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与lukezrc大佬（goku君）联动预定

安德鲁在路上把麦果劈开了。

麦果这植物真是奇特。安德鲁表示“其中一个他见过，两个他都吃过，合起来他听都没听说过”。汉克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当做胡言乱语。如果他听懂了……也还是分析不出什么东西来。

麦果呈橄榄球形状，如今表皮还是青色，颇为坚韧，个头也才拳头大小。切开表皮，厚实的皮子流出不少白浆来。内部空空如也。

“要命啊……这样一来岂不是麦穗都没得捡……”安德鲁叨念着，随手把已经失去价值的青麦果塞到嘴巴里啃起来。啃了几口，就皱着眉仰头吐到出来。渣渣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吧唧一下落在了汉克脸上。

汉克站在安德鲁背后，根本没有预料到从天而降的袭击。他咬咬牙，最终还是没对这货下手。

“大叔，走了！”

“等等！”

卡琳娜和贝莉也跑过来了，这一次醒来得格外的快。布鲁洛也跟在后面。

五人汇合。安德鲁明确表示没有汉克的事儿了，汉克如释重负赶紧离开。安德鲁本来也暗示布鲁洛离开，但是布鲁洛摇了摇头：

“躲不过的。”

他不愿意走，安德鲁也没有再做解释，带着贝莉和卡琳娜朝着镇内走去。布鲁洛紧随其后。

“你带我们去哪里工作？”贝莉忽然问。她本能地觉得安德鲁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她抱住了卡琳娜的手臂。

没想到，安德鲁的回答颇为正常：“面包房。”

“面包房？”卡琳娜疑惑。

旁人没有生疑，但是卡琳娜却觉得安德鲁的意思有些奇怪。毕竟，她们计划是打几个短工，攒够了钱就继续旅程。面包房的话，似乎不是什么短期能结束的工作。

她还未得到安德鲁的解答，忽然一个不算太高，但是胡子浓密的中年人迎面跑过来，还一边招手一边大声呼喊：“我亲爱的安德鲁。”

卡琳娜和贝莉被他的热情劲儿吓了一跳，而安德鲁却居然消失了。安德鲁正蹲在水果摊前，拿着一枚苹果惊叫出声：“这苹果上面居然有虫！你这个黑心商家！无良商人！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我简直不敢想象！”

穆罗坐在凉棚里，闭着眼睛打瞌睡。他半梦半醒，含含糊糊地回答：“哈哈……虫都喜欢吃，说明我的苹果甜嘛……”

“虫吃过的苹果人是不能吃的懂不懂？”安德鲁一个瞪眼。“虫吃过的东西是会带毒的！虽然说是微量毒素但是日积月累对身体没好处！再说……你知道吃苹果的时候吃到虫有多恶心吗？你知道吃到几条虫最恶心吗？”

“半条。”

“你怎么不按剧本说台词！导演！把他丢出去好不好！”

“你才该被丢出去！”穆罗忽然睁开了眼睛。他不担心有人会拿了苹果不给钱，所以才敢困了就在摊位上打瞌睡；然而现在，他却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听到的是多么熟悉的让人生气的声音。“安德鲁！你把我泡在呕吐物里就跑了！你这个混蛋！我昨天帮康德老板收拾东西到凌晨你知道么！！！”

“安德鲁兄弟！请不要胡闹了好不好！”天还没有开始大热，那个热情不像样的人已经一串冷汗留下来。他走过去急忙把安德鲁拉了回来。“安德鲁兄弟，你不会是想要反悔吧？我玛德心里好怕怕啊。”

安德鲁厌恶地挪开头。“你个络腮胡子的糙汉子……请你穿上女装之后再用名字称呼自己并且不断使用叠词好吗？”

“那你不会反悔吧？”

“面包店，带路！”

穆罗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躺会椅子上又阖上了眼皮继续睡。

安德鲁一行人远去，水果棚子前又陷入安静。

清淡的花香浸染了一道清风，风送花香传遍整个小镇。太阳慢慢升起来，镇里似乎也活过来了。

一个鬼头鬼脑的小孩悄悄跑到摊前，偷拿了一个苹果。过了一会儿，捣蛋的小家伙又噙着泪跑来放下一枚铜币……

……

小镇只有一家杂货铺，前面说到过。

小镇其实也只有一家面包店。小小的镇子并不需要太多同样的商业行业，否则服务范围就重叠了。镇长也许是个很有远见的人；又或者，这只是自然形成的情况而已。布鲁洛想。

“欢迎光临……抱歉，有点寒酸。”玛德推开门。他有些不好意思。面包店自卖出第一批面包之后就开始亏损，无论他如何改进配方都毫无效果。

小店已经有几分“久年失修”的意思了。虽然也没开多久，但是门户已经有些破落。招牌打得很大，“玛德面包店”五个字还耀眼地悬挂着。但是玛德只觉得刺眼。

安德鲁抬着头，看着招牌没动过。玛德有些羞了。说实话，那就是他失败的证明。

“我要把招牌改成我的名字。”

是么……那样最好了……也，再正常不过了。

这样想着，眼角却忍不住有一滴眼泪流下去。

“你怎么哭了。”一双手扳住了他的肩膀。安德鲁面露忧色。卡琳娜有些惊讶，她是头一次见到安德鲁有这种表情——真的是头一次。

“哪有……”玛德摇摇头。他必须——他不得不卖到面包店。伏利安已经决定了。而他也为让伏利安亏损感到痛苦。

“你哭了。告诉我！为什么？不然这生意我就不做了！”安德鲁非常严肃。“我们昨天就约定好了，我们是朋友了！”

……

……

……

“开面包店是我的梦想！啊！！！”玛德咆哮道。泪水，也在这一声后止不住流了下来。络腮胡的汉子，竟然伤心地哭起来。“什么镇长……我只是想开面包店而已……”

安德鲁没说什么，至少垂手站在一旁而已。等到玛德的哭泣进入了哽咽阶段，他才说话。

“为什么呢？”

“你不懂……”玛德啜泣抽噎。“我也不懂。但是我对别的东西没有兴趣……我就喜欢做面包。我想看到大家都吃得饱饱的。我从小时候就这样想……很幼稚，是吧……”

他出生的时候，薛德罗的领地。平民尚且又被剥削的资格，每天吃着能数清米粒的稀汤。农奴连生存的资格都没有，像畜生一样劳作、和畜生一起抢吃食——当然，抢畜生吃食做是会被雇主暴打致死的。

小玛德从饥饿中长大。他记忆最深处，永远是饥饿留下的痕迹。

“是啊……我该学着做个好镇长……像我爷爷一样……”玛德失魂落魄。“面包房不会消除饥饿……好镇长才会……”

“但是，我为这个梦想、这个目标奋斗了十年啊！”

“别他娘的跟我讲大道理。”安德鲁蛮横地将玛德拉了起来，手指面包店。“看着！这可是你的梦想！”

“但是我让伏里安血本无归……”玛德低着头。“现在它快成为你的面包店了……”

“玛德。”安德鲁一字一顿地说：“听着，老店长。你是面包店的第一任店长，而我是第二任。”

玛德的头渐渐抬起来。眼泪还在流，怎么也控制不住。他想到在场还有两位女士，想表现的爷们儿一点，但是越是抬手擦眼泪，越是止不住地流。

“我不管你以后做什么……做镇长也好做什么也好……我也有梦想，开一家面包店也是我的梦想！现在，你的梦想就给我来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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