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可见，生日是一个令人缥缈的存在

圣诞节前夕的周六晚上，我在酒吧拼命努力工作着。

店门口挺立着两米五左右的圣诞树。圣诞树顶端插着树顶星此时正发出夺目的光芒。彩灯均匀的散布于树身，同时也发出丝毫不输给树顶星的彩光。不仅如此，铃铛、红玉以及各种各状的玻璃饰物点缀着树身，在柔和的树顶星与彩灯的灯光下显得煜煜生辉。

店里挂满了彩带。彩带上系上了如形状各异的玻璃饰物、圣诞祝福语的便利贴，还有有关于圣诞节的小画等等。

店里的音响正播放着有关圣诞节的歌曲。安静优美的歌声回荡在整个店里，让店里的客人放下一天疲惫不堪的心，以轻松自然的心情品味着酒。此时，客人们已忘我的沉浸在这温馨的氛围里。

我穿着圣诞老人装的衣服游走在客人之中。对每个点单的客人都说上一句“圣诞快乐”，然后面带微笑的为客人们点着单。

说实话，我很不想穿这个，因为穿在客人面前还是有点羞耻。但没办法，谁叫老板心血来潮想出了这个馊主意。说什么可以增加本店的卖点和特色。不过拜此所赐，客人还真的忽然间多了多起来，可是也自然而然的我和其他店员的工作量也增大了不少。

圣诞节对于恋人来说可是个神圣的节日。狂热心丝毫不亚于基督教教徒对耶稣复活节的崇敬心。但对于我们这些单身狗来说，却是个十分操蛋怨恨的节日。莫过于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糟糕的心情。

如此可见，排除去我和马寺这样周末打零工的人。剩下的会在周三圣诞节那天留下来工作的服务员们，一定都是单身狗了吧。啊~啊，还真是个见者流泪闻者伤心的悲催的故事啊。

啊嘞，我怎么听见我的心好像在哭泣的声音啊。不对，一定是我的幻觉。嗯，没错，肯定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想哭呢，哈哈哈……，这可是个天大的笑话啊。

而且，在店里的客人不一定全都是恋人关系，也有单身狗们存在的身影。他们正坐在角落边，用丝毫不逊于柯南敏锐的观察力环视着四周。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们正寻找自己的猎物。酒吧除了是喝酒约会的地方，同时也是个泡妞搭讪的好地方。

圣诞节还有三天就要来临了，总有一些单身狗为了不在圣诞节单过，拼了命的想搭个讪泡个女朋友。

所以说啊，圣诞节是我最讨厌的第二个洋节了。圣诞节那天又不会有真的圣诞老人给你送礼物，搞不好还要自己自掏腰包的给别人送礼物。啊~啊，这样一来真的是兴趣全无哇。

顺便说一下，我第一个讨厌的洋节是情人节，至于原因你懂得的。

对了，再额外说一件事情。可不是全都是男的在寻找猎物，女的也是有的哟。

大龄剩女么。啊，这让我莫名的想起了平塚静老师。

墙壁上时钟的指针在“滴答滴答”的行走着。客人们终于不再增多，反而还有减少的趋势。但我们却依旧忙的要死。

“呐，小义炎。你陪我说说话吧。”

“没空啊，霜月小姐。”

“一小下也不行吗？”

“没错。”

“欸~好无情呢。”

我将一杯威士忌轻放在她的桌面前，不管她发出的牢骚话，径自离去。

我走时转过头瞟了一眼正抿酒的她，心累的轻叹一口气。

自从上周与她见面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缠着我不放。我还记得昨天周五晚上，她就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问东问西。比如，“小义炎，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小义炎你多大了啊？”、“如果没有女朋友的话，我可以将我的妹妹介绍给你喔~”之类的话。

害我一边忍受客人们兴致勃勃的目光一边顶着羞耻心工作。这比穿着圣诞老人装还要来的羞耻好不好！

不过啊，话说回来，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个“小”字搞什么啊。虽说我确实比你小，但是会在别人的名字前加“小”字，不就意味着那个人的关系与你十分亲近么。可是我才与你认识不到一天，哦不，是不到一个晚上喔。你未免太自来熟了吧。

而且还有喔，你将你的妹妹介绍给我又是闹哪样啊。你就这么放心将你的妹妹介绍给一个连你都不熟悉的陌生人人么？我十分怀疑你们究竟是不是亲生姐妹呢。坑妹妹也不用这么坑的吧。

我在心里狠狠吐槽完后，正式将心投入到工作中。

不过好在她没有像昨天晚上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问个不停。

然而她一边小抿着酒，一边往我脸上猛瞧，连掩饰都不带掩饰的。

我忽视她好奇宝宝般的视线，心无旁骛地工作着。

或许没有人打扰的原因，我感觉今天的状态比昨天还要来的精神抖擞的多。只要再继续下去，我相信我的状态一定会越来越好。

不过，很可惜……以事实证明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

“呐，小义炎。”

“又怎么了，我的卓霜月大小姐。”

“你过来一下，过来一下。”

“唉……”

我轻叹口气，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但我还是过去了。没办法，谁叫她是客人呢。

“请问，这位客人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呢?”

“呐，你看那边。”

我顺着卓霜月小姐食指所指的酒吧右后方角落看去。

看见是一名大约二十几岁的年轻女性正趴在桌上。桌上有好几杯空的玻璃杯，以及一个小礼物盒。

“所以说怎么了吗？”

“你看她桌上是不是有一个小礼物盒?”

“是啊，那又怎么了吗。”

我不解的疑问道。

她对着我淡淡一笑，又将视线移向年轻女性那边。

“据我观察，这个女的早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坐在那边了。最刚开始的时候，她的神情是十分开心的。她一边把玩那个小礼物盒一边看向门口，还时不时看着时间。可见她是有约的，而且还比原定的时间还要早到。”

“然后呢?”

“然后就在一个小时前，她突然就接到了电话。挂完电话的那一瞬间她倏地露出悲伤和落寞的表情。接着她就点了好几杯酒，还是酒精度数偏大的那种。一边小声哭泣一边狂喝着酒，那感觉看着就贼刺激。”

“所以说那又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她被发鸽子被甩了呀！哈哈哈哈……”

看着她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傻眼般的看着她。

“那你又为什么叫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店里忙得都快炸锅了。”

“当然是叫你一起来看了，就我一个人看着然后再傻呵呵地傻笑，不就像个傻瓜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神经病院偷跑出来的神经病呢，那样不就太伤面子了。”

“那我呢？我的面子就无关紧要了吗！?”

“好啦，好啦！别那么生气了。”

叫我怎么不生气啊，这叫我怎么不生气啊！哎喂!

但是不管怎样，她始终是这里的客人，我不能冲她发火做有响酒吧评论的事。

我压下怒火，重重地叹口气然后说道：

“这两个小时你就闲着蛋痛地观察着她，就为了与我分享这个‘趣事’。”

我特意在‘趣事’这两个字加重了音。

“也不全是喔。这期间我也有观察小义炎你喔~。”

好吧，我无语了，我彻底的无语了。

“那么卓霜月小姐，你还有什么事么？如果没事的话，容许小的先退下忙活别的去。”

我额冒青筋，尽量不爆粗口与她心平气和的讲话。

“没有了，你先下去吧，小~义~炎。”

“好的，我就先下去了。”

我退后几步，然后转过身离去。

终于，终于从这个恶魔身边解脱了。那怕是一秒，我都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多讲一个字。

说真的，女人真的是太过于可怕了。有的时候狠起来比男人都还要来的可怕。

我回到吧台。

“哦，义炎。来的正好，将这杯酒送到10号桌。”

“好的。”

我从马司手里接过红木托盘。

10号桌，10号桌。抬眼望去10号桌。

“咦？是她！”

“嗯？你也发现了。”

马司也抬眼望向10号桌的客人。

“从一个小时前她就不停点酒，喝个不停。现在这已经是第十杯酒了。而且点的都是酒精度数稍大的那种，那位小姐也不像是会喝酒的样子。你看她都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

马司所说的她是刚才卓霜月小姐与我谈论的那位年轻女性。

马司轻叹口气，继续说：

“我真的很担心她以那副样子回去会遭什么不测。所说这附近的治安还算不错，但难免会出现什么意外。”

“说的也对。”

“虽说店里还有些忙，但少了你店里也不会那么慌乱。你去开导那位小姐一下吧，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算了吧。”

“好吧，我会努力的。”

既然马司都如此拜托了，那么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走到10号桌前，边将红木托盘上的酒轻轻放在她桌前边用轻柔的声音说：

“小姐，您的酒。”

“额嗯~”

她从双臂间抬起头，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酒杯。

“哦，谢谢。”

或许是酒的原因，又或许是不停小声哭泣的缘故，她的稍有些嘶哑。

她拿过酒杯，一口一口的小抿，接着露出自嘲的笑容来。

我轻叹口气。

“这位小姐，酒喝多了会伤身哦。”

“嗯？”

她抬眼看着我。此时，她因醉意眼帘已半睁半合。

“少管我，像我这样没用的女人，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

我闻言露出柔和的微笑。我拉开椅子，将红木托盘放在桌上坐了下来。

“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或有什么委屈话你都可以向我倾诉哦。我会一字不漏的听你说完。不要将这些话埋藏于心中，不然会更加悲伤和痛楚的哦~。”

“额？！”

她错愕地看着我。

“你真的愿意听我说么?”

“嗯，当然。”

此时此刻，我确实证明了她已醉的很深了。面对我这样的陌生人都已不在提防，可想而知，她一旦走出店门不晓得会在外面发生什么事。

不过也有可能，她现在正需要找一个人倾诉她心中的委屈吧。

“呐，我是一个很糟糕的女人吗？”

“为什么这么说呢？”

她将下颚抵在双腕上，用伤感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玻璃杯酒。

“如果不是，那么他又为什么离开我呢？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天与我分手呢?明明他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为什么一定要在我生日当天提出分手的话呢？”

“……”

原来刚才的那通电话是关于分手的呀！而且还是在她生日当天，这确实有点过分了。

“可以是几天前啊~，也可以是今晚过后啊。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什么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现在正与她在一起的话，然后说声对不起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挂断了。这样一来，我不就成为第三者了吗？”

我看着她泫然欲泣的面容，听着她带着呜咽的声音。心里为她感到痛心与难受。

“我努力了，我努力了哟。我拼命尝试了我不拿手的料理，手指都被切到了好几处。我只是希望他能说一声‘嗯，真好吃。’这样子我就满足了。”

“……”

“再来这里之前，我卯足全力地做饼干。好几次都烤焦了，不过还是终于做出比较不会焦的饼干。……呵呵，不过现在看来，我就像个**裸的傻瓜一样。”

我看见她双手手指贴着好几个创口贴，这是她拼命制作不拿手料理的最好证据。她的脸右旁边的小礼物盒想必就是她努力做出来的饼干吧。

“我是不是不够努力呢？所以他才离我而去呢？”

“不是的哟，你很努力了呢，你比所有的人都还要努力哟~。已经没有人比你更加努力了。”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用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

“那他为什么会离开我呢，或许是因为我是一个很差劲的女人吧。”

“不，你不是。相反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比所有的人都还要努力的女人。他会离开你，只是因为他的眼光太差了而已，没有发现你身上的闪光点。”

“是这样子的吗?”

“嗯，就是这样子的。”

我收回手。她露出非常开心的笑容看着我，然后将头埋于腕间蹭了蹭。探出头，用手移向裤袋摸出一张白色的票子。

“本来呢，我想和他一起去我预定的蛋糕店拿我的生日蛋糕，然后一起开开心心的地吃着蛋糕的。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成为泡沫了。”

她将票子丢在桌上然后把头埋于双臂间重重睡去了。

“总有一天，你一定会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的。相信我，一定会的。”

“嗯……”

她从臂间传出不清不楚的话后，就真的睡觉了。之后她就再没有传出一句话。

我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用手在她的头上轻抚几下。然后我下定决心，从桌上拿起白色票子和红木托盘起身向吧台走去。

“马司，我要先出去下。”

我将托盘递给马司，马司露出错愕的眼神。

“怎么了，义炎?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去拿蛋糕，去拿那位小姐的生日蛋糕。”

马司看看10号桌已醉的不省人事的小姐，又看看我和我拿出的白色票子。像是心有灵犀般，他露出欣慰的笑容。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现在是要帮助10号桌的那位小姐吧。”

“嗯。”

“那就去吧！”

“我知道了！”

我有力的回答，然后走向换衣间。换回便服后，我往手机导航上输入白色票子上的蛋糕店店名，走出店门根据手机导航的指示向蛋糕店前进。

☆☆☆☆

我到达了蛋糕店。将白色票子递给了服务生，服务生很快将预定的蛋糕拿出来给了我。我拎着蛋糕走出了店门。

我行走一段时间，拿出手机查看时间。现在是10:28，离关店还有一个小时半的时间。

我与熙熙攘攘的人群行走在灯火辉煌的商业街上。环顾商业街繁华的景色与倾听四周欢闹的声音，顿时油然而生惊叹与震撼的情感。

忽然，我的眼睛被某个事物吸引住了。

我走到一家店家的橱窗前，透过橱窗能清楚的看到——水晶球。

水晶球由圆台和球体组成。

圆台上描绘着一个小女孩在皎洁的月光下面露非常开心的表情堆着与女孩身高相近的雪人。女孩身后有着许多的灯火通明的木房子和绿白相交的大树。

水晶球里——小女孩人偶站在挺拔高翠的大树旁举起双手欢呼雪的来临。在家门口被小女孩堆砌而成的小雪人，嘴弯成U字型发自内心肺腹地为眼前的女孩高兴着。

漫天的雪花点缀在水晶球内部，看起来如同真的在下雪般。

而且水晶球正发出美丽的橘黄色的光，让木房上的雪、大树上的雪、地上的雪凝视起来更加的寂静美好。

看着这缥缈的光景我不禁看的失神，但一看到木牌上的价钱又清醒了许多。

299.00¥。

“有点贵啊。”

我皱着眉头。不过算了，凭我打工的钱还是可以支付的起的。所以说，我才讨厌圣诞节啊。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

我一走进店门就听到女服务员的热情声音。

我开门见山说：

“那个，我想要买橱窗那边的水晶球。”

“好的，我立刻给您拿来。”

女服务员从橱窗拿来水晶球，并为我开始介绍着。

“这水晶球可以内景旋转、自喷雪花等功能，而且还可以发光和播放音乐。”

“播放音乐？”

“是的，这是发条式音乐。您听……”

女服务员旋转几圈发条，顿时播放出优美的纯音乐。

“我知道了，请将这个包给我吧。”

“好的，有关这水晶球的功能我会给您一份说明书，帮您更加清楚了解。”

“嗯。”

“对了，如果您是要送给朋友或亲戚，我们会免费送您精美礼物包装，外加蓝精灵吊坠一个。”

我在脑中稍微思索一下。

“那么就麻烦你了。”

“好的。不过再请问礼物包装与丝带分别要哪种颜色呢？”

“嗯……”

白色与黑色选哪个呢？

『我虽喜欢白色，但白色却不适合于我这样的污秽之人。它太过于美丽和纯洁了。所以与之相反我只配得到黑色。』

回想起几天前她说过的话。后半句虽说她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我这敏锐的听觉给听到了。

我不禁轻叹口气。

“全白，给我包全白的吧。”

“好的，请稍等片刻。”

片刻之后，我接过女服务员包装好好的全白礼物盒。付完帐，我将蓝精灵吊坠放入裤袋。一手提着生日蛋糕，一手拿着礼物盒走出店门往来时酒吧的路回去。

☆☆☆☆

漆黑的夜空延展无边，粒粒星辰的光点缀着无尽的夜。

午夜十二点是酒吧打样的时间，往往这时候酒吧已闭店。但今天不同，酒吧稍延迟关店，而且只为一人服务。

“小姐，小姐，这位小姐该起来了。”

“嗯?”

女性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我，接着开始环视着四周。发现几乎已没有了客人。

“抱歉，是打样了么？我现在立刻付完帐就走。”

“不是的哟~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酒吧现在延时打样。”

“额？什么特殊的原因？”

女性显出不知所云的表情。

“马司！”

“来了！”

马司用红木托盘端着蛋糕开心地从后台走了出来。

我一瞬间露出不满的神色来。

“喂！卓霜月小姐，我不是说了么一旦马司走出来你就立刻把闸门关下么？”

我向左前方视线里的卓霜月小姐投以不满的眼神。要说为什么是几乎没有客人，当然是因为这个家伙硬要留下来看戏的缘故。

回来的我向马司解释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说出打算延长酒吧打样时间给她庆祝生日这个计划时。不知什么时候卓霜月小姐就已经站在我的身后了，说什么也要加入。我与马司都拿她没办法，只好让她加入了。

“抱歉，抱歉。我看戏看的太入迷了。”

说完她拉下了闸门，顿时漆黑一片。

店里唯一有光源的就是生日蛋糕上的烛光了。

马司将托盘轻轻放到她桌前，并小心注意不碰掉蛋糕。

“你们这是……”

她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我们。

“这是他的主意。他说不管怎样今年也不能让你过上一个糟糕透顶和充满悲伤回忆的生日。”

马司指了指我，顿时让我不好意思起来。

“……谢谢你，十分的谢谢你。”

她眼里浸满了泪，声音开始抽抽搭搭。

我与马司互换了眼神，马司领意。

一起异口同声说：

““祝李芯涟27岁生日快乐！！””

“你们……”

“你别说我们是怎么知道的，你看巧克力牌上都刻着呢。”

我指指生日蛋糕上的巧克力牌。上面清楚的刻着——祝李芯涟27岁生日快乐。

“好了，许个愿吧。”

“嗯。”

她十指相握置于胸口，闭上眼睛想着愿望。

趁此期间，我与马司心照不宣一起轻声吟唱：

““祝你生快乐，祝你生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她睁开眼睛，轻轻一吹，烛光骤时熄灭。

店里再次沉沦在黑暗中。

卓霜月小姐这次难得看清了气氛，拉上了闸门。光明再次回归于店内。

“我们来吃生日蛋糕吧。”

“嗯。”

李芯涟小姐面露喜悦轻声应道。

“卓霜月小姐你也一起来吧。”

我转过头对拉完闸门的卓霜月小姐说道。

“好吧，那我也就一起吧。”

我们四人围坐于蛋糕旁。

我拿起蛋糕刀将生日蛋糕切成多等份，分别递给三人。然后我们静静地坐着，然后默然无声地吃起了蛋糕。

我们将蛋糕吃完饱饱后，开始了事后整理。等整理完了后，已近凌晨一点了。

我们关上走出店门，我向李芯涟小姐问道：

“已经这么晚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回的去。”

“没事的，现在我的醉意已消大半，而且这里离我的住所走路近半个小时就能到达了。”

“可是，就算如此，让一个女生走夜路回家还是有点危……”

“诶！？恋爱烦恼解决会？你说的是真的么？卓霜月小姐！”

我“险”字还没说完就被无情地打断了。

我不满地看向这两个家伙。

“怎么了，马司、卓霜月小姐？自从你们吃完生日蛋糕后就一直两个人嘀咕个没完，到底是什么事呀！?”

“没什么是啊……哈哈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事呀！哈哈哈哈……”

马司眼神开始游移不定，说话支支吾吾，话中也闪烁其词。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好了，小义炎。刚才你怕李芯涟小姐走夜路会有什么危险是吧。那么就坐我的车吧，我的车就在这附近的停车处。”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李芯涟小姐，你觉得如何呢？”

“如果，不麻烦卓霜月小姐的话。”

“好，就这么决定了。小义炎，你就放一百个心将李芯涟小姐交给我吧！”

“嗯，好吧。”

不过，走时不知对马司说了什么。

“总之这件事的后段我们就找个时间再商榷吧。反正刚才我们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

“嗯，好。”

在马司耳边嘀咕完了后，卓霜月小姐兴高采烈地与李芯涟小姐一起并肩离开了。

“呐，马司。卓霜月小姐与你说了什么呀？你看她走时笑得那么开心。”

我望着她们已离去的身影，出声向马司疑惑道。

“没什么啊，就是与她……聊聊最近的趣事之类的。”

“是么……。”

我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马司。他稍时与我四目相汇，但很快慌乱不安地移开了视线。

绝对有鬼。

“罢了。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事，但只要别搭上我就够了。”

虽然我心中还是有点好奇和疑惑，但我十分明白马司只要不想说，就什么也问不出来。既然如此，就不要追问了，免得使两人的关系僵化起来。只要别扯上我，那么这个问题就跟我无关紧要了。

“当然，我怎么会坑你呢？”

“坑”？应该是“搭”吧。算了，这无所谓。

“回去吧。”

“嗯。”

我们两个往家的方向走去。当然，家是马司所住的公寓。

然而，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令我的担忧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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