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魔力波

这是哪？脸上好痒。

头好疼，等等，梅莉丝……梅莉丝还在和墨斋。

“梅莉丝……”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我躺在马车里，身上还盖着毯子，衣服的话……是没有了，刚刚在战斗中毁掉了。

映入眼帘的是三双大大的圆圆的黑色的眼睛，哇！虽然在内心吓了一跳，但是还是忍住没有叫出来。

毛球啊……别在这时候吓我好吗？我缓缓抬起手，把它从我脸上接下来，它亲昵的蹭了蹭我的手背，想必，也很担心我吧。

“你醒了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还在马车上，而驾车的是，红藕。

外面很安静，安静的有些过分，星光落在森林的边缘，照亮了前面的路，已经很晚了吗？好像已经错过了很多东西。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红藕道，“虽然说可以不断的苏生，但是总感觉，是有极限的吧。”

“极限……感觉不到，但是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守护着我。”我坐了起来，看到了马车另外一边睡着的兰小月。

“还没有离开魔女的领域，不过快了，但是，接下来去哪？“红藕问道。

“去这家伙的村庄吧。”我看了看兰小月，“等她休息一下，再问她路吧，离开森林应该就能找到方向了。”

“对了，梅莉丝呢？”我追问道。

红藕沉默了一会，道：“战斗的动静很大，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然后在声音消失之后，我们在森林边缘躲了一会，确认有龙的影子飞过，然后又回去，就在那时候耽误了一会时间。”

也就是说……

梅莉丝战败了吗？本来就是希望渺茫的战斗，或者说，本来就是在用生命拖延时间，十一阶对上十二阶，对方还是龙，真正的龙，根本没有可能获胜。

或者说，激怒了对方，根本没有可能活下来。

“还戴着面具呢。”我忽然看到了红藕的脸上，依然是那副面具。

“这是薇薇安大人送我的。”

这样啊，红藕还真是喜欢薇薇安呢，而且，梅莉丝死了，她也很不好受吧，分明以前是一个可以撒娇的对象的。

“你最好把衣服穿上，不然兰小月看到会很困扰的，虽然说……”红藕轻轻用手捂住了嘴，“好像已经被她看到了。”

“啊咧！”我愣了一下，“她……她没说什么吗？”

“顶多是对于洛宇这样的存在居然是男生表示吃惊吧，然后就是少女的娇羞，应该就没有什么了吧。”红藕噗哧哧笑道，“如果不是她拦着，我说不定已经把你吃掉试试了呢。”

被看到了吧，被看到了吧……算了被看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但是多少还是穿上衣服吧，但是，事到如今，还穿女装的话会不会被当成变态啊……

算了，姑且这样吧。

“嗯……前面应该就脱离黑暗森林的界限了，你不出来看一下吗？”

“稍等。”我推开了前门，坐到那个位置上去，石子路在那里到达了尽头，森林也是，刹那间就化作了草原——说草原并不是很合适，或者说只是牵强，荒野更适合对外面的称呼，无尽的荒野，熙熙攘攘的半枯萎的树木，以及到处都可以看见的坑洞。

以及仿佛被一刀两断的森林的边界

“啊，这就是外面吗？”我愣住了。

“在魔女的庇护下，有时不得不说是一种幸福呢。”马车冲出了石子路，走上了一条隐约可见的土路，在那刹那的颠簸似乎让身后的少女醒了过来。

“这里是哪？”兰小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拨开窗帘看着外面，“哇！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恭喜你是第一个活着进入魔女领地，然后出来的人类。”红藕道，“嘛……不知道洛宇算不算。”

“人类……算了吧，别为难我了。”我苦笑道，正常的人类，早就死了一千遍了好吧，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的。

“啊咧，已经把自己排除出人类的成分了吗？”红藕愣了一下，笑道。

“怎么可能，但是……”我不满的敲了一下红藕的脑袋，“手感还不错呢。”

“嘶！你居然敢打我。”红藕差点跳了起来。

“对了，你们准备去哪？”兰小月冒出头来问道。

“正准备问你呢，外面的话，我们都不认路。”我道，“可以去你们村子借宿一下吗？不知道方不方便。”

“完全没有问题，这里的话，往那个方向走，大概很快就能看到路了，估计……天亮之前应该能到吧。”

“稍稍……稍微等一下，这马不太听话！”红藕吃力的拉着缰绳，慌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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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森林位于整个人类帝国的最北端，也就是荒凉大地的边缘，是靠人类最近的魔女的领地，但是事实上，其余的魔女领地，都在这个世界的北方，隐约的星罗棋布的，和位于东北方的永恒冰川连为一体，封锁了整个大陆的北方。

但是让人费解的是，为什么魔女偏偏选择了虚兽肆虐严重的北方，虽然说他们也有能力处理那些虚兽罢了。

虽然说，帝国的王都在靠近南方的地方，而且北边人口相对稀疏，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时刻监视着魔女联盟的动向，哪怕那里仿佛死寂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动静，持续了几百年了，但是每一次魔女古堡有什么变动，多少对帝国都是一场浩劫。

因为那里的人太强大了，就仿佛灾厄一样的存在。

至少现在是和平的，魔女自始至终都和人类站在完全相反的立场之下，只不过因为某种协议一样的东西，并没有真的对人类出手。

但是，这份和平，似乎真的要打破了。

位于北方边境的最大的人类要塞级城池，米斯特堡，已经因为某个发现而慌作一团。

“什么情况？”人类最北端军队的大将军，也是米斯特堡的城主的存在的卡巴，本来还在苦恼于财政上的削减，导致北方守军军队面临裁军可能，但是另外一个炸雷一般的消息让他彻底乱做一团。

“昨天晚上，不，傍晚的时候，监测到魔女堡垒方面的变动。”负责观测与监视的传令官道，“准确的说，是检测到大规模的战斗。”

“多大规模？”

“十阶以上的魔法被确认大量使用……”

嘶！卡巴倒吸一口凉气，十阶以上，已经可以确认是魔女联盟的强者出手了，无论他们为什么而战斗，都可以确定对帝国是个大危机。

“具体距离呢？”“大概是在天幕结界的位置，有显示结界被触发，但是似乎并未影响到战斗。”

天幕结界，那是对黑暗森林的初步探索之后，已知的封印结界，那是一种超越现实认知的魔法，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力量的战斗才能无视那个天劫一样的结界。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用魔法通讯早点告诉我！”卡巴心中的焦躁没有地方发泄，猛地一拍桌子，哪怕观测点和米斯特堡有相当的距离，但是因为情况特殊，观测点和米斯特堡是设有代价高昂的及时魔法通讯系统的。

“可是……可是……”传令官瑟瑟发抖的道，“不知道为什么，昨天通讯失效了，所以我才马不停蹄的连夜赶来，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失效？为什么会失效，长频魔法共鸣应该是很难干扰的，除非是结界——不，结界是不可能的，如果有结界传令官也不可能过来，这件事必须先报告给王都才行……

但是……失效，链接失效，无论多少次重启都是链接失效的状态。

看来是真的，除非。

“这里是观测塔，米斯特堡听的到吗？听的到吗？”伴随着一阵杂音，通讯中忽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传令官的画面，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似乎在修理阵法。

“听到，这里是米斯特堡，发生什么了？”卡巴反应了过来，回话道。

“太好了，链接上了。”那边的传令官擦了一下头上的汗，“那个，卡巴大人，我们发现了一个东西，需要你确认一下。”

“什么东西？”

“我把画面转接到魔导望远镜上，您看一下。”

“这是……什么……”“属下判断，可能是已经失传的超位禁咒。”

在视野中，曾经屹立在那里的古堡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完全不透光的球体，悬浮在那里，被无数山岳一样的锁链牢牢锁住。

超位禁咒吗？那就好解释了，卡巴曾经在王宫担当禁卫军，有幸见到过一次驻守王都的巫女使用禁咒的画面，虽然不是攻击性的禁咒，但是那一刹那，确实有能轻微扰动大气中的魔法元素的能力。

后来他问过别人，那种现象被称为“魔力波动。”

已经可以干扰通讯的魔法了吗？超位禁咒，那种东西真的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距离发现那个过去多久了？”

“4个时辰。”

四个时辰吗？那恢复通讯的话，不，不能这么算，波动会衰减的，但是想要恢复通讯，只能等下去了吗？

“通知驻防军，进入备战状态……”思考了片刻，卡巴做出了最果断的判断。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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