿意为之倾倒一切的愿望(遗愿)。

那么,caster的追求就是——

“渴望胜利。”

不是追求得到胜利后的荣耀,而是渴望能够与之胜利的内容(战争)。能有一场充分发挥自己全部能力的决斗便是caster参加这场战争的意义所在。

这个愿望太过于自我,但或许这便是魔术师(caster)所拥有的愿望。

无关于对错,无关于善恶,无关于彼此。之所以诉说这一切,只是为了单纯的宣言。

“这便是我想对您说的,接下来,我会对这场战争中的所有人(servant)发起战书。”

六把黑键同时刺出,精准地将caster的身躯钉入沙发中,但受到攻击的caster身躯却逐渐虚幻起来,最后完全消失。

“请看吧,这便是我的宝具。”

声音从玻璃窗边传来,男人的身姿仿佛从没有离开原地一步。

Caster张开双臂,背依悬空下的大地,比言峰杀意更快之前——因果达成——发动了自己的宝具:

“——法典,于第三次征服世界(code conquering)!!!”

【二】

枪戟刀剑交击声响彻了整个市区,好几处都传来了这种有如爆炸般的金石轰鸣声。

所有人(参战者)都受到了袭击,无论自己是隐蔽地多好,阵地有多么的巧妙都是这样。无论是saber、archer还是lancer,参加这场战斗的每一骑servant都不一例外地遭到了攻击,袭击者不是别人,而是身边者(普通人)。

在前一秒还只是于表世界内的安逸者,下一秒就仿佛脱离了次元一样朝servant以及他们的御主发起了攻击。

当然,这个城市有百万人众,并不是说所有人都变成了这个模样,大概只有几千人吧,和百万这个数量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只是,发挥成百万数量也只会是时间问题。这个男人(caster)的宝具,就是有这种威力。

Caster的真名为,拿破仑。乃是世界最为知名的近代英雄之一,是被称为战神、军事之神的男人,在他统治下的法兰西第一帝国,乃是当时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国家。曾凭借才智五次战败欧洲的反法联盟,逼迫除英国以外的所有欧洲国家对其称臣。若不是滑铁卢之败仗,拿破仑毫无疑问是最伟大的国王。

而这样一个在军事上拥有无可匹敌智慧的男人,最为出名也最为流传的并不是他的战争智慧,而是他亲自参与制定的一部成文法律,即为【民法典】。

此物,也便是caster的宝具。

·

“怎么回事,这群家伙都是普通人,但为什么能够用肉体伤到我(servant)?”saber用掌将一个人袭击的人全部打退,当然没有用全力,saber的A+级筋力全力之下连钢铁都可以打穿,更不用说对付肉身的人体了。

如果说是龙牙兵、死体这种东西姑且不论,用泥捏出的人类状使魔也可以说是从者的兵器,但无论云泽怎么确认,面前的袭击者都是普通人无疑。Servant是灵体借以魔力现身,在当代除了对应的魔术秘术可以伤到servant以外,其余的任何手段都是徒劳,就算是核弹也不例外。

但现在,saber能够从这些凡人身上感受到相对应的威胁,哪怕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小痛感。

Saber右手将云泽夹在腰间,在房顶上疾走着。虽然不是尽全力,但已经能赶上一辆跑车的速度了。

虽然有对自己施加防风魔法,但云泽还是被飞速的转移搞得头昏脑涨的。

“等、等等,saber,停一下让我缓、缓缓。”

“好,待我找到一个缓和的地方。”

Saber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飞速的狂奔并没有任何停止下来的趋势,因为,追赶的人群实在是太过于统合了,行动整齐连带有奇袭,就算躲进楼房之中也会有人强行突入的乱舞。只有不停地进行高速的移动才能有效地将其摆脱在身后。

“我怎么感觉追赶我们的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你怎么看,master?”saber稍微慢下了速度,询问云泽道,“交上手也像,眼神就像是从无数次死亡的边界中还魂过来的,几千死人信念般的军队,这绝对是某个servant的宝具无疑。”

“我大概知道了。”云泽稍微能缓口气,于是说道,“人类的构成基础分为三层:肉体、精神、灵魂。这些人都是普通的人类无疑,至少从肉身程度来说是这样,但其他方面可能就不是了,原本肉身繁衍出的精神可能也没有本质改变,但灵魂应该被替换掉了吧,所以支配相应的精神产生变化也是理所应当。大概是某个servant的宝具,将大量人类的灵魂置换了。啧,真是麻烦。”

如果是没有人性杀手的估计是不会顾忌的,但至少云泽暂且是做不到这一点,大量的屠杀并没有意义,除了嗜血的恶魔并不会有人贪恋。不,就算是恶魔也会厌倦的吧。

Saber是这样,lancer想必也应该如此,archer就算再如何凶残也不会进行屠杀。在所有的servant当中,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berserker,有无英雄的善格姑且不论,那不过只是一匹被发了狂的野兽。若是受到攻击——无论多么微小——都会进行最猛烈的反击吧。到时候造成的伤亡,绝对不是一般数目。

“saber,你有没有这类的技能或者宝具可以用来应对的,我想这些人大概只是原灵魂被封印,才让次生灵魂占据了主导位置,只要消灭了次生灵魂,原本灵魂自然能够重回主体。”

“哈,针对灵魂的手段?你还是让我轰炸掉半个城市得了!”

“讲真?”

“大概。”

Saber模棱两可回答道,随即朝着城区的另一个方向看过去:“但是master,我好想知道有个人有这种手段。”

云泽不由得问道:“你确定?”

“啊。”saber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女神(skill)可是给于了我道路的指引。”

云泽看着saber,稍微眯了眯眼睛。

·

“lancer这样逃避下去并不是方法,需要反击的手段,因此我要求你解放一部分宝具的权能。”

“受到,master。”

得到自己御主的许可,lancer将警戒用的普通铁棍丢置至一旁,单手背在身后取出了自己的长枪。

原本面对突击的人群他是不会使用真正的武器的,所以只是随便取了不会致命的武器用来警戒防御。但是,现在状况却不一样。

凭借人类的身躯,视驱人结界如无物,强行—凭借人数—蛮横地突破了接下来的各种防御手段。虽然驱人结界被闯入时矢来就有所察觉,但并未多加注意,但就是这不加注意的片刻,人群就已经显现在了面前。在惊讶之时,于外界警戒的lancer便赶到现场对侵入者进行了攻击。结果是出乎意料的,明明就是人体,但却能对servant状态的lancer造成伤害,尽管只是微弱的,但仍不能忽视。

明明纵向的个体质量微不足道,只有横向的数量不断递增,这种简单的粗暴反而无比的麻烦。

矢来的判断和云泽的一样,不如说这是魔术师的基本标准吧,连云泽那样的三流都是如此,那便更不用说是lord(埃尔梅罗二世)那样级别的人物了。

对于人类灵魂的研究虽然一直有在魔术界内进行,但并不能说是取得了完全成功的研究。神代魔术师姑且不论,至少从现在魔术师的手段来说是比较难做到。针对人体灵魂的措施,比起魔术师而言还是言峰那样的冒牌神父要熟练些吧。

虽然御主大概没有这种手段,但不代表从者没有这种本领,到不如说在境界线上记录着的过去的人物,接触到神明魂体(信仰)的可能性要高一些。

Lancer便是其中的一种,虽然并没有对某一明确的神明有彻底性质的信仰,但在其传说中,肉体驱使下来的精神得以神化,使其在神明逐渐离去的中国故土上成为了不朽(传说)。灵魂接受了千年以上的传承赞颂,使得其灵格发生了改变,变成了另一个神化了的相应物。那便是在这片故土上一直流传着的,被几十亿的人群赋予幻想的造物——龙。

“宝具,解放。”

“——于天际驰翔的不屈龙魂”

如同圣者般纯洁的光芒自lancer的胸口投射而出,逐步迁徙至lancer的全身,最后凝结在其银色的长枪上,便再无异象产生。

只是,持枪者的气息变得不一样了。如果说先前与saber等战斗时像一把入鞘的剑锋,此时便像是带有寒光的刃枪。

将自己的御主护在身后,只脚便朝前踏出,以此为信号——产开了攻击。

长枪有如长鞭一样使出,锋利的枪尖割开了一个进攻者的咽喉,然后瞬间对方便倒地不起。

想象中的殷红,并没有流出,取而代之的,只是一抹金色在枪尖上逐渐消失。

“人数对我来说并么有用啊,如你们所见,若是太弱,可是一下就败。”

Lancer的双目泛着赤金的色彩,稍微有些自豪地说出了这个事实。

身披银色铠甲手持长枪的这骑从者,真名为赵云,乃是在这片土地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英雄,曾经单骑护主在数百万的敌军中七进七出,留下了不朽的传奇。赵云更是被龙这一字所缠绕,身躯就像是龙一般的威武不凡。但实际上,lancer并没有被真正的龙所照拂过,在数千年之前华夏故土上,连神明都逐渐消失,曾经的幻想空造之物也渐渐灭绝,因此,lancer并没有获得真龙的力量。

但是,他仍是被这样传颂了。

虽然状态虚假、人物被神化,信念(传说)仍是真实的。赵云这名英雄确实被真龙缠绕,因为,缠绕他的、造就他的正是他自身的意念(龙魂)。

不是剑,也不是枪,更不是铠甲。这件宝具并没有实体,他是由lancer自身信念凝聚成、在传颂中铸造成具体形态的,这样一个特殊宝具。

据说,只要信念不灭,lancer的躯体就永远不会倒下。

而现在,lancer将龙魂凝聚在手中的长枪上,银色的长枪与龙魂发生同化,使得原本只是物质的长枪进行了量的升华,变成了对灵魂的利刃。

自然,这对servant也是同样有效的,以saber为例子,假如长枪攻击到saber的要害,就能无视皮甲的防御力对其精神产生效果。只是,完全磨灭一个人也需要看其精神力的强弱,普通人当然不论,像saber那样,意志可能和lancer不相上下的强者。在精神上打败他,丝毫不弱于用武技取胜。

当然,lancer的这个宝具的效果自然不止这一个,只是眼下的局面正适合lancer发挥力量。

几千也好、几万也好,无论数量发生怎样的变化,只要对手信念不足以与lancer抗衡,lancer就没有败北的理由。

【三】

Caster从高层的建筑物中破窗而出,在宝具发动的宣言告知同时的瞬间便砸破复合材质的玻璃窗逃出。

这种一般人常识绝对不曾有的想法在他们眼中却有若平常,毕竟从这种超过百米的建筑物里落下结果毫无疑问是死无全尸。

言峰第一时间冲到了窗户边,朝下望去却不曾能见那个男人的身影。

凭借目视言峰能看到远处之物,异常的魔力反应笼罩在城市上空,再结合assassin传来的信息报告,言峰瞬间就发现自己似乎是中计了。

“啧,我就奇怪为什么会与我交谈至此,原来如此,是为了使得宝具发动么?”言峰咂了咂舌,愤愤地说话道。

拿破仑生前是以军事、政治这些东西闻名于世界,并没有其关于魔术实际的异闻。原本这种英灵很难被作为caster(魔术师)来使用,也许戎马作战的rider要更加适合一些。而之所以被用这个职介来召唤,肯定是因为其手中拥有能够被征召来的物件(宝具)。

拿破仑法典,亦被称作民法典,是拿破仑生前亲自参与制定的法律,此物被称作是英雄如拿破仑这般人物也作为伟大的制物,比其铁骑战斗还要伟大的征服,对欧洲乃至后世的法律制作都有着无比悠远的影响。

而此物(宝具)的效用也只用一个:裁决因果。

不同于因果倒转的宝具,只要拿破仑能先制造出一个不经意的因,通过法典的应用便能使得某种结果如同蝴蝶效应般响应出现。

刚才的言谈中,言峰的言辞都是被caster设计好了的,在其中的某一部分被caster诱导出,导致出这种结果。

Caster的御主并不是魔术师,所以自然不能提供支持其现界的魔力,但caster的魔力是A+的级别,虽然说他的其他基础能力也因此有些狭隘,但庞大的魔力储存能够支持其发动这个宝具。

“咦,我看你从那么高的楼上落下,还以为你要爆破整栋楼房,毕竟那样很壮观不是么,好像很多电影场景都是这样。”

“哦,从天而降么,确实壮观。只可惜那个是假身,真正的我可是被你用令咒召唤回来了。毕竟从那个人手里脱身,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Caster并不会魔术,小的光影欺瞒手段虽然能可以取得暂时性的成效,但若是对方仔细搜索,找到其真身也很简单,想要从高楼里逃到这千米之外的阵地,只有靠令咒这一个方法。

能成功欺骗到言峰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高楼的牺牲。那里确实是caster的阵营无疑,身为魔术师一般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魔术工坊,身为caster职介的英灵更是会在一方土地上制造坚不可摧的阵地来诱使其他从者来攻击自己的阵营。但拿破仑却不用受到这种限制,固有技能—战略阵地(C)拿破仑在使用技能制造阵地之时,可以制造一个主阵地以及三个附属阵地,主营地中设置的魔术能够被附属营地无条件复制,但一旦主阵地被破坏联署的三个阵地都会丧失功效。

“不过caster啊,我实在不知道你这布局有着什么用意,你说这是宝具发动的条件我可能还要明白些,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吧?”

高士钦并不知道caster到底想做什么,事实上这个君主行事之时,是不征求自己意见的,仿佛历史上拿破仑也是这样的独裁者。

“嗯,不愧是这个时代的成功者之一,在商业上的眼界也可以用于军事上么?”caster似笑非笑地看着高士钦,似乎是有些许赞赏的意味在里面。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条件,虽然使得计划成功的条件还有好几种,但这便是最为简便的方法了。”caster继续道,“战斗的方法有很多,但是要让我手中的所有资源得以自在发挥,将一切的能力串联,让这里所有战士全部得以享受战争的快乐,就只能使用这个手段了。”

Caster面带笑容朝着天空望去,明明按照现在的时间应该是白天,但此时caster上方的天空确实漆黑的一片,超过百万数量的璀璨的星辰正在闪烁光芒。

而高士钦却不想也不敢朝这头上的天空望眼,只有他能明白,在这天空之上这些个星辰,都是由一个个人的灵魂组成的。由死去的往昔亡者的怨念组成的灵魂,此时正聚集在caster顶上的天空,百万计的闪烁星辰,也便是百万计亡者逝去的灵魂。

“原本亡者是不能复活,抑制力也不会允许过去的人重新获取自由的身躯。”

“但是,这里是我的故土,是我的国家,哪怕子民都是亡者那也是属于我的国家。既然是在我的国土,连神明(上帝)遵守我制定的规则。”

Caster陶醉地张开了双臂,上方的天空越发地沉重,离地面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仿佛要和大地相互接连一般。

“来吧,我的子民,你们的英姿将要再次活跃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于滑铁卢兵败的流浪者——”

虚假的天空真实地垂在了地面上,闪耀着的星辰融入矗立在地面上的一个个黑耀的人影里。

这是,属于失败者的国度,流浪的人群将要对辉煌的英雄们发起最遥远的攻势。

一个个身影跪伏在地面,高大人群的低头臣服反而让矮小的caster变得威武,即便是落魄外貌也不妨其散发的英武风姿。

“来吧战士们,朝战场前进,辉煌(英灵)正在等着你们!”

于郊外的平原上,黑压压的军队整齐地出发,如同黑色的暗潮、向更为深远处迁徙。

“你先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吧?”caster转身对高士钦说道,“这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啊,我的主人。”

“诚然,无论数量有多少,失败者也终究只是失败者而已,无数多少次的反扑都只是给另一个光辉增添色彩。你觉得我为什么一开始要用普通人的肉体来塑造第一批的战士?”

“这群亡者啊,单纯地渴望一次胜利,哪怕并不是自己亲手塑造也一样,当然,我也一样。”

“败者是不可能战胜胜者,黑暗再猖獗也不会强盛于光明。”

似乎是在追念自己的过去的痕迹,caster脸上露出了寞落的神情:“无论我在暗地里怎样操纵权术,都不可能战胜其他任何一骑从者。毕竟就连我制定的规则里都没有败者支配胜者这样的荒唐事。”

“所以我只能做和将这几百万亡魂绑在一起这样同类的事情,将我们和胜者一起歌颂,毕竟在英雄的神话中中,死亡恰恰是诗歌序幕!”

无所谓的笑声充斥在天空之中,掀起的嘴角上的弧度旁边,浑浊的泪水渐渐地流淌下来。悲哀的英魂不会迎来终点,正如caster所说的那样,胜者的死亡并不是哀歌的开始,而是被人传颂的序幕。

“啊,这简直就是神话的再现,是为了悼念只有数量占优的败者们的追魂曲。”

“星辰啊,大海啊,请用你们的眼睛注视你曾经不曾注视之物吧!”

Caster拉起了不知从何拿来的小提琴,为逝去亡者的怨念,悼上一区哀思的歌曲。

【四】

太阳的战车于天际划过,火焰灼烧着大气层,仿佛在燃烧着无机物般,滋鸣声一直于空气之中燃响。

太阳战车的高度一直能延伸到宇宙的另一端,即便驾驶者是三流的车手,也无碍神驹的驰骋,这份高度当然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所以,rider将人群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虽然进行攻击的人数有许多,但和lancer、saber那种级别显然都不同,攻击方式也有区别,想必是知道rider这里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距离)所以没有多加派送兵力来做无用之功。事实上也是这样,虽然袭击很突然,连千辛万苦设下的防御性结界都被瞬间攻破,但埃尔梅罗二世还是第一时间准确地做出了反应,将租借来的的房屋从天花板上直接突破,让rider操纵战车于与地面拉开了距离。

“没事吧格蕾,会不会太难受?”

“这点热度,没什么的师父。”

“别勉强了,这可是太阳的真火。”

埃尔梅罗将一件长袍披到自己弟子的身上,红色大外衣套在灰色的斗篷上既不合身也不好看,但格蕾却明确感觉灼热正在慢慢消退。

“师父的魔术又精巧了呢。”格蕾稍微有些腼腆地说道,明明周围的温度还是颇高,但她还是不由得裹紧了这件轰外套。

“这也只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是只有现在才能做到的技术,说起成长,又是能有多少呢?”

埃尔梅罗给自己点燃了一支雪茄,走到战车的前端与rider并排。

“下面怎么样了?”

“人数有很多,虽然混迹于普通的人群之中,但拜您所赐,能看到与平常人所见不到的灵格。虽然不是普通人,但也不是servant的品格。”

“我知道。”

埃尔梅罗曾经见过,真正的数以千计的正牌英灵,无数被记录在境界线上的灵魂构成的最为梦幻的军队。而脚底下的这些,和那曾经的往昔所见完全不同。

如果说那些是珠宝,这些便是淤泥;那些是星辰,这些便是灰烬;那些是璀璨的光辉,这些便是污浊的昏暗。

就像是光与影般的对立,那些人于神话历史之中无处不在,但却不会有任何一本典籍会将其名记录其中,也不会有人将其身姿铭记。

无论善恶,都只是塑造英雄史诗的垫石,于金字塔最底端的人群,属于亡者的哀怨。绝对不允许被境界线所记录,应被世界所净化完全消失。

如同王之军队一样,无数的灵魂响应了某人的召唤,原本应消失的人被某一个英灵聚集了起来,在此处完全结合形成了另一支军团。

“这已经是世界级别的宝具了,如果没有猜错,使役者一定是caster无疑,在第一夜便能准备出这种规模的东西出来么,难不成是门的守护者?”

埃尔梅罗朝着东北的方向看去,已经压抑不住的黑云般的浓重团结在公园附近,其中心则呈现着一个漏斗般的弧形向下凹陷。

Rider紧握着缰绳,手心中稍微有些许的汗液溢出,虽然他有在听自己御主的言语,但操纵妥当自己手中的战车已经是颇为困难之事了,至于再加以详细思索,拥有理性蒸发的他自然不是什么靠智慧的英雄,对话语中些许的纤维也不可能做出适当地反应。

但使用我的宝具,一定能瞬间摧毁——

Rider瞬间想到这一点,但随着战马高昂的嘶鸣,战车瞬间有了一个大颠簸,rider慌忙地安抚自己的爱驹,保持着航线的稳定。

“master,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不能一直逃避在天空上啊。”rider并没有将话语全部说出,但埃尔梅罗却能明白自己的从者想说什么,rider操纵战车的时间是有限的,神马并不是完全听从rider的指示。

“虽然我并不会被那种程度的敌人打倒,但是master你应该不会允许我对那些一般人动手吧。”rider这样说道,如果自己的御主下达了这种命令,他也会毫无保留地动手,但据自己的观察,埃尔梅罗二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动手的,哪怕只是出于自卫反击。

Servant是究极的战争杀器,rider更像是一个超级的炸弹,埃尔梅罗到现在也能确信,哪怕是saber也不能将rider彻底打败。

“不允许动手?.....啧、我明白了,这以常人为基准塑造出的战士只是单纯的人质而已,只要有不愿意牺牲普通人性命来填埋战争库坑的人,就会有对立面的产生。就现在来看,lancer与berserker的争斗是必然的。”

狂暴的野兽与至洁的战士,心中的悸动告诉埃尔梅罗,只要berserker有伤害一般人的意图,lancer就会不顾一切地率先将其抹杀。

至于言峰的令咒也不是万能的,三大骑士基本上都有对魔力的职介技能,有些甚至可以直接抗衡令咒的命令。作为魔术师而言,用来针对令咒束缚的手段也很多,毕竟令咒也不过只是魔术的运行结晶。

“rider,朝东北的公园前进!”埃尔梅罗下达了抉择。

“是!”

Rider并没有问为什么,无论御主下达什么样的命令他都只有一个遵守的原则。只是,他也注意到,埃尔梅罗朝着沿海震动的方向一抹不变的忧愁。

【五】

“master,我这里的杂鱼已经被击退了。”

身穿兽皮戎的archer收起了自己的长弓,在他面前,是身体被箭矢贯穿了的无数人影。全部都是正中要害之处,没有一点放水的意思。

“虽然对弱者有足够的怜悯之心,但战场上并不分强弱,只有你我的区别。”

Archer目光没有丝毫的动摇,有如这世界上最寒冷的坚冰,连来自太阳上的神火都无法融化。

随即,箭矢造成的伤口上上开始燎燃起火焰,迅猛的火焰将所有人给席卷吞噬了每个人的身躯,连一丝的阴影没有放过。

“我的箭矢连神明都能弑杀,火焰便是从神明身上取下来的,区区的亡魂你觉得能够逃得掉么?”

Archer将另一支箭矢从背后取出,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人群竟然又已经围绕上来。

“刚刚才对御主报告了,你们这是打我脸么?”

“明明实力就不济了,却还只有数量占优,愚蠢也需要有些限度啊。你们这样做,还会连累占据身体的那个人不是么?”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手上的长弓便已经不断拉伸,将一支支长箭射击出去。这简直太过轻松,没有一点与战士交手的感觉,反而是在屠宰场里当一个刽子手一样。即便如此,archer也没有停止手中的作业,只要有人越过由箭矢组成的防护网,手中的长弓就绝不会留情。

一支箭矢飞逝而过,却被一名手持曲棍球棒的人用长棍将箭矢挑飞,直接越过了箭栏朝正前方的archer踏去。

“哈,还是稍微有点能耐?看来是灵魂找到比较强壮的宿主,才能将这过去的技艺使出来么?可以,在杂鱼里你也是不错的水平了,那么就让我用稍微强一点的技术将你和后面的人一起葬送如何。”archer想了想,将箭矢重新换了一支,张开了弓弦。

从箭矢上流转的不俗魔力波动可以看出,archer是稍微动了些真本事的,这支箭的爆炸威力,恐怕连一般的战车炮弹也比不上。

箭矢,脱弦——

“砰!”

狂暴的热浪席卷而来,尘土被气流压抑在地面上无法动弹。人群也被风潮按压在了后面,但有一人像定海的基石一样,拄着剑站立不动。

“喂喂喂,大帅哥,这么粗暴可让人受不了啊。怎样,换个对手?”

Saber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强行按捺住长剑的狂躁,将身后的那个已经昏厥的手拿曲棍球棒的家伙一脚踢了出去。

“怎么,你这个杀人无数的家伙也要偶发善心么?”

“难道就允许你这个救世的英雄大开杀戒么?”

Archer眯了眯眼睛,随后收起了长弓,道:“既然你想救他们,那就随你好了。”

就像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archer朝后退了两三步,刚好拉开警戒线与自己的距离,眼神中充满了戏蔑的神色。

“啧、你这家伙。”

Saber咬了咬牙,瞬间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后面已经整装待发的人群,手中的长剑不由得迟钝了。

“怎么saber,不下手么,就这样白白地将先手让给别人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archer说道,“你我都是超越普通(凡人)的英雄,有必要将人类的性命计较在心里么。”

“呵,救世的英雄也有这种霸王的情怀,简直让人开了眼界啊。”

Saber将靠近来的敌人一个个打昏,以冷笑回应archer。

“你可别讥讽我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名,但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与我相似的地方。”大概是想说彼此彼此吧,archer眼中流露出神采,对着很努力控制住力度的saber说道,“被所爱之人背叛,被所救之人欺瞒,自己的人生不过只是被人当做道具使用的悲惨骄傲。”

那是不被允许存在的冀望,直到最后才明白一直以来的坚守没有丝毫意义,骄傲也有同被人咀嚼完的残渣一样琐碎。

Saber无言,只是手中的长剑更为迅速,或许是交手多了能准确把握住适当力度,就算是如同潮水般的人群也能够滴水不漏的阻隔在外面。

“被凡人所传颂,被神明所宠爱都不过只是**纵的一部分,悲哀的——”

“咚!”

长剑将地面敲击成一个陨石坑的大小,连土石的大地都因巨力所颤抖。

狂暴的杀气喷涌而出,怒意也如波涛般的汹涌。

“想死么。”没有用丝毫的询问语气,仿佛只要其愿意,就能达成结果一样。

“怎么,不是?”archer似笑非笑地看着已经盛怒了的saber,在这种凌云的杀气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当然不是”

回答者并不是saber,飞扬的也不是箭矢或者枪剑的轮舞。

圆柱状的,机械作物,属于这新时代的产物,和神秘性一点也不搭边的现代量产之物。

震爆弹的拉环,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落在的地面。

对servant完全无效的现代兵器,此时却彻底正发挥着他原本的作效。神明的杰作用来创造传奇,人造之精细却是用来杀人之物。

巨大的声响此起彼伏,虽没有火烈的狂猛炸裂,但雷鸣闪电般的震慑却是能让人全部昏厥。Caster使用道具制作的技能,手底下的军队虽然没有针对魔术的防御礼装,但武器却是同一破坏魔术阵式的量产装备,云泽不敢拿本来就贫弱的魔术来制定政策,所以只能冒险从军火贩子手里购置现代装备。

“现在抢购一枚改装震爆弹一千美元,有钱真是能为所欲为。”

虽然使役大规模魔术有风险,但现代武器却是颇有效果。威慑类的武器反而比杀伤类要价昂贵,这简直是看准了在这个国家杀人的风险性。但是,谁让云家有钱呢,偶尔花些钱买军事物资也不会伤筋动骨的。

云泽从三米高的地方跳下,差点没把脚给摔瘸了,强忍住没有呻吟出来,但面容却已经是无比的狰狞。嗯,想也知道很疼。

“saber当然是和你不样,一者是神明之后却心怀人性,一者是不甘为凡意图抛却人理,这二者怎么能相同呢。”云泽站在saber身后,也便是直面archer的长弓,说道,“正如你在王宫里射箭那次一样,连俗欲都无法抛却,在赞扬与名誉之间无法自拔,所以才会对背叛耿耿于怀。”

“在终末也无法原谅他人,这便是你(伪神)与他(英雄)的区别。”

死寂,如同魔境中尘土般的哀鸣,无机质等同般的沉默。

“原来如此,你和那个枪兵,都是我最讨厌的一类人(理想主义者)。”

Archer第一次,对未踏上战场之人产生了浓郁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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