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话 自爆

“姓名?”

“没有我的律师在场，我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你必须知道，我们对待像你这种喜欢耍滑头的人一般都有对策···”

“我叫明轩···把那火钳放下！”

“轩先生···你应该明白你为什么会来到这儿，以及···为什么又是你？”罗曼霍夫少校放下手中那把烧红的火钳，视线从手中的文件移到我的脸上。

“呃···那个，好久不见？”我友好地笑了笑。谁也想不到才过两天我再一次碰上了这位在法庭上押解我的少校。

罗曼霍夫朝四周看看，发现周围没其他人，小声地问我：“说实话，当我接到通知说是有个人把二公主给睡了的时候，我还不信，心想是不是哪儿出了误会。直到刚才进来看到你，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这究竟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我好像记得，之前在卡尔克秃子的法庭上，你问过我关于死刑的问题。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在帝国，就算你杀了人，也不一定会被判死刑。”罗曼霍夫走回他的椅子上。

“那这次···”

“但是，”他话锋一转，“这一次，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说，你死定了——不存在上次那种奇怪的案例判罚。”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法律是案例法，只要我能找到···

“我知道你或许还有一丝侥幸，但我劝你放弃。”他翻看着手头的文件，“首先，这里不是法庭，没有人会为你辩护，你也没权利为自己辩护。其次，我们调查了你的身份，你不是帝国的人，另外，你也不是其他地区和国家的公民。说的玄乎点，你更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总之，像你这样一个人被做掉了，别说替你来收尸，甚至别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你曾经存在过。”

这太可怕了。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皇帝陛下直属的监狱，是存在于法律系统外的。要对你生命负责的，只有皇帝陛下一人。”罗曼霍夫把文件放好，抬头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我，“我说你是不是嫌人生之路太长啊？还想着找捷径？你没事去惹他干什么？”

“我哪知道莉缇娅的父亲是···”

“好了，叙述下事情经过。”罗曼霍夫少校拿起羽毛笔，沾了沾墨水。

“嗯？”

“就是——你是怎么把二公主骗到手的。”他想了想，决定换个说法。

“好吧。”被绑在铁椅上的我深吸一口气，“在这之前，我想说的是，我其实···

···

“这这这这这···”莉缇娅红着脸一把推开我，“你在说些什么啊？！变态！”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我耸耸肩。

“他说的是真的？”莉缇娅的父亲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平淡地问了一句。

“他确实昨天是被我拉上了床···不，我是说···不是父亲你想的那样！”莉缇娅慌张地分辩道。

“我还记得莉缇娅穿的那件睡裙，是白色镂空蕾丝的那件吧好像，穿在莉缇娅身上挺诱人的···”我装作回忆状。

“你怎么会记得啊···”莉缇娅拎住我的领带，拔出佩剑，“停下，别说了！”

“你不用说了。”他打断了莉缇娅的话，“莉缇娅，你先出去。”

“您听我解释，事情是这样的···”莉缇娅还想再说几句。

“哦对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莉缇娅还抱着我呢，整个柔软的身体紧贴着我，一条脂玉般的长腿还搭在我的身上。床单一角上还有摊不明液体，哎呀，真不知道是些什么···”我无视莉缇娅的威胁，继续作死。

“你出去。”他拉低声音重新说了一遍。

莉缇娅咬着嘴唇，犹豫再三，还是又气又羞地打开门，不甘地红着脸关上了门。

莉缇娅的父亲等到门外传来的莉缇娅走远的脚步声消失了，突然一把扯掉了身上的披肩，匆忙地卷起袖子，活动了一下臂膀，快步走到我跟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照着我的脸上就是一记重拳，紧跟着的是朝我腹部上一脚膝撞。

“咳咳···”我信了，这俩人是亲父女，拳头都是一样的硬，打起来一样的疼。

他没等我缓过来，拉起坐在地上的我的领子，往我脸上又打了一拳。

“喂，小子。”他拉住我的头发，“莉缇娅在场的时候，我不能表现过于激动，但只要她走了，我在你面前可以完全不顾及我的个人形象，你明白吗？”

“切。”我轻蔑地一笑，“让我看看我想的对不对。”

“你想干什么？”他察觉到我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我抿了抿正在渗血的嘴角，“我想问问，莉缇娅才16岁，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太早太早的结婚年龄。你那么急急忙忙地想让她出嫁，究竟为了什么？只是钱吗？”

他摔下我，坐回沙发上。

“看来莉缇娅和你讲了。”他整理整理衣服，“你觉得，我会只为钱把女儿卖掉吗？”

不是不可能。

“事实上，北方那块地有点不大听话。”他拿出了一根雪茄，打了四下手指，才出现了一簇火苗，点燃了他的雪茄，“莉缇娅嫁过去的话，不仅可以缓解下财政问题，皇权也可以得到巩固。当然，主要是财政问题。”

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莉缇娅也大了，毕竟16岁了。也该要她承担些皇族的责任了。”他呼出一口烟，俯下身子，对我说，“我现在真的很缺钱，真的。莉缇娅嫁过去可以换来2000基尼，能解决现在情况3年的财政支出。”

“不过，现在计划要变更一下。”他站起来，在前厅里来回踱步，“这么个不知廉耻又不纯洁的女人对面是不要的。他姐姐还是继承人，这样吧，把消息封锁一下，说不定···”

“不知廉耻的人TMD是你吧？”愤怒的火焰在我的喉咙口疯狂地往上涌，理智在耗尽最后一丝努力压抑着它，“把女儿的人生当作交易砝码，还自我安慰地给自己找借口，逃避总该有个度吧？这样看来你又值多少钱，比你女儿的命更贵吗？我买了，换你嫁过去？看人家要不要？”

“你在说些什么？”一瞬间，青筋在他的额头上爆起，手里的雪茄被他直接摔到地上，用脚碾了又碾。

正当我脑袋里决定不顾一切冲上去和他拼命的时候，我脑袋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呵呵。”我的笑声中充满了挖苦和讽刺，“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想说，现在我突然想说了。”

从他的表情看，我知道他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不知道从哪儿来。

“你想干什么？”他冲到我面前。

“没什么。”我摇头晃脑，若无其事地耸耸肩，不屑于看他一眼，“关于和莉缇娅的事，对我来说也只是玩玩。说穿了，我在她身上没投入半点感情。我压根儿就不喜欢莉缇娅，现在想想还有点讨厌她。之前发生的事也就是一时脑子没把握住···”

我用余光瞥了瞥他，他的眼里充满了惊讶，半开的嘴里吐着无声的震惊，进而是愤怒。

老练的拳头倾泻在我的身上，这次已经不顾会不会对我的生命造成生命危险了，往脑袋上的太阳穴和腹部的太阳神经丛打是常有的，甚至可以这么说，他在死里打。

好像有点效果，再加把火。

“我根本不喜欢莉缇娅。其实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奈何那个人不喜欢我。”我继续聊天一样的侃侃而谈，好像这些事就是我生活中的家常便饭，“这可怎么办？心情不高兴，总得找人报复一下。嘿，莉缇娅这小姑娘，没什么感情经历，我三言两语就骗过来了，比别人轻松太多···”

“你这混蛋！”他气吁吁地说，“我今天就告诉你，要是真的花点钱让我嫁过去，两千万磅我也干了！TMD，这世上有哪个禽兽父亲愿意卖自己的女儿的···”

成功了！

顾不上快要被打昏过去，我差点就快喊出这句话。

“哐当！！！”伴随着一声巨响，前厅的两扇厚重的木门被轰开，站在门口的，是气红了脸的莉缇娅。

“人渣！！！”她哭喊着，从她的眼角蹦出几滴晶莹可见的泪珠，“你这个人渣！”

莉缇娅朝我飞奔过来，快接近我时直接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领起我的领子，朝我脸上就是两个耳光。

“之前说你变态简直是赞美你了！”她在我胸口上打了一拳，“我还想着你有没有···骗子！全都是我想多了，你这个人渣！混蛋！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意识恍惚的我已经分不清莉缇娅是愤怒还是哭泣了，渐渐地，我最后只看到莉缇娅拔出佩剑，含着泪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最后狠心朝我猛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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