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军区首长（上）

说罢这一席话之后，他便转过身走在前面带路，带着我穿越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拥挤人群，直挺挺的朝着我之前就判断过得，应该是那些首长所在的地方。

哪怕是在我跟着他的脚步穿过人群的过程当中，也没有多少人将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包括坐在房间的外围角落里的那些联络员也基本上都没有回头看过来，而那些正在讨论战术策略的中年大叔们更是压根没有时间顾虑到我这样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而当我们完整的穿过整个会议室的中心部，来到会议室的最前方的时候，我便看到在一个类似主席台一样的长条木桌后面，正坐着几位头发的鬓角上略染斑白，年纪应该已经接近花甲古稀之年，但不管是身体状态还是精神情况看起来都还很硬朗的老人。

虽然我知道想要成为一个地方的头把交椅是需要一定的资质和经验累积才能达到的，所以自己即将会面的绝对不会是一些一般人，而身后的那些中年大叔虽然仍旧在讨论对策，但他们看起来应该也并非是这里的最终决策者，所以我要汇报的对象自然也不是那帮人。但我还是真的没想到这些军区首长已经这么大的年岁了，在我的印象当中，年过七十的话不管怎样都应该要退役吧，因为过了这个年龄段之后人不管是从身体方面还是思维方面都已经有些大不如前，就算想要好好工作可能也会有些力不从心了，因而虽然近两年国家的法定退休年龄一直在往后延期，但终究是无法超越七十岁这个上限的，这一点我相信在军部这样的地方应该也是通用的。虽说历史上也存在着许多年近七八十也仍旧在战场上叱咤风云，运筹帷幄的传奇老将，他们的故事也都被奉为一代佳话，但这样的人终究还是少数，而且年龄的增长导致他们的思维不管是敏捷程度还是随机应变的程度都大不如前，完全比不上更有眼光的年轻人，尽管他们能够依靠自己这么多年来累积的充分的经验弥补这些缺陷，但一些经验往往也会成为束缚住他们的思维方式的桎梏，导致他们很难像年轻人那样想出一些异想天开的点子，甚至还会因为自己的所谓经验而固执己见，最后做出错误的决策来坑害自己的手下，甚至最终输掉最后的对局。

纵观整个历史，一些伟人名将在进入高龄化阶段之后，哪怕是戎马一生，荣誉无数且被后人无比尊崇和敬仰的旷世奇才，他们在晚年十分也或多或少的犯下过一些严重的错误，有一些错误甚至还对国家产生了非常深远的恶劣影响，严重影响了整个国家的发展走势；甚至就连乾隆、康熙这样的明君人物在晚年也因为自己的独断而做错了不少的事情，伟人尚且如此，那些一般人更是这样；老年人本就意味着他们有些想法是不可能继续能够跟随着年轻人那日新月异的思维潮流的，而当他们再不能听取下属的劝告，陷入固执己见的思维死循环之后，就难免会产生错误的认知，因而我一直都坚信让老人，那些精气神或者身体状况已经完全无法满足工作需求的人按照法定的条款退休是很有必要的事情；强迫老年人继续从事高强度的工作并不是可取之道，就算人口老龄化严重也不应该想出这样的策略来解决这一问题，因为这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差，更加重年轻人的工作负担。

可面前的这些老人，不知道是不是我心中的错觉，总让我有一种自己之前的认知完全被颠覆了的感觉。虽然这些人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是平均年龄不可能低于六十岁以下，但不管是他们那几乎没有多少褶皱，肌肤保养的非常好的容貌和只是稍稍泛白的毛发胡须，还是他们每个人所展现给我的强大的气场和抖擞的精神状态都让我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小瞧这群人。

就算我之前对于老年人仍旧在工作岗位上坚持这种事情有着自我的认知或者是偏见，甚至还认为老年人那并不快的手脚所导致的工作上可能存在的纰漏反而会让和其一同工作的年轻人需要花费更多的心思和时间来处理他们没有做好的部分，并且日常的生活中还要对他们给予充足的照顾，所以这变相的增加了当代年轻人的工作频率和强度；但眼前的这几位老人的情况却完全不是如此，别说会拖现如今的那些年轻人的后腿了，他们睿智的头脑和锐利的目光能够让所有没有做好自己本分，不小心犯下错误的年轻人在他们面前无地自容，甚至傲骨和反抗的气焰尽失，只能唯唯诺诺的接受他们严厉的教训和惩罚。

尽管这几位老人一出场就给了我很强的压迫感，但当我真正的站在他们面前，并且根据之前那位带路的小哥的讲解，表明了这几位就是我要面见的真正的首脑，真正的大人物之后，现在我所面临的情况自然就一目了然了。前面坐着的几个人毫无疑问便是整个军区的首长，也是目前这个作战体系当中的高层。而我接下来需要汇报的对象，正是这些从年龄上讲几乎可以都完全可以做我爷爷的老人们。

我战战兢兢的越过会议桌，尽量不打扰或者触碰到任何人的站到了几位老人的面前，他们虽然在我到来之前仍旧在看着手里的文件，但当我站定之后，还没等带路的小哥通报一声，几乎立刻便有两位老人抬起头来和我进行了一番视线上的对视。

但仅仅是这一瞬间，我便感受到了一种仿佛是来自自己家人一般的亲切感，老人在简单的打量了我一番之后，先是同样略显惊讶的稍稍扬起了眉毛，显然是在好奇为何一个连正规的军人都无法涉足的区域我这样一个普通的学生模样的人能够成功的去往，并且在和外星人有所接触的情况之下还能活着逃到这城市的边境线上的地方；但随即几人的态度也立刻就从之前的紧绷转换为了一种相当放松的状态，可能他们意识到把整个房间内弥漫着的因为战局吃紧而压迫的人喘息不过来的气氛带到我这个无关者，而且还是一个孩子的身上确实不太好，而且出于必要性的考虑，他们也不得不听取身为当事人的我的接下来的汇报。

既然我并不是一名军人，甚至不是一个成年人，他们自然没有必要用那么严肃的口吻和态度来与我接触，这样反而会让我无法适从，所以他们立刻就放下了自己身为军区首长在工作时候的架子，就仿佛是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变成了一个非常知性的老人，一个无所不知且惊讶丰富的听者，摆出了一副很慈祥但却也掩饰不住自己对接下来将会听到的事情感到好奇的表情望着我。

我感觉自己是以与平常相比大约是只有二分之一的速度走到了会议室最前方，但尽管我是以如此慢吞吞的速度走到这些首长们面前来的，而在我即将到来的时候，他们也还是很礼貌地一齐看向了我这边，但却并未对我拘谨的行动提出不满或者对我进行责备。

但其实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还慢吞吞的，我明白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多么的刻不容缓，但这种高压还是让我很难在这些人面前仍旧像对待赵队他们那般的收放自如。

可能他们也察觉到了我内心中的紧张感吧，所以并未用太过严厉的态度来面对我，这也让我稍稍缓和了下来，对着慈祥的几人依次点头示意。

但其实就算是被对方已经尽可能包容的关注着，但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不太习惯被人注视，这也是我为何不喜欢在公众面前发表自己的看法，对自我进行表现的原因。尤其是被长辈注视的时候，更是让我有些无法适从。虽然从礼节上讲我在发现对方都在等着我的时候就应该加快脚步，但现在我的两腿发软，血液循环也不是很通畅，而且二十个指头前段都因为血液的转凉而变得十分麻木，所以就算我有那个想法，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办到。因此即便我的内心同样很焦急，从结果上来说我还是慢吞吞的走到了首长们的身边。

见到我显然还是对于有些顾忌，尽管他们已经尽可能用比较和善的方式来接纳我，但我还是无法放开，首长们也有些迷茫了起来，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可能还是在拿捏接下来和我相处的距离，但在简短的商讨一番之后，他们还是以效率为主的准备直接切入主题。

“你就是曾经和外星人有过接触的人吗？”之前和我有过对视的首长中的一位如此对我说道：“不用紧张，先跟我们说说你的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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