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王国1-4

昏睡中的意识在体内药效的消退下渐渐清醒了过来，从朦胧转变清晰的视线中，卡斯看到坐在办公椅上的夏洛特目前正认真的看着桌上的立体影像，似乎是在翻阅着什么资料。

“我睡了多久？”

“你醒啦，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了吧。”

“看起来新项圈更换的很顺利。”

“那是当然的。”

从手术椅上爬起身后，卡斯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双手触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好像和原来那个项圈没什么区别。”

“这次我只是改良了一下性能，不过在外形设计上也稍稍做了一下改动，现在带着应该没有原来那么难受了吧。”

跳下手术椅，来到附近摆放各种稀奇古怪工艺品的柜子前，这时卡斯的视线停在了其中一个不明用途的物体上，借着这个物体外表平滑透光的外壳，将它当做镜子观察起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有吗，感觉不出变化。”

或许带了一个多月的项圈，脖子已经习惯了的原因，听着夏洛特对新项圈改良后的特点解说，卡斯对此表现的并不是十分认同。

“那么外观设计上也没什么值得改良的地方了，外形设计就这个样子吧。”

“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设计出我以前那种项链的样子，这样就可以放进衣服里藏起来，不用每次被人问起脖子上项圈的时候，还得骗别人说自己喜欢带这种难看的装饰品。”

“还在怀念那条项链啊，那条项链看起来不就是一块快生锈的铁皮嘛，也不是很美观啊。”

“所以说可以藏在衣服里面的嘛，项圈的话除了天气冷的时候还能用围巾藏起来，但总不能在室内也带着围巾吧。项链就不同了，就算被人看见，毕竟样子看起来和军人身上带的狗牌差不多，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蛮酷的。”

“你这是在否定项圈整体的外观设计吗？”

“……”

“总之，我发明的东西，最注重的是性能。”

尤其在最后的“性能”两字上，特别加重了语气。面对卡斯对新项圈诸多挑剔的态度，夏洛特停下了操作立体影像的双手，在发出略微颤抖的声音时，脸上露出了明显感觉僵硬的笑容。

感觉出夏洛特语气，以及气氛上的变化，同时回想起一个多月前在卡林西亚公国时的记忆，似乎每次在对她发明的东西表现出不满，又或是不信任的态度时，如果持续僵持下去，绝对会导致对方不快的结局。

“之前，听你说还要帮我办什么手续来着，现在还不去办吗？”

为了不让对方的情绪继续恶化下去，卡斯迅速转移了话题。

“嗯，接下来要去圣蔷薇骑士团总部，到那里登记一下你的资料。”

“哦……那现在出发？”

“嗯。”

仿佛心中有块大石落下，看着表情缓和下来的夏洛特关闭了办公桌上的立体影像，起身准备离开，卡斯也跟着在轻声的呼了一口气后，默默的跟了上去。

“你刚刚说去骑士团总部登记资料，那个具体是做什么的？”

“骑士团总部中有专门管理全国罪化患者的部门，对登记过资料的罪化患者做全天二十四小时的监控，以防止他们在罪化症状发作后成为堕落者时伤害到普通市民。”

“阿鲁比恩国内的罪化患者人数有很多吗？”

“占全国总人口的百分之零点一吧。现在我们阿鲁比恩有三千多万人口，差不多三万人不到吧。”

“三万……听起来有点多啊，虽然比靠近失落之地的那些国家要少很多。”

“嗯，所以有严格的管理措施。”

“不过除了阿鲁比恩，其它国家好像没有听说过有设立这种管理罪化患者的机构，都是一经发现，直接抹杀的。”

“我们阿鲁比恩也没有把这件事对外公开啊，国内的普通民众也只知道圣蔷薇骑士团是专门消灭堕落者的机构，并不知道还有管理罪化患者的部门存在。”

“说的也是，谢天谢地，阿鲁比恩能够给我们罪化患者一条生路。”

“只要我的项圈一旦完成，罪化患者就连最终成为堕落者的命运也能彻底摆脱了。”

“那我祝你的项圈早日完成。”

“谢谢。”

“不过有件事我还不是很明白。”

话锋突然一转，一路跟着夏洛特走进了大楼电梯的卡斯，原先微笑的表情转而变的严肃起来。

“什么事？”

“既然罪化患者都必需要去骑士团登记，那我这个没有登记，并且现在才知道要登记的人，万一不小心在这一个多月的生活当中，被骑士团发现是罪化患者，会不会有麻烦。”

“……”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在阿鲁比恩的这一个多月的生活，我其实一直都在玩命吧。”

盯着夏洛特一脸语塞的表情，卡斯做出了心中想到的最坏的一种猜测。

“放心啦，这一个多月里，你的罪化症状一直都很稳定，不是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嘛。”

“我来阿鲁比恩的日子不长，人生地不熟的，你不要骗我。”

原本只是打算消磨时间而进行的闲聊，开始变了味道，电梯内的对话气氛已在不知不觉之中蒙上了一层紧张感。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啦。因为你原本的项圈只是一个试作品，不符合国内检验的规格，为了制作新的符合规格的项圈，我才拖延到了现在。”

“……”

听着夏洛特的一番解释，卡斯陷入了深思。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够明白，对方虽然行为处事上有些难以捉摸，甚至古怪，但绝对不是做事不考虑后果，会犯迷糊类型的人。

“另外，这一个多月，我也特地在项圈里加入了监测装置，你的行踪，还有身体状况都在我的日夜监视之中，就算发生什么意外，我也能立即采取措施。”

突然，听到对方的发言，有种被跟踪狂盯上似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不过这时电梯也抵达了地下停车场所在的楼层。

“到了，我们快出发吧。”

随着电梯门的开启，夏洛特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想立刻结束目前话题的她逃跑般的快步走出了电梯。

电梯门巧妙的开启时机，令卡斯错过了准备说点什么的时机。

“算了……反正也没发生什么……”

望着快步走出电梯的夏洛特，卡斯一脸无奈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后，也跟着迈出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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