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结果

为什么！

冲上云霄的杀意，疯狂在吞噬李成的理智。

原本故意不去回忆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那个雨夜，少女在戏台上绝望的悲戚。

为什么！

漫天的寒意滚滚蔓延，周围的树木都覆盖上一层寒霜，在月光点点发光。滚滚寒意的中央，李成目眦欲裂，携冲天的杀意怒火，每一击都带着恐怖的力量和寒流，将管邢压制到只能防守。

“为什么！”

砰！

在李成的疯狂进攻下，管邢终于招架不住被一脚踢飞，撞到一棵粗壮的树上，猛烈的冲击让管邢吐出一大口鲜血，鲜血洒在地上，管邢右脚不停的颤抖，然后无力的跪在地上，口中的鲜血不断的往下流。

“你这废物！”

管邢愤怒的抬头怒视李成，然而没等管邢再说，李成就猛冲到管邢眼前，抬起脚就是一记凶猛的侧踢，措手不及的管邢被李成一脚踢到脑袋太阳穴上，单膝跪地的管邢重心不稳，脑袋顿时像皮球一样撞到地上，人也顺势倒在地上。李成一步不停，站定后立即再抬起脚，对着还在地上懵晕的管邢，对着他脸上的那张嘴又是一击全力的猛踢。

管邢像蹴鞠一样被从地上踢起来，然后脑袋撞到树干上又剧烈的弹起来，嘴里猛的一口猩红的鲜血喷出，树干则直接炸开。

李成双手紧握青竹，怒吼的挥向管邢的脑袋。

叮！

千钧一发时管邢下意识的举剑抵挡，虽说瞬间被弹开但也让李成斩偏无法将他的脑袋像西瓜一样切成两瓣。

巨大的青芒一闪而逝，管邢背后的树木全都被青芒拦腰而断。

管邢倒在地上，倒在了李成的脚下，握剑的手变得有些无力，萦绕全身的热气渐渐消退，庞大的寒意乘机疯狂侵入，管邢目光失色脸色变得苍白，刚才的攻击已经让管邢意识有些模糊了。

李成看着趴倒在自己脚下的管邢，蹲下一手成爪掐住管邢的脖子，寒意和热气交汇发出嗤嗤声，李成站起身将管邢一同举起来，手背上青筋怒显，布满猩红的眼直视眼前一切痛苦的根源。

寒意以及窒息的痛苦刺激着管邢，管邢一咬牙，握剑的手拼命握紧，猛的用力斩向李成的脖子。

咚！

带着热气的名剑被击飞刺进树干中。

李成手持青竹将管邢手中的名剑打飞。

“为什么？”

李成轻轻开口。

“为什么你看到别人的不幸会这么开心？为什么你要将不幸带给别人？为什么？！你为什么！”

管邢没有说话，只是举起微颤的双手抓住李成的手臂，想要挣脱李成的禁锢。

李成看着垂死挣扎的管邢，疯狂的眼神渐渐变得淡漠，想起三年来都因为管邢而痛苦不堪的柳如眉，疯狂的气势渐隐，悲伤如潮水涌现。

“为什么那么善良的她要因为你带来的不幸那么痛苦！为什么！”

李成用力掐着管邢的脖子将他猛的砸在地上，已经凝霜的地面没有溅起灰尘，管邢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只是鲜血再也没带来凶猛的气焰，而原本萦绕在管邢周围的热气也已经完全消散了，脸色更是因为寒冷和窒息变得青紫一片。

“啊！啊！啊！为什么不回答！你不是很爱说话吗！”

李成愤怒的怒吼着，手中掐着管邢的脖子在地上推行。

一阵烟尘飘起，李成推着管邢撞进废弃戏台坍塌的废墟里，管邢已经完全失去意识，造极境虽说远比普通人强大但终究还是普通人。

李成看着手中一动不动的管邢，心中突然感觉有些失神落寞，三年来缠绕在他和她两人内心深处痛苦的根源，曾经在他眼中强大无比的恶鬼，终于在今天被他战胜了，一切痛苦终于可以结束了。

李成手持青竹举起，烟雾缭绕的寒气滚滚聚集而来。

结束了。

鲜艳欲滴的翠绿，直直刺向管邢的心脏。

劲风破开滚滚寒气。

有人穿过滚滚寒气，气势汹汹极速赶到废墟前。

来人看到李成和管邢后，顿时脸色剧变，就在李成即将刺穿管邢的心脏时，一声龙吟在这片星空下炸响。

比李成和管邢交手时更加猛烈的气浪从来人身上爆发，烟雾缭绕的寒气被瞬间吹散，直接承受气势的李成在瞬间就被气浪卷起，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远离了管邢。

轰！

咳，咳咳。

接连撞断数根树干后，李成终于停止被气浪卷飞的身体，靠着树干，坐倒在树下，李成嘴里不停的咳出鲜血，体内已经断了不知道多少根骨头，稍微一动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模糊的眼里看到那个闯入的人抱起管邢，焦急的往管邢嘴里喂东西。

为什么？

为什么像管邢那种人还有人要救他？

老天都不长眼的吗？

为什么？

我失败了吗？

我会死了？

我会连累漂亮姐姐吗？

我又不自量力的害了她？

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李成眼中的世界已然模糊不清，只有那回首微笑看向他的梦幻倩影浮现，然而梦幻的泡影破灭，耳边传来一声声少女绝望的悲戚。

不！

不要！

李成扶着树干缓缓的站起来，浑身都在颤抖。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不能让我的不自量力再害了她，要回去告诉她，快点逃，永远离开这里。

李成抬起颤抖不已的脚，迟缓的踏出第一步，全身宛如剜心的剧痛，几乎让李成陷入昏厥，恍惚的李成强忍着踏出第二步。

没事的，只要痛到极致就不会再痛了，就像三年前一样。

李成看着模糊的前方，步履蹒跚，柳如眉的模样在眼前浮现，李成举起微颤的手，想要触碰眼前梦幻的泡影。

废弃戏台坍塌的废墟旁，管邢被平躺在地上，长平关校尉管延最宠信的亲信李启林站在管邢身旁，看到管邢气息逐渐平缓之后才稍微松口气，李启林转身看向李成颤栗离开的背影，眼中杀意渐起。

吴巡检带着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藏身树林中待命。

吴巡检此时正感到心惊肉跳，从先行跟踪管邢的士兵嘴里知道，和管邢战斗的那个人就是杀害自己两个儿子的子夜凶徒。原本吴巡检是想让李成和管邢先打个两败俱伤自己再做黄雀出场，一举拿下子夜凶徒。只是没想到子夜凶徒那么强悍，不过几招就把那个嚣张跋扈的管邢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吴巡检那时虽然觉得震撼，却没有觉得害怕。不管子夜凶徒有多强，只要还是造极境，这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再加上他，拿人命堆也能堆死子夜凶徒，愤怒的吴巡检根本没考虑撤退，即使以子夜凶徒表现出来的强悍足以碾压他，吴巡检也不管不顾了。

直至李启林的到来，才让吴巡检感到害怕，那一声龙吟是冲着子夜凶徒去的，但是余波的气浪也把他们一群人卷的东倒西歪，这是远超造极境的力量。

吴巡检看着远处气息奄奄的子夜凶徒，而李启林还在给管邢喂疗伤药，吴巡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指挥士兵前去包围子夜凶徒。

李启林听到动静，眯起眼停下脚步观察，现在管邢还深受重伤不能动弹，自己必须优先保护他。

吴巡检看到李启林没理他们，顿时大喜，带头冲锋，带着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浩浩荡荡的从林中钻出来。

一支支长枪指向李成。

吴巡检抽出自己护身剑走近李成，脸上满是憎恨的狰狞。

李成依然步履维艰的前进，每踏出一步都需要忍受剜心之痛，李成眼中没有吴巡检，那双染上鲜血的瞳孔中，只有一个梦幻的身影在他前方，指引他前进的方向。

扑通一声。

李成摔倒在地上。

周围目睹子夜凶徒刚才凶悍气焰的士兵全都被吓的后退两步，就连吴巡检也不例外。

梦幻终究破灭，李成失去意识倒在他前进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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