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君,臣非臣,千骑万马走雁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然而,你不可否认,一些上位者眼中只有自己的尊贵,没有黎民的尊严。
是夜,星子罗布,夜月皓皓,凉风习习,缓缓消散着炎炎夏日的暑气。
营房之中,灯火扑朔,光影暗淡,一人沉默伫立着。
这营房,不似其他,没有那扑鼻的汗臭和血腥味,却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幽香。
“兵困马伐,粮尽草绝,将军以为又该如何?”桌案后,一人盘膝而坐,手持铜筷。
“搏命一击,背水一战,如此或有得胜之望。”严戡(kan,音刊)转身望向桌案后的黎琛,眼波流转。
“如何搏命,又该如何背水?”黎琛以香筷理顺香灰后,又轻轻拿起香押,反复整理着,一举一动都优雅娴熟,恍若谪仙。
严戡蓦地一笑,俊逸的脸庞带着一分女子的柔媚,表情却是惨淡至极:“子琨当知我的难处。”
黎琛手中不慌不慢,炉中的香灰渐渐平滑:“朝中奸佞横肆,贪欲包天,近半之粮以沙土代替,而今将军以守城之势落入窘境,便是是这些国贼的罪恶。”小巧的羽尘轻抚炉边,点点香灰悠悠扬扬,飘洒而下。
“便是此般又如何,他们敢胆如此放肆,不过是确信我严戡此战,必定败亡之故。”严戡嘴角微勾,莫名讽刺,“我严家世代忠肝义胆,他们便是算准了我不敢轻易毁去严家之名,方敢如此。毕竟,无人会耐心听一个败军之将的辩词。”
香拓被那清秀的手端正放下。“可惜,将军胸有沟壑,便是绝境,亦能逢生,倒是令他们失望了。”香匙不停取来香粉,逐渐填满那精致的香拓。
“最后一步,也就是我的这一步才至关重要。”严戡缓缓蹲下,伸手接过香匙,放下。语气平淡如初,只是手上动作却谨慎了两分:“若是这招棋差一招,则满盘皆输;如若此招恰到好处,则反败为胜。”香拓缓缓提起,露出如莲般盛开的香篆。
“看来,将军已是胸有成竹。”黎琛拿过一支线香,引燃香篆,“只是决心不够。”
严戡莞尔:“子琨这是让我,轻易就决定5万人的生死吗?”
“将军,你看这燃烧的香篆。一火如豆,忽明忽灭,香篆徐徐变灰,字图易色,岂不妙哉?”黎琛将香炉摆放至桌案中央,缓缓阖上炉盖,“兴衰胜败,高峰低谷,不也正是此理么?将军还是早做决断为妙。”
青烟袅袅,忽高忽低,或汹涌澎湃,或徐徐盘桓。
“听子琨此言,是另有良策。”严戡定定望向黎琛,心中百转千回。
“将军请附耳过来,琛有一计……”
薄雾浓云,一柱香烟。
炉烟袅孤碧,云缕霏数千。
悠然随风去,缥缈随风还。
严戡掀帘走向帐外,深色穆然,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割裂苍天。
王非王,但王土却不能为胡人所破。
臣非臣,可黎民却不可为敌国所欺。
此战,她不得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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