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恶魔的刑罚

因为疼痛而大口哈气，导致那人的胸口快速起伏。

只不过，仅靠呼吸，并不能减弱手臂上传来的痛苦。那也不过只是一种，变相的安慰罢了。

“我...当时我只是在闲晃...突然那个小女孩跑过来，问我一个地方该怎么走...不过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断断续续的陈述中，掺杂着浓厚的痛苦味道。至于有没有懊悔，这一点只有那人自己清楚。“然后...然后，就起了歹心...决定把她抓去卖掉...换点零用钱...”

他大喘着气，一些血顺着他背后的法阵流淌到地上。看来，他背后那个伤口，还是裂开了。

旭宇一个晚上的努力，也敌不过如此的折磨。

“但，我还没有找到线人...就被发现了...那些卫兵四处拦截...尤其是那个队长，就是剑上带着风的那个...还有...另外一批人...没想到会惹到他们，早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对她下手的...”

断断续续的回忆中，夹杂着惊惶和恐惧。看的出来，他真的非常害怕昨天发生的事。比起眼前的阳宇，还要令他惊恐不已。

“哦？队长吗？难怪那人那么强。”阳宇也在简单的回忆，但并不想记起太多。

“没办法...我也是没办法啊！那个小女孩看到了我的脸...如果...如果让她活着回去的话，我肯定会被他们给杀了！所以...没办法啊，我也不想死，所以只有...”情绪越来越激动，甚至都到了咆哮的地步。

“杀了她保命？”

“我...我也不想的啊！放她回去的话...我肯定会死的...没办法的事...对，没办法的事...所以...所以我才...”声泪俱下，令人动容。

但是，这是一个犯罪者的懊悔，不值得同情。

“够了，我知道了，闭嘴。”阳宇淡淡的说着，控制着光之链捆的更紧了一点。

“我...我用刀朝着她捅了几刀...但她依然抓着我的腿不放...简直就像是一个扫把星！那种货色...明明...明明可以卖很多钱的...”

“闭嘴。”阳宇将法杖直指着他的脸，半威胁的说到。

“连着她甩腿到墙上...把她砸晕过去...都还死死的抓住我...没办法...我只好折断她的手臂和手指...明明可以逃掉，最后那个队长却冲了过来...”他没有要停止说下去的意思，甚至越说，脸上的表情越是兴奋。“哈哈...哈哈哈...反正都是死...我...”

从阳宇法杖尖汇聚起来的小型火球，冲破那人的门牙，在他的嘴中炸开。整个口腔和喉咙都被火焰灼烧，发出一股烤臭肉的味道。

接着便只剩下无意义的挣扎，再也吼不出声了。

“你知道吗？有那么一类魔法，专门用作拷问。能在最大程度给予痛苦的基础上，不危及到被拷问者的生命。曾经的战场上，经常被用作拷问敌人头领还有对付间谍。本来这类魔法早已被禁止，成为了禁断的魔法。但对于收藏品众多的人来说，没有找不到的魔法书。”

用于战争的魔法，从来不会考虑人性和道德。只要能带来胜利，那就没有任何的限制。

“你...想...干什么...”那人哑着嗓子，挤出这几个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想试试那些魔法，到底是不是有这么厉害。”阳宇平静的说着，平静到让人害怕。

“如果...你...杀了我...也会...留下...魔力踪迹...”像是求饶，又像是威胁的话。

不过这种话，对于阳宇来说，从来都没有意义。

“放心好了，我只是会让你体会一下那种极端的痛苦，然后再摧毁你的心智而已。结束之后，还会对你的全身施以治愈魔法，让人没办法分辨我到底做了什么。至于那个什么罪名，我根本不想用那种玩意，我只会对他们说：我已经尽力的用了治疗魔法，结果也只能做到这样。”阳宇毫不犹豫的说着，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你觉得，当你全身都是我的魔力时，他们的怀疑还有用吗？没错，根本就分辨不了。既不能证明我有罪，也不能证明我无罪。到时候会怎样？会为难一个普通的魔法学徒么？”

明明是如此疯狂和残忍的话，却被阳宇说的没有任何感情因素掺杂。

他毫无疑问的，是最接近恶魔的家伙。

“求求...你...放过我...”

声音嘶哑，忍着喉咙被烧焦的痛苦，也要说出求饶的话么？那老泪纵横的样子，似乎还真的很可怜一般。

不过，阳宇没有理他，他从怀里拿出一本厚重的魔法书，随意的翻阅着。

在魔法师面前的普通人，就像成年男子面前的小孩子一样弱小。不，还要弱小的多。

比蝼蚁还弱小，比蝴蝶还羸弱。

但再怎么可怜，对阳宇也不管用这种事，他还不清楚吗？

阳宇没有可怜别人的感情。

在某一页停了数分钟之后，阳宇才慢悠悠的说道：“那，开始吧。”

“不...不要...”奋力的挣扎，但因为光之链的缘故，他的挣扎并没有多少意义。

阳宇将法杖顶在那人的额头上，开始描绘魔法书中这个魔法的纹路和刻印方式，小声念道：“噬心火蚁。”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放开我！”

只是注入法力的一瞬间，那人的嘴里就呛出血，表情也变得极度扭曲！嘶哑又绝望的惨叫，布满整个房屋的每一个角落。但屋外就是完全的宁静，一丝声音也没有逃出房间。

噬心火蚁，是一个只要将这魔法打入人的身体内部，就会增加人的痛觉感受能力，同时不断刺激体内痛觉神经的魔法。

没错，正是那种意义上的拷问魔法，只给予痛苦，不危及生命。

“啊，你知道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练习魔法对魔法师来说有多重要，你应该懂得吧？而且，你又恰好看到了我的脸。没办法啊，也只好再将你的记忆给消除了。”阳宇平淡的说着，这些话，很熟悉。“但那种消除记忆的魔法比较高级，我也不会。所以只能把你的意志、意识以及人格全都毁了。嘛，也就是完全破坏你的大脑啦。嗯，无法恢复的那种。你要知道，疯子的话，没人会信的。”

“你...这个畜生...恶魔，怪物...我...诅咒你...啊啊啊...”那人愤怒的大喊着，短短十几个字中，掺杂着他肉体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无法抗拒的绝望。

以及，对于阳宇的憎恶、仇恨、甚至是杀意。

“哦。”简单的应着。

阳宇的感情没有丝毫波动。

对于他的咒骂，他所述的所作所为，没有感到愤怒和不满。也没有因为他受到魔法的摧残而感到可怜、兴奋、愉悦、难过、内疚、憎恶，这类的感情全都没有。为那个什么小女孩报仇这种事，也跟他毫无关系。

他只是想做，就这么简单。

之前也说过，魔法，会影响人的内在。

如果需要以做事时的感情来加以判断是否是正邪，那阳宇就既不是维护正义、替天行道的好人。也不是凶恶残忍、无比邪恶的坏人。

没有正义感和使命感，也没有愉悦感和满足感。

这，便是阳宇。

接下来的整整三个小时里，阳宇只是面无表情的对他释放着各种拷问系列的魔法，不断的折磨他。

在他撑不住失去意识之后，就及时给予魔法的治愈。等他稍有恢复，便接着折磨。

阳宇不断的重复这个过程。

房间里，此起彼伏响起悲惨的嚎叫声与谩骂声。

三个小时，这几乎耗尽了阳宇所有的魔力，全部都用来做这个无意义之事。

等到因魔力供给不足，而慢慢减弱效力的音源隔离完全消失后。

被折磨的那人，也终于得以安宁。他双眼无神的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表情忽冷忽热。不停的颤抖着手脚，嘴中念念有词却含糊不清。

可他身上又完全没有伤口，看不出受过什么折磨的样子。

完全，就是个疯子。

而阳宇，只是坐在椅子上。一点一点的撕下粘着尘土部分的面包，将其他干净的部分，送入口中咀嚼。

约莫又过了两个小时，一队卫兵才出现在小屋之前。经过反复的确认之后，他们带走了那个已经失去了心智的家伙。

时间问题？嘛，不过只是阳宇提前就设定好的，简单的定时起飞送信的千纸鹤而已。

从一开始，阳宇就知道了会花费如此长的时间。

只不过，他的魔力还是先消耗殆尽了。

至于那一队的卫兵中，有一件事很让阳宇在意。

那就是雕刻在卫兵领队剑士剑柄上的龙纹，那东西对阳宇来说，尤为刺眼。

剑士似乎也发现了些什么蛛丝马迹。但最终，他们两人也没有说什么。

互相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各自离去。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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