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考验

“什么！”宋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吾说，杀 光 那 个 村 子 里 所 有 人！”慕无天一字一顿的对宋凌说，并指向白灵儿的灵魂之火。“汝不是想救她吗？那就听吾的！反正汝也没和那个村子关系有多好。”

“为何要杀掉他们？”

“不为什么，吾说杀，汝就杀，何来如此之多废话！”慕无天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了，眼神里的寒意激增。宋凌毫不怀疑，若是再多说一个字，怕是白灵儿就性命不保了。

“吾限汝，在今晚之前势必完成，不然，哼！”

宋凌凌乱了，虽然和村民们说不上多熟，但是就这样随意夺走毫不相干的人生命，换做是正常人都无法释怀。

但宋凌只能做，就算背上骂名，成为千古罪人，也要去做，白灵儿的性命是第一的。

宋凌长出一口气，毅然转头离去。慕无天欣慰的笑了笑，打了一个响指，宋凌眼前的景物快速发生变化，眨眼间就回到了那颗巨石旁边。

宋凌看了看村子的方向，握紧了颤抖的拳头，自己不能回头，要是回头白灵儿就......那至少让大家......没有痛苦的死去。

宋凌眼中放出了一抹寒芒，他想起来那本符神录里貌似有一个三级阵法，适合当下的情况。

拿出那本破旧的古书，想起了爷爷对他说的话：“要好好使用这本书，造福黎民百姓。”不禁羞红了脸。

“第一次用这里的符阵......就要用来屠杀吗......”宋凌现在身上背负着巨大的罪恶感，若是村里都是恶人也就罢了，这村子里都是善良的人啊，不仅接纳了身为狐妖的白灵儿，还相信我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我真的下得去手吗......”

宋凌使劲摇了摇脑袋，抛去那些杂念。仔细观摩符神录上的符阵。

这是一个二级符阵，却要以三级符为阵眼。符阵一共需要一张三级低阶的迷雾符和四张二级的结界符，能让符阵范围内的所有生物进入昏迷状态。

结界符不是问题，但是迷雾符这是三级符，宋凌从来没有画过等级这么高的符。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宋凌盘腿坐下，提起画笔，开始画符。

“横三竖八，撇六提四，中心一点水......”这才画了一半，宋凌已经满头大汗，画符真是特别消耗精神力，更别说这张宋凌从来没有涉及的三级符了。

十几分钟后，宋凌举着完成的所有符瘫倒在地上，嘴在不停的喘粗气，抹掉即将流进眼睛里的汗水，晃悠悠的爬了起来，接下来他还要去布阵。

在村子的四个角上，宋凌将结界符埋好，拿着迷雾符偷偷溜进了村子。

宋凌贴着墙边，小心翼翼的走着，他实在不想被任何一个村民发现。

村长家在村子的最中央，只要把迷雾符埋在村长家附近，就算大功告成了。

宋凌左望望右望望，虽然村子里比较热闹，但没有人发现自己在这里。

埋好之后宋凌刚一转头，就看见村长站在他身后。这着实把宋凌吓了一跳。

“小道士，你在这干什么呢？”

“没......没什么......”宋凌支支吾吾的说。

“那不重要！”村长重重的拍了一下宋凌。“你今天恰好赶上了我们村子里的丰收节！现在大家伙都在分享他们的劳动果实呢！小道士，你也来参加吧！”

“我......就不了......”

“哎，你这样就见外了，你和妖狐大人对我们村子的贡献，所有村民都历历在目，你去了，大家伙都会高兴的，好吗？”

看着村长那乞求的眼神，宋凌实在没法拒绝，便与村长一同走了过去。

那真的是十分热闹，村里的人不多，但是大家都聚在一起时还是颇有气势。有的人跳舞，有的人唱歌，有的人在开怀大笑，小孩子则是在做游戏，场面别提有多和谐了。

宋凌直接给村长拖到了人群正中央，宋凌一出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惊喜不已。

“看啊，那不是小道士吗？”

“是耶，是我们的小英雄来了！”

“来来来，小英雄来我这，我这儿的东西好吃！”

大家的热情与宋凌的目的完全成反比，弄得宋凌有点不知所措，自己可是来杀他们的啊......

与大家打完招呼后，宋凌趁大家不注意溜走了。他在沉思，自己究竟应不应该下手，大家的热情将它的决心融化了，他现在处于一个痛苦的决择上。

“若是按下开关，整个村子都会被迷雾所覆盖，这样杀掉他们就易如反掌。但......我真的下得去手吗......”

“但若是不下手，灵儿就会......我该怎么办啊......”

宋凌在迷茫之中，回忆起了白灵儿的话语。

“哎，宋凌你知道吗，这个村子让我感受到了久久未曾感到的温暖......”

“我啊，很喜欢这儿的大家，很让人安心......”

“若是做出让灵儿伤心的事，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灵儿！”宋凌一把把开关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几脚。看着天边的夕阳，宋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惆怅感。

“再求求慕无天吧，他看起来比较重视我这个体质，要是以死相逼可能会有效......”

宋凌走回了那块巨石边，在宋凌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距离慕无天说的时间就要到了。

进入洞穴后，宋凌内心忐忑，万一慕无天一气之下把灵儿的灵魂之火抹去怎么办......

见到慕无天，他依旧是那样高高在上的样子，只不过有点不一样的是，他那平淡的双眸居然变得十分暴怒，原本下垂的黑发也立了起来。

“汝！竟敢违抗吾的命令！”

“可知，会有如何后果？”

宋凌被这惊人的威压压的抬不起头，脸上冷汗直流，宋凌已经准备好了被慕无天惩罚了。只要不动白灵儿，他全部都接下来，死也无所谓！

看着宋凌一脸认错的样子，慕无天上扬了一下嘴角，右手随即变出一团洁白的火焰，正是白灵儿的灵魂之火。

“不！你要我死都行，别对她动手。”

然而慕无天好像没听到一样，左手快速的向那团微弱的灵魂之火掐去。

“你要是把灵儿杀了，我就......”宋凌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慕无天手掌握住了灵魂之火，那微弱的火焰瞬间就变得十分旺盛。这意味着，慕无天不是为了抹去白灵儿的灵魂之火，而是为了救她。

“汝，过关了！”慕无天托着不再微弱的灵魂之火，笑着对宋凌道。

“若是为了救助友人而进行屠杀，那就不是善行，乃是恶行！吾之继承者，必须要有舍小为大的精神！”

“宋凌，若是汝真的杀完了所有村民，吾不仅不会救助白灵儿，汝也会死去！”

听到这的宋凌真的是一阵后怕，幸好自己遵从自己的本心，若是一冲动，可能就完了。

“白灵儿的灵魂之火没有寄托，不久后也将散去，所以要将她放回你的识海里才能报她安全。”慕无天轻轻一丢，将灵魂之火送进宋凌的识海。

“那么......”慕无天打开了双臂，认真的看着宋凌。

“既然汝通过了考验，那就让吾传授于汝毕生绝学。”

“让汝知晓，何为逆天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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