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看穿未来的Destino

突击部队的攻击速度很快，火力很猛。

攻击者们选择眼前的目标，长短点射，没有浪费弹匣中的弹药。

学员们中弹后纷纷倒地，二十多个新兵蛋子在地上环抱着躯干，抽搐嘶吼。

操练场瞬间变成了屠宰场。

在这样一片开阔地，手无寸铁地面对连发火器，无异于一只只待宰的肥羊。

活靶子。所有的站在的人都是活靶子。

这个念头在所有尚未倒地的学员心中出现，无论是出于贵族的荣誉感还是军人的使命感，一些学员瞬间站在了一条战线上，不愿干站着任人宰割。

在机枪解决完第一波炮灰后，所有幸存者都摆出应对火力压制的移动姿态。

在第一波子弹打完后，蒙面人纷纷着手换弹。

反击，开始了。

“兄弟们！和他们拼了！”

“欧拉！！！！”

几十个军官出身的学生抽出腰间的军官礼剑，冲向袭击者。

“贵族之血们，为了荣耀！冲！”

在军官的号召下，十几个胆大的贵族生按耐不住胸中燃起的荣誉感，纷纷拔出饰有家族家徽的佩刀，紧跟着军官们冲了上去。

他们都是皇国的精英，性命固然是珍贵的，但不代表他们害怕在战斗中失去生命。

在小部分学员展现出自己的优良品质的同时，大部分学员跑向远离了死神的另一边。

莫亚也在其中。

他没有没有一丝迟疑，冲在了同路人的最前方。头也不回地跑着，目标是最近的环行建筑楼。

【只要进入了建筑物，就有机会利用狭小的空间，在暗处消灭敌人。】

【卸掉胳膊或者断掉几根骨头的话……应该算是正当防卫。】

【纽杀或者攻击要害还是算了，弄残弄死了怕不好交待。】

莫亚的路线是最简单的两点一线，而不是什么花哨的之字形走位。

比起用迂回前进来干扰射手的准星，直接跑进最近的掩体才是更好的保命方法。

回头看向那些用血肉之躯堵枪口换取同伴的生存的军官和贵族，莫亚面无表情。

这样的行为看起来很英雄。

实际上，由于是集体冲锋，反而会让火器收割得更加轻松。

手持刀具对付机枪，无异于让没有马的骑兵对抗坦克。

【即使是山区的蛮族和土匪，也不会傻成这样。】

最后一百米的冲刺，莫亚扔不降下速度。

就在他距离环形建筑不足二十米的时候，穿着军官服的高个教官从门扉边上冒了出来。

他并未持有枪械，只是拿着一根作战手棍，散漫地叼着香烟。

没有一点多余的思考，莫亚冲了上去。

双手一挥，两把双面开了血槽的7.5cm军刀瞬间从袖子里滑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进门前没有让我缴械，砍几刀也不能算违规。】

蓝色双眸在军刀出鞘的那一刻，瞬间闪过一阵凶光。

双刀狂乱有序地挥舞出五下刺击，直接扑向持棍的教官。

但是——

明明封死了对方的退路，却被轻描淡写地躲过了。

“标准刺杀术吗？看来你是行家呢。”

军官按住帽子，短棍向上一捅，直对关节的连接处。

莫亚凌空折叠身躯，扬起右腿对准木棍送上一击重踏。

就在右脚即将命中短棍的刹那，对方就像是事先预料到一般，猛地收回木棍，随即改成一下突刺，却也没有成功攻击到莫亚的前胸，而是被一把军刀的刀背挡下。

快速反转持刀方向，另一把刀的刀尖对准的是教官的肩膀。

“哦？你把这一招作为杀招吗？没用的！”

教官对准莫亚的持刀右手，猛地送出一击侧踢。将军刀踢飞。

“太慢了！你以为这样散漫的攻击在战场上能起作用吗？”

莫亚吃痛地收回右手，一抖长袖，从袖口滑出另一把小刀，却在还没有拿稳的情况下，被对手一脚踢飞。

“你以为这样的小动作我会【预测】不到吗？天真。”

在对方看不到的一个角落，莫亚轻轻一踏靴子，一片刀片瞬间从脚尖弹出。

这个方向，是人类视觉的盲点和死角。

绝对绝对看不见。

就在莫亚准备抬脚做出攻击的刹那，教官的右脚已经踩住了藏有暗器的靴子。

“没用的，你已经被我看穿了。”

随即一个擒拿手，教官又截住了莫亚准备偷袭的左手。

“新面孔，我劝你收手吧。我可不想动手打残一个女人。”

“不，暂时还不用。”

透过对方最后这一句言语，莫亚已经猜到了什么。

“【Shinning Wizard】（闪光魔术）。”

【人偶】低声说出这个词组。

拘束口罩瞬间罩住了她的面庞，在常人无法窥视的空间里，他看见了。

教官的身旁，摆着一个只有一颗黑棋与一颗白棋的棋盘。

是【心相】！

“如果没有猜错，您可以预测对方做出一个动作之后，预测对手接下来会做出的五次连续动作。”

“原来如此，你也是【心相力者】吗？”

两人都后退了几步，站稳后警惕地看着对方。

“当我做出第五下刺击后，您选择主动出击。当我使出五次暗招之后，您立即劝诫我弃械投降。因为——”

“五次，是你预测未来的极限了。”

莫亚摆好进攻的姿态，做好刺杀的姿势。

“哟？竟然能够真的轻易地就看穿了我的【destino】（命运制御）吗？”

教官颇为兴奋地舔着嘴角，举棒向前。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刺耳的哨声。

“咳，暂停吧。看来时间已经到了。”

教官无奈地长叹一声，将木棒丢在地上，向对方示意自己不打了。

莫亚用余光看向身后，发现同学们不是中弹倒地，嗷嗷嚎叫，就是蹲在地上抱住脑袋，做了“俘虏”。

“这么快就收摊了。看来除了你，今年的新手连逃跑都不会。身为实战课代课老师，好是为你们的前景担忧哦。”

摘下帽子，一头柔顺的金色秀发粘着汗液，颇为散乱地贴在了头皮上。

面容宛如雕塑一般立体的青年上下端详着身前的瘦弱【少女】，充满野性绿色的双眸漾起一阵笑意。

“可爱的姑娘，你为什么要去当兵呢？真是可惜了。”

“可爱和当兵有什么冲突吗？”

“哈哈，你说话的态度可真有意思。”

教官捡起掉在地上的香烟，深深吸上一口。

“就刺杀术而言，我愿意承认你为这一届学生中的最强。先给你的平时成绩加上5分好了。”

金发青年微笑着从莫亚的身边走过，拍拍他的肩膀。

“维克利安上尉，演习结束了，快归队吧。”

“是，上官！”

莫亚收回刀具，默不作声地跟在教官的身后。

片刻间的交战，让他彻底记住了男人胸前铭牌上写下的名字

【威廉.玛兹尔伯格】。

这个男人，少有的几个可以逼迫他被动释放【心相力】来应对战斗的对手。

虽说这一战只是个演习，不得不收手。只用了一成上下的作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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