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心上人

芷兰宫中，正进行着一场简单的晚宴。

好几样精致的菜肴，在坐的有三人，秦贵妃与子晟、子宣，母子三人正一起用膳，也时不时地说几句话。

虽然是贵妃皇子什么的，但说的话其实也与寻常人家无甚区别，无非一些家长里短的闲话。

晚宴之后，李子宣便先行告退，他本来话不多，在席间也没说几句话，现在直接回书房去看书了。

“子宣他，还是这么勤奋，我这当哥哥的，甚是惭愧啊。”

看着李子宣离去的身影，李子晟笑着感叹了一句。

“杏儿，将桌子收拾了...”

秦贵妃吩咐着名叫杏儿的宫女，之后听见李子晟的话，却也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哎，子宣性子要强，也是不肯落下你们太多……”

“娘又何必叹气，子宣这样的性子也没什么不好，总不会吃亏的。”

“你懂什么？他这样小亏或许不吃，但总有吃大亏的时候……”

“不是还有我，还有大哥吗？娘放心好了。”

听到李子晟这么说，秦贵妃也笑了笑，说到:

“你们性格倒是互补的，现在感情是好，以后也要时刻记着现在这份情谊。”

“自是谨记于心！”

秦贵妃点了点头，又说到:

“说起你们大哥，娘如今最为忧心的，便是他已近而立却仍未娶亲了。”

这年头除了一些特殊人士，三十岁的人，多半都是好几个娃娃了，李子雄却仍旧独身，这几乎成了她的心头病，现在一提起来就心里不是滋味儿。

李子晟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想开口说些宽心话，却见秦贵妃突然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心中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

“子晟也不小了...”

听到这句开头，李子晟已经预想到了下一句:

“也该给你说一门亲事了。”

“娘，为时过早了吧？再等两年吧！我不是还没出阁吗……”

李子晟笑嘻嘻地打着太极，想把这事儿往后拖，秦贵妃的神情立马严肃起来:

“不行！你大哥当年就说什么等两年，这等着等着就跑到边疆去了……也休想拿没出阁来搪塞我！没出阁也可以先把亲事定下！出阁就娶！”

看来是强硬的态度了，李子晟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心中已是叫苦不迭，大哥当年作的孽，如今受罪的却是他了。

“娘，等我出阁了，一定娶亲！好不好？不会拖太久的。”

秦贵妃看他好似真诚的样子，忽然问到:

“有心上人了？”

这一问，他神情蓦地顿住了，随后微微低头，轻声道:

“没有。”

“那就是有了，说说吧！是哪家的姑娘？”

“娘，真的没有。”

在秦贵妃这里，她已经笃定子晟有了喜欢的姑娘，但是依着子晟的性子，到了这一步他应该不会死不承认才是……莫非他是喜欢上的姑娘身份比较特殊？想想看，子晟与庆历城中那些个风流才子是有些往来的，会不会被他们带去了烟花之地，然后与其中的某位姑娘情投意合了？

秦贵妃狐疑地打量着李子晟，越看就觉得越是如此，最后试探性的问到:

“她，是清倌人吗？”

“啊？！”

李子晟惊诧的表情让秦贵妃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笑着宽慰道:

“若是清倌人的话，娘并不会反对的，父皇那里，娘也会帮你说道说道，只是那姑娘不能作大……你明白吗？”

“娘，您误会了……我从不去那些地方的，又怎会……跟什么清倌人扯上关系？……”

李子晟此时颇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也想不到娘将事情想到了这个份儿上，想解释一通，却似乎没法解释清楚了，因为秦贵妃不给机会了。

“好了好了！你也不必狡辩，娘呢，也不逼你了，你要找机会跟那姑娘说清楚，她若是愿意的话，就告诉娘，娘会帮你安排好的。”

秦贵妃这么说着，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

李子晟的嘴唇动了几动，知道已是多说无益，最终还是沉默了。

这样也算是暂时的被放了一马，至少不用被逼着马上定亲了，那什么清倌人的事，姑且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秦贵妃觉得李子晟是默认了，笑容又变得欣慰起来，也就没再继续追问此事，转而说起了其它的琐事。

母子俩就这样又聊了一阵，随后李子晟便也请安告退了。

“杏儿，从明天起，差人留意一下子晟的动向。”

“是，娘娘！”

李子晟走后，秦贵妃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向身旁的宫女下了一个命令。前面表示同意话是要说的，这暗地里还是要她亲自把把关才行，可不是随便什么女子都能入这皇家的门，虽然子晟的眼光应该不会差，但正是年少情纯的光景，也难保他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给迷了心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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