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平息

“是你害死了他。”

“是你害死了他们。”

“都是你的错！”

“你的错......”

这里，是一座监牢。

监牢外只有混沌和黑暗。

布洛妮娅蜷缩在角落里，无神地听着这些这些带着怨恨与自责的声音。

“睡吧，你累了……”

“沉眠吧，在这份宁静里……”

少女无助地枕着自己的双膝，心中的那份信念不断地被动摇着。

身边的重要之人不断地离她而去，上一次灰蛇给她留下的阴影在她脑内肆虐。

“都是因为你，他们才会遭受不幸。”

“都是因为……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喃喃自语着，眼角闪烁着泪光。

“布洛妮娅累了……不想再看到人离开了……”

她的双眼渐渐变得无神，似乎就欲在此沉睡下去，这样、就不会再有人离开了……

“那可就麻烦了。”

耳畔传来符华的笑声，牢狱之外，一片混沌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丝裂缝。裂缝之间散发着微光，还有着不少淡红色的羽毛从中渗出。

而羽毛所过之处，黑暗被尽数驱逐，留下光明常驻。仅仅几息之间，混沌破碎，光明与黑暗相互交织着，宛若一副奇异的画卷。

耳畔的声音逐渐消失，布洛妮娅空洞的双眼也是恢复了神采。

“哼哼……班长，都说了随便进入别人的梦境，可不是什么值得赞许的行为。”

符华坐在她的身旁，笑了笑：“没关系，只要你能醒过来就好。”

少女的眼神稍显黯淡，耷拉着脑袋。

“布洛妮娅……不想出去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布洛妮娅害死了舰长……”

“不仅如此，孤儿院的家人们，温蒂，还有圣芙蕾雅学园的大家，都被我伤害过。”

“布洛妮娅不想再这样下去！”

“那可真是遗憾呢，舰长还在外面等着你醒过来。”

布洛妮娅淡灰色的瞳无人察觉地闪烁了一下，稍纵即逝。

“别骗布洛妮娅了，舰长……布洛妮娅确认过许多次了。”

符华抚了抚她的头，耐心解释道：“神州自五千年前便开始与崩坏对抗，当他们发现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战胜崩坏的时候，”

“就开始借助崩坏的力量对抗崩坏，其中衍生出了许多流派，其中重要的一个流派便是……”

“炼丹。”

“古代的神州是智慧集存的时代，各类仙丹妙药皆是有人成功炼出。”

“而其中肯定不乏强体续命之流。”

听到这里，布洛妮娅才抬起眸子看着比她高出一节的人。

“这儿可是九幽，神州最神秘的地方，而我的故乡便是神州，对此处也是有着一定的了解，舰长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真的？”

“我何曾骗过你们？”

布洛妮娅罕见地露出了笑容，靠在符华坚实的肩膀上。

“和舰长一样可靠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片空间中的羽毛所剩无几，羽渡尘的力量也快到极限了。符华缓缓起身，推了推眼镜：“走吧，该出去了！”

回到现实。

在那钟声响起之时，两人的时间相对凝滞，在识海中的一席谈话，在现实中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布洛妮娅在听到钟声的一瞬间便瘫软下去，却被符华稳稳地接住。那狂暴的重装小兔也是直接从空中消失掉，周围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静谧。

只有他的尸体还摆那儿。

洞穴内，除了德莉莎一行人那一方，其余地区全都是被崩坏能炮弹轰出来的坑凼。

符华将怀中的小人递给赶了过来的芽衣，转身抱起那具已经变得有些凉的身躯，留下一句话便向来时的方向赶去。

“你们继续前进，无线电联系。”

“流云步！”

几个闪烁间，她便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感觉符华很可靠呢……她究竟是什么人？”

抱着布洛妮娅的芽衣，看着符华远去的身影，不免心生疑虑。

姬子叹了口气，确认四周安全后，才缓缓收起手中的神陨剑。

“她的身份么……以后你们会知道的。”

“现在的话，她应该有办法能救舰长。”

听到这句话，芽衣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此时最重要的事情，便莫过于此了。说到底，到现在她们仍旧不知道为什么奥托主教会让她们的舰长也参与这项危险的任务。

对她们来说，他不过是一介普通人，而且此次重伤更加证明了他面对崩坏的无力。

主教的坚持和他的淡然，一切的行为都化作一个个谜团，困扰着女武神们。

但此刻她们渴求的只有一件事，

“希望舰长能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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