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这么一个男孩。
他父母在他尚幼时就离世,是国外的爷爷收养了他。
在这个现代化的年代,他的爷爷可真称得上奇葩,家中连自来水都没有,瓦斯、电视、网路什么的更不用想。
要火,自己捡柴生;
要水,自己捞溪水;
要电,想都不要想。
但男孩不以为苦,或者说,他不明白有什么好苦的。
他享受着,那太阳初升起的清晨;
他享受着,以树果为点心的下午;
他享受着,听爷爷说故事的晚上;
他享受着,用弓箭来狩猎的成就感;
他享受着,在旷野策马奔驰的奔放。
或许常人难以理解,对他来说,那些年是最快乐的时光。
他以身为部族最后的传人为傲。
在这么原始的生活中,男孩渐渐长大了。
而爷爷,年纪也大了。
该来的,终归也是来了。
在他12岁的某一夜,爷爷再也没有醒来。
而后,一对自称是他远亲的男女收留了他。
于是,他回到了他出生的国家,虽然他对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记忆。
他本来,是期待的,因为他从未有过爷爷以外的家人,传闻中大都市的繁华亦是令他向往。
可等着他的,是无法融入的环境。
他与同龄的同学,甚至新家人间,有着某种无形却明显的隔阂。
他跟不上现代生活的速度,更不习惯他们那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
很快地,养父母对他失去了耐性,又或者说—终于露出了本性。
具体过程不是太愉快就先省略吧,一言以蔽之的话,男孩第一次明白了何谓绝望。
对于世界的的残酷、对于自己的天真、对于自己的无能感到绝望。
养父母在物质上并没有亏待他,不过也就保持在让他饿不死的程度。
但对他来说,“那里”绝对称不上“家”,充其量只是“牢笼”罢了。
所以,他逃走了,像三流的校园青春剧一样,不计后果的逃家了。
等着他的,不是什么其实暗慕他已久的女同学来相救,更不是被漂亮的OL大姐姐捡回家,而是普通的—饿昏在街头。
就在此时,他遇见了一生的挚友—才怪呢!
依照无聊又墨守成规的常识,他被送进医院,打了点滴后养父母就来了,在医师面前虚情假意的关心他后将他带了回去。
可回去后,一切有了不同。
毫无前兆地,养父母将本来吞下去的遗产全还给了他,并安排他转学离开留言已经满天飞的学校,到市中心有名的私立中学就读。
他清楚的记得,养父母当时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复杂—憎恨、厌恶、妒忌以及⋯⋯困惑?
他当时还心想是祖灵保佑,但他错了。
不久后他便明白了,帮了他的,才不是什么祖靈,而是一个没有“心”的「恶魔」。
一切,都是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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