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是不去

“那个……江捕快，你是男是女？”严武一路上盯着江小鱼的脸，仿佛要从上面看出一点端倪，毕竟江小鱼长得实在太过于女性化了，穿着官服戴着帽子，长发在后，那精雕细琢的小脸，一双凤眸，细看却凛然生威，他严武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一个雌雄难辨的捕快。

江小鱼叹了口气他平日里被人问的最多的也是这个问题，长得这样他也没什么办法，他小时候就经常听到那韩文跟他说为什么他江小鱼不是个女子，现在自己干了那赔本生意，似乎有点难受。

“男的……”

江小鱼说了一句，便推着严武往前走，心中却一直在想，今晚回家，不知道怡姐要怎么处理自己，真是插翅难飞也。

一路无语，江小鱼压着那严武回了大理寺，迎面跑出来两个官差，跟江小鱼道了声辛苦，便提着那严武进去，江小鱼在外面看了看那大理寺的匾，自己进了这大理寺许久倒也没仔细看过，平淡无奇的一块黑木牌匾，不似那六扇门金光闪烁，一旁放着那鸣冤鼓，鼓的中间乌黑的发亮，周边却白白的，一看便是经常有人来击鼓，都道天子脚下多繁华，也不知道这繁华下有多少人在哭泣。

江小鱼回了回神，踏进了里面，把刀插回兵器架上，便去关押的牢里看那严武。

严武躺在那草铺的床上，看见江小鱼进来，坐起身，“江捕快，大理寺卿知道我是那梁上神盗不？”

“怎么可能知道！”江小鱼白了一眼严武，假如刘大人知道了，还不早把你拉出来判刑了，还留你在这牢里舒服？

严武松了口气，变了个脸，笑嘻嘻的跟江小鱼说道:“江捕快，那你可以去忙你的事情了，不用管我了～”

“为何？”江小鱼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自己不帮他，他怎么出得去？心有疑惑的问道:“难不成你想飞出这牢里不成？”

“怎么可能！”严武摆摆手，继续道:“都道这怡红院深不可测，连你大理寺都不敢轻查，玉儿既然在怡红院唱那小曲，自然是有楼里的人关照，不然你以为卖艺不卖身怎么做得到？这世间就是有些无赖的人喜欢欺负女子，你越不肯他就越猖獗，呸！活脱脱的畜生！”

江小鱼听着严武的话，也的确是那几分道理，也不禁佩服严武这人，在这大理寺的牢里还真什么话都敢说，也亏是自己在这里，换做其他捕快，怕是得拘他上那刑架。

“行吧...那我可就走了哦？”

“嗯嗯！没事没事，这牢里我喜欢得紧，也想多住几天，比那破软玉温床舒服多了，想当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啊……”严武躺在那草床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似乎陷入了回忆，江小鱼看着这场面，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那牢房。

“小鱼啊小鱼，今晚那宫中有人约我去商讨要事，就不能去拜访韩捕头了，下次在和他说清楚吧？”刘在山一脸抱歉的拉着江小鱼。

“大人，你这已经是第四次找那劳什子理由推脱了，能不能换个花样啊，要不这样吧，你就给小鱼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去！还是不去！”江小鱼盯着刘在山，心里在想，都道这当官的奸诈无比，可这刘大人是不是傻啊，次次都用这个理由，说白了就是不敢去见韩叔，至于为什么，也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刘在山一听，摆出一副蛋疼至极的表情，刘大人啊，您今年都四十的人了，当这大理寺卿也这么久了，摆出这个表情似乎不太好吧，不过江小鱼是不会说的，江小鱼这个人就是这样，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你让他陪你唠嗑？怕是到头来只有你一个人在唠，他在打瞌睡……

“如果……”刘在山想了许久，终是被江小鱼那凌厉的眼神盯得浑身难受，开口道:“如果不去会怎么样？”

江小鱼不说话，转身从兵器架上抽出自己用的那把快刀，把刀递到刘在山的手里，笑眯眯的说道:“那就只能劳烦刘大人您亲自去那楼里抓人了，我相信楼里的姐姐们应该不会为难您这大理寺卿的！”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次次都给我推脱，搞得我被秀姨和怡姐追着打，还说什么，刘大人怎么可能派你一个人去那楼里拘人，明显就是你想去……

且说那刘在山，看着自己手里的快刀，嘴角抽搐，狠真的狠！不愧是韩文养大的，还以为是个好讲话的，没想到也是难啊……

“小鱼啊～”刘在山拉过江小鱼的手，把快刀放回兵器架上，说道:“本官还是很看好你，这楼里的事本官老了，去不得那些地方，还是交给小鱼你放心。”刘在山那一脸笑容，只看得周遭的捕快憋不住了，只看见大理寺卿骂人的，可没见过大理寺卿刘在山谄媚谁的，如果刘在山是这种人，他也不会近十年都待在这个位置了。

江小鱼倒是没给太多反应，只是看着刘在山，说道:“那大人您是去不去呢？”

“去去去...本官很久没见韩捕头了，今晚便去一聚，且让我去买壶好酒先。”刘在山说着，眼神飘向天空。

“喏～刘大人，这边是那悦来客栈里最好的女儿红！”江小鱼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壶酒，在刘在山面前甩了甩，道:“走吧～刘大人！”

刘在山一脸苦笑，该来的迟早会来的，唉！

你问那严武？呵呵，他早在半个时辰前便被那怡红院的人提走了，也不知道是谁那般厉害，居然请得动那刑部尚书来这大理寺走一遭，说那严武是受命行动，真是白的讲成黑的，黑的讲成白的，倒也被夸了一阵便放走了。不过回到那楼里，严武跪了多久，江小鱼倒是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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