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周,纤枝继续担任初中做了三年的学习委员,毫无怨言。
没有了解过大家的想法,但竞选人数寥寥无几,我判断大家都和我一样对于承担责任没有兴趣。
而且我觉得自己不是简单地讨厌听命于人或是奉献自己,我抗拒的是随之而来的会与更多人建立起关系这种情况,这会让不稳定因素疯狂增长,导致不必要的麻烦。
我,讨厌麻烦。
所以即便暑假的时候纤枝劝过我,让我在新学期与同学好好相处,开学之后我还是占据公认独属于我的座位,不离开一寸,不让人踏进半分。
这样来看,我还真是班级里找不出第二个的特别之人。
初中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就这样悠哉地度过第二个三年时光吧——
我发出悠长的叹息,像是尘封几十年的宝箱上的灰尘因为一阵突然降临的抖动而扬起,但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飘摇在空中的灰尘又重新坠落,覆盖在宝箱上,延续最初的梦。
然而就在我发出叹息之后的第二节课课间,班级里转来一个新生。
真是够奇怪的,高一开学一周后才转学过来。
不过我并不好奇原因,不仅是觉得这大概只是个无所谓的意外,而且她有另外引起我注意的地方——
所表现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气场跟我......挺像。
明明是个转学生,却没有做自我介绍,还由老师代劳在黑板上写下她的名字。
在座位上不是发呆就是看课本,从翻页的速度上看得出来并不投入,单纯为了找点事情做,但却又不愿采用其他方式来打发时间,例如与周围对自己感兴趣的人闲聊。
确切地说,甚至不是不愿主动,她对于递过来的聊天邀请根本就不在乎,而且很像是因为没兴趣所以就随意地拒绝了。
“我不吃。”
她对伸到面前的薯片袋子和笑脸的回答是如此冷淡,跟她的表情非常相配。
有种对发传单的人说不需要的感觉。
说完之后自顾自地盯着课本发呆,真的是在发呆,不翻页,眼睛也不转动,像灵魂出窍了一样。
拿着薯片袋子的同学想圆场,但女生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她,那同学只好讪讪离开,凝固的笑脸崩碎出复杂的裂纹。
对别人来说这大概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吧?
无法交流的人意味着无法理解,若是能直接忽视那也好,但假如有她参与其中的事件,只会令人困扰。
不过对我来说却像是在清晨的阳台栏杆上看见栖息的鸟雀,遇见相似的人从而产生莫名愉悦的心情。
但仅仅如此罢了。
午休时又有人尝试接近她,几个男女生的小团体,以向导的身份邀请她去逛校园,不出所料地被拒绝了。
至此,我收回关注她的目光,埋头午睡。
她于我的价值到此为止。
晚上在纤枝家写作业......纤枝很快写完之后督促不停开小差的我。
写完之后我们去客厅看电视,纤枝从厨房取来零食当做小小的夜宵。
今天的夜宵是薯片。
我忽然想起上午的事情。
“我不吃。”
脑海中刚冒出的想法立刻被付诸实践,我冷淡地拒绝纤枝递过来的薯片袋子。
“Okay——”
纤枝似乎还有点小开心地把薯片袋子抱回自己怀里......
“我开玩笑的......”
我解释道。
纤枝傻眼地看着我,再次把薯片袋子拿过来,我吃了一片,她就把薯片放茶几上我们都能轻松够到的地方了。
“因为看到转学生这么做了,于是想知道对纤枝做会发生什么事。”
纤枝一边嚼薯片一边看着我,不说话,于是我接着说。
“从结果来看纤枝你是因为跟我待的时间长了习惯了我的冷淡才会毫不在意吧?”
“不如说安林你根本就懒得露出什么表情,但正因为这样,理解起来更简单了,就像做题一样,不用考虑情绪这一变量,步骤更加简单。”
原来如此,与其说冷淡,不如说算是不带情绪的更简洁的表达方式。
可是——
“可这样下去没人愿意接近她了,这么冷淡交不到朋友的。”
“某人不担心一下自己么?”
纤枝感到好笑似的讽刺我。
“有你了啊,一个就够了,交朋友这种事很麻烦的。”
“可不能这么想啊......”
纤枝叹气。
“所以说,既然她很有可能因为自身的性格问题被孤立,你会去帮她吗......像以前试图帮我一样。”
“诶......虽然是会想帮她,看情况吧,毕竟我好像抽不出手来啊。”
纤枝望向我的眼神中带着怨念。
我装作没有看见,咔嚓咔嚓地嚼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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