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里有时无

“三小姐，姨娘在里面呢，”门口的嬷嬷见她来了，欢喜上前迎接，扶着她进屋，这才为里面的姨娘禀报道“姨娘，三小姐来了。”

　　她是府中三小姐叫苏静若，是庶出小姐，府里唯一的庶出小姐，上面有哥哥和姐姐，哥哥苏静廷如今在书院当值，算起来六品小官，他是苏静若同父同母亲哥哥，不过后来陈氏施计让父亲把哥哥过续给陈氏了，姐姐苏静姝是嫡母的女儿，对她也是若即若离，倒是跟陈府的陈佩儿很熟，苏静若这便是把苏静姝当成半个敌人。

　　“若儿，快，过来烤火，”姨娘瞧着外面寒冷的天气，看着她满脚都是雪，忙着吩咐嬷嬷找一双干净的鞋袜道“若儿，冷坏了吧，好生烤火，可有吃饭？”

　　“娘亲，”苏静若行礼起身后，才把手放在娘亲手中，随着坐到火炉旁，这才道“娘亲，若儿不冷，我过来便是和娘亲一起吃饭的。”

　　“李嬷嬷，去传饭吧！”

　　姨娘方氏是苏府的姨娘也是唯一的姨娘，她出身在苏州，身份算不得大家小姐，但也是养在闺中小姐出身，那时苏宓刚在朝廷立足，但也不过是小官，娶了方氏，时过几年，苏静廷长大，苏宓一朝得到天子青睐，便做了丞相，陈氏厚脸皮挤了进来，便娶了陈氏为正妻，因此方氏只能是妾。

　　陈氏做嫡母后，对他们打压厉害，他们过上不如奴婢日子，陈氏家族是世袭下来的，她哥哥当今便在朝廷做了个四品侍郎，算不得高，但在朝廷也算是有威望。

　　不过他们都不如苏宓，苏宓为人刚正不阿，因此在朝廷也算是皇上身边红人，苏静若记得他父亲之所以被判刑，是因为党争，如今朝廷局势还不是很明显，她要是记得没错的话，

　　明年的二月初会出现一件大事，不仅边关会出事，刚回来的四皇子在京中修养，皇上会派人讨伐，派的就是四皇子，朝廷大胜，因此党争越来越锋利，最近几天怕是也有一件大事吧，因此决定父亲未来。

　　菜已上齐，苏静若看着桌上的菜，一素一荤，还有一汤，苏府是一品官员，菜肴都是有讲究的，嫡出的每一餐都五六个菜再加上一汤，可随意添菜，庶出的三四个菜一汤，若是嫡母主子抬爱，也可加菜，奴婢们分等级，一等丫鬟才是两菜一汤，但一天或者两天一餐肉，若其他另加餐，可是他们吃的和奴婢有何区别。

　　苏静若愧疚环视屋子中的陈设，她娘亲本来住的是主院，可硬生生被迁到这花园一角的院中，她屋子还有些陈旧，当时过来也不过打扫一番，根本没有翻修，当时苏宓得到皇帝的赐府邸时候，翻修的也不过是经常住的院中，没想到陈氏到来，一切都变了。

　　“若儿，快吃，饿坏了吧！”

　　瞧着方氏和蔼可亲模样，似乎这些她早已习惯这样生活一般，看着她加菜样子，回忆起小时候，心里莫名来的酸楚，心里十分愧疚，她曾经还因为苏静姝挑拨，回来同娘亲置气，想来心中也十分愧疚。

　　“娘亲，你也吃，”苏静若把所有的酸楚憋了回去，她要坚强，她要好好的，她要吸取教训，不能再被人欺负了娘亲，想到这里，便有主意了。

　　“哎，若儿长大了，”

　　饭后，方氏教她绣鸳鸯戏水的荷包，她如今的绣工算不上精致，但也能绣得出来，她这些年没有去书院上学，但是方氏可是一个有才学的人，这些年她也在这里学到不少。

　　“小姐手法越发精湛了，倒是有姨娘几分相似了”身后的嬷嬷瞧着母女情深，心中莫名也来的心疼，她是方氏陪嫁，一直看着方氏过得生活，陈氏卑鄙，欺压他们母女许久，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嬷嬷谬赞了，那都是娘亲悉心教导有方，要是以后绣个其他的，怕是要好一番思考，”苏静若一边说一边绣着手中的鸳鸯戏水。

　　方氏突然想到什么道“若儿，你和林公子怎么样了？”

　　“娘亲，放心，若儿不会让人给欺负了去的，”她知道娘亲担心，她还没及笄，和林公子之事，本来方氏也是反对，后来看见林公子对她好，便也只好作罢，要是她猜得没错明年真月林清初要来提亲了，看来她是时候表态了，只是这一世也不知会如何变幻。

　　“你有主见自然是好的，”方氏顿了顿，继续道“你切莫单独同他相处，身边定要带人，毕竟是男女有别。”

　　“娘亲放心，女儿自有打算，定不负娘亲心意，”她还不想告诉她，免得她担心，看来要找父亲谈谈，方能解决此事。

　　苏静若吃了中饭便打算回到自己院子，想着这个时候苏宓还是没回来，便让锦竹出去打听打听，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锦竹说老爷刚回来，在夫人院中呆了会便去了书房，苏静若这才带着锦竹去了苏宓书房，本来九泉叔是拦着她的，但苏宓听见了，便让她进去。

　　“爹爹，”苏静若向往常那般行礼，今日苏宓一身黑袍子，已经换了朝服，坐在上座，看见她来了，让她坐下。

　　苏宓瞧着自己小女儿长得倒是越发出众，想着近日外头传闻，这才道“若儿来了，正好为父也有事问你，”

　　“好巧，女儿也有事跟爹爹商量，”苏静若也不客气，微微一笑，继续道“爹爹请先说。”

　　“嗯，为父听说你与林公子情投意合？”

　　“确实，”苏静若看着苏宓，见他点点头，又道“命里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爹爹女儿如今已看清事实。”

　　苏宓长期在外，怎不可能听见风声，听见女儿这句话他也是意外，便想到林将军跟他说，择日前来提亲，如今看女儿如此模样倒是难以决策，

　　想着小女儿心思，定还是在气头上，才敢胡言乱语劝道“不可胡闹，林将军早已跟为父说过，择日前来提亲。”

　　“爹爹，不是女儿不愿意，”苏静若早知他会如此，便起身来到他跟前跪下道“爹爹，我也是为爹爹着想啊！”

　　苏宓本没在意，也只是劝慰，但她这句话，倒是让他更意外，瞧着她是为他着想，有些不明白，这与林将军家连亲是好事，但是她不嫁到底是为他什么。

　　“爹爹，你想想，近日是不是有人说四皇子残忍不堪，难当大祁皇子之事？”

　　苏静若等他反应过来，见他反应过来，怒道“放肆，朝廷之事岂是你一个女儿家儿戏之事？”

　　苏静若起身，再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只知道要阻止他，才能换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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