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2）

M4A1已经忘记了是谁跟她说过一句话——“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脚不踏实地”，但她确确实实的记得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即使她的记录里没有任何相关的信息。

M4A1紧紧地抓住手里飞速带她向下移动的套索工具，耳朵里能听到的除了套索工具在缆绳上移动发出的摩擦声之外，还有就是自己细微的呼吸声；即使尝试着瞪大眼睛看向脚底下，除了空虚之外就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这副景象不禁勾起了M4A1很多的回忆，其中占据在她的脑海里最多的就是——

“...所以，魔女小姐，您这是在干什么？”M4A1抱着手里的文件，看着本应该在办公桌前批改文件的黑发魔女。

“...这不很显而易见么？我在玩游戏啊！”黑发魔女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一边操作着屏幕里人物射击一边回答道。

“我记得不错的话，您应该还需要批改文件——”“——我都改完了！”

“那么键盘旁边那份一眼看上去就没写完的报告是什么呢？”“额...那是...”

就在黑发魔女把视线转到M4A1身上的时候，黑发魔女的屏幕里操纵的角色刚好倒下。

“呜！可恶！”看着死亡回放，黑发魔女有点生气地鼓着脸。“好啦！又死啦！都怪你啦拜托！我的20连杀核弹就没啦！”

“您还是先把工作完成再说吧...”M4A1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完全不想工作的黑发魔女，把文件放到桌上。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黑发魔女拉住了她的衣袖。“别急着走啊。”

“干嘛，你要干嘛啦。”回头看着脸上带着某种笑意的黑发魔女，M4A1感觉身子有点发憷。“你来试试嘛。”

“试什么？”

“这款新游戏啊！”黑发魔女起身让开自己的旋转皮椅，强行拉住M4A1并把她压在座位上。“很刺激，很好玩哦。”

“有什么意思的嘛...”M4A1瞟了一眼屏幕。“不就是些打打杀杀之类的么？”

“呵呵，那要我说的话，你玩这游戏也是我获得相关工作数据的一部分呢——‘论人型操作机械的动态反应与行为记录’——这个标题怎么样？”

“唉——好吧，我知道了。那你记得把工作做完哦。”M4A1又叹了口气，把注意力集中到屏幕里的战场上。

黑发魔女看了一眼认真关注屏幕的M4A1，嘴角牵起一丝笑意，正当魔女准备抱走M4A1刚刚带来的文件去批改时，M4A1把视线转向了黑发魔女。

“...我不会操作，你教教我？”

经过魔女的简单指导，M4A1很快就掌握了游戏技巧与操作。不一会儿，在看着眼前屏幕里核弹爆炸和游戏结束的提醒时，M4A1呼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下全身因为游戏而绷紧的肌肉。

“好玩么？”

“一开始还很新奇啦...”M4A1瞟了一眼屏幕上敌人公频发出的hacker字样。“...但这之后就没啥意思了，就一直射击然后敌人就倒下了。挺无聊的。”

“——但如果非要说的话，在现实中这种战场里还能像我这样乱杀的话，那可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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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呢。”M4A1把记忆收回，又看了看四周。“照平常人的话，像这样‘坠落’的实感持续2分钟就已经要崩溃了吧，现在都快4分钟了，我甚至连恐惧感所带来的下意识的肌肉僵直和抽搐都没有...”

M4A1一边这么心里默默地想着，一边注意到脚下的空间里出现了模糊的阴影，那是电梯的顶部。“——自己现在与那游戏里面的杀戮机器，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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