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废墟战神与不破之钢（上）

“我吃河蚌的时候倒是见过不少类似的玩意，不过又小又糙，也就权当是石子。像这样又大又亮的还是第一次见。”

红旅大厅酒桌上，布克啃着手里的鱼，边指着桌上摊开的手帕上的晶莹珍珠。

“好了！壮壮的布克，你吃了我的鱼，现在你要教我怎么变得跟你这么厉害！”莉露姆拉住布克的左臂，催促道。

“嘁？还有这回事……算了。”

布克无奈的站起身，和兽人走到店铺的另一头：“你像我这样连续做三百个俯卧撑，一天三次，你就会变得和我一样强壮了。”

“喔喔喔！”莉露姆闻言，跃跃欲试的俯下身，开始和布克同步锻炼起来。“嘿咻！嘿咻！嘿咻！”

＊＊＊

“正如布克说的，珍珠其实是一种很常见的东西，在很多种贝壳里都会有，它们应该是由贝壳分泌的粘液——也就是我们刚才喝下的汁水凝结在微小的砂砾上，日积月累的长大成球体的。只不过这样的情况很少，河里牡蛎产的的珍珠大部分非常小，会被当成小石块。”

艾伦对三个盯着桌上的小珠子看的女孩解释起来。

“这是不是就代表……海里的牡蛎生活的年龄比河里的要长很多年呢？”索菲娅诺有所思。

“索菲娅小姐你在想些什么啊！这可是珍珠，珍珠耶！这么大一颗很值钱的耶！”艾菲莉亚说。

“值钱……？真的吗？”

艾伦摆摆手：“唉，在上个世代是这样的。我们的祖先生活奢靡腐化，光是金银做成的饰品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贪欲，所以他们开始不断找寻新的奇珍异宝……玛瑙、珊瑚、珍珠、刚玉、琥珀、钻石之类的应有尽有，高品质的珠宝可以卖出地理数字般的价格。可惜，现在金银对我们来说都是稀缺品，哪有功夫追寻这些珠宝？我听说那提亚衰落后珠宝生意就非常不好做了，如今这行早就消亡了。”

“衰落……是指北方人入侵吗？为什么珠宝生意会不好做呢？”索菲娅问。

“只有贵族才会用珠宝装点宝剑，贵族战败了，那么珠宝市场自然就衰落了。我上一次接手一批宝石生意还是六年前。唉，结果连买主都难找……北方的教廷提倡保守禁欲，珠宝就更没市场了。大概现在这个世上只有精灵才会喜欢这些亮闪闪的东西了，她们就喜欢在在手腕脚腕上戴上金子做的饰品，还得镶几颗宝石什么的，走起路来叮铃当啷的。”

“怎么！看不起精灵是吧？”艾菲莉亚不服气的说。“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有错吗？”

“不不不，我很佩服你们这点……”艾伦笑着说。“如果你们戴的饰品都是自己老老实实挣钱买的就更好了。”

艾伦说的弦外有音。

“可是……艾菲莉亚小姐怎么不戴饰品呢？”索菲娅打量了一眼艾菲莉亚。

“唔！！！”精灵被这么一问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的说：“人家以前有好多的啦，被我逛……好地方用光了怎么办嘛……”

“好地方？”

“没办法呀，那些女孩子太可爱了！就算刚刚拿到版税也只能慷慨解囊。”

艾伦也跟着打量了一番精灵，他的眼光最后停留在艾菲莉亚大腿环绕着的袜圈上。

艾伦曾听一位老“熟人”说过，往酒馆里热情递上酒杯的精灵服务员小姐的袜圈里塞上几枚闪闪发亮的金币或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以此买到美丽精灵的一夜良宵不在话下。可艾伦还没实际尝试过，再说他已经触了艾菲莉亚的逆鳞，现在吟游诗人讨厌死他了。就算往她袜圈里塞满金币她只会严词拒绝……吧？

“那……艾伦先生你知道以前的人是怎么用珍珠来做装饰品的吗？我有点感兴趣呢！”

“哦，比如……抛光，打磨，串成项链……这个大小的话，剖成一半，做成一对胸针戴起来是不是会好看些？”艾伦不确定的说。

“嘿嘿！好有趣的样子，等我一会拿到工坊试试看把它做成一对胸针~~~”索菲娅跃跃欲试。“亮闪闪的戴在特蕾西娅你胸前一定很漂亮。”

“诶？”一直默默吃着面包和烤熟牡蛎的小女孩抬起头，有些惊讶。

“我把这个珠宝做成首饰，送给你当礼物好不好呀？”索菲娅又说了一次。“我们一人戴一个，嘿嘿。”

“不不不不……我……我是服务他人的见习神官，所以不能……唔……第三十一条……诶？学会接受善意……好吧，谢谢索菲娅小姐。”

特蕾西娅大概是又回忆起圣典里的哪一段话，确认了下来。

＊＊＊

“不过啊，艾伦先生刚才说到金银，我倒是想起些事。”索菲娅说。“你知道那提亚现在用的货币，金币、银币这些都是来自哪里吗？”

“这我倒是不知道，金矿里挖出来的？”艾伦猜测。

索菲娅摇摇头：“矿场产出的金银其实只占货币很少的一部分。”

“对了！索菲娅小姐是炼金师，那么……你是想说黄金是像你这样的学者从古代……遗留物里提炼出来的？”艾伦继续猜到。“我记得有炼金师像我收购过遗迹里捡来的绿版版和铁坨坨。”

索菲娅笑着继续否认：“古代垃圾就说古代垃圾嘛，没关系的。不过你猜的还是不对。从垃圾里提炼金子用炼金的方法不是不可以，但还不如直接熔炼出来。而且要好几吨的绿晶矿才能提炼出不到十枚金币那么点金子，靠这个生产黄金可不行。”

“唔……这么说给那提亚带来富裕的金子也不是炼金产物……”

艾伦开始思索起来，索菲娅在一旁默默拿起一颗海蛎，等着他的下一个答案。

“我觉得呀。”艾菲莉亚插入对话，用开玩笑的口吻道：“索菲娅小姐和艾伦先生你俩挺般配的，一个从遗迹里捡垃圾，一个能把垃圾炼成金子。组个队，你们早晚能在金山银海里游泳。”

“哈哈哈哈~~~艾菲莉亚小姐真会开玩笑，不过说的也是啊。”索菲娅脸上的表情高兴起来。

“拾荒工作可是很危险的！”艾伦说。“野兽，毒气，坍塌……和意想不到的危险。”

一旁已经连续做了五十多个俯卧撑的布克闻言，补充：“没我的帮忙办不到。”

艾伦无奈的苦笑一下：“索菲娅小姐，我猜不出来，能不能告诉我金币到底是从哪来的？”

“艾伦先生，艾菲莉亚小姐，你们知道初代那提亚国王，就是传说里人称‘废墟战神’的无名之王。”

两人同时点点头：“这传说很有名，初代国王为王国的繁荣打下了基础，包括广阔的土地，无尽的财富，十位贤明的领主，但国王本身却是个特立独行之人，既没有留下自己的真名，也没有子嗣，只有战神之名如今还被人传颂。”

“是废墟战神。”索菲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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