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锦觅枕着润玉的胸膛还未入眠,润玉拍抚着锦觅后背的手停下,锦觅不满地动了动肩膀撒娇:
“不要停。”
润玉依言恢复了哄小孩睡觉的拍抚动作,轻声道:
“觅儿,我……要离开几日。”
“多久?”
“不知道。”
“什么时候走?”
“天亮。”
锦觅抬起额头蹭蹭润玉的下巴:“那你多抱抱我吧,在你走之前都不要放手。”
润玉哑然失笑:“好。”
天边微光刚现,锦觅困得眼皮都睁不开,觉察到自己被轻柔放下,想清醒的意识终是抵不过困意,锦觅凭感觉摸索到润玉的手一把拉住嘟囔着:
“不要离开太久,我会想你……”后面的字句越来越轻,润玉听到了,拨了拨锦觅额前的碎发并俯身印了一吻,虽然知道已经进入沉眠的锦觅听不到他的话,润玉还是轻声回了锦觅:
“好,很快回来。”
直至午时,元喜已经是第五次来锦觅的门前叫锦觅了,无奈根本没有人应答,要不是因为魇兽悠闲地趴在门口的荫蔽处睡觉,元喜差点就以为自家小姐出事了。
好在黄昏,锦觅的房门终于打开了,锦觅伸着懒腰走出来,摸了摸蹭过来撒娇的魇兽,弯腰笑道:
“好啦,我知道你饿了,去吧,不过要早些回来哦。”
魇兽点点头,然后摆动着四肢飞出了锦府,锦觅看着魇兽离开的方向,直至没了身影才收回目光往前堂而去。
刚迈进门槛,迎面碰上埋头奔出来的元喜,差点撞了个满怀。
锦觅叉着腰戳了下元喜的额头:
“咋了?菜花来了?”
元喜一愣,僵硬道:“什……什么时候?”
锦觅绕过元喜:“那你这么惊慌做什么?”
元喜苦着脸向餐桌旁坐着的临秀控诉:
“夫人,你管管小姐罢。”
临秀捂着嘴笑,打趣道:
“元喜啊,我看菜花那姑娘就挺好的,她不是为了你瘦成瑜洲城第二美人豆腐西施了么?”
元喜懵道:“第一是谁?”
临秀看了眼自家女儿:“当然是……我们觅儿了。”
元喜严肃点点头:“小姐当然是瑜洲第一美人,但豆腐西施就算了,她恐吓了我这么多年,我可受够了。”说完元喜就跑了,留下身后一串笑声。
笑毕的锦觅挨着临秀坐下,仍意犹未尽:
“娘亲,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元喜和菜花登对呀,简直就是欢喜冤家。”
“我看元喜那孩子是真的对菜花有意。”
锦觅闻到了八卦的气息,赶忙问:
“怎么呢?”
“你还没见过菜花现在的模样呢吧?”
锦觅摇头。
“菜花是真瘦了,是个顶漂亮的模样,如今提亲的人都快把豆腐店挤爆了,这不元喜不高兴了么,一见菜花就拉着脸把人给撵走,然后一个人蹲后花园生闷气。”
锦觅惊讶道:“真的呀?元喜胆儿大了啊,看见菜花竟不逃跑了?”
旁听的锦老爷饿的肚子咕咕叫,实在忍不住了,开口打断母女二人:
“好了,先吃饭吧,吃完了有大把的时间聊八卦。”
临秀点头:“也是,菜都快凉了,觅儿快吃,都是你爱吃的菜,吃完了陪娘做鲜花饼去。”
“嗯。”锦觅拿起筷子伸向面前的红烧鱼。
不料刚将一块鱼肉凑到嘴前,味道入鼻,一阵恶心翻涌而上,锦觅忙放下筷子拍打着胸脯将恶心感压了下去,临秀关心询问:
“怎么了?不好吃么?”
锦觅摇头:“许是饿过了头,我先喝些水就好了。”
临秀点点头,给锦觅倒了杯热茶,锦觅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看着眼前的饭菜没有一丝食欲。
突然,临秀手中的筷子掉落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声,锦觅看过去,只见临秀眼神迷离,身子摇摇晃晃地要倒下,锦觅动作迅速地扶住了临秀。
身后又响起凳子倒地的声音,锦觅回头,洛霖倒在地上抚着心口剧烈喘气,锦觅将临秀扶到靠墙的地上坐好,忙跑过去看洛霖,整个人充满了不安和慌乱:
“爹爹,你怎么了?”
洛霖艰难道:“食……食物……”
锦觅眼神一暗:“饭菜被下了毒?”
“不错。”两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房中凭空出现一华衣面具男子和一低着头恭敬不已的黑影,那黑影没有脸,只有神似人的外形,让锦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妖。
锦觅站起身平视面具男,伸出手:
“解药。”
那男子哈哈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我的毒可无解呦。”
锦觅收回手摸回胸前,还未触到龙鳞,一阵吸力将锦觅拖向面具男,那男子手一紧,锦觅的脖子被掐住微微提离了地面,锦觅两手掰着箍在脖子上的大掌,却没有一丝松动,锦觅摸到那人手背上的一块凸起,逆着凸起的缝隙狠力扯了下来,面具男许是有痛感,虽然他没出声也看不到表情,可掐着锦觅脖子的手松开了,锦觅快速退后两步,手里还紧紧抓着扯下来的东西,握紧的手颤抖着,视线扫过面具男的右手,那里缺了一块皮肤,露出了鲜红的皮肉,正流出绿色的血液,果然是妖。
“废物!”紧张的空气里凭空响起暗暗的咒骂。
不等面具男开口,隐在暗处的人自己现了身,是未遮面的穗禾。
“你们妖办事就是墨迹,区区凡人而已,还需要用下毒来杀人,啧啧啧,太没用了。”
“你是谁啊?凭什么这么跟青尊说话!”面具男身后的黑影不乐意了。
穗禾嘴角一弯,下一秒,黑影直接化为了齑粉,穗禾收回手摆在眼前看了看指甲,不甚在意道:“你这跟班更没用,我不过只用了一成灵力而已。”
锦觅皱眉看着穗禾,不明敌友,可还是开了口:
“你能救救我爹娘吗?”
穗禾诧异地转头:“你在问我?”
“嗯。”
穗禾一笑:“为什么?”
锦觅指着面具男:“我赌你和他不是一伙的。”
穗禾微微颔首:“我确实和他不是一伙的,不过,我也不会救你爹娘的。”
“为什么?”
穗禾笑得无害:“因为啊,我是来看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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