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测试

“请问，螃蟹壳怎么卖？”

萝妮站在海鲜贩子的小摊前询问。

而对方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两秒。

“去、去，一边玩去小姑娘，没时间陪你闹。”

“我是认真的在问，看吧。”

她从钱袋里摸出一枚金币。

“螃蟹壳怎么卖，我会给钱的。”

萝妮如是问道。

“……”

摊主默默放下撬海鲜壳的工具，打量起眼前的少女。

“你是认真的？”

“当然。”

她毫不犹豫地答到。

“你要螃蟹壳做什么？”

“这个嘛，姑且算是商业机密，不能透露。”

这下摊主更觉得莫名其妙了，那种垃圾能有什么秘密，拿去做肥料都没人要的东西，只能弃之大海。

“你愿意付多少钱？”

但有钱赚何乐不为。

“每两磅一铜如何，这一周就请您将剥下的螃蟹壳、虾壳、虾蛄壳等收集起来，从别的摊贩那儿捡来的也成，这个集市每天要卖出成百上千的甲壳类，对您而言根本不是难事。”

萝妮担心他不信自己的话，于是先掏出一枚银币。

“这就先当预付款，如果您有心收集，那么赚的钱绝对会超过一银，一周后我来付剩下的，怎么样？”

摊主接过萝妮手中的钱币，掂量两下，摸摸捏捏，的确是银质，排除了对方戏耍自己的可能。

“您真要买螃蟹壳？”

“都说了嘛，千真万确。”

“那好吧。”

摊主收回质疑的神情，有钱人的喜好总是难以捉摸，万一人家就是爱收集蟹壳呢。

“既然这样，我就替您做这活儿。”

……………………………………………………………………………………

下午，萝妮和伊诺克到了镇上商会主席的家。

对方不愧是白手起家的富人，哪怕对方是看上去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但听说是来商讨工作事宜便给予了热情招待。

“那……维罗妮卡小姐，您来究竟有什么事要说？”

主席先生年逾半百，须发花白，讲话时语调不紧不缓，抑扬适度且字正腔圆，穿着合体的夹克与棕色长裤，胸前的口袋别着单片眼镜。

“我想获得镇上那家空出的店铺两个月的使用权。”

那家店是商会名下的财产，会将之出租给有意向的商人，但仅限于得到商会认证并长期信誉良好的商家，毕竟在那里做生意就代表商会的脸面，而上一任主人在一个月前退租了房子，现在正空着无人使用。

萝妮开口就是如此无礼的要求，会长当然拒绝。

“抱歉，这可不行。”

“我会按正常价格付钱的。”

“不是钱的问题。”

他接着说：“想用那家店需要得到商会的认证，这样吧，我就问问您。”

会长稍欠身，手肘搭在大腿上。

“在此之前您有经商的经验吗？”

罗妮摇了摇头。

“那姑且可以算作‘信誉良好’了，毕竟连商人都没做过，但除此以外还需要向商会证明你有可以代表商会‘脸面’的‘能力’。”

他扫视着眼前的两人，那小子目光呆滞，傻乎乎的，小姑娘瞧着倒像精明的样子，但就外貌判断，他可不认为十几岁的小孩能通过考验。

“我该怎么做才能证明？”

萝妮追问，她要想实现自己的计划必须有个引人注目的店铺，否则在街市上撑个小摊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她要得到使用权，萝妮觉得无论对方的条件是什么都值得一试。

虽然清楚自己今后要低调行动，不能肆意妄为，不能结仇，但她对自己的商业头脑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您是认真的？”

会长望着对方不动摇的眼眸与决绝的态度，这才意识到他们不是随便上门打听的旅商，而是真心动了那家店的主意。

“当然。”

“……”

来者不拒，只要有人能通过商会的考验，哪怕对方是个不满月的婴儿也可以使用店面，因此，会长如是说——

“证明的方法是，通过我给出的题目，如果做得到便能获得使用权。”

“怎样的题目？”

“别着急，在此之前，如果您真有这意向，就请看看这份协议。”

会长大人从桌下拿出纸笔，他早准备了数份协议，只要有人提出挑战便予以签署。

“这份协议的大致内容为，您通过了商会的考验，即我给出的题目，您就可以自由使用那间店铺，这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上面已署我的名字与商会大印。”

“若真有那打算就签吧，这不会让您有任何损失。”

萝妮拿过合约的长卷，默默看着密密麻麻的条款，逐条比对过，的确都是公平合理的内容。

“这是笔。”

会长将桌上的墨水瓶和羽毛笔推过来。

萝妮没有着急写下自己的名字，而是问了一句：

“先说说您的题目如何？”

会长摸着下巴，他在考虑，每次给来人的题目都不同，但那必须能考验出挑战者的真本事。

“这样吧，镇子东边有一片我的私人林地，但平时不设栅栏开放给公众踏青，里面种着许多高大的桦树与橡树，若您能将其中任意一棵树以三金的价格卖出去，我就承认您的头脑。”

一般而言一颗百年老树，上好的橡木木材最多也只能卖出六银，会长的要求却是将一颗平平无奇的树卖出“三枚金币”。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谁的脑子也没出问题。

“您要答应吗？”

萝妮沉默，她眉头微蹙地思考着。

“怎么样，萝妮，你能做到吗？”

始终一言不发的伊诺克小声问到。

萝妮抬头，瞧见少年关切的眼神，表情舒展地笑了笑。

“当然，有什么事能难得倒我。”

萝妮悄悄地回应，继而将面孔转向会长。

“我同意，就这么办。”

接着，她用羽毛笔在署名栏签下自己的大名。

“您是位有胆识的女性。”

虽然实际上只是个小姑娘罢了，说实话，会长并不认为她能办得到，这题目自己做来都有难度。

“时限为两周，我就期待您的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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