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巨大的漏洞

“洛宇，在吗？已经快要到公审时间了。”图伊轻轻敲了敲门，但是没有回应。

难道……洛宇逃了？不可能，她不会是这样的孩子。

图伊早就从何洛宇的对话中感觉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是洛宇似乎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不准备干预，但是……

“图伊前辈……抱歉，我回来迟了。”声音意外的出现在她的身边，洛宇穿着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穿的那身裙子，抱着一个尖尖的魔法师帽子，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为什么……”图伊刚想批评洛宇没有穿巫女服，然后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没有被人发现吧。”

“我想，应该没有。”洛宇挠了挠后脑勺。

“那快去换衣服吧。”

“谢谢图伊前辈。”洛宇赶紧推开了房间的门，就在这是，图伊忽然发现那裙子后面巨大的裂口和黑乎乎的血迹。

“等一下……你身后。”

“没……没什么。”洛宇打了个激灵，赶紧转过身这时候，图伊几乎是眼尖的观察到了被帽子挡住的在胸口的衣服上的破洞。

而洛宇依然像是没事人一样，但是依然可以看到脸上虚弱的苍白色。

“啊……好，不急，你悠着点来。”图伊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看着洛宇关上门。

那个伤口，怕不是贯穿了整个胸腔，彻底将心脏劈成两半，这样的伤……几乎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但是……就算被用某种方法从死神手里拉回来了，还能露出那样的笑容的孩子，真的存在吗？

还有，到底是谁，敢在城里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

……

应该没有被看到吧，我放下了帽子，然后直接用火焰将身上这身破了的衣服烧成灰烬，随后拿起了摆放在桌子上的巫女服，一件一件穿上。

因为压根没有算上被墨斋那种存在发现的事情，加上因为重伤死亡昏迷的时间，之后又去了一趟魔法师协会，所以回来的时候哪怕用的魔法依然撞上了图伊。

一路上压根没有时间去换衣服，在街上都是用感知干扰魔法降低了路人对我的注意力，才安然完成一切的。

早知道从窗子……也不行啊，对着大街的窗子，明目张胆的爬上去，怕不是要给当小偷捉下来。感知干扰可不是隐身，只不过降低在周围人眼中的存在感一样。

“图伊前辈，久等了。”我穿好衣服，立刻打开了门，然后一个深深的鞠躬。

“站起来……”

唉？这么凶的吗？果然是因为没有穿巫女服被看到这件事吗？

“转过身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转过身。

然后就感觉到了她在帮我整理衣服：“腰带要系正了……巫女服是神明的恩赐，它能保佑你不受恶人的伤害。”

果然还是被看到了，应该是身后的衣服破损吧，疏忽了呢。幸好挡住了前面，要不然就不是这个态度了，估计要把我当怪物看了。

“我知道了……”

确实，巫女的威慑力，很少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对巫女出手，但是墨斋那种根本并非人类的家伙可以完全排除在外。

如果我能再次站在广场的公审台上，他会怎么想呢？

他还敢明目张胆的出手吗？

“你的那位……同伴呢？”

“她们应该，很快就会赶过去，基本上，不是只要我出场就可以了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

同样是背负着魔女仆从的嫌疑，很显然，作为巫女的我更受关注。

“我希望你能保持镇定，以后，你可是代表神明使者的存在。”图伊轻轻揉了揉我的头，“知道了吗？”

“前辈请放心。”

“也是，在这种事情上担心你做什么。”

此时大街小巷都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肯定比上次公审要热闹多了，几乎整城都知道这件事了，路人的眼神看我们可以说是相当复杂的。本来被扣上了那么大一个帽子，而且有着那么坚实的证据，我应该遭受像是第一天那样那种糟糕的待遇的。

但是这样的“罪人”却受到了驻城巫女的庇护，不得不让人对这件事抱有了相当的怀疑。

也有人说只是因为巫女无私的善良，更有人开始怀疑图伊的身份。

当然后者只是一些小声的低语，压根不敢说出来。

毕竟作为信仰的化身，巫女这个身份遭受了如此的玷污，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相当沉重的打击。

公审的位置依然在那个广场，但是台子没有那么简陋，一切都装饰的相当森严的样子，在上面，我看到了低着头的梦灵和缩在梦灵怀里的梦栾。

不要那么失落啊……

倒显得我不是罪人，而是我来审判她们两个的一样。

似乎是听到了骚乱，梦栾抬起了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随后梦灵注意到了梦栾的动作，看了我一眼，又赶紧闪躲过去。

“受审查者入席，审判现在开始。”在大法官威严的声音下，最后的一幕对决逐渐的拉开了帷幕。

“现在，有请原告，再次陈述证词。”

所谓原告，作为本身身为犯人的梦灵梦栾两人，本身是没有直接的发言权的，一切都掌握在那个穿着西服的律师手里。

和那天我所听到的，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貌似辩护，声称梦灵梦栾是为了抓住我的马脚这样的话语，把两人洗的白白的，然后将一个魔女仆从的大帽子扣在我身上。而且，一切似乎都是那样的毫无破绽。

或许，他不知道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真的是魔女仆从这件事吧。

图伊就坐在我身边，平静的看着下面，以及坐在台子上的人，有些面孔，出乎了他的意料。

“魔法师协会的分会长，那个古板的家伙你居然也请来了啊。”

“我需要那位前辈的帮助……所以。”

“想必，他十分看重你的魔法才能吧。”

事实上，有一部分是这样的，更多的一部分，就是我稍微透漏了一点“不可思议”的魔法给他。

而那位律师的陈述也到了尾声：“至于，是否是魔女仆从这件事，我想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派人检查她们的全身，是否有类似魔女符号的纹路就好，根据史料的记载，魔女的眷属通常都有类似的花纹。”

“请问，被告有异议吗？是否接受原告提出的验身的要求，我们会派绝对公正的女性专员完成的。”

哦不不不，绝对不行……纹身事实上在手上，所以检查身体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根本不是女生这件事。

“我有异议……”我深吸一口气，用冷静的声音道，“我已经将我的一切奉献给神明，我没有资格答应这样的事情。”

图伊轻轻点了点头，事实上，这句话只是一个开场白，先将拒绝的理由站在神明的制高点上，看起来毫无道理，但是却不容置疑。

“我能否重新看一遍你们记录在晶石里的录像。”

这个提案毫无疑问被同意了，那辆马车驶入城池的录像毫无疑问是没有问题的，肯定当时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辆相当豪华的马车的，而且我们也确实是乘着马车去了不少地方，连马匹都卖给了当地的马匹市场。

这个确实是毫无问题的，而且事实上，另外一段也毫无问题，马车从黑暗森林出来的时候不知道被谁看到了。

但是……

“停一下，就是这个地方……”我抬起手，直接用花瓣的力量代替了魔力，停住了放映晶石的机器。

“这段录像是伪造的。”我低声道。

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可是，影像晶石是不可能伪造的啊。”律师露出了笑容，“是不是巫女大人您的魔法知识不过关呢？“

“影像晶石当然不能伪造，但是记忆晶石可以，这个晶石是记忆晶石伪装的影像晶石。”我大声道，“影像晶石要用魔法实时记录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可能伪造，但是记忆晶石是从记忆中调取影像，只需要努力想象样子，是可以篡改部分的。这枚晶石压根不是影像晶石，而是记忆晶石。”

“这件事情，我们可以请魔法师协会分会长确定，毕竟两者的差别常人很难看出来。”

魔法师协会分会长点了点头：“洛宇说的没错，确实是记忆晶石。”

律师的表情立刻变的难看了：“伪造记忆，这种事情，可是相当难的，毕竟原告当时没有工具可以记录，只是凑巧看到，直到你们进城才有机会记录。”

哦，确实是个不错的说法，欺骗记忆真的很难，普通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么做，而且无论实验几次都不会这么完美，因为虽然是记忆晶石，但是记忆确实是真的。

“请问，既然你说我们是从黑暗森林里出来的，也就是说，黑暗森林是属于魔女的禁地，只有属于魔女的存在，才会出现在那里吗？”

“是的。”律师点了点头。

“那么，看到我们从黑暗森林里出去的视角，为什么是在黑暗森林的上空呢？”我微微勾起了嘴角，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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