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彻游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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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推进

从近月基地回来几天后的某个清晨,K浑身颤抖着从睡梦中醒来,昨晚他把启动战碑的木板扔到了一边,所以这会儿阮天雾直接把紧急信号发送到了阿斯忒里亚上,整个车厢闪烁着眼睛难以承受的红光,他赶紧滚下床抄起木板启动战碑,以免不知情的人以为这儿是冲洗胶片的地方。

“三儿!G市有仿生体!”阮天雾的声音从战碑中炸了出来。

“坐标。”刚睡醒的K处于话匣子还没打开的状态,他在说话的时候跨进鞋里,端着木板走到楼上,将转换间设置成浴室开始刷牙洗脸。

“前进路线经过你所在位置东侧两百米,预计十分钟后通过,等着我们马上就下来!”

“咕噜咕噜。”只需数秒即可清洁口腔的牙膏沫干扰了他所说的话。

“什么?”

“呸,现在电量还差一点到百分之二十,我感觉指望不上你们了。”刷牙后是洗脸。

“那也不行,我和医生马上就下去,听见了没?喂!”K洗漱完毕,右手检索一遍随身工具,拍亮四个自浮罐,拉开车门跳入城市的残存之中。

四周雾气弥漫,由于大雾的阻隔,他只有全身贴在地面上才能略微感觉到仿生体前进时产生的震动,确认仿生体的前进路线与方才阮天雾所说一致后,他朝着既定位置奔跑起来,感受着肺部逐渐堆积的燥热。

“你管这玩意儿叫仿生体?它到底仿了个什么生啊?”K跳过一面残墙,停下脚步,看着雾中逐渐显现出的红色物体。

由于凝血会在仿生人和仿生兽程序中添加的“进化程序”,他们一开始会对人类产生敌意,之后演变成对人类进行攻击,最后到了视野中没有人类的地步就会开始同类相残,而在战斗中获得的血肉与零件都被会进化程序收纳,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从这只仿生兽四爪着地的形态以及与大型犬相近的体型来看,单打独斗的话是有点儿难处理,它长着翻起的尖牙和利爪,从鼻头附近向上延伸的金属覆盖头盔呈栅栏状,内侧有六只摄像头反射着天光,头盔后部的三个缺口各伸出两支推进器,背上长出一块长度及地的不明肉瘤,这些无一不显示着这东西的进化模块正在卖力地运作。

K顺手从路边捡起一块破损的交通指示牌,将它掷向半空,仿生兽轻松避开这一攻击,同时捕捉到了K的影像,只停顿了一秒就向他加速冲来。

“正好捡了个新玩具,刀。”K架起一把打刀格挡下直指颈项的爪击,后撤一步挥刀砍向它的侧腹,仿生兽头一偏,脑后的推进器运作半秒向前进了半个身位,不仅避开攻击还把自己推到了可以抓到K的范围内,K立刻收回刀身向上抬,刀背磕在仿生兽的尖牙上,迫使它偏转方向落在地上,它的两只后爪一拧转扑向K的腿部,K曲膝蹲身横向挥刀,攻击仿生兽的腿。

没有命中的手感,仿生兽以刀刃垫脚再次跳起,从半空中启动喷射撞过来。

“断。”K右手单手持刀,高举过头进行格挡,仿生兽再次改变行动方向时,他的左手一闪,一把镌刻着异星花纹的断刃出现在手中,根据预判的对手变向的方位,准备借着喷射的反作用力将仿生兽甩开,孰料仿生兽的腹部钻出几枚长长的尖头螺丝,只这一下K的手背就被刮破了皮。他无法拉开与仿生兽的距离,五招之内就完全落了下风,面对密集的攻击只得不断招架。

“三儿!”身后传来的喊声受大雾的阻隔,只有微弱的声音溜进K的耳中。

“雾姐,医生呢?”

“你们那破车电不够只能接收一个人,你在玩什么啊?”阮天雾的声音接近了一点。

“抱歉,刚捡到的刀想试一试,感觉基本砍不出效果。”

“这种刀砍金属怎么能有效果,就像拿纸砍树一样。”

“也是,这玩意儿当个棍子用我都嫌窄,电影里用它砍大楼果然是假的。”K左手上抬,刀身沿着身体右侧向下立直格挡下又一次爪击,紧接着刀尖杵进地面,右腿以此作为支撑和补强,左腿踢向仿生兽的头。仿生兽仅仅偏了一下头就立刻推进扑来,K刚才一踢看似莽撞,实则改用脚蹬着仿生兽的头,抓着刀把整个人转了小半圈,落地后背身将刀尖从地面抬出,正好穿过仿生兽栅栏头盔的缝隙,捣毁了三只摄像头。

“需要帮忙么?”阮天雾拿着的物品在大雾中微微泛红,她拆了阿斯忒里亚里的红矿石,用拘束器固定后作为武器装甲的能源。

“拖住它几秒钟就行,我得换换手。”

“本机,运行。生物信息确认,骨纹信息确认,使用者:阮天雾,准许使用。正在投影PTC设备,使用本机时请注意遵守T市警局的一千四百九十一项规定,祝您工作顺利。”阮天雾双臂上穿戴的PTC武器装甲开始运转,在她的双手前后各投影出一个红蓝光交替闪烁的十字。

“和弦·千堂燕。”阮天雾左手平伸,弯曲右肘向后拉伸,一支光束箭投影在她的两手之间,第二支投影在左臂外侧,第三支在第一支的右侧,光束逐渐增加的同时位置向上偏移,从正面看光点以她的左手为底端围成一个圆。

K向侧面跳开,仿生兽不甘落后,再次催起脑后的加速器冲撞过来,三支光束箭以微妙的时间差飞出,第一支击中身侧,第二支击中它头部的缝隙,裂成碎片的光束迫使它停下脚步甩了甩头,第三支打在地面上以扬尘遮挡它的视野。

“钳。”趁着这个空隙,K拿出管钳,他迎着仿生兽的方向双臂抡圆将管钳挥出,这一下在仿生兽的躯体上留下了金属振动的回音,它的头在地面上磕了一下又弹起,阮天雾同时辅助射击,仿生兽撞在路旁的碎石上,步伐踉跄。

“还是这个用着顺手,能源点应该在头里,钳,”K单手握住管钳,右手拿出一把尖嘴钳,“是时候了结这档子事儿了。”

仿生兽不知第几次开启推进,K再次用管钳敲击它的头盔扼制住它上升的趋势,它背上的肉瘤爆开,一只机械爪从里甩出,抓着一截附带水泥块的钢筋。他把这次攻击瞧在眼里,钢筋穿过他的手腕并未造成伤害,他用脚踩住距离最近的前爪,管钳下压将它按倒,机械爪由于连接管过长被仿生兽自己压在身下,K连续击打数次头盔部位将金属结构敲松,尖嘴钳顺入齿缝将它的嘴撬开,管钳卡进上颚以固定,尖嘴钳凿开金属内壁击穿了里头的能源点。但是仿生兽没有停下动作,K自觉难以继续压住遂向后跳开,它的前爪陷入地面,上颚向后掀着,推进器已无法使用,同时还不断滋出电火花,却仍然试着站起来。

“还有一处能源点!”雾气消散了一些,阮天雾的声音现在可以很清晰地听见了。

“知道了。”K嘴上这么说着,手上收起工具转身背对仿生兽走了几步。

“小心后面!”阮天雾的又一轮齐射打落了仿生兽抓着的钢筋,沿着身侧的节点打出一些较浅的伤害,深色的液体从连接处喷至地面上,这些攻击也丝毫没有改变它进攻的意图。

“进化程序真是可怕。”K自顾自地说着话,失去了推进器的仿生兽凭着关节的屈伸跳起,扑向他的后背时他才转过身,双手握着最开始扔出去的交通指示牌。他使出一记挥击,以指示牌显示屏的一端击中仿生兽的侧腹,再一下将它的上颚整个儿打飞,这样推进器又回到了可以使用的角度,就在它落在地面上开始推进的瞬间,K掉转指示牌的方向,杆子底端折断的尖头从它仅剩下颌的头部贯穿了整个躯体,伴随着一阵附带浓烈黑烟的爆炸,仿生兽化作一团废铁和血肉的残余物,机油血液混合物顺着杆子流下,在中途屈从于重力,滴落在地面上。

“所以说为什么只有这么点儿电呀?”阮天雾在回阿斯忒里亚的路上发问。

“帕瑟在这附近,我昨晚就跳过来了,”K背着阮天雾的PTC装甲,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雾姐,为什么是你不是医生下来?”

“怎么?不满意呀?”

“没有,医生是不是在忙别的事?”

“上次你们治疗的冰格……”

“她不是应该跟着你做事了么?”

“嗯,我还给她买了教材让她不忙的时候可以自学,但是……”

“想再来地球?”

“对,她一定要下来看看,也不是不能理解,我感觉她好像对我们的工作感兴趣。”

“真麻烦,所以我们一般是趁着导演还没醒离开现场。”

“医生这会儿正在给她做心理评估什么的。”

“雾姐,我突然想到,咱们这会儿回去才能给车重新充电,等到攒够接收两个人的电量应该要傍晚了吧?所以是不是……”

“知道啦,我来做饭就是了。”

“嘿嘿,不枉我从好梦里被吵醒。”

“什么?”

“梦到了福叔。”

“那确实是好梦。”雾气完全散去,阳光照在曾经是城市的废墟上。

傍晚时分,天空成了粉红和暗蓝的混合物,没有一丝风,连垂落在地面上的枯草都纹丝不动,两人躲在残墙的阴影里,K双手枕在后脑上,脸上盖着一本《笑林广记》,因此说话声音显得沉闷,阮天雾坐在几步远的地方用扇子扇风,浸透汗水的发丝贴在脸上,她只得将它们捋到一边。

“我要饿死了。”

“医生他们马上就下来了,再说不是你主张要在这儿等么?”

“话是这么说,可这会儿也太热了,哎呀地球你转得快一点赶紧把太阳翻过去。”K伸出一只手拍打着身下的地面,仿佛这么做能帮地球自转。

“也是,这会儿太阳能那点功率可以忽略不计了,离降温还有很久。你同意医生把她带下来是有什么想法?”

“你越不让她看她越觉得你在这儿藏了什么宝贝,她就越想来看,还不如就让她看看这儿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知难而退。”

“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古时候一位医生瞧病把人瞧死了,被死者家属捆了起来,半夜挣脱了跳墙头从河里游回了家,回家看见他儿子在看医书,就跟他儿子讲‘看个卵书,先学游泳’,”K并没有回答阮天雾的问题,而是举起书自顾自地将其中一篇改为白话念了出来,“这段写了不少这类学艺不精或者稀里糊涂的人,确实蛮有喜剧效果,再比如这个,家大人见孩子发烧就找来个医生瞧病,按医生开的药吃完孩子死了,家大人去找医生讲理,医生自己去停尸房一看就说‘你当时让我开药给他退烧,现在一点也不烧了呀都冰凉了’。”①

“所以呢?”

“这孩子好歹也经历过杀人案,不至于那么脆弱,而且既然这会儿没饭吃,那我只能读读笑话,想想正剧或者悲剧主导的故事里能不能加入喜剧元素了。”

“悲剧里加入喜剧元素,那不是全毁了么?”

“我刚才念的两段笑话里头都死人了,应该算是悲剧故事吧?”

“这……”

“这个问题可以换成当我们笑的时候我们在笑什么?在读笑话的时候读者对死人这事儿没有什么代入感,因为故事很短,我们笑主要是在笑这些不学无术治死了人还假正经的庸医,从他们的表现可以看出来他们治死个人就是家常便饭,这些都淡化了死人的悲剧性。假设我们把故事铺开来给死去的孩子打造一个形象,比如他上私塾的时候很愚钝,没少挨先生的打,放学了和同学一起下河摸鱼,这时和一位同学的妹妹互相看对眼了,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割伤了脚得了破伤风,然后家大人请来了这名庸医。”

“停,你非得把好好的笑话弄得让人哭笑不得吗?”

“但是一直讲正剧的话,别说别人了,我自己都能睡着,要么整体还是保持原来的基调,过程中加入一些喜剧桥段?”

“我感觉这样到最后还是哭笑不得。”

“是我的错,不该向你寻求意见的。”

“你说什么?”

“相比于优秀的行动力,你的思考能力得分就没有那么高,而且你身上没有我所寻求的女性特有的灵光一现,还需要我说的再明确一点么?”

“总感觉你又在拐弯抹角嘲讽我。”阮天雾探身过来想揪K的耳朵,这时她瞥见一个影子从建筑的空隙中闪过,一只右前爪用夹板固定住的灰黑条纹猫在K的肩膀上点了一脚,稳稳地落在尚有阳光的地面上。

“你看,连帕瑟都饿了。”K摊平左手,猫向这边伸出爪子,却只按在地面上。

“这小家伙还活着呀。”

“它可机灵了,说不定我死了它还没死,”K从半卧的姿态坐起来,帕瑟警惕地收回爪子,“看,有时候对我都小心翼翼的。”

“我也是这样。”阮天雾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实际上她说的是“它什么时候打的夹板?”

“忘了,”帕瑟走过来蹭着他的手背,“得让医生看看,估计能拆了。”

阮天雾伸出手去逗猫,帕瑟跳下K的膝盖在地面上舒展四肢,突然警觉地歪了一下头,然后钻进阴影中隐匿了踪迹。

“他们到了,时间正好。”K这么说着,阮天雾担忧地看了一眼天空,然后把目光投向阿斯忒里亚。

医生推开阿斯忒里亚的车门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已经换下病号服的阮心瞬。太阳收起了它的光芒,光与暗的世界开始交接,今天不同于她解除冰封状态的那一天,天空中仅有几丝淡云,在迅速变暗的天光中显现出穹顶的立体感,随着夜晚从东边转出,暗蓝色的天幕上开始出现发白的伤痕。医生还在朝这边走着,阮心瞬停下脚步仰起头凝望着天空,有些伤痕横跨天幕,有些则扭曲散落,它们比橘络更密集,没有次序也不遵循规则,只是这样随着夜色的推移展现在地球周围,如此狼藉的天空覆盖着的,是同样狼藉的城市废墟。在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景象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和恐惧之下,她感觉膝盖发软,进而跪坐在地面上双手掩面。

“加大剂量。”K走向阮心瞬,与医生擦肩而过时两人不显眼地击掌,如同在传递接力棒。

“这是什么?”她抬起头,在夜色里两人无法互相确认对方的表情,她的声音里沙哑的感觉已经减弱,取而代之的是原先舞台上听到的偏中性的嗓音,这说话声没有表现出因哭泣引起的喉头发浑,她最终还是勉强控制住了情绪。

“风彻事件,关于这个你应该已经在论坛上看过一些文章了,但是‘纸上得来终觉浅’,不亲眼看见这些空间裂痕的话你大概永远没有什么实感,这些是无法辩驳的罪证,是我们的荆棘头冠,值得庆幸的是在他们离开地球后这些伤痕不会再继续加深,甚至根据观测已经在逐渐愈合了,地球上的威胁处理掉一个就少一个,我和医生一直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

“是我之前想得太简单了。”

“即使在你被一只仿生兽追杀之后?”

“现在我想为你们出一份力,作为救我两次的报答。”

“不需要,你要是没听懂的话我再说一遍,不需要。你在缇克那儿好好打工早点把治疗费付清就算你帮了我们大忙了,你以后还有自己的人生,没必要吊死在一颗星球上。”K递出手想去拉跪坐在地上的少女,此举遭到对方的无视。

“那你们为什么留在这里?”她自己站了起来。

“我们?医生他是真心实意地热爱地球,至少在我的认知范围内没有人能超过他的热爱程度,至于我,自然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什么嘛神神秘秘的……”阮心瞬别过脸,眼中闪过不耐烦和愤怒混合而成的眼神。

“何况要我说,你心不在焉的也不适合做这个事。前几天在你的梦里,我听见房间的角落里不断切换的音乐,带有噪点的声音从老式收音机里传出来,这些梦里的元素都是来自于你的大脑,虽然听着很不错,也渲染了一定的气氛,但是音乐会使你分心,在你自己的梦里是没有关系,如果……”

“你不要说了,不就是嫌弃我么,我走就是了。”她甩手转身,努力控制住发颤的双腿,朝阿斯忒里亚走去。

“你呀怎么又搞砸了。”

“不,一开始就是这么计划的,因为她内心一百五十年前的心结还没解开,她无法接受其他人的观点,甚至无法认可自己,我们只要不给她台阶下,她自己肯定拉不下脸来继续掺和地球上的事,而如果通过这次她能变得通情达理,同样也会意识到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也就不会来烦我们了。”

“真是前世造孽,你和医生想出来的?有必要对这孩子这么残忍?”阮天雾快步走向阿斯忒里亚。

“明确表达出来才能起药效,我们能做的只是提点一下,最后要战胜心魔只能靠她自己,”医生停在K的身边,K抬头看着天空,“她跑开得太早以致于没有见到这一幕,黑暗彻底笼罩,空间裂痕再度变得不可见,不知多少亿年前的星光到达地球时,之前的伤痕越可怕,这些星星组成的银河就越迷人,再说,只要是伤痕,总有一天会愈合的。”

“这词儿写的可以,不过地球很难固定在天幕的一点,你对她说的话也可能起反效果。”

“这算是新的剧透?我只知道今天晚饭的气氛肯定是好不起来了。”两人走向阿斯忒里亚,帕瑟不知从哪儿又钻了出来,吃着K放在墙边的食物。

①:此处原文为《笑林广记》的游水和退热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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