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晚的床上畅谈未到来的未来

“啊，终于结束了。”

我伸了伸懒腰，能从忙碌的工作中解脱而愉悦道。

凌晨夜晚十二点是酒吧打烊的时间。我与马寺换好衣服关上店门，一起并肩走在闪烁着的霓虹灯的街道上。

“挺累的吧，过一阵子就会习惯的。”

马司露出笑容可掬的表情。

“如果我能够习惯的话。”

“没事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适应的。”

“这句话你还是留给真正是男主角的人说吧。”

一般而言，只要女主角或其他配角说：“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没有你是做不到的。”往往说出这句话，99.99%漫画或动漫中的男主就会爆发出强大的主角光环然后这三两下那三两下的将事情完美的解决。然而，我并不是男主角。这里也不是漫画或动漫，而是现实世界。我可做不到凭其他人的三言两语的鼓励话而完美的解决某个事件。

“是么……”

马司露出稍稍讶异的目光看着我。

“罢了。不过现在要做的就是叫一辆出租车。”

说着马寺掏出手机点击着屏幕。我看着马寺点着手机，心里有点疑惑。

“这么晚了还有出租车吗？”

马司的住所离这里大约有十几分钟的车程。要说用走路也不是不可以，但在这么晚的时间这么冷的夜晚的话还是不要为好。我可不想在第二天就感冒发烧。

另外，说句题外话。在我打工时的晚上我会住在马司家里，毕竟我想多赚点外快。还有星期日下午我是不会去打工的，因为第二天星期一还要去上班。如果没有休息好的话，那就适得其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了。

“当然有哦。”

马寺先督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着头边点着屏幕边用认真的口气说道：

“义炎，我跟你说哟。要想在这座城市生活下去，就必须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如果不想在这里吃苦受累的话还不如回农村，那样不是比这里更轻松更快乐吗。这就是现实。人就是这样，只要能赚钱不管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或者做什么工作都愿意去干。当然是在不犯法的情况下。所以出租车司机也是一样的。”

“是这样吗。”

我歪歪头。不过确实如此，生活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和丰富多彩的。为了生活下去就必须收起自己懒惰的心思，一点一点脚踏实地的工作。起早贪黑的工着，即使累了哭了也不得不咬着牙坚持下去。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活下去。

想到未来，我不禁感到有点害怕。将来我也必定娶妻生子吧，到时候所有的重担都会落在我的肩上吧。那时为了家人能更好的生活下去，我也肯定会像这些人们起早贪黑的拼命地工作吧。

所以我才反对我那操蛋的老爸这么早的为我物色人生的另一半啊。

在这里我不得不再说一句，一定要找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喔。我很是反感那些豪门家族的什么家族联姻。虽说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但是让互相不喜欢对方的家族两人结婚的话，最后或许会以悲剧收场吧。即使没有，这段人生婚姻也必定不会幸福的。

马寺点好了车，与我一起并肩站在一马路边等着出租车。

“对了，马寺。刚才那个很成熟的小姐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看她好像一副伤感的表情独自喝着酒。”

想起她抓着我的衣角流露出些许悲伤的眼神，我不禁问道。

“哦，该怎么说呢。因为爱情吧。”

“爱情？”

我歪歪头一脸诧异样子看着马寺，以眼神寻求着他的解释。

“实际上在我来这家店打工很久之前她就经常到这家店了。关于她的事我也是偶然听老板提起的。她会到这家店来是因为她爱恋的人曾在这家店打工。”

“呃，真的吗？”

我的惊讶度开始加倍的往上爬升。

“是的。差不多是在六年前吧。”

马寺开始了叙说一段很久以前的爱情故事：

“她爱恋的人因家里经济出了一些困难，所以他暂时放弃大学的学业来这家店打工。后来她发现他没有去大学，就四处打听，最后才发现原来他是在这家店打工。”

“那，那最后呢，最后这么样了。男方看到自己的女友为了来找他而独自来到这家店，那他当时的表情是如何，是不是感到意外和感动啊。”

我露出八卦的表情兴奋的问道。

“呃。”

马寺感到点错愕，眨眨眼睛看着我。

“我看你好像搞错了什么。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吧，那个女性是单相思哦。”

“呃？！”

我睁大眼睛，大脑稍稍停滞了一会儿。随后又十分惊愕的大叫起来。

“怎么可能，骗人的吧！那个姐姐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单相思啊？应该反过来是那个男的吧。”

“我怎么知道，这些都是老板说的，我想老板应该不至于为了骗我而编出这样的谎话吧。”

“说的也是。”

我嘟囔着嘴，心想还真有女追男，而且还是个十分漂亮的大姐姐呀。如果是个很帅的小哥的话那还另当别论。

马寺看了我一眼郁闷的表情，微笑着继续说道：

“后来啊她每天都有来酒吧，每次都指定他为她倒酒收账之类的。”

“呐，那个男的有没有注意到呀。毕竟女方每天都指定他，连周围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我又燃起小小的一丝希望。但这种希望又很快的无情破灭了。

“呵呵，很遗憾，没有。”

马寺微微苦笑回答。

“什么？！”

“老板也有给他提示几次，但男方似乎很迟钝，一直都看不出女方的心意。”

马寺无奈的耸了耸肩。

我深叹了口气，对不在这里的某处男方无语地说：

“男方真是个榆木脑袋。”

“是啊，就这样一年以后男方从大学毕了业，离开了酒吧，就再也没有回来。而女方到最后也没向男方表白自己的心意，但女方却依旧经常来到酒吧。希望有一天男方能够再一次的回到酒吧来，能够再一次的，再一次的与男方相见。”

马寺说完了故事的结尾。但忧伤遗憾的情感开始在我脑中漫开。

“是吗。不过，要是女方向男方表白自己的心意的话，或许就不会迎来这个结局了吧。”

我为这样的结局感到十分的失落和遗憾。

“很简单，因为不想被拒绝。”

马寺微微一笑，用非常轻柔的声音回答着我的问题。

“很简单，因为不想被拒绝。”

“不想被拒绝？”

我歪歪头看着马寺，有点不知所云。

“喜欢这个词是很复杂的。喜欢意味着从心里发自内心的喜欢，想和对方厮守一生的喜欢。”

我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哥哥说过的话，还有我与曾经的初恋分手的回忆。忽然立刻恍悟，接着不认同的反驳说道：

“我倒不认为哟。那不叫喜欢，应该叫**了。”

“呃？”

马寺眨巴着眼错愕的看着我。

“人与人刚开始先是互相喜欢，渐渐的喜欢得再也离不开互相，想要一直一直的在一起，然后就变为名叫爱的东西。”

我望着天上漆黑的夜空道。

今天的夜空没有一点星光，只有一轮弯弯的明月挂在夜空，发出皎洁的月光。很安静很和谐。

停顿一会我又开口说：

“喜欢是不用负责任的，一旦两人之间不在互相喜欢时，可以和平的分手，谁也不会伤害谁。但是啊，爱就不同了。它意味着责任，是要付上一生的。只有真正的想和对方一生的在一起，执子携手，与子偕老，那才能叫**。”

“是吗，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人想与另一个人分手，而另一个人诺是已经喜欢的再也离不开他，一旦要是离开，那还不如让他(她)去死得了。此时就可以证明另一个人已经由喜欢变成爱了吧，你的意思是这个对吧。”

马寺解释我这番话的意思。我点点头表示马寺说的对。我又补充了一句：

“而分手的那一个人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甚至过者只是不负责任的玩玩而已，连喜欢也淡不上。”

我呼出一口白气，舒缓我心中压抑的心情。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是吗。感情这东西还真是复杂啊。”

“就是说啊。”

不过我又突然的想，他们之间的爱情是爱还是喜欢呢？不，应该既不是爱也不是喜欢吧，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开始过，全过程完完全全都只是她在单相思罢了，一个人狼狈地唱着独角戏。这叫作什么呢，是叫作“自作多情”么。

但倘若，那个男的知道她在喜欢着他，他又会以什么样的感情来面对她的感情呢？

我不知道，或许他会拒绝或许也会答应吧。但这始终只是我的揣测罢了。

而且话又说回来，那个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有没有结局的爱情故事，对她来说她的痴痴的等待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呢？不知道，我完完全全的不知道。

就像海上漂浮的一叶小船没有导航仪器也没有船桨，只是任意随海面推动的走，不知漂向哪里，也不知何时被海浪吞没沉入海底，只是由上天来决定自己今后的命运罢了。

可是，那天真的想法能说是错的么？那种痴痴的等待，那种傻傻的等待，真的真的能说错的么……我在心里又问了问我自己。

我再次抬头仰望夜空一轮清幽的明月，心里在迷茫着。

突然间，我又回想起她那后来的眼神。

为什么我一回想起那时候的眼神就会莫名的涌出一股恶寒，恐惧与不安就会立刻充斥心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那眼神应该是很迷人很美丽的。可是，为何在我看来那是虚伪、是做作的呢？

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这时一辆出租车打着车灯光缓缓开来。

“车来了，等一下回家再继续聊吧。”

马寺说道。

我收回心神轻声应道：

“嗯，好的。”

“请问是你们打的车吗？”

司机从窗内探出头来问道。

“是的，师傅。”

马寺简短的回答说。

“那快点上车吧。”

““嗯。””

我们搭出租车开行了半个小时多，来到了一个较旧小的公寓前。我和马寺各付一半的车钱下了车。

踏着放出“吱吱”声的木楼梯，走到第二楼，路过几扇门，最后在标有208的大门前停下。

马寺掏出钥匙打开已开始生锈的铁门，“咔嚓”一声我们走了进去。里面不大还有点拥挤，但还算整洁。一间卧室，一间浴室厕所加一间厨房，不过客厅是与厨房连在一起的。不，更准确来说厨房就是客厅。

“义炎，肚子饿不饿啊，要不要我给你下面条吃啊。”

马寺边将外套脱下放在椅子上边对我说道。

“不了，我还不饿。”

我简短的谢绝道。

“是吗，那好，你要不要洗澡啊。”

“嗯，不过我没有带换洗衣服来。”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你可以穿我的换洗衣服。”

“是么，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那你先去洗澡吧，我将换洗衣服拿给你。”

“嗯。”

我走进浴室洗完了澡，穿上了马寺的衣服。

“嗯，还挺合身的。”

马寺打量着我，露出一脸微笑。

“毕竟马寺的身材与我相近嘛。”

“好，接下来轮到我去洗澡了。”

马寺拿起换洗衣服往浴室走去。

“对了，义炎。”

马寺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说：

“你介意今晚我们两个人一起睡吗？毕竟我家只有一间卧室。”

“呃，哦，可以呀。”

“如果你介意的话今晚我可以睡沙发哟。”

“不用了，我也好久没跟人一起睡了，正好感受体验一把。”我立刻摇头说道。“而且啊，正好我们可以躺在床上一起谈谈心，这正是我最喜欢的了。”

“是吗，那就好。”

“不过啊，要睡沙发的话应该是我睡才对，怎么能让你这个主人睡呢。”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这个客人睡啊。”

““哈哈哈……””

我们两个人一起齐声欢笑起来。

马寺洗完澡后，我与他一起铺好床被，一起躺上了床关上了灯。在黑暗中彼此面对着面，能十分安静的听到对方清晰的呼吸声。

“呐，义炎。我们来聊聊我们的未来吧。”

马寺轻声的说道。

“好哇，聊关于未来的什么呢？”

“那~”

马寺想了想，又开口说：

“那就聊聊未来我们希望跟哪种理想中的女性结婚吧。”

“未来理想的妻子啊。”

我想了一会，开口说：

“我希望她是一个温柔的人，又善解人意。不希望她有多漂亮，当然最好也不要太丑。”

“难道就没有别的要求吗？比如，希望对方是个有钱的千金小姐，长得美，身材又非常好的什么的。”

马寺声音中充满兴奋与激动。但我摇摇头，没有做作的真实说：

“可是，这是非常不现实的，只是种妄想罢了。”

人的妄想终究只是妄想，而生活的现实永远都是现实。两者就像溶液分层一样，既不相溶也不反应。这就是我的想法。

“虽说这样，但是啊，像我们这样子的每一个男的都希望自己的结婚对象有钱，相貌漂亮，身材火辣，性格又体贴等等……换而言之也就是传说中的白富美啊。”

“确实是这样啊，但是呢，我啊……”

马寺不放弃妄想继续乐情高涨诉说着。我翻个身，面朝漆黑的天花板道：

“我这个人十分的现实，你刚才说的完全只是种妄想。我只是希望我的妻子温柔体贴，不管有钱没钱，漂不漂亮，身材好或不好，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孝敬父母，相夫教子就可以了。”

“是吗，但这样的日子很平凡哦。”

马寺稍稍感到了些失望和无趣，但声音里并没有从妄想中醒悟的感觉。我轻叹口气继续说：

“平凡又有什么不好吗，我曾经幻想过我今后的日子哟。每天回到家可以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味，我的可爱的孩子从门口抱住我迎接我。我抱着他走进厨房看着妻子在欢乐的煮着饭，她会转过头对我说：‘欢迎回来，工作辛苦了，亲爱的。’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快乐的吃着饭。听着孩子在学校的趣事，听着妻子讲邻居之间的日常小事等等。”

生活是现实的，生活是残酷的，这个是我在来星城不久之后才醒悟到的。刚开始我也有想马寺那样痴痴的妄想过，但我又很快被这名为现实的东西给狠狠地打回了原形。

“不过呢，有时候充满妄想也什么不好的哇。”

“那只是你对自己的安慰罢了，不肯从梦境中醒来直面现实的一个卑鄙的理由而已。”

我不禁对马寺脱口而出些十分严厉的话。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太晚了。话已说出，覆水已难收了。

我想说些什么来掩盖我说出去的伤人的话，但我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话。

马寺被我严厉的话给吓了半天不说话。当反应过来时，马寺却轻声苦笑了几下。半响之后：

“是么。说的也对，我也是时候从梦境中醒来，直面现实了。”

接着马寺在脑内思索了一会，回味起我其中话的意思和我真正想过得生活，或是认识了现实的不可能，露出一抹放弃似的微笑。

“不过，你说的那些平凡再不能平凡的生活，说不定——不，一定就是我追求的生活吧。”

看到马寺已从妄想中醒悟，我嘴角扬起微笑。

一个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就已经可以了。只要与自己爱的人一起生活，然后再诞生纯洁美丽的小生命，一起在小小的家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就算生活平淡如水，也依旧比那些上流社会的人过得还要幸福快乐。这是我的认解。

“呐，现在轮到马寺说了。”

我又翻回了身，在黑暗中看着马寺的眸子。

“嗯~刚才呢，我就已经说出来了。我跟其他的人也幻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某个漂亮的千金小姐喜欢上，然后快乐的与她一起过着滋润的生活。不过呢……”

这次换成马寺翻个身，面朝漆黑的天花板说：

“听刚才义炎的一番话，我觉得那种平凡的生活也不错呢。虽然苦虽然累，但是回到家要是能看到自己最爱的人在，并对你说：‘欢迎回来，亲爱的。工作辛苦了。’只要听到这句话，身上的疲劳都一扫而光了。”

马寺声音很轻很柔，他会说出这段话说不定他也意识到总有一天他会被现实给打回原形吧。不，可能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吧，只是还在对这残酷的现实抱有一丝期待与幻想罢了。只不过那最后一丝的期待与幻想被我恰好的打破了而已。

“就是啊。只要知道家里还有人等，不管多晚，也无论身在何方，都一定要赶回去。”

我说道。没错有人等待的才能真正被称为家，或是自己的容身之所。

“没错，对于我来说这个出租屋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马寺停顿一下，又用微微苦涩的声音说：

不管是回来早还是回来晚始终都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在期望等着我回去。”

“嗯，有人等待的地方是家，没人等待的地方只是一所房子罢了。”

“嗯，没错。只是一所——房子罢了。”

马寺低声又重复着我的话。

两人忽而间停止对话，空气一下子沉静下来。

突然间我的脑海里窜过一个问题——

马寺实际上是不是一个……

“呐，马寺。”

我在黑暗中看了看马寺，开了口打破这短暂的沉静。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每周末打工的时候在你家过夜。毕竟如果我要想打夜班的话就必须住在这里。但住酒店的话就等于这个周末什么钱也没赚，反而可能会倒贴。所以……”

我说的结结巴巴支支语语，连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呃？”

不过马寺却翻过身看着我。虽然是在黑暗中，但我好像隐隐约约看到马寺的眼眶里在泛着泪。

没错，如我所想。孤独，他实际上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虽然表面上很坚强，实际上他的内心是十分的脆弱的。

哈勒，我怎么感觉……我好像也有见过其他人也有这样子过，是哪一个人呢。……哎呀，想不起来了。

“当然可以了，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声音中透着开心，不，也有一种欣慰感动的感情吧。那种能够被人理想能够被人需要，以及能够被人关心的复杂的感情。那种不是能用语言形容，不是能用肢体表明的感情。

“嗯，是的，我们是朋友。”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好一会儿。

““哈哈哈……””

接着我们就像个傻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呐，义炎。我刚来星城的时候，对这人生地不熟的。我毕业于普通大学，因此找工作四处碰壁。经常没钱，饭也吃不饱，好几次差点交不起房租而流落街头。为了生活拼着命的打了好几份工，也因此搞坏了身体。回想起那时候的日子真让我痛苦的难以忘怀。好几次都在深夜里躺在床上一个人独自的哭泣。”

他开始讲起他的故事，我默默的看着马寺在黑暗中脸的轮廓，安静的倾听他的诉说。

“既然这里是这么的痛苦，那你又为什么不回老家呢？这样的话生活压力就没有现在那么大了。”

我出声询问道。

“因为面子啊。我周围的亲戚和邻居都知道我在星城生活工作，他们以为我过得很好。如果我什么成就都没有的狼狈回去，一定会让他们大大的失望又或则被他们狠狠的嘲笑吧。”

马寺笑道，但笑声中夹杂着一丝苦涩与无奈。

“嗯，说的也对。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确实是啊。我的父母也好几次说如果在那边实在待不下去，就回来吧。不要在意那些亲戚邻居用什么眼观看你，只要你健康快乐就好。”

“当时的你肯定很感动吧。”

“是啊。常年漂泊在外，能再次听到父母亲的关心话语真的很让我开心和感动。”

“那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当然说我过得还很好咯。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想让我的父母亲为我担心和操心。而且我也不想因为我让我的父母亲被亲戚和邻居们嘲笑看不起。所以说即使再苦再累我也要撑下去。”

“是么。”

听完我微微感动的转过头，透过有点发锈的铁窗，眺望着冬天的夜空。

弯弯的月亮已被黑压压的厚云层遮掩住了，没有皎洁的月光照亮无尽又深邃的夜空。只有几颗辰星还发着阵阵的明光，照亮身旁的黑暗。

我不禁想起在遥远的家乡那个每天催促我赶快结婚的老爸，以及温柔和蔼的妈妈和爱惹麻烦的妹妹，还有那个好几年都杳无音信的亲爱的哥哥。

“我跟你也是差不多一样。小的时候经常向父母要钱花，但父母怕我乱花钱死活都不给我。现在呢，是父母自己问我有没有钱，如果没钱将会打钱过来。明明我经常没钱却老是骗父母说我还有钱过得很好，叫他们以后不要在打钱过来，钱留着自己用。这实在是好矛盾啊。”

我回想起儿时哭着求向父母要钱的回忆，和父母打电话过来的嘘寒问暖的话语，嘴角扬起一浅甜笑。

“儿时和现在还真是矛盾啊。”

“嗯。每当父母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好好的吃好，我一边吃着泡面一边说有，而且一日三餐顿顿有肉。又问我有没有好好的睡饱，我说有，但实际上我经常加班到凌晨三点。”

马寺也回想起他的父母打电话过来时的唠唠叨叨的嘱咐语，也露出十分温暖的笑来。

“我们说着这些谎话只是完全不想让父母亲担心罢了。”

“没错，我们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嗯，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我也重复着马寺的话微笑道。

可是，不知不觉我的双眼因困倦而开始一睁一合，大脑渐渐开始被睡魔侵袭。

“抱歉啊，马寺。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我有点想睡觉了。”

我轻声的抱歉道。马寺摇摇头，轻声笑说：

“没事，毕竟义炎是今天第一次打周末工，难免还有所不适应。你就好好的睡吧，明天还要起来继续打工哦。”

“嗯，好的。”

我闭起双眼就这样渐渐的沉入梦乡。

“义炎，我真的很高兴呢。今夜是我在星城最开心最难忘的一个夜晚。谢谢你，让我遇见了你。”

在沉入梦乡之前，我好像听见了这样的一句话。不过随后我就将它忘却在脑海的某一个角落，就这样沉睡过去。

清晨，太阳从遥远东方的地平线缓缓升起。太阳照射大地的第一缕光辉犹如母爱一般，温暖着大地，冲破黎明。

“嗯~”

我睁开眼睛，坐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微微右转头看见——马寺不在床上。

我顿时清醒了些，四处张望都没有看见马寺。我走下床，想走出房间找找马寺。

走出房间时有一阵煎鸡蛋香弥漫在空气中。

“义炎你起来了啦，你在等一下早餐马上就要好了。”

马寺一手拿锅一手拿筷煎着鸡蛋对我笑道。

“真是不好意思啊，还要你帮我准备早餐。”

“没事的，你先洗漱吧。衣服我已经放在你床边的椅子上了，毛巾牙膏我已经买新的了，就放在浴室。”

“真是太麻烦你了。衣服下周我会洗好还你的。”

“嗯，也行。不过反正也只是几件破衣服，就算是扔了也无所谓。”

“这怎么行，衣服毕竟是你的，洗完还你是对你最起码的尊重。”

“好吧好吧，先不说那么多了。你赶快洗漱完来吃早饭吧。”

“嗯。”

洗漱完穿衣完，我和马寺一起坐在餐桌上吃着马寺做的早餐。

“感觉我们就像结婚后的小夫妻一样，一起幸福的吃着早饭。”

马寺突然半开玩笑的说。

“咳咳咳...”

我听到马寺这句话一不小心吃东西噎到了，狂咳不止。

“咕咚咚...”

我急忙拿起桌上的牛奶急促的饮下。

“呼……舒服多了。马寺，你不要开这么大的玩笑啦。”

缓过来的我强烈的抗议道。

“好好，我知道了。”

马寺微笑道，继续吃着碗里的早餐。

“真是的。”

我嘟囔着嘴，吃着早餐。

“义炎，今天我们要继续打工了，让我们一起互相鼓劲加油吧。”

吃完后，马寺举手振奋道。

“好，加油。今天一定要比昨天更加的卖力才行。”

“没错，今天就让我们好好的加油努力吧。”

“嗯。”

““呵呵呵...””

我们互相会心的微笑着。

我和马寺一起整理好餐桌，然后搭上公交车出发去了。

“今天又是美好的新一天呢。加油吧，我。”

我微笑着给自己加油鼓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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