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索伦将这两年的事如实都告诉了天羽，首先是索尤他们发现了来自阿瑞斯的少女贝拉•劳伦斯特，接着是严龙为了保护贝拉牺牲自己，还有逢坂百合终于还是因为先天性的疾病不幸离世，她的妹妹千咲也退出了猎魔奇兵。艾琳则因为没有控制住怒火杀了萨莎，最后是索尤与毒皇的决战，当然赢的是索尤。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索伦觉得说的差不多了，就让天羽提问。

“有。”

“问吧。”

“你还有索尤的母亲，真的不是一个人吗？”

“没错，我们是同父异母，我早就意识到了，而索尤才刚知道不久。而且我们的母亲都是阿瑞斯人。希尔薇也就是索尤的母亲是阿瑞斯科技族的，我的母亲布兰妮是魔法族的。”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

天羽说话的声音小，但还是被索伦察觉到了。

“怪不得我们兄弟的关系不好，对吧。”

“嗯…”

天羽嗯了一声，便又低下头默不作声了。索伦看她似乎不会再提问了，便自己主动问了起来。

“你难道不关心伊莎贝尔是怎么死的吗？”

“我为什么要关心她？”

天羽的语气又有力起来，甚至有些愤怒。

“她从我的面前抢走了索尤，现在她死了，没人可以阻止我了，在我看来索尤和那个大小姐关系也并不好。”

“放弃吧。”

索伦看着前方，用带有一些规劝的语气对天羽说。

“什么？”

“我说放弃吧，有些东西该放下也得放下。”

“放弃？怎么可能，我喜欢一个人，努力追求他，难道还有错吗？”

“当然没错，但是你不可能成功的。”

“我不信，难道我真的就不配和索尤在一起？”

这次天羽转过身面相索伦用生气的语气非常郑重的质问索伦，她表现的气势汹汹，恨不得将额头与索伦顶在一起。

“天羽，你先冷静…”

索伦说着，双手扶住天羽的双肩，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她后退一些保持距离，但是显然天羽理解错了。

“你放开我！什么时候轮到你安慰我了！”

天羽很蛮横的摆脱索伦，转身就气氛的向电梯口走去。索伦无奈的愣了一下。但他还是一咬牙说出了一句话。

“伊莎，是被索尤亲手杀死的。”

索伦坚定且有力的说，果然不出索伦的预料，这句话留住了天羽的步伐。天羽慢慢的转过身，先是与索伦对视了一秒。

“你…说什么？”

“我说，索尤，亲手，杀死了当时自己最喜欢的人！”

索伦再一次郑重的说。这使得天羽既震惊又疑惑，站在那哑口无言。但是索伦当然知道天羽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自己就先开口了。

“你也知道伊莎是一个受过改造的人，几乎没有情感，索尤想让她恢复正常，但还是失败了，就在伊莎即将失控要大开杀戒的时候，索尤把她杀了。”

索伦的声音渐渐缩小，但还是把话清楚的说了出来。

天羽依旧是惊讶的表情，此时她的内心非常的混乱，还未消除的火气中又添了几分后悔与自责，明明没有搞清楚索尤经历了什么就对他发火，甚至听到伊莎已经死后的消息后还特别的高兴。

“现在你感受如何？如果索尤也像一个怪物一样大开杀戒，你忍心杀了他吗？”

“我……”

天羽想说却说不出来。此时的她显得有些委屈。

“你当然不忍心，因为你一直都在害怕失去！”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们都一样唉……”

索伦又声音很小的加了一句，并没有让天羽听见。因为这个“我们”，仅仅指索伦和天羽，索伦不想让天羽多想。

“你知道吗？索尤在失去伊莎之后的状态。”

也许天羽已经不想听了，但是索伦还是止不住要说出来。

“他那天独自一个人回来，走路的脚步沉重得像个虚空兽。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哥，伊莎死了，被我亲手……’话还没说完他就流着泪瘫坐在了沙发上，那样子就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那沧桑的脸色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伤痛但是又最无奈的脸色。说实话我真的想让你看一看…”

索伦说着说着，无意间自己也流下了眼泪。

“你哭了？”

“啊，抱歉，没控制住。”

索伦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曾经那个及其冷库的索伦，改变了。这是天羽首先从他的话语中体会到的。其次就是自己或许真的没有机会了，因为天羽意识到，陪在在那种状态的索尤身边的在当时只有一个艾比。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说你没机会了吧。艾比她的情商比你想象的强的多，为了一个她喜欢的人，她甘愿做那盏照亮别人的灯，因为她知道，当一盏灯只是暂时的，终有一天她会成为那个人的太阳。”

“你这样说她是不是不太好？”

“可我说的是事实，好在她对索尤也是真心的，还有我说这些的目的也不是贬低她，而是让你不要对青梅竹马再那么执着了。”

天羽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好吧，我会注意的，但我还是不会轻易地放弃索尤的。”

说罢，天羽向电梯口走去。

（好吧，想让一个人不再重蹈自己的覆辙也不容易，但愿时间能改变些什么吧。）

索伦这样想着。

“你不走吗？”

天羽站在已经开门的电梯里对外面的索伦大声说。

“哦！等等我。”

接着索伦也跑了上去。

——

“我说？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杰躺在一个小仓室里对外面坐在电脑前的端木说。由于仓室是隔音的，所以端木并没有听见杰在说什么，只是通过口型判断，而且还能看出来他的声音很大。

“再等等，我得分析你的身体状况，确保你可以适应科诺斯装置。”

杰当然也听不见端木在说什么，好在他并没有再大吼大叫。

过了一会儿，噗嗤一声，舱门终于打开了。

“我的的天，躺在里面真是憋死我了，检查身体就不能用魔法吗？”

杰快速的坐起来，很麻利的从仓室里跳出来。

“地球上没有魔法，你不习惯也得习惯。”

端木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电脑旁边的一个工作台，上边有一个插着几条白色数据线的装置，这个形似腰带，侧面装着一个黑色小匣子的装置就是科诺斯装置，它可以在数据世界将一些物品变换成简易形态储存在黑匣子里。最典型的要属猎魔奇兵们战斗时所使用的装备了。

放在这个装置里不占地方，而且可以通过紧急启动按钮快速穿戴，非常的方便。

端木拔掉数据线，慢慢的将装置取下来，并小心翼翼的交给杰。

“适配性我已经调好了，现在你试试它在腰上的感觉怎么样。不合适我可以给你再换。”

杰将腰带戴在腰间，有些好奇的用手碰了碰，又直起身跳了跳。

“嗯，感觉不错。”

“感觉不错就戴着吧，当成腰带就行。”

“哦。”

杰哦了一声，接着又开始在地下室“探索”起来，非常好奇的在各种东西旁边观察着，时不时还露出思考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而端木，就靠在会议桌上静静的看着杰，然后他看向艾琳。

“你说这家伙，该不会是一个铁憨憨吧？”

“嗯？”

艾琳刚才没注意，但是听到端木的话，也看了一下前面的杰。

“嗯嗯。”

艾琳也嗯嗯的点点头。

“哟，看来事情都办完了，连科诺斯装置都带上了。”

索伦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会议桌，天羽跟在他的身旁。

“对，麻烦的事都干完了，但是数据还没传输，还得让他先前行到游戏业界里。”

“选装备嘛，那我也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想整点新东西。”

“顺便你还能指导一下杰，这么做也不错。”

说罢，端木走到一个铁质的储物柜前，打开它，里面都是些小型的东西，比如用来手动调试科诺斯装置的编码器，各种型号的数据线和导线，还有一些用来制作腰带的皮带，当然，这些皮带看起来很旧了毕竟现在制作科诺斯装置用的是独立的加工室里面有各种仪器组装也是用机器人，比科诺斯装置刚刚问世那会先进多了。要知道科诺斯装置是端木的老师谢天琮发明的，那时候还没有专门制造科诺斯装置的机器人，于是当时还年轻的谢老师就在这个地下室彻夜不眠好几天纯手工做出了科诺斯装置的原型机。

这些皮带放在这，端木每一次看到他们都会想起谢老师在这里工作的情景。但是现在他找的并不是这些，也不是那些高端的编辑器，而是在中心城几乎任何电子商店都可以买到的一种VR游戏潜行设备。端木先是拿出了两部。

“你也一起来吧，你的科诺斯装置要换新的，旧的服装也已经烂的没法穿了吧。”

索伦对旁边的天羽说。

“索伦说的有道理，你不在的这两年，无论是游戏还是设备都变化了不少，所以，一起去看看吧。”

端木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了三套潜行用的VR设备。

“你们也真是的，我也没说不去呀。”

天羽说完，走到端木这边，拿起一个其中一个设备。

“这东西还真是比之前轻多了，不过样子没太大变化。”

“轻了那是肯定的，有好多客户反应这玩意的上一代会压迫视神经，所以供应商立刻改变了设计。下半年又会发布新的型号，那个看起来跟就跟墨镜差不多了。”

“嗯，你跟我说这些我也不懂，市场上出什么我就用什么，不过，现在再带上这个东西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天羽已经把设备戴在了头上，因为感觉不适，她不停地调整头带的松紧度。另一边索伦也走过来拿上一个设备，但是在走向床铺之前他立刻想到了什么。

“杰！”

还在“探索”中的少年被索伦的大吼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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