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强光亮起,我从黑暗中被唤醒。
什么情况?我脑子一团浆糊,怎么回事?等到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时,我才发现原来是亮灯了。“起床啦,起床啦!”宿管阿姨秦老师大声地催我们起床,“上铺的注意安全啊!”,“下铺的摔了算了。”对面寝室的人开玩笑道。
秦老师被我们亲切地称为“秦孃孃”,“aunt Qin”。她善良又喜感。在校领导来查寝时,她会提醒我们别讲话,在我们被班主任叫出来罚站时到12点时,她会等班主任走后放我们回寝。只是她爱坐在她的寝室门口左手攀右趾,然后放着凤凰传奇的重金属音乐而已。
我极不情愿地与温暖的被窝分手,我知道晚上回来它就会对我十分冷淡,又要我安慰它许久,它才肯热切起来。
我穿好挫得很的校服起身,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呵欠。准备去洗漱。
“喂,唐云影,你昨晚干嘛去了?”马周天问到。
我心里一紧,难道我的秘密被发现啦?没道理啊!正当我准备用记忆消除法(物理)时,他猥琐地说:“你昨晚是不是干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啊?这么困。”
我松了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什么叫干奇奇怪怪的事啊?我还是白的“我昨晚失眠了,没睡好而已。”
张昊不怀好意地说:“别解释了,我们都懂。唐云影终于长大啦。”他露出十分欣慰的样子。
老哥我只是砍了妖怪太激动而已啊,你在想什么?
马周天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过来人的样子,“别紧张嘛,这种事不是不能干,只是适度而已啊。你瞧瞧你,昨晚是不是放飞自我啦,整成这副模样。”
我满脸黑线。想一巴掌把这两个家伙拍在墙上扣都扣不下来,或者把他们的头按在厕所里冲水。“你放心,我俩绝对守口如瓶,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马周天拍着胸脯保证道,说着他还和张昊对视了一眼,张昊也重重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竟无言以对。
在熬过了早自习,咽下早饭后,我在床上又躺了会儿,才回教室。在教室门外,我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有几个声音还特别大声。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我以为他很纯洁呢。“
“可是为什么你们这么肯定他就干了这种事呢?”
“你别不信,待会你看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黑眼圈很重,又有气无力的,就像肾虚的样子。肾虚往往在过度劳累之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这绝壁是马周天的声音。
我推开教室门,瞬间万众瞩目。有的人表情惊奇,有的露出嫌弃,恶心的表情,还有的甚至露出欣慰,孺子可教的表情。我径直走向马周天这个二五仔。
“唐君,昨晚刺不刺激啊?”马周天旁边的林雄看着我猥琐地说。我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为什么大家都以为我大晚上干奇怪的事情啊。
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待我好不容易地解释清楚我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写诗时,大家都将信将疑,毕竟平时我都是个神经大条,非常二,常说:“人一定要有节操,但不能太高,我的节操就有地面负三米。”的人。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等等,黄河好像本来也洗不清什么东西。
正当我在讲我昨夜是怎样写诗时,我们的英语老师Miss Yang走进了教室,大家立马回到自己的座位,都知道Miss Yang喜怒无常,有时叫我们“宝宝们”,有时又各种批评。她的川普是最好笑的,在我们同学间常常模仿她说话来开玩笑。像“模【模(二声)样】菇卢布组虎菇”{蘑菇萝卜煮火锅},还有“爱迪生捅了个马蜂屋(窝),发明了电灯铺(泡)。”以及:“我们鲁马(罗马)啥子时候那么多警擦(察),好老虎(恼火)哦。”等等这些话。
看着Miss
Yang从课件袋中掏出了英语书,我就记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今天要听写,而我光顾着和他们解释了,一个词也没有看。
YOUR MOTHER!WHY!
最后只得负荆请罪:“老师我今天没记单词,下课我到你那里重新听写一遍吧。”当然免不了一顿洗刷。
挨到下课后,我跟着Miss Yang去办公室。一踏进办公室,老师们都抬头看着我。毕竟我很少被叫到办公室来。一波公开处刑,老师们的眼光如同一柄柄锃亮的钢刀刺透我的甲胄,将我自尊心狠狠地摁在地上摩擦。
在我好不容易结束听写,准备溜溜球时,老武推了推她的黑框眼镜说:“唐云影,你过来下。”
我知道,昨天晚自习“耍”脱了,一首《凉凉》送给我自己。老武通常把考试叫做“耍”,当数学课代表问老武今天干什么时,老武就会笑着说“耍”嘛。然后从堆成山的卷子中抽出一套试卷来杀死我们的脑细胞。
“凉凉月色为你思念成河。”
TNND!
“你看看你的卷子,还错计算题是吧?整的啥子呦,这次都是?”老武用红笔指着我的卷子严厉地说。
老武是令我们敬畏又喜欢的老师,她喜欢高大上的东西。绝不将就,在我们排练艺术节或者运动会的表演时,她总是要求一定要大气,很MAN。而且一旦我们表演不好,就要重来,还要批评那些拖后腿的人,还有单独惩罚。所以我们班的表演都是大气磅礴,但正因为老武的严厉,我们的表演也是最成功的。因为老武优异的绩效,连校领导都要给老武的面子,没人敢和老武掰扯,因为争不过。蒋老板对老武都很客气。
看着老武瞪大她的小眼睛盯着我,我心里就直打鼓,“王之引擎”瞬间启动。因为每当老武这样时,我就没有好果子吃,初二时由此数学考砸了,直接800下蹲,蹲完后,我走路都是猫步,就像红领烬走路一样。
由于初三老武不再用“酷刑”来促进我们学习进步,改为“仁政”后,我们轻松了许多。现在我见到老武的眼神,我便回想起一度被老武支配的恐惧,以及被囚禁在教室和难兄难弟受苦的悲惨。
“武老师,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我一定好好改正,我马上就去抄错题。”我连忙认错,害怕被降下神罚,两眼一闭SD,老武一波我GG。
“那下次要犯高级错误咯,嗯?”老武致命一问。
“不不不,我下次一定仔细做题。”我连忙改正。
“消失。”老武一挥手,我拿起卷子就跑向门口,在我两步就可以逃离地狱时,老何叫住了我:“哎哎哎,莫忙跑。过来把文爱抱下去发了。”
我Emmmmmmmm。
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
我是语文课代表,老何就是我的上司,语文老师。他四十好几奔五十的人了,却爱好跑步。他就像李白一样潇洒,平常批改作业都只是打个日期,很少一道道地改,不像一旁的老武,每一题都细细地掰,这也是老何是语文老师却经常在拌嘴时说不过老武的原因。更有甚者,老何有时直接叫我和方礼瑶帮着改,而他去跑圈。他还爱文艺,自从加了他的微信后,朋友圈都被他刷爆了,各种感人肺腑的话语,给人心灵的启迪。
“好好好!来啦。”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抱起一摞作业就跑,出门就碰见老谢,那个传说中的男人。
他是我们的物理老师,虽然已经中年,但是仍然壮硕,没有发福发样子。经常的装扮时一袭黑风衣,黑长裤,和休闲皮鞋。水杯从不离手,走着王者的步伐,自带气场。经常露出“和善”的微笑,听上一届的学长说他很严厉,有人上课不专心直接丢出去。但现在他总是和和气气地和同学讲道理,以德服人。
“谢老师好。”我向老谢打招呼。
“好!”老谢点了点头,便走进了办公室。
还好还好,老谢没有叫住我哦。
中午回到寝室,我叫住马周天和张昊:“你们早上咋说的呐?口口声声保证不得说出去,为啥子还说出去呢?而且我根本没有干那种事情,你们这是诬陷!”
张昊见我生气了,就说:“对不起啊,我们不该冤枉你啊!”,马周天看到张昊都道歉了,他也就说:“我们下午去帮你辟谣嘛。”我见他们诚恳地道了歉,也就没有追究:“可以,但是我要油水,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爬开些。”马周天笑着说,“想敲我竹杠啊?”
一下子,寝室又充满了欢声笑语。“咚咚咚。”秦孃孃敲着门:“闭嘴,不要讲话。”树叶的影子又在风中舞动,鸟儿不时啼叫几声,以打发这漫长的,困倦的中午。
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下落的树叶突然静止。一道门浮现出来,接着有个东西飞了出来,然后门便消失了。落叶继续起舞,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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