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仙打架

大约三分钟，加急班次的鹈鹕号炮艇抵达了程羽上空。

“罗兰，将鹈鹕号开到坠落点上空，观察那里的动静，我马上就到。”

找到了疣猪的加速手感，程羽将油门踩到底，时速表疯狂地顺时针转向最大值。

被天灾摧毁的建筑，刚好构成了一个斜坡，疣猪冲了上去，横向飞跃了一条已经不成模样的商业街。

尽可能的走直线路径，程羽离坠落点越来越近了。

“罗兰，炸开道路。”

一架鹈鹕射出两枚导弹，炸开了程羽面前的废墟。

就在离目标点还有1.5千米时，一大波肉眼可见的高亮绿色光球从头顶坠下，能量震爆炸毁了越野车前方的道路。

“呵，那群人，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

“舰长，鹈鹕号遭到攻击。”

“有没有损伤？”

“暂时没有，成功规避。”

“所有鹈鹕号，进行机动并撤退!”

“敌方主炮正在充能!”罗兰已经将那个未知的战舰标记为敌对。

哎呀，看来我得搞点动静了……看来他们，也不强啊……

“罗兰!”

“待命!”

“打开武器锁，从现在开始我将全权指挥战斗!”

“遵命，舰长!”

“解除武器限制!CR-03B超级磁力加速炮开始充能!”

无尽号后部的先行者核心突然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渐渐而为蓝色，战舰前段上部的装甲缓缓张开，四张血盆大口一齐伸出。

跃动的强电磁场包裹了整只战舰。

“弹头，已经上膛……”

“目标，正在锁定……”

“对面的家伙，如果你敢再动一下!”

程羽脸上显现出邪恶的自信。似乎自己就是这里的大反派。

视线回到地表，程羽惊奇的发现，之前的坠落点，竟然完全变成了一块翠绿的草地。

“怎么可能？”但她马上看出了异样:自己已经确认那个物体落地，怎么，连弹坑都和探测器一起消失了？

“没错了，这肯定又是光学隐身。”

突然，一波整合运动的暴徒冲向程羽。

“没时间理你们。”轻轻一挥手，M370自动炮编织的死亡弹幕便从空中落下。

“咕啊——这是什么……轰轰轰——”

这些渣滓的惨叫唤不起任何的怜悯。

程羽不敢耽搁半秒，继续向着坠落点前进。

如果只是迷彩的话，那个探测器应该还在那里。

不过……

一道红色的光，正中那标记的地点，巨大的蘑菇云从地面升起。

“这是，伽马射线？”

以最快的速度翻滚到疣猪号后面。一波强大的热量，伴随着冲击波迅速袭来，差点把她掀飞出去。

四周的整合运动瞬间分解为无机盐，地面的一层砂子变成了透明状，所幸身上的钛合金装甲救了她和身旁的疣猪号。

“舰长，检测到敌方战舰发射了主炮。”

“什么，他们还真敢……”

“将护盾能量转移到舰首，那种能量武器，我们可以完全反射回去。”

程羽盯着罗兰发来的实时影像，这让她在地面上，也能指挥整艘星舰。

“主炮充能到多少了？”

“63%，舰长。”

“很好，再过一会……什么……对面……”

程羽盯着放大120倍的录像，那艘星舰的主炮转换了攻击模式，炮身褪去了奇怪的白色花纹，在短短15秒之内，一个巨大的的锥状物向无尽号飞来。

“嗯？哼，有意思……Mark 2511，射击那个锥子。这么大的物体，就明显是个活靶子!”

十发25厘米口径的炮弹被加速到接近光速，迎头撞上目标，削掉了它的尖头。剩下的部分的动能被炮弹的抵消了大半，缓缓飘进M965点防御系统的射程内，被数十万计的钢铁风暴绞成了碎片。

“舰长，主炮已充能93%，Mark 2511装填完毕。”

“时机到了，打开Mark X断层空间跃迁引擎。”

一声令下，无尽号的前方，幽暗深邃的太空被撕裂，强大的能量从裂口涌出，扭曲了空间。

“标记空间坐标:敌星舰后方0.0024秒差距。坚定级，进入跃迁!”

罗兰已经通过分析计算，确定了敌方星舰近防炮的最大射程。在这个距离，坚定级不会受到密集的火力攻击。

护卫舰冲进看似深不见底的断层空间，但一眨眼，立刻出现在敌方星舰的后方。

“无尽号，释放所有阔剑战斗机，准备发射HAVOK战术核弹头；坚定级，启动M4093亥伯龙神核弹打击系统。”

如同刚刚浓黑的天灾云，140架战机黄蜂一般从140个cat-2弹射飞出。

“舰长，主炮充能完成。”

“一个猎人，总是先布下天罗地网，然后用手中的枪，给猎物致命一击……”

荧幕上，对面的战舰似乎已经在垂死挣扎，它猛然加大了防御系统能量输出，白色的辉光一阵接着一阵，战机只是稍微靠近，甚至还没进入机炮的射程，就直接化成了灰烬。

“舰长，舰艏遭到能量类武器打击，弹回率81%，舰体轻微受损。阔剑战斗机损失94%，敌方拥有疑似离子武器。”

对于面前这个东西，连罗兰都没有任何数据记载，不过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万用的航母战术失效了。这种夸张的防空能力，就连程羽也始料未及。

那么多又那么贵的阔剑，一下子炮灰似的所剩无几……

但这又何妨呢，击毁战斗机可并不能扭转战局。

“那么对不起，船多还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让坚定级锁住它。”

简单的七个字，代表着第二套战术的执行。所有的护卫舰突然间启动了引擎，像是进入撞击航线一样向全速冲刺。

同时，是来自各个方向由副炮和导弹组成的掩护火力。

为了保证主武器的最大化输出，就必须限制住它的行动。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就得押住蓄势待发的重拳，直到它出现破绽。

人之常情，面对所谓的自杀式袭击，那艘星舰果然对坚定级搬出了最强的火力。

不过，坚定级会送掉吗……这一艘的造价顶得上四分之三个龙门啊！

“罗兰，你懂的，使用核心吧！”

他们上当了，先开大必输！

从内部到外部，保护着先行者核心的，由两厘米到二十多米不等的五层抑制锁定板开始折叠收起，舰体最外部的钛合金装甲向外分裂展开，所有零件在转移之后准确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撤去除主炮和导弹发射器的所有电力，开始充能。”

“舰长，请确认使用者身份。”

面前的全息投影即刻间成为一个人高度的透明边框，浮于地面径直通过了程羽。

“已确认，关闭护盾系统。能量转移中。”

——激活阶段，核心已使用0.0001%

“舰长，提前警告，尽量不要使用超过10%。”

全舰突然黯淡，只有无尽号后方外层的特制装甲板，不，应该说是导流器，凝结着16个光点。

“激活成功，核心已使用0.05%。”

一道深蓝色的光暴，程羽已经感觉到了头顶天空的轻微扭曲。

“不错，胆敢用射线炸我，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从先行者核心完全暴露在宇宙中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光束”这一说了。

整艘星舰已经遁入虚空，核心正在自我充能，它吞噬了光线……以及反物质。

而外面的一切，都被贴上了“缓时”的debuff。

“这是我的一点小小把戏，请你们收下。”

——维度转换·ξ

即将击中坚定级的四条高强光束突然只有汽车般速度，就在它摸到的那一刻，它扑了个空。

光束从舰体上重叠穿过，而不停喷洒弹雨的坚定级却能持续命中。

“核心已使用1%。”

“侦测到能量源。”

紧接着，那几道光束在强大的扭曲空间中被撕扯着强行折返，没有击中对面的船，而是汇入了核心。

“核心已使用2%。”

(这是不是已经超模了，对比原halo的星舰？)

(没错，它的确比原版强了太多，但……)

(程羽记起他第一次接触光环，就喜欢上了这艘船，它的外表，它的设计。)

(在了解了更多以后，他一点点地发掘了无尽号的弱点。)

(于是，在一个个课间，他将闪现的思绪付诸笔端，在一个个假期，他对着电脑开始建模。)

(防空炮位置调整，以及可以展开的核心区……)

(最后，便是给罗兰整上帅气的画像！)

(现在的它依旧只是一个半成品，但的确已经突破屏障可以使用核心了。可是，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存在于U盘里的一行行的数据。)

(终于，程羽也没想到，不管是真是假，她的梦想成为了现实！)

“把核心的能量汇入主炮！”

“舰长，超载射击会造成损坏的！”

“不，罗兰，我身为舰长，比你更懂这艘‘特殊的’无尽号……执行吧！”

“主炮已充能，111%，340%，848%，1030%，1250%。”

“放！”

12.5倍光速的炮弹脱膛而出，似乎已经违反了物理定律。但这是核心的力量，只能说，定律需要更新了。

程羽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不，不会的。

难以计数的，还没有与推进部组装的五相核弹头直接从弹药库传送出去，直接横着杠在对方那像主炮导轨的物体上。

“三……直接到零，给我炸。”

“核心已使用4%。”

无论充能还是放能都只是在增加先行者核心的使用率，这就是程羽一直一来头疼的问题。

“核心已使用5%。注意，能量汲取范围已延伸至你所在星球。”

穿过半透明的投影，程羽瞥见了周身的景象。由于不久前对面的射线轰炸，这里成为了一个无人区。

只不过，只要稍微仔细地观察一下那些源石——原本应该在疯狂生长，现在正缓慢地减小体积！

作为直接的能量体，它的分子被直接加至光速，成为先行者核心的养料。

天空还是亮着的，不知道还有多久无尽号制造的虚空就会被泰拉观测到。

得尽早结束战斗了！如果不能使对方停机，那就只好击毁。

“敌方将所有能量输送至护盾。”

罗兰的报告提醒了程羽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诶，我怎么不记得你可以探知能量形式。”

“我与核心是相连的，舰长。”

“那好，既然这样，既然自己把食物拿出来了。”

程羽想到了加勒比海盗5之中的那艘鬼船。

“那就把它吞掉！”

之前是推进器推着核心，现在是核心牵动着整艘星舰，运用空间断层技术。

眨眼都来不及，也许是因为她身在被减缓的时间中，无尽号——以及那一大团深不见底的黑色在瞬间完成了跃迁。

“我的天，那艘船亮的跟什么一样，光污染啊！”

“舰长，有一艘类似登陆艇的飞行器进入了虚空。”

“不要管它，估计是逃生舱吧。”

反正防空炮无法运作，攻击那个小东西又要白白浪费核心使用率。

但为何逃生舱只有一艘，程羽想都没想这个。

围绕着对方舰船那电子云一样的光圈在接触的那一刻即被拉伸，那金闪闪的一层正在变薄。

“核心已使用6%。”

…………

“核心已使用9%，警告……”

“什么！怎么这么快？”

“是那个飞行器，它作为信标把敌方舰船的能源导向核心。”

“别……快，罗兰，启动安全协议，关掉它！”

“核心已使用10%，核心超载。”

来不及了……原本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是程羽低估了那艘舰船所携带的能量，还是无尽号对于核心的使用范围还是太小了？

“不要啊……”

她的声音开始虚弱，画面中的核心发出了腥红的不祥之光，包裹着无尽号的虚空开始疯狂地向外扩散。同时，无尽号的船体开始崩解，外层装甲如同地面上的源石，体积不断缩小。

接连的爆炸，导弹因为碰撞触发了引信。

“我的船……一定还有解决办法的……一定……”

“核心已使用11%，船体结构72%。”

可是，一旦现在强制关闭核心，也就宣布着对方的胜利。

“先行者是用意志驱动核心的是吧？”

程羽不想就这么败北，这是一个铤而走险的办法。

她闭上双眼，这里应该只有她知道那个失控的核心到底是什么样子。希望能在先行者之前占据它……

“船体结构69%。”

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被强行塞进脑子——先行者正在跃迁的战舰被一股力量抑制了。

她试探性的睁眼，面前变成了星空，以及正在熔毁的星舰。

“人类，你为何要觊觎我的力量！”

面前出现了一颗晶石，它缓慢的展开，由碎片组装成了类人的形状。

“船体结构64%。”

“哼咳……你们不也过不来吗？现在可是我在努力保护着核心啊。”

“废话，火种不需要保护！它只需要与任何一颗恒星融合。”

“然后呢？摧毁星系的大爆炸？就算可以诞生一艘堡垒级，那么黑暗森林法则呢？”

“人类，你怎么知道火种的运转方式？”

“先行者为什么被人类称为先行者，因为我们是同源的，同样是地球，我们作为第二代的文明，不也是你的继承人吗？”

“船体结构55%。”

“很好，人类，虽然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把火种带到这个世界的。那就请你好好地保存它，我也会与这里的管理者取得联系。”

说完，他变为了晶石，带着跃迁中若隐若现的堡垒级消失了。

紧接着，就是潮水般的记忆涌来。程羽单膝跪地，炙热的血液从她的耳朵和鼻腔中流淌出来。

这就是核心的说明书了。

“我还撑得住……现在，从无尽号旁边滚开！”

——因果律·∉

爆炸和湮灭停止了，冲击波和火光粒子一样沉淀下来。但同样的光景却出现在敌方的能量源。

那艘船开始像中心坍缩，外壳进入了烧灼的红热状态。

“来啊，旁边的小船，继续为核心充能。”

这时，对方的能量输出却停止了，程羽清楚的感觉到，以及，他们开始给自己发送信息。

“是打不动了吗，呵呵……咳。”她松开手，眼前又是一阵恍惚，跌坐在越野车的座椅上，“接通吧，我也要垮了。”

这颗核心听话的按照她的意愿，回到了爆发之前的状态。

先行者的东西，真的好用啊。只是第一次使用的程羽还不能适应。加之记忆传输，对心灵的伤害还是太大了。

对方也十分强大，这大概就是一个世界的自我修复力，旧的平衡被打破，新的平衡随即建立。

抬头看着天灾过后的蔚蓝天空，她一点点地清醒了。肉体上倒是没怎么受伤，而且对核心的连接似乎也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她决定再躺一会，她想到了自己当初来这里的初衷。

仅仅是想用第一人称玩明日方舟，而现在这样的展开就很麻烦了。

所幸战斗没有对泰拉星球造成多大的影响——切城还是切城，源石还是源石。

既然已经停火，罗兰很快提交了一份损伤分析。

虽然结构几乎被削去了一半，但损伤的大部分都是装甲板。除了主炮和防空炮损坏严重，大部分导弹发射器还是可以使用的。四条生产线断了一条，医疗舱和实验室基本完好。

修理的话，大约需要一周半就能完好如初，考虑到损失的部分的维修无人机。

“这里是德里菲洛曦帝国远端星辰号，我是这艘飞船的舰长，蜜莉恩。对于刚刚的冲突，我深表遗憾，继续战斗下去对我们双方都十分不利，还希望可以和平解决这次事件。你们同意停手的话，我们可以帮助进行修复飞船和治疗伤员的工作。”

“伤员……没有，我活的好好的。”程羽需要重新适应一下意识回到身体里的感觉。“抱歉，我是无尽号的舰长程羽，很感谢你们能够停火。”

很少有战争是彻底的，基本上战争的结局都是在谈判桌上。

“不过，我很想知道为何你方舰船率先发动攻击。”

唉，把我的好家伙打成这样……程羽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起无尽号完好的样子，下一秒，她就领略了这个核心真正奇妙的地方。

核心毕竟还是“物”，而这个“物”的作用就是保护它的主人。

即使程羽向先行者临时求得了使用权。

虚空正在消散，核心发出了微绿色的光芒。制造虚空的能量成为了钛合金的质量，无尽号正在一点点地复原！

没想到，它居然……居然做到了反用质能方程！

生产线也加速运转起来，至少就现在来看，核心似乎只照顾到了无尽号本舰和程羽本身。

“你说我们先发动的攻击？难道不是你先攻击了我当时在星球上的飞船，把我给击落了吗？”

那艘名叫远端星辰的指挥室中发出讨论的声音，随后提出了异议。

没错，把“我”给击落了，程羽汗颜，她才知道那不是个无人机。

她实在是难以保持正经的语气：“那是天灾云啊喵！我怎么知道你们胆子大到在那里面开飞机？”

“再说了，”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既然你驾驶飞船，你应该看见导弹击中的是云层中的石块——我用这种方式躲避天灾有不对的喵？”

“第三，由于该飞行器拥有光学隐身设备，我方很难提前发现目标并予以通知。”

这次说话的是罗兰，他板着脸，就像是法庭上的律师。

“不管怎么样，程羽…我可以这么叫吧？你的伤看上去不轻，怎么说我也要补偿你些什么……黎兰，给我准备飞船，我要再去那颗星球……你待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就来。”

那边的舰长，突然焦急起来，她一边在通讯中讲话，一边下达着命令，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一个小小的误会，不服输的双方将其无限制地扩大，现在终于化解了。

也算是失而复得吧，拥有了核心的操控能力，程羽也不想再计较了。

“等等我说了我没有受伤啊啊啊……”

萝莉一边抹着脸上的血迹，一边对着天大喊着。

无所谓了，那个舰长要下来就下来吧……

突然，头顶上的鹈鹕号传来了警告信息:在三点钟方向四个街区的方位，频繁出现了高热反应……

开着星舰征服泰拉大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