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sassin此时才稳定了身形,那神殿的光辉被逐渐遮掩。仿佛寒冰再度凝结一样将里面掩盖,直到最后的空间再度回归,周围仍是那白茫茫的一片。
虚数空间的半展开式。
正常规模的虚数空间一定规模的情况下,普通的魔术师也是可以熟练地做到,但将虚数空间始终链接着外部、凭空制造出神殿在内部的界中界便是无比骇人听闻的事实了。言峰刚才斩开的不过只是大门,使折叠的空间通道被半强制性打开后将外界收纳入其中,连空间本身的皮毛都不无法损伤。
所以才会触动强制的防御反弹装置,那强烈到异常的罡风无疑便是驱散装置,但这便有异常存在:为何言峰没有被排斥?
相斥性和相吸性,原本应是对立存在的但却在言峰身上却以混沌的形态组织在其内部,因此哪怕是有明显的攻击行为、对面也没有将其作为对立面隔绝。
连言峰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其他人也没有发现的,这个男人身上的混沌两面被assassin一个人清楚地觉察到了,连莉娜芙德也只能感到一丝细微的异动却将其作为正常偏差存在的东西,assassin却是有如放大镜一样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并么有说出来。
她追随的是言峰现在的这个人,是将其召唤出来使役的伟岸存在,而这份命运在交织之前的他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对她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或许舍弃了这份异样、他会变得更加完美,也或许舍弃之后,他会变得自暴自弃。之前的他是圣人还是凶魔都和她并没有多少关系,只要此时的他还存在自己便愿意付出一切。
或许,这有些扭曲,但是对她而言,只有这么简单。
“呼....”
Assassin深吸一口气,那个人下的命令其实很简单直白,每个人在这个战场上都有适合其的战场。她只需要在其中游走给予支援便是足够。而这,她曾经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他从来都不是战争的主体,从来都不是,她不过只是,游动于各种战场当中,微不足道的影子而已。
于黑暗中,她匿去了踪迹。
◇
与rider战斗中的野兽突然停住了身躯的动作,宛若机械被断了电一样的,berserker陷入了停滞。趁此,rider也从berserker石柱的包围圈中逃离出来。当战车无法被动用时,rider此时的火力本应无法突破berserker的防御,但此刻连rider的战矛都能给其造成细微的伤痕。这当然不是说rider的武器比saber的剑要锋利,这样一来解释便只有一种。
面前的这个怪物,防御力似乎下降了一点。
虽然正面作战rider仍然不是berserker的对手,但至少并没有和先前想象的那样毫无反手之力。毕竟原来考虑的,是除了特别火力的战车以外,其他刀剑的兵器就没有任何作用。
“....吼....”
从berserker的喉管中,发出些许低沉的吼声。紧接着沉默的身躯突然动弹了一下,身躯重新恢复了正常的机能。
“!!”
Rider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仿佛空气中有足以致人以死地的剧毒,身边气流搅动白雾涌入berserker的周遭,漆黑的物质不断从那根巨大的石柱涌出,随着白色的雾气被搅动混合,最后附着在他身上。
他这才想起来,蚩尤的武器并不是手中这根比人还要高的石柱。
准确而言,这根石柱乃是这世间最为著名的刑具之一。蚩尤身上的锁链也是其石柱的附产物,据说那锁链连真龙都能束缚住。
从古至今,无论是魔神也好还是英雄也好,甚至是神明仙人也有被致死于上的存在。沐浴过龙血凤血,刺穿过英雄的身躯,被雷霆炮轰过千万次,关押着无数恶鬼的魂魄。
其名为,炮烙台,亦是蚩尤身死之处。
连最初的帝君也不能将这炮烙台收为己用,唯有用鲜血将其浸泡过的蚩尤,拥有了与其同样的魔性。
恶鬼被吞噬,八十一个丧失了身躯唯有恶念尚存的怪物仍栖息于其中,他们乃是这世间攻防一体的存在,和兵主一道,便是最初的军队。
庞然的魔力正在团结,虽然最擅长防阵的那九个并不在此处,但那俨然超过五米却生长着的身躯,却越发显得狰狞。
——
——
宛若魔神的身躯正在冰封的海原上暴虐。
蛇舞一样的肢体,岩石一般质硬的肌肤,甚至还有人体的柔软以及昆虫的坚硬外壳。这一切的特性,都被综合到了berserker生长起的人形躯干当中。
不,那还能被称地上是人类么?
那可能是一切的灾厄,但却又是源于人类的内心——像是在嘲笑这一认知一样,才有蚩尤这种,被惧怕的目光紧紧缠绕,所以都快幻化成梦魇的、无辜的怪物。
构成左臂的乃是无数条触手延伸出来般的器官,如同长鞭一样不断抽打在冰面上,薄冰碎裂又复重结的声音不断响起,庞然的海水甚至因为抽打摩擦而产生的热量而蒸发,使得白雾显得更加浓厚,遮掩了部分身上的狰狞。
然后,火焰燃烧了起来。
因为相比之下实在太过渺小,所以很容易忽视这一抹微小的火苗,而随着其势头不断猛涨,在这片被白雾包裹着的漆黑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Berserker并没有无视这一微小的光芒,由于钢铁般坚实的肌肉形成右臂,握紧拳头便朝着那赤金色的火焰猛砸。
没有想象当中的触感,当然,身躯异变到这种程度的话说什么具体直觉什么的也实在过于狂妄,但至少拳头与冰面相冲的硬质触感是无比真实。
八十一人的怪物原本的战斗方式并不是这样的狂暴,而是如同精准的机械一样,军队般进退攻防有序地进攻。但此时的berserker却失去了可作为防御盾牌的九人,战术也因此要改变,将攻防一体的战术转变为单方面的进攻。将自己原本就是强大的进攻手段更加转化为优势,进行完完全全的压制战斗。
而用来感知的九匹魔神此时却被发挥到了极致,目的便是感知对手的所有行动,而将敌人进攻的行为全部封锁。
地面的火焰乃是陷阱,真正的攻击却是来源于后方。
分布在身体各处的眼耳口鼻之类的器官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生物电迫使那没有具体模样的头部扭向后方,与此同时连躯干也都折叠一样地朝后方翻折。
这些怪物们组成的躯体没有任何的主次之分,只要能支撑原本身躯的运作就丝毫没有问题。
“吼!”
仿佛有无数数不尽的野兽在嘶吼一般,巨大的拳头与背后骤然升起的火焰相撞,结果自然是毫无疑问地,火焰被打飞了。虽然相应的是巨拳之尖也都被炽热的火焰灼伤成焦炭,但却又很快地生长了回来。
没错,rider的攻击对于berserker而言连威胁都算不上是,负责再生的九匹魔神又很快地生长出了新的血肉。
与此同时,像是结绳了一样的左臂也发散开来,如同无数头魔蛇一样向前方探出蛇信,欲要将rider的身躯吞食殆尽。
“忍法。”
细微的声音在静谧的空中响起,漆黑的锁链不断延伸过来无惧rider身上的火焰缠绕在其脚踝上。
“千锁·绳结之术。”
瞬间缠绕住了rider的足部,精准地仿佛是阿波罗射中了阿格硫斯之踵一样,assassin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如同牵扯鱼竿一样的将rider生生地拽了过去。
砰的一声,rider坠落到了地面上。
“嘶啊....你就不能正常地接住我么assassin。”rider咬着牙关说道。
对此,assassin只是轻轻拉了下薄纱,她甚至都不想去理会rider,只是因为对方是珍贵战力才愿意出手相助。
Rider也没有其他的话,只是默默地坐起了身子,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Assassin看了他一眼,回话道:“saber与archer战况胶着,战场甚至已经延伸到了东海的边界。”
“格蕾正在与archer、berserker那两个的御主交战。”
“至于你的御主,已经败了。”assassin还有话没有说完,那边是lancer已经离开了战场,所以埃尔梅罗二世并没有任何的危险。
这是从那个君主那里被告知的,若是战况到了这个阶段,就告诉rider这个消息。
并没有想象中的激烈反应,rider只是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怪不得从中间开始就很奇怪。微妙的魔力提供方式,以及极速的战斗节奏,一点都不像是master原本的方式。”
“为了给我提供战斗的便利,才早早放弃了自己的胜利。”
Assassin没有回话,只是默认了这一点。Rider这一个servant,实际上是一个性价比极其低下的servant,正面交战、其能力也便是比assassin要稍微强一些,在三大骑士以及berserker面前更是完全只有被碾压的份,他之所以拥有和berserker这种强者交战的资格,也完全只不过是要仰仗那尊自己不可完全操纵的太阳战车的力量。而在无法动用太阳战车的时候,只能依靠不断地进行效率低下的魔力放出,用神火的力量来弥补与特级从者之间的差距。
而诸葛孔明的秘术,又何尝不需要使用大量的魔力呢?连曾经caster·诸葛孔明自身都不能完全说只凭借自身力量支持两个特级的从者进行持续的魔力消耗,更不必说是现在的埃尔梅罗二世了。
又是,自己给master拖后腿了么。
Assassin看着面色逐渐低沉下来的rider以及那靠近过来的巨大怪物,心中不由得一沉。但她也不是善于言辞的人,不如说自从伪装成自己兄长的那一刻开始,沉默寡言便是他一直所需要的了。
“......不、不应该是这样。”
火焰燃烧了起来,就如同喃语一样地微小,但赤金色的火光仿佛能永远地燃烧并且永不绝灭一样。
“master他,是因为信任我才将力量保存下来的。”
这份燃烧着火光便是最好的证明。
与lancer的战斗毫无意义,无论是埃尔梅罗二世还是如今的lancer都左右不了战局。这与位于白雾深处的几场厮杀不一样,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战局会轻易被白雾深处的几个servant给破坏掉。Saber、archer、berserker,这几个从者都具备这样的能力,rider自然明白这一点,他也知道这样做的理由。
所以唯有取胜,才有价值。
“rider你......”assassin睁大了眼睛,那个曾经让她鄙夷很久的rider身上,颓废的气势好像在这一瞬被洗刷干净了一样。双目当中显示出来的,并不是自信,而是坚毅。
“能行吗?”
但即便是这样,assassin也并不是很放心,berserker是绝对不可以用意气和蛮力对付的敌人。Rider或许会因为理性蒸发这个技能而没有注意到,但她却是从头到尾都目睹了。仅仅只是靠毁灭那个巨人的肉身是根本没办法对berserker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的,那个宝具【八十一人的魔神】并不是将自己变成怪物这不简单。
就像是机械装置一样,不管外部的装置怎么破坏,不触及核心便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Rider的能力就像是没有瞄准镜的巴雷特重狙,仅有威力但根本锁定不了方向。
“我不能做到的事情,你来替我补充。”
没有逞能,也没有犹豫,rider自然地向assassin提出了请求。
唯有战友之间可以得到的请求。
“行。”assassin颔首。
远处的巨人逐渐靠近,如同山岳般的压迫感撕开黑夜的浓雾。和这一头魔神相比,rider与assassin相比,真的就只像是一只渺小的蝼蚁。
但也只是如此,螳臂当车也好、不自量力也罢,这个战场上没有退缩一词,只有死斗到底的意志。
Assassin的身躯化为了一团黑雾,一群黑鸦拖曳着锁链缠上巨人的躯干。
Rider身上的火焰开始燃烧,由内向外附着的盗甲开始焚燃,像是要吞噬rider一样包裹住了他的身躯。
“宝具——”
Berserker突然开始加速,那头巨人身躯上不断蒸发着赤血、凝结成无数血色的浓雾,和那白色的大雾混合为一体,显得格外狰狞。乱舞的手臂更是化为岗石,结成一把巨大的刀刃朝着耀眼的赤金色砍去。也同样的,火焰像是不服输一般地、与灰色的大刀瞬间激撞在一起。
“砰!!”
后撤、再度后撤,大地为之而颤抖,海冰不断碎裂。灰色的巨人摔倒在大地上,不断被逼退的,是他。而那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此时正在,如同天上的炎日一般,傲视着大地。Rider只是任由重力促使,坠落在大地上。
紧接着,神目已经是疯狂燃耀,火光再一次、弹射了起来。
“燎燃吧,我的勇敢。”
在一次次的火焰四溅当中,山岳为之战栗、大地也为之震抖。
令人难以忍受的刺鼻焦炭味在空气中四散,而每一次的撞击都像是给rider灵魂予以冲击、都在用钝器击打他,使他的灵魂如同块状般不断崩坏、不断脱落。
这是、会吞噬自己的火焰。这是,在嘲笑着愚者的鲁莽。
无法控制的,会吞噬原主人的火焰,只因为自己莽撞而自我吞噬。
忍受着灵魂都要被烧毁的痛苦,rider、喊出了自己的宝具之名:
“吞噬愚者之炎(Fire suicide)”
曾经,坠落在爱琴海【Aegean Sea】的海面上,被冠以太阳日落的神话,其知名度,若是在西方或是希腊,或许是和后羿射日一样的知名。
第六次圣杯战争,第四骑从者(servant)。
Rider、真名——
太阳之子、法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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