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天也当我爸爸好吗？

听完了我所说的故事，原本脸上还带有泪痕一脸委屈地躺在我怀里的梦雏不由咯咯笑了起来，小孩子的调皮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嘻嘻笑道：“其实爸爸赚了。”

“什么赚了？”我有些不解。

“爸爸和女孩子亲了两次呗。”梦雏解释道：“白白亲了人家女孩子一次，又让女孩子亲了你一次，爸爸太坏了！”

我一只手抱着梦雏，另一只手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心虚地说道：“什么呀，这怎么能算坏呢。我要是再亲回去说男子汉大丈夫想亲就亲，等着她再报复我，我再报复她，如此循环，这才叫坏呢。”

“嘻嘻。”梦雏被我逗笑了，随后她指着前面的一家小店铺说道：“爸爸，那我也亲你一口，你给我买一个冰淇淋好不好？”

这么简单的要求，我自然笑着答应了。

于是在我脸上像蜻蜓点水一下亲了两下后，走在我身边的梦雏手中多了两个圆筒冰淇淋。

我看着梦雏盯着手里一个原味冰淇淋一个草莓味冰淇淋似乎拿不定主意先吃哪一个的纠结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连忙劝道：“快点拿个主意先吃一个吧，不然的话待会儿就化掉了。”

“是哦？会化掉的。”梦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先向着草莓冰淇淋下了手，不过等着她吃第二口的时候，另一个原味的冰淇淋就已经开始慢慢融化了。

“呜……怎么这么快呀。”梦雏有些后悔地说道：“早知道就分两次亲爸爸了。”

“要么我帮你解决一个？”我微微笑着问道。

梦雏犹豫了一会儿，刚想把冰淇淋交到我手里，突然又缩了回去：“不行的，这个是我亲了爸爸，爸爸才给我买的，如果爸爸想吃的话，也可以去亲卖冰淇淋的大姐姐啊。”

梦雏的话让我不由浑身一颤，我要是按照梦雏所说的话，那就不是吃冰淇淋，而是去监狱里吃铁棍了。

“算了算了，反正爸爸现在也不渴，你慢慢吃就是了，到时候如果化了的话，爸爸再给你买一个就是了。”

听了我的说的话，梦雏的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湾：“有爸爸在真是太好了。”

小店周围这一块没有大树，虽然说是阴天没有太阳，但是站在一片太过空旷的地方总归是不太舒服，我便带着梦雏到一边坐下休息。

“爸爸，我还想听你小时候的故事，那个叫可儿的小姐姐，后来去哪里了呀，她和爸爸结婚了吗？”

“什么是叫可儿的小姐姐？按辈分来说，你应该叫她阿姨吧。”

梦雏摇了摇头：“才不要。我和可儿姐姐也才相差十几岁嘛，怎么可以叫别人阿姨，所以当然是要叫姐姐咯。”

“可是可儿和我也才相差两岁啊。你如果叫她姐姐的话，我这边……”

梦雏闻言，往我身上靠了靠：“你是我的爸爸呀，所以不管可儿小姐姐和你相差几岁，我都只能叫你爸爸哦。”

我只好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毕竟我可是养女儿体验师，不是养妹妹体验师啊。”

梦雏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沮丧，她看了我一眼，小声叫我：“爸爸……”

我正好奇着梦雏的语气怎么突然就变了，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那个……”梦雏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鼓起勇气问道：“如果今天已经过去了，等到明天的时候，爸爸是不是又有其他的女儿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道：“雏儿是第一次在养成体验馆当女儿吗？”

“嗯。”梦雏点了点头，说声说道：“在这之前，我只是去和大家一起培训过，所以……爸爸是我的第一个爸爸哦。”

“那养成体验馆里面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呢？”

“有好多，”梦雏想了想说道：“我听大家说，也有和爸爸一样类似的体验师在做这个工作哦，因为有个大姐姐说，体验馆开放之前必须要有很多很多的测试，所以需要找爸爸测试我们，也需要让我们出去测试爸爸。”

梦雏接着说道：“其实相对于很多还没有机会出去的女孩子来说，雏儿真的是很幸运的哦，不仅有机会去别人家里体验当女儿，而且遇到了这么好的爸爸。”

说着说着，梦雏自己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虽然爸爸小时候好像挺坏的，不过现在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爸爸哦。”

梦雏的夸赞反而让我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有些害羞地说道：“也就是带你来了趟动物园，给你买了两个冰淇淋而已啦。”

“可是以前在孤儿院里的时候，虽然也有几次可以吃到冰淇淋，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去动物园哦。”

“那为什么没有机会去动物园呢？”我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们是孤儿院的孩子呀。”梦雏眨了眨眼睛，问道：“爸爸有去过孤儿院吗？”

“额……这个倒还真没去过。”

梦雏环顾四周，小声问道：“爸爸觉得动物园里的小动物们过得好吗？”

“应该……不好吧。”

梦雏像个小大人似的，追问道：“动物园里的小动物们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人照顾，可是为什么爸爸会觉得他们过得不好呢？”

“那是因为……因为……它们没有自由，只能关在笼子里天天给游客观赏吧。”

我的话说完后，梦雏却低着头不说话了。我正奇怪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雏儿，你的意思是，孤儿院里……”

我的话没有说下去，不过梦雏便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

孤儿院里的孩子是不愁吃不愁喝，也有人照顾着。但是与平常人家的孩子小孩，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总归是和普通的孩子不同的。

更何况，为了维持日常开支，许多孤儿院、福利院都变得越来越社会化、商业化，变相搞起了孤儿院参观，收受门票，利用孩子的可怜祈求和悲惨故事诱导前去参观的人掏钱。

说到底，孤儿院里的孤儿和动物园里的动物似乎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话，又怎么会带着孩子们去动物园参观呢。

梦雏对着我笑了笑：“爸爸也不要难过啦，对我们这些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来说，有吃的喝的，有人照顾，有一样大小的小朋友在一起，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而且雏儿在孤儿院里有很多很多的好朋友哦。”

“是吗？是怎么样的朋友呢？”

“每次吃饭的时候小苒姐姐都会帮我们打菜，小慕姐姐教过我洗衣服，小妖姐姐总是把攒下来的新衣服留给我们穿，这件裙子就是她给我的。”

“小远哥哥的话会很温柔地教我们画画，他以前也是孤儿院里的孩子，后来长大了就留在那里了，虽然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东西，但是他真的长得好帅耶。”说道这里，梦雏的脸都有些红了。

“小蓝哥哥的话就比较小了，才比我大两岁，虽然和我打过一架，不过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梦雏想了想说道：“其实在孤儿院里生活也是很快乐的一件事情啦，起码有这么多的好朋友。”

我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会有人来领养你们吗？”

“当然有啦，不过好像大家都喜欢领养男孩子，而且是喜欢年纪很小很小的孩子，因为我们这个年龄的话，已经记住很多事情了，想真正融入一个家庭，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哦。”

看着梦雏娇小可爱的身子，我不由有一点事：“雏儿你呢，你长得这么可爱，小的时候没有人领养你吗？”

“我哦？”梦雏有些失落地说道：“当然有啊，从我刚进到孤儿院的时候就有人要领养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续一直都办不下来。”

“办不下来？”

“嗯。别的孩子手续都只要一个月都能办好了，可是我的手续却怎么办都办不好，有一对想领养我的新爸爸妈妈等了我一年多，但是最后手续还是办不下来，所以又放弃了。”

说道这里，梦雏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爸爸，你说是不是雏儿做错了什么呀，为什么大家都没办法领养我呢。”

“等了一年都没办下领养手续？”我皱了皱眉头，不由问道：“雏儿，那你是几岁来到的孤儿院呢。”

“是三岁的时候。”梦雏说道：“我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虽然不是亲哥哥和亲姐姐，不过我只有这么两个亲人哦。”

“那他们在哪里？”

“在江南。”梦雏接着说道：“沐姐姐虽然也是我的姐姐，不过也才比我大三天而已，但是沐姐姐真的很厉害哦。”

我没有顺着梦雏的话问下去，而是好奇地问道：“三岁的话应该有不少记忆了吧？你还记得你原本的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吗？”

梦雏点了点头，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怀念的神色：“妈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掉了，我的爸爸叫陆清晨，大家都说我的爸爸是个好人哦。”

听到这个名字后，我像是被炮弹击中了一般惊讶不已。

陆清晨？四年前下台的京华副市委书记？

我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是因为在大学时参加过一个计算机编程比赛，我们的小组得了特等奖，而当时给我们颁奖的就是陆清晨。

从民间的口碑来说，他确实是一个为人民做了很多好事的好人，颁奖典礼上给我的感觉也是务实认真，让人如沐春风。只是可惜，这个潜力股在四年前出了一场车祸。

高速公路上六车连撞，不仅是他和司机，就连同行的两个秘书也都没能抢救过来。当时这件事还上了新闻，学校里谈的沸沸扬扬的，只不过我没想到四年后的我还能再次和他扯上关系。

莫非这是因为政治原因，所以梦雏的手续一直办不下来？

不过一个副市委书记的女儿，怎么说也有不少朋友，不可能让她流落到孤儿院里吧？

我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问道：“你爸爸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是个警察哦。”梦雏这样回答我。

“警察？”

“是呀，爸爸是在执行公务的时候牺牲的，所以大家都说爸爸是个好人。”

难怪梦雏一直办不下来领养手续，可能是因为她爸爸的朋友担心梦雏被别人领养后过得不好，所以故意压下来了吧？

毕竟警察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职业，有些警察为了防止自己妻儿被不法分子报复，甚至都不和她们生活在一起。

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不然的话，要是副市委书记的女儿，喊我叫爸爸，说不定我两腿一哆嗦，直接就跪着叫她爸爸了。

梦雏见我还在出神，便用着祈求的语气问道：“爸爸，如果今天我回去了，明天或者以后再见面的时候，我还能喊你爸爸吗？”

她的眼神中蕴含着一丝希望和期待，很认真很真诚地看着我。

我笑着摸了摸梦雏的小脑袋：“当然可以了，虽然只是体验一天，不过你喜欢的话，可以一直这么叫哦。”

听了我的话，梦雏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随后她把脖子上的那串项链取了下来，把吊着的一个橙黄色徽章交给了我。

徽章的正面是一朵绽放的小雏菊，背面也是写着一个“雏”字，下面是“养成体验馆”的这几个小字。

我接过来，放在手心，小心观察着，好奇地问道：“这个是？”

梦雏嘻嘻笑了：“是女儿对爸爸的认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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