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然后放松。
“hi!这里是归国少女爱伦坡的说,以后作为邻居,就请多多指教了!”我对着镜子比出手势的同时露出灿烂的笑脸。这是在进行对新邻居打招呼的练习,尽管现在的进度也只是冲着镜子傻笑。
我的名字是爱伦坡,两个月前因为父母工作的调动从美国回到了国内。令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新生活渐渐安定下来的时候。因为我那可怜的叔叔突然去世,父母又不得不回去处理他遗留下来的工作。
【所谓无巧不成书】仔细想想这句话好像用法不对。但是现在的我能自由的在这里生活都是托我那位未曾谋面的叔叔的福。双手合十,祝他在天堂能找到幸福。
言归正传,现在的我本该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泡上一杯咖啡看看以前没能读完的漫画和小说,然后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睡一个下午。我的生活本该如此平静优雅,直到我在前些日子里看见了那位新邻居。
我并不是在说林檎小姐的坏话,一个按时上班,生活规律,也不会招惹麻烦的人毫无疑问算的上是人类的楷模。如果那天我没有看见她带着另一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走进家门,也许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止步于见面时最基本的交流。你可能会对我所说的话产生误解,但是不夸张的讲,就算是在故乡时的我也没有几个叫的上名字的朋友,陪伴我的只有以玛丽为首的几只猫咪。当我发现眼前有着一位同样作为工作机器却也能与自己的朋友渡过愉快的下午的人的时候,我意识到即使是我也能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过上粉红色的人生吧。
更为重要的是,昨天的我第一次和林檎小姐说上了话尽管是她先向我打的招呼,但对于我而言无疑是突破性的进展。此刻,抬起头仿佛就能看见那粉红色的天国之门就在我的眼前,而我正在跨出通往大门的关键一步。
就在我准备继续刚才的练习,却发现玛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挠起了门,于此同时还有人在敲门。似乎是太过沉溺于自己的幻想,我并没有发觉这件事。
“抱歉,我们家什么都不缺。”
处理上门推销我自认为很有心得。但是这次的对手似乎没那么容易解决,我靠近门边透过猫眼向外张望。有人穿着考究风衣的男人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不厌其烦的敲打着门,虽然很想知道他到底会敲到什么时候。但眼前的这个家伙总给我一种没人开门就会一直这么敲下去的气势,所以我谨慎地打开一条门缝“请问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这只黑猫是你养的吗?”
“what?”突然而来的话语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再不让我进来的话,门口的这只黑猫就要钻出去了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边,玛丽正一个劲的用脑袋顶着门。
傻瓜,这样可是出不去的。
玛丽是我养了很久的猫,或许是漂洋过海水土不服吧,见到陌生人做出些慌乱的举动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于是我顺手把她抱回了猫窝里。
门外的男人也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几乎是在我离开的同时推开门走了进来。我并不想放松警惕,但现在这个冲着玛丽逗弄的家伙实在让人紧张不起来。何况我不是什么体力工作者,但对付一个在夏天穿着大衣的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抱歉抱歉。”他转过身来对我道歉,但撸猫的动作却没有因此而停止,没过多久玛丽开始就开始打起了呼噜,这家伙对付猫似乎很有一手。
“我叫贝利尔,是隔壁林檎小姐的朋友。”
“爱伦坡。”
我没有想到林檎小姐这样的正经人居然会有这种朋友,但他无视了我的惊讶,继续向我发问。
“那这只猫呢。”
“玛丽,玛丽罗杰。”
“我还以为是叫欧鸠斯特或是莫格之类的呢。”他露出了嘲弄般的微笑,似乎没有在意自己的名字也是彼此彼此。
“这种事还轮不到自称贝利尔的家伙来讲吧。”我不禁有些恼火,猫和我名字的事情先不论,这莫名的自来熟又是怎么回事。因为之前职业的缘故,我一直不善于和这种有些过于开朗的人打交道,林檎小姐暂且不论,毕竟这家伙的开朗程度更像是脑子里缺了根筋。
我一时想不出赶走他的话来,决定用沉默来表示我对他非法入侵领地的抗议,但是贝利尔的烦人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对付这种笨蛋得用更加简单实际的方法,就在我下定了决心,正准备把他赶出门外的时候。
“哎呀,爱伦坡小姐似乎喜欢我们家林檎呢。”像是青梅竹马的妈妈一样,贝利尔说出了这种诡异的台词。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不禁涨红了脸,如果现在我的眼前有面镜子的话,一定能看见一个恼羞成怒的金发笨蛋吧。
“从刚才的自我介绍开始就一直在听哦,需要我来演示一下吗。”贝利尔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不怀好意的微笑。
从这个人进屋开始,我的怒气槽就一直处于MAX状态,就在我准备发出最后通牒,把他就这么轰出去的时候,眼前的男人突然倾吐出了神谕。
“就让我来给你讲讲,林檎所面临的困境吧。”
“原来之前和林檎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已经自杀了吗”我和贝利尔在卧室里喝着刚泡好的红茶,虽然是个有些奇怪的人,但他对茶点的高度评价和带来的有关林檎小姐的信息让我对其有所改观。
“没错,我就是接到了林檎委托才来收集关于这件事的情报的侦探哦。”
我不禁觉得有些荒唐,甚至想在此刻笑出声来。
所谓的侦探可不是大衣烟斗包装起来的娱乐明星,眼前的这位三流侦探虽然穿的像是那么回事,但在接到委托后来向我找我了解情况这点也太过外行了。且不说我对林檎小姐的朋友几乎一无所知,就算我知道情况也不该放过第一时间的现场勘查。连这种事情都不明白的家伙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外行。三流,彻底的三流,我在心里这么认定。
但是这毫无疑问是个机会,如果能把握住这次机会找到答案,我和林檎小姐的关系毫无疑问的会更进一步。就让我把情报从你这个三流伪侦探的口中给撬出来,成为我通往天国之门的垫脚石吧,贝利尔。
“那还真是可惜啊,明明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
“莓一直都是那么开朗,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呢。”他喝了口杯中的红茶,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想必你和林檎都很伤心吧,何况你还得去查明朋友自杀的理由。”
“所谓侦探就是在从事这种令人悲哀的工作啊。”
明明只是个三流,这点倒是了解的很清楚。我有些讶异,在杯子里添了些茶。
“实在抱歉,对于这件事我实在是所知甚少。不过您知道林小姐平时晚上都会去哪里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她多一点交流”
“那可真的是帮大忙了,能让林檎和年龄相近的人交流,是我一直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啊”贝利尔突然拉起我的手,眼睛里好像还擎着泪水。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林檎小姐的朋友会是这种怪人啊!
“贝利尔先生?能不能先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呢。”如果是漫画的话,现在我的脸上应该已经爆出了青筋吧。
“失礼了,真实没能想到林檎居然会有这么善解人意的邻居。”他擦了擦眼角的了泪水。“她的话最近应该在两条街外的瓦尔哈拉喝酒吧。”
喝酒?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诶?可她第二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已经辞掉了哦。”他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的说。
虽然很想和她变得亲密,但是喝酒辞职什么的简直就是电视剧里的无能大叔干出的事,
只是朋友的过世,就能给人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吗。这种事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若是有力不能逮的发生,那就尽自己努力做到最好,除此之外再多的后悔与悲伤也是徒劳。我从不觉得这是什么深奥的道理,可每个人都一直——
“可能有些冒昧,爱伦坡小姐,猫会离家出走的事你有听说过吧。”
突然而来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暴走,我思忖了一下他话语中含义,这么回答到。
“因为不想让自己死亡时的样子被别人看见而主动选择消失,是指这样的事吗。”
我很讨厌寿命论这种东西,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事确实存在,正因如此这种理论才令人生厌。虽然不清楚老家的猫是不是还健康的活着,但如果有一天玛丽就这么消失了,我也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接受。无论是猫还是人,相处久了的事物总是让人无法割舍,林檎小姐所面临的困境,想必也是这种复杂的问题吧。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林檎那边就交给你了。”贝利尔穿上进屋后放在一旁的大衣向我道别。
实在是捉摸不定的家伙,毫无征兆的到来,又急匆匆的离开。
特别是那件反复穿上去又脱下来的风衣,难道这里比外面还热吗,我不由得在心中吐槽。但他还是若无其事的披了上去,该不会这家伙真的是恶魔之类的东西吧。
“算是之前问题的延续,离开前我还有一件事想问。”
“快点问啦。”
“消失的猫的这种事,有点像某个虐猫狂想出的实验呢。你能断言出走的猫咪今后的命运会是如何吗,爱伦坡小姐。”
“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自然无法断言,只要没有观测到出走猫咪的尸体,那它的状态就一直处于生与死的夹缝之间,这就是薛定谔的猫。”他轻轻的替我带上了门“要不要试着解解看呢,金发的名侦探小姐。”
那就来比比看吧,三流侦探。
我无法容忍送上门来的挑衅,就算是三流也该有自知之明。从一开始起他就是来向我寻求帮助的,这种可能性也不能无视。作为三流却要面对这种棘手的问题,处理的方式倒也不赖,但是挑衅我可不能置之不理。
就像他所暗示的那样,突然宣称自杀的莓小姐现在正处于猫箱状态。要想确认事情的真相,只能找到她的尸体或是她依然存在于此的证据。
这么想来答案似乎只有一个,如此贴心的帮我指出了这条明路,对于他的评价稍稍上升到二流也无妨。我不知道莓小姐的家在什么地方,但如果是林檎小姐就一定能帮的上忙。漆黑夜里的两人在昔日挚友的死亡现场(暂定)寻找蛛丝马迹,简直就像是言情小说中会出现的桥段。用自己的拿手绝活在朋友(?)面前露上一手,顺便让日渐生锈的大脑开始运转,像是这样的机会我绝不会放过。
我确认了一下房门是否关紧,玛丽还是趴在自己的窝里发出轻轻的呼声,猫实在是懒散的生物,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过着每天睡上十五个小时的生活。
目标位于两个街区外的酒吧,店名是瓦尔哈拉。
那么正式见面时该换上什么衣服才好,这似乎是个比失踪猫咪更难解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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