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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晴姑娘,要下暴雨了。”
电闪雷鸣,借着时不时闪烁的电光,莫云松看见女子挺身站在屋顶的横脊上,带鞘的长剑被她握在左手里,风急急的吹,吹得她白衣猎猎,青丝飘舞,她抬起右手随意地拂开挡在眼前的发丝……
这样的光景,不知为何,莫云松想起了白天遇到的那位公主,同样是一身洁白无瑕的衣裙,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面前的女子给他清冷如冰的感觉,那位公主则是轻柔如水。
“我知道。”
女子偏头看向莫云松。
“过来。”
尽管女子近乎是睥睨的姿态叫他过去,莫云松却没有丝毫不悦,立马起身凑到了女子身旁。
这一次,女子总算没有像上来时直接抓住他胸口那么粗暴,而是等他站稳当了,才轻轻抓着他的肩膀带着他跃下了屋顶。
“喔…慕晴姑娘,谢…………动作真快……”
落到平地上,虽然本是女子抓他上屋顶的,送他下来也是应当,不过莫云松还是打算道一声谢,但等不及他开口,只闻一阵馨风拂过,再看四处却那还有女子的身影。
伸了个舒服的懒腰,莫云松找了个背风的墙角,摸出火折子来点亮灯笼,照一照四周确定了一下如今的位置,随后便循着住处的方位回去。
一路往回走过,风很大,灯笼不停的晃,熄灭了两三次。内务府中还有少量巡查的禁卫军,若是遇到了,见到他独自一人走在夜里定是免不了一番盘查,所以他有意识的避开了禁卫军,绕了绕远路才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狭长的小巷。
到了这里,莫云松又停顿了一下,片刻后摇头笑了笑,随后疾步走了进去。
穿过了小巷,进入一个小院,院里有两间小屋,他看到其中一间小屋亮着灯便走了过去,推开门,见到一个邋里邋遢的白发老头儿正仰躺在一张破旧的太师椅上吧唧着一壶酒。
看看老头儿旁边的木桌,上面还有似乎没动过的饭菜。莫云松将灯笼灭掉放到一旁,回身关上房门,随后径直走到木桌旁,坐下便拿起筷子开吃。今晚几番折腾,他早就饿急了。
“筷子我舔过了。”
那老头儿突然说了一句,莫云松夹着菜往自己嘴里送的动作却没有半分迟疑。
“菜里我吐口水了。”
老头儿吧唧了一口酒,斜眼看着莫云松,不过莫云松却仍旧吃得很香的样子。
老头儿开始摇晃起身下的太师椅,那看起来比这老头儿还有些年份的太师椅吱吱嘎嘎的直响,恐怕随时得散架。
“你就不怕我有什么病?”
“我当初流落街头的时候什么脏的烂的没吃过?再说想你谢老头儿这般的世外高人怎么可能干往菜里吐口水这么丢份儿的事?而且你武功那么厉害,也不可能有病……”
莫云松自顾自地吃着,这话说得似乎就算谢老头儿真的这么恶心他也无所谓。
“没劲儿……”
谢老头儿继续吧唧酒,吧唧了几口,鼻头动了动,随后上半身忽然离开了太师椅的靠背弹起来,坏笑着,伸长了脖子凑到莫云松胸口闻,此时外面正好闪过一道霹雳,配合那幽冷的闪光,莫云松吓得连忙往后跳。
看到谢老头儿猥琐的笑容,莫云松抱住胸口,这回真的是被恶心到了的表情了,连声音都尖了:
“谢老头儿!你想干嘛?!”
“嘁!你这什么表情?老子可是太监,能把你干嘛?”
“正因为你是太监!”
“嗯?你是对太监有什么不满吗?信不信老子真把你阉了!?”
谢老头儿老眼一眯,莫云松连连摆手:
“不不不!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丝毫不满!”
“哦,既如此,那你何不干脆把小鸟儿割了?省得练那‘缩阳入腹’这么麻烦!你不是想学我的其它武功?割了我就教你呀!”
谢老头儿笑,莫云松却几乎要哭了:
“我绝不学你的武功了!…………到底什么事呀?你突然凑到我胸口闻!”
谢老头儿又吧唧了一口酒,道:
“香!”
“我知道你那酒香!”
御酒能不香吗!莫云松心里嘀咕,谢老头儿却指了指他:
“我说你身上香。”
“诶?”
莫云松将信将疑,低头闻了闻,倒是确有闻到似有若无的馨香,衣服虽然是今天才换的,但这种香却不像是皂角的香。
“怎么回事?”
莫云松表示疑惑,谢老头儿坏笑道:
“你小子少装蒜!嘿嘿!去勾搭小姑娘了吧!我可提醒你,勾搭可以,可别让人发现了你是假货,不然可得掉两个脑袋了。”
莫云松还是皱眉不解,自己何曾勾搭过什么小姑娘?谢老头儿说到:
“你身上的香可是女儿香,准确来说还不是那些庸脂俗粉的香,而是难得的自然体香。”
“体香?”
此时莫云松才恍悟,今天接触到了那位公主和方才那位名叫慕晴的女子,当时都有闻到淡淡的清香,只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是沾上了哪位的体香……很可能是慕晴了吧,毕竟才分开不久……
这样想着,他不禁轻笑,想着想着却发现不对:
“诶?我说谢老头儿,你不是太监吗?怎么对女人的体香这么敏感?”
随后猛然惊呼道:
“你该不会也是假的吧!要不然怎么教我那缩阳入腹!”
谢老头儿不屑的笑:
“呵!有必要?”
“那你……”
莫云松还想说,不过想想谢老头儿人老成精,年轻时或许也曾服侍过哪位妃嫔,闻得出来女人的体香也没什么奇怪。
“体香都能沾到你身上来了,都抱上了吧!”
“没有啊!手都没碰……”
莫云松看到谢老头儿在那儿怪笑,摇摇头又坐回木桌旁吃饭,并说到:
“对了,你这么说我基本能确定身上的体香是哪儿来的了,正好我明天还得去她那边上差……”
当时那样的情况,倒几乎是抱上的程度了……不,应该更严重,毕竟都把人家压到身下了……想起那时候那位公主红着脸努力推着他胸膛的情景,他颇有些恶趣味的笑出了声,也许过去当差反而会更有趣。
而且……她离开的时候说的是“拜拜”,绝不是这里的语言习惯,还有她拿走了硬币,究竟是一时新奇还是本就认识那个东西呢?就在明天,一定要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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