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逆转检察官安德鲁！

法庭一片安静。安德鲁等待艾玛宣判，艾玛把目光投向布鲁诺，布鲁诺将发言权交给了汉克。

于是包括警卫卡琳娜贝莉在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汉克身上。汉克感到了一丝丝若有若无却无法忽视的沉重压力。

汉克吸了口气。

“艾玛，我——”

“砰砰！”艾玛敲了敲木台。“叫我裁判长！”

“……”汉克和艾玛对视了几秒，败下阵来。“……裁判长。我是无罪的。”

闻言，安德鲁不屑地摊开手，摇了摇头，嗤笑道:“罪犯总是说自己无罪。”

“本来就是！”汉克据理力争。“这是不存在的事情！你胡编乱造！”

“嘁……”

“你切什么切！明明就是啊！”汉克无端生火。“你给我安的罪名本来就是不存在事情，都是瞎说——”

“够了！”安德鲁拍向桌子，用右手指着自己额头，做出思考状，实际上在嘲讽汉克没有思考。“嫌疑人汉克，你似乎还没有领悟到法庭的原则……”

“是什么？”由于汉克被安德鲁的气势再一次压制了，布鲁诺代替他提问。

“当然是……证据啊！”安德鲁摊开手，笑了笑。“你……能够证明自己没有背叛艾玛女士吗？！”

这……什么逻辑！

汉克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证明自己无罪？自己根本就是没有罪怎么证明自己无罪？

“异议！”布鲁诺皱起眉头。“你——凭什么要求汉克提交无罪证明？”

“呵——”安德鲁仍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怎么，你不服气？”

“汉克本来就是无罪的，不需要提交无罪证明，也不需要证明自己无罪！”布鲁诺逼视着安德鲁，一字一顿地说。

“啪！！”

安德鲁的右手重重落在桌子上。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怎么证明他无罪——靠你一句话吗？！”

“难道评你一句话就能证明汉克有罪？！”布鲁诺顺着安德鲁的思路反驳。“如果不能依靠你一句话定罪，为什么要提供无罪之证？如果你一句话就能定罪，为什么还需要证明？”

安德鲁不言语了。布鲁诺自以为抢占了逻辑上风，却见安德鲁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顿时大感不妙。

似乎被带进坑了……

的确，被带进坑了。

“布鲁诺，你知道我是谁吗？”

“……安德鲁、”

“——安德鲁！检察官安德鲁，检察官！”安德鲁强调。“检察官的工作，就是把犯人送到法律的铡刀之下;至于用你那张上下翻飞的巧嘴让犯人脱罪，那是你们律师的事情！

检察官的原则是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不忽略一点罪犯的气息！

我不需要证明他有罪，因为我认为他有罪他就有嫌疑在身。怎么，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吗？！”

“任凭你如何巧舌如簧也没有用，我的眼睛像利剑一样直插心脏，我的念头像光一样普照万物。我永远贯彻我的责任和担当，你虚假的正义不能骗到我分毫！”

……

“砰。”艾玛敲下了锤子。

“嫌疑人汉克，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我——”汉克脑袋转不过来，急得满头冒汗。

“那么，我宣布——”

“等等。”布鲁诺双手拍响了桌子。“汉克……这个时候，应该让汉克提交证言！我想他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提交证言？”艾玛似懂非懂。“哦哦……是这样吗？那好吧。请汉克提交证言。”

汉克逐渐冷静下来。布鲁诺的话已经点得很明了，再听不懂就是他傻了。

——证言开始——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证词一

“我今天早上大概七点半吧……就出去了。和布鲁诺一起出门去的。”——证词二

“我们上午帮康德老板整理了一会儿货仓……下午……和伏里安聊了一会儿天。”——证词三

“总之就这样一天就过去了。我根本没有时间搞什么……不忠诚……什么的嘛。”——证词四

——证言结束——

——提问开始——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哦。”

“我今天早上大概七点半吧……就出去了。和布鲁诺一起……”

“待った！！”安德鲁拍响桌子，指向汉克。“你出门去时……艾玛起床了吗？”

“起床了哦。我还给他们做了早饭呢。”裁判长艾玛道。

“……”安德鲁递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眼神，持续了十几秒。大堂内完全安静，最终艾玛又讪讪了。

“……那么，嫌疑人汉克。你出门去的目的，有告诉艾玛吗？”

“……唔，她没问我就没说嘛……”汉克含糊地回答。

“你说谎！！”安德鲁再拍桌子，随即摊了摊手，然后眉头一皱，指向汉克。“因为田里农事的很大一部分提前完结，你每天工作量大大减少。所以你的行踪也不可预料起来——因为你出门不是去工作。艾玛是位细致温柔的妻子，她一定会询问你的去向，因为她会考虑为你准备要带的物品、替你收拾行装！”

“呃啊！”汉克一时语塞。

“是的哦？我问了你要去哪里的。不过你没告诉我哦？”艾玛说。

“那……当时有点心不在焉。”汉克解释到。“我……忘了。啊，就是这样。”

“呵，忘了，你真的——”

“异议！”布鲁诺的双手拍击桌面。“检控方的提问与本堂审判无关！”

“异议あり！”安德鲁也反驳。“已经证明汉克在说谎，那么揪出谎言底下的真相非常重要！”

“异议！”布鲁诺针锋相对。“汉克已经解释了，是忘记不是说谎！”

“异议あり！仅仅早上才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

“异议！不同的事情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优先度和重要性，一个随意的提问忘掉很正常吧！”

“砰！”

艾玛敲响了木台。“关于这个已经很清楚了，汉克可能是忘记了早上的事情。请对下一条证言进行提问吧。”

……

“我们上午帮康德老板整理了一会儿货仓……下午……和伏里安聊了一会儿天。”汉克一边说着，一边成托着下巴思考状。

“待った！！为什么要帮康德老板整理仓库？！”

“助、助人为乐……”汉克结结巴巴地说。

“说详细！”安德鲁猛拍桌子。“具体原因和情况！”

“异议！”布鲁诺见缝插针地阻止安德鲁。“裁判长，这个问题不重要！”

“砰。”艾玛敲响木台。她看向安德鲁。“怎么样，要继续追问吗？”

要继续追问吗？这个问题重要吗？

直觉告诉安德鲁，这非常重要。他抬起头:“是的，我要继续追问！为什么要帮助康德老板清理仓库，这一点很重要！”

“明白了。”艾玛点点头。“请汉克详细回答。”

“那个……就是……我和布鲁诺遇到了康德老板，他准备收拾仓库。旧仓库太久没用过了，商人的货物都存放在新仓库。旧仓库全是灰，又有不少些垃圾。仓库说大不大，不需要雇佣人来打扫;说小也不小，所以我们就去帮忙了，整整弄了一上午。”

“……”安德鲁沉吟片刻，没有继续发问。

“要加入证言吗？”布鲁诺催促他。安德鲁方才反应过来。“是的，我希望这段话加入证言。”

——新证言——

“那个……就是……我和布鲁诺遇到了康德老板，他准备收拾仓库。旧仓库太久没用过了，商人的货物都存放在新仓库。旧仓库全是灰，又有不少些垃圾。仓库说大不大，不需要雇佣人来打扫;说小也不小，所以我们就去帮忙了，整整弄了一上午。”——证言五

……

“总之就这样一天就过去了。我根本没有时间搞什么……不忠诚……什么的嘛。”——证词四

“你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犹豫，肯定在撒谎！”安德鲁道。

“够了啊！这种理由不算数的！”布鲁诺大声反驳。

“法庭”内又诡异地安静了片刻。

“……总之，汉克已经证明了吧。”布鲁诺顺手摸起了左边桌上同样存在的一张白纸，好像上面出现了刚刚汉克的证言一样。他得意地笑着，屈指弹了弹纸卷。“汉克已经证明了他一天的行踪，没有时间实施所谓的‘不忠贞’犯罪。那么，是不是可以判断汉克无罪了？”

“……呵呵，天真。”安德鲁笑了，摊开手，耸耸肩。“我还有王牌没有出手呢。”

“……什么王牌？”布鲁诺不禁握紧了拳头。

“我的王牌就是——‘完全目睹了汉克出现在犯罪现场的证人’！”

“什么？！目睹了汉克……犯罪现场的证人？！”

“是的。请警卫把汉克带下去吧。”安德鲁优雅地理了理领花。“那么，有请我们‘完全目睹了汉克出现在犯罪现场’的证人，出席作证！”

卡琳娜和贝莉于是动作起来。她们将汉克带了下去，只是送到了别的房间，又很快跑回来。汉克家被安德鲁魔法改造之后墙体有很强的隔音效果，已经不用担心汉克在隔壁听到什么忍不住干涉“法庭”进程了。

布鲁诺紧盯着房门，生怕错过什么细节。然而门却迟迟没开。

……

……

……

然后安德鲁施施然走到了栅栏圈中去。打了个响指，围栏沉了下去，单人宽的证人席从地下升起来。

“你给我滚蛋哦！安德鲁！！！！”布鲁诺发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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