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的决定

“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可以吗？”

“嗯。”

受尽苦难的少女跟随一名男人走出风雪，再一次踏足温暖的土地上。

然而，那却是少女新的噩梦的开始。

红缨从床上坐起，低垂着头，神情疲惫，没有一丝刚睡醒的精神。

长长的黑发沿着洁白的肩膀丝丝垂落，红缨怀抱自己的双臂，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梦到当年的事。

因为李成的话吗？

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那本应该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痛苦，看不见任何希望的噩梦。

黎明前的天空，没有一丝光明，黑暗侵蚀一切，深陷黑暗中的人会本能的渴求光明。

疲态十足的红缨缓缓从床上下来，在黑暗中跌跌撞撞，摸黑找到一盏烛台，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火折子点燃。

无法点亮的蜡烛，让那颗不安的心越发惊慌。

好暗。

好暗。

红缨拿着烛台在黑暗中行走，就像在寻找回家路的小女孩，恐惧在黑暗中无限放大，那噩梦的身影仿佛就在身后，随时准备将她拖入噩梦的深渊。

扑通一声，脱颖境的红缨就像名普通的女人一样被绊倒在地上，无法点亮的蜡烛从她手中脱落，骨碌碌的朝前滚动。

红缨看着渐渐远去隐入黑暗的烛台，眼神悲切痛苦。

哥哥，你在哪？

为什么还不回来。

妹妹一个人，好害怕。

红缨蜷缩起身体，在黑暗中孤身一人。

黑暗中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蜷缩在地上的红缨双眼黯淡的看向门外。

“找到你了。”

哥哥，是你吗？

红缨呆呆的凝望着缓缓推开的门。

推门而入的人，捡起地上的烛台，然后握住红缨无助的手心，将红缨从地上拉起来搂在怀里。

香玉满怀，李成却没有暧昧的想法，只是担忧的望着哀伤的红缨。“你怎么了？”

红缨轻轻摇头，苦涩的推开李成。

原来又是你。

“你怎么过来了？”红缨撇过头，没有回答李成刚才的问题。

见红缨不愿说，李成也不勉强，拿出自己随身备着火折子，点燃蜡烛。

晦暗的金色黄辉照亮黎明的黑暗，李成秉烛将红缨房间里的其余烛台一一点亮。

烛火仿佛将红缨方才的痛苦也全部驱散，红缨仿若无事的关上门，甚至揶揄起李成。

“这个时间摸到我的房间来，难不成你其实想夜袭？”

借着烛火，李成默默看着仿若无事的红缨，如此强行的转移话题，李成自然是察觉到了，只是红缨不愿说，李成也不想强行去问。

说到底，自己只不过是在自私的利用红缨罢了。

“跟踪你的人现身了。”李成无视红缨那恶趣味十足的夜袭，微微低下头，不敢去看红缨，直接说出自己来的缘由。

红缨见李成不搭茬，也不再继续调侃，默默的倾听。

至于李成说的跟踪她的人，红缨自己当然是知道的，在将汤面端给李成的时候，还是红缨告诉李成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

“跟你猜的一样，的确是官府的人。”李成继续说道：“他愿意助我们离开，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红缨问道。

“协助他逮捕从定安城来的知命境叛军。”李成淡淡说道。

“这。。。”红缨无法置信有人敢打知命境的主意，更不敢相信有人会这么简单相信他们的片面之词。

“他就这么相信我们？”

“不，但他并没有完全信任我们的话。”李成摇摇头。“只是他好像极其自信，即使面对可能是知命境的敌人，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

红缨细细思索，既然对方连知命境大能都不放在心上，那目前定和县官府肯定拥有比肩知命境或者更强的武力坐镇，如果真是这样，那选择协助他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那你的决定呢？”红缨想知道李成的决定。

“我想帮他。”李成认真凝望，这对我是最好的选择。

“那就帮他。”红缨哂然一笑，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

“他要我们怎么帮他？”

“当太阳从东方升起时，县衙将会带兵包围这个宅院，但他们不会攻进来。”李成举手在自己眼前握拳，烛火微微闪烁，寒意从李成的身上开始扩散。

“这个宅院里的所有叛军，由我们出手逮捕。”

因为刚才心态的原因，红缨直到现在才注意到李成手腕上的狴犴锁早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你手上的狴犴锁？”

“跟踪你的人给我解开的。”感受久违的功法运行，李成紧握的拳头散发着抑制不住的寒意。

“竟然直接解开你的狴犴锁？！”感受李成散发出来的气势，红缨无法理解，难道对方就不怕李成解开桎梏后直接逃跑吗？是自信还是说他有其他手段让李成听命行事？

“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寒意渐渐消散，李成松开手将额前的头发掀起，一个红色的圆环图案显现在李成的额头正中。

“他说这个叫做制约。”李成淡淡说道：“是刑部专门为上战场的死刑犯准备的，如果犯人违抗命令，它就会在瞬间洞穿人的脑袋，基本没有防御的手段。”

“那怎么办？”红缨焦急不安。“狴犴锁只是封住你的功法，这个可是可以直接要了你的命。”

“没事，就原本就是我应该承担的结果。”李成微笑的摇头。“而且就算离开了，我还是要上北方战场。”

“在上战场之前。”

“我们一起离开吧。”

“离开这里后，你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不再有人可以束缚你，龙朝这么大，只要那两兄弟被抓，叛军找不到你的。”

红缨默默看着李成替她畅想未来。

心中没有可能自由的喜悦，只有一个想法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

原来离开后，你就会离我而去。

......

此时此刻，定和县的刘知县正在自己家中抱着自己的娘子睡得正香，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无声的落在门外的庭院中。

PS：关于这里卡文的原因，就是我的选择困难症发作，这里事剧情转折点，我脑海里起码有三条剧情路线，但是我不知道该选哪条，最后思考许久，还是决定选择一条对红缨最好的路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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