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兽

“这种鱼，还有这种鱼，一样来两条吧。”我指着面前的鱼道。

“没问题，小姑娘要我帮你们处理好吗？”

活物可没有办法撞进空间戒指，我点了点头：“定金放在这里，我门先去别的地方，过会再回来取。”

“没问题。”

事情处理的比想象中的要顺利，但是毕竟是接近半个月的用量，一次性采购这么多的食材还是第一次。

平时的话，都是想好要做什么之后再进行食材的采购的，但是现在情况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我需要提前考虑到接下来十三天的食物用量，特别是中间七天也就是一周的时间。

最后三天的余量是属于这种天气的变数。

因为毕竟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也不算太过于频繁所以人们也完全没有掌握其中的变数。

至少没有恶化，再加上神明的指示所以人们依然在这个城池安居乐业。

事实上比表面更明显的真相就是这一切毫无疑问和头顶的那些东西脱不开干系，那些扭扭曲曲的异样影子，像是某种生物一样俯瞰着大陆。

在约定的地点，我远远的就看到了梦灵站在那里等着，虽然有空间戒指这种东西，但是她手上还是提着一个袋子。

“洛宇酱！”远远的她就伸出手挥舞着。

“怎么了？”

我小跑了过去。

“发现什么了？”

“这个！”梦灵打开了手中的袋子，里面是一堆泥土还有一颗不知道是草还是藤蔓的盆栽。

“这个是什么？”我好奇的碰了一下，藤蔓居然动了一下，缩了起来。

“不知道，市场上看到一个老婆婆在卖，而且好多人买，我就看了一下，据说是可以探测鲸噬中环境是否安全的植物，毕竟室内和室外的分别不是很明显，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

“这个……怎么判断的？”我愣了一下，这颗植物至少一眼看上去认不出来，就已经足够诡异了，而且它本身除了会轻微的摆动以外，不会有什么别的动作，也没有魔力和虚空之力的反应，同样也非出自巫女之手，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吧。

不一定所有的植物薇薇安都有记载不是吗？

“你们的食材都采购好了吗？”

“还有鲜鱼没有取，我打算先准备一下这几天的别的日常消耗品。”我淡淡的道。

“还有鲜鱼卖？”

“我也很奇怪，嘛，王都这种地方。”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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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王都的另一端的一个贫民窟。

这里是整个王都最为黑暗，最为难以理解的角落，住在这个最为繁华的都市的存在并非都是豪华富贵之人，还是有相当多的存在处于整个食物链的底层。

阴暗潮湿，就仿佛是垃圾堆一样的深处，自然也隐藏了这个世界最为深刻的黑暗之一。

一个破旧的啤酒工厂，本来老板就是黑心的商人，在这里雇佣最为廉价的劳动力，用劣质的原料酿造了不合格的劣质啤酒，然后再回卖给贫民窟，以此获得巨大的利润。

最后这个黑心的老板还是被查了。所以这家完全没有资质的啤酒厂在一夜之间消失，只留下违章建筑的空厂房。

空厂房一度被流浪汉所占领，但是很快又因为各种原因一度易主，最后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谁的根据地，但是大家都很少靠近那个地方。

当然这也有例外，就是每周六的时候，这里都会有大批穿着黑袍的居民，陆陆续续的钻进这个黑色的房子里，然后在傍晚的时候再陆陆续续的离开。

神神秘秘的，就仿佛一个邪教团体一样——不，事实上他们就是一个特别的组织。

他们信奉着的神明与外界的不同，是蛇。

他们坚信着蛇创造了世界，坚信着蛇才是世界上唯一的真神。

因为巫女的光辉没有办法照到这样阴暗的角落，所以一切演变的和外边的世界完全不同了，人们不再信奉带来幸福的神明，他们宁愿去相信那些走到身边，带给他们信仰与支撑的身边的存在，哪怕它们像是影子一样。

“将指间用银针刺破，滴到圣水池里。”

站在高高的台子上的神父打扮的牧师如是道。

面前的信徒伸出了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银针，刺破了指间，鲜血滴落在面前巨大的石质圣杯当中，里面的水已经完全是黑色，不知道融进了多少鲜血，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的从枯槁而且有些肮脏的手指上涌出，然后落进面前的圣杯，那个信徒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和虚弱一样，任由那血液滴落下去，直至脸色发白身体颤抖了起来。

“够了，蛇已经感觉到你的忠诚了。”神父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用治疗魔法愈合了那个伤口，“神明会满足你的愿望的，跟我来。”

在滴落了这么多的鲜血之后，石质的圣杯闪烁了一下，又失去了光泽，随后在上面渐渐出现了泥土和花朵的幻象，将它彻底的伪装成了一个花坛。

就和繁华街道上的花坛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石质的底部雕刻的是一条蛇，蜿蜒的蛇，并非什么美好之物。

在这个简陋的教堂靠后的屋子里，烟雾缭绕，烟草和香料被特别的松香打湿之后缓缓的燃烧着，冒出呛鼻的烟雾，将整个房间包裹。

“在这里，忍耐下去，你的病就会有所好转。”

神父低声道，那个信徒则捂着鼻子坐了下来。

一切就这么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信徒的咳嗽声。

“喂！老头，人呢？”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大厅响起了极其不和谐的声音。

神父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间的门，从外面挂上了锁。

踏进这个虚伪的教堂的是一个穿着相当暴露轻便衣服的少女，有着小麦色的皮肤，不长的头发在身后梳成一个小辫子。

“喂！老头，任务完成了，还有吗？”

少女腰间别着的两把火器，散发出淡淡的魔力波动。

“证物和东西呢？”神父不紧不慢的道。

“在这，先交钱。”少女拿出了一个麻布袋子掂量了一下，里面有金属和硬质物品碰撞的声音，但是远远不止那么简单，里面的主体应该是个球状物才对。

“干的不错，给。”神父从长袍中取出了十几枚早已准备好的金币，放在了少女的手上，很难想象，在这样的地方，还有用得上金币的交易，本来这里的人生活就已经相当艰苦了，铜币是基本的消费单位。

“给你吧。”少女吧布袋塞进了神父的手里，“话说你要这种东西，真的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吗？”

“召唤，用罪恶与恶魔等价交换，就可以从蛇的手上获取忠实可靠的仆人，这次的是贪婪。”

“啧！”少女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捂住了鼓鼓的口袋。

“放心，你拿到的财物我一个都不会要的。”神父从布袋中取出了一个骇人的黑色心脏，看大小，似乎是从什么人的胸口掏出来的，他走到圣杯面前，圣杯又变回水盆的模样。随后神父抬手将心脏丢了进去，“先注入贪婪的灵魂。”

“随后是圣洁的少女的纯洁。”

“啧。”少女砸了砸嘴，看着面前的神父将一个小玻璃管子打开，将里面红色和透明液体混合的东西倒入圣杯当中。

“真的能召唤出东西吗？”

“投入贫穷的末路。”

那是一节枯槁的，但是相当新鲜的脚趾。

“奉上贪婪所需的财富。”

神父从袋子里取出了方才叮当作响的东西，那是一块宝石项链，宝石相当的大。

“以及，神圣的象征。”

一缕长发。

“你到底是从哪里搞来巫女的头发的？”少女皱了皱眉头道。

“不可说，不可说。”

巫女如此神圣的存在，她很难想象面前这个肮脏邋遢的神父居然可以弄到她们最宝贵的头发。

“啧！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接下来该你了，这份力量，理应属于为蛇奉献了这么久的你的。”

“算了吧！”少女往后推了一步，恐怕圣杯中的这一摊水，就差恶臭扑鼻了，无论是它的粘稠度还是恶心程度都可以让人起不起丝毫的疑心。

绝对是比烂泥要恶心一千万倍的东西！

“那老朽就收下了。”神父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杯子，取了一杯水，然后一饮而尽。

“怎么喝下去的？”少女鄙夷的看着这一幕。

就在这个时候让她惊叹的事情发生了，整个黏糊恶心的东西开始聚成一个漩涡，然后在圣杯的底部，真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那是一个奇怪的小兽，有两对带着倒刺的足，整体看起来无法形容，就仿佛里面是乱糟糟的刺状物，然后蒙了一层黑色的皮一样。

小兽发出了宛如泥潭冒泡的声音，然后一跃跃到了神父的身上，警惕的看着少女。

“这就是，兽？”

“还是太普通了，毕竟是巫女自然脱落的头发，缺少了神性。”神父低声道，然后抬起手，兽冲了出去，瞬间将面前的一个石质凳子撕碎吞了下去，兽的体积仿佛微微变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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