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我下意识的就想掰下手镯,可手指勾在镯子上刚一用力,一股坚硬的感觉便从指关节处传来……竟然拉不动!
平时只要用力,镯子就会从缺口处掰开,然后就能从手腕处脱下,而现在的情况是,这个银镯子就跟变成黑曜石镯子一样,愣是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不动分毫,倒是把我的手腕处拉的生疼,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红印。
“我……”我刚想口吐芬芳,一只手突然拍在我肩膀上,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干啥呢,这么用劲儿。”
来人是一个胖子,戴着眼镜,两道黑眉印在额上,圆圆的脸两侧长了不少胡子,看样子有一段时间没刮了,头上的头发有序的卷在一起,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
此时他头略往下底,正抬着眼睛看着我。
此人是我的舍友,杨天笑,别看一脸人畜无害,手可阴着呢,捉弄起人来那叫一个狠,手专往你的胳肢窝钻,若你夹的太紧,他就进攻你的下二路,让人防不胜防,被我戏称为本舍第一刺客。
好家伙,怎么是他!我心中暗道不妙,我依稀记得中午刚摸过他的脑袋,他可是很记仇的,只是想不到,这一摸之仇,竟要印在此处了么。
我缓缓回过头,嘴角挤出一丝坚硬的微笑,道:“容我调整一下状态。”
当晚,408号宿舍传来了杀猪般的惨叫。
…………
一通折腾下来,手镯的事直接被我丢到脑后,心中只想这家伙下手真不客气。杨天笑虽然下手不轻,但那都是开玩笑,闹着玩,舍友之间磕磕碰碰也是难免的,重要的是将平时互相之间的怨气转化为快乐,即有益于身心,还锻炼了身体,何乐而不为?用老张的话来说,那就是——闹得越欢,肠道便越有活力,蠕动起来就越快,上厕所时那叫一个通透,可以多下点东西,东西下去了,肚子就会饿,饿了,就可以吃好吃的,吃饱了,心情就好了。
嗯……有些道理,所以这就是他经常去隔壁宿舍作的理由吗?
杨天笑折腾完我后,气喘吁吁的回到自个儿铺上,嘴里嘟囔了一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躺在床上,也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暗道:今晚上个厕所,如果拉不下,得找老张好好聊聊。
而此刻,老张却在铺上偷偷笑着,这家伙,作为我的朋友兼舍友之一,他是我们宿舍铁打的肉坦,攻击力基本为零,但找事儿挑衅人的本事是一点不差,皮糙肉厚,结实耐打,一套挠痒大法用在他身上,不痛不痒根本不够看,得是多人混打才能起效果,其皮厚程度,可见一斑。
“唉呀,今天又是哪个人犯病了,隔着一个楼道都能听到声音。”
这时有三个人走进宿舍,说话的是最先进来的一个,他脸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头上带着一个白色帽子,一身黑色衣服,还有较黑的皮肤,给人一种结实的感觉。此人叫朱溫,平时喜欢穿黑衣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家伙,在杨天笑或别的什么人对某个倒霉蛋下手时,他会在一旁帮忙按住手脚,是我们宿舍的金牌辅助。
而他身后两人,都是体重不足百斤的瘦子,一个叫赵琪,是我舍的头号观众,喜欢在铺上看我们打闹,然后悄悄鼓掌,另一个叫张斌,是我舍的睡神,可以以各种奇怪的姿势入睡,而且还睡的挺香的那种。
朱溫见宿舍中挺安静,道
“呦,看样子是已经办完事儿了,得,还说能赶上一场好戏呢。”
说完,他便爬上自己床铺,掏出手机看了起来,身后两人也保持沉默,该上铺上铺,该看手机就看手机。
这就是我的宿舍,共六个人,每天闹一闹,闲扯些乱七八糟的事,然后看手机,学习,很平凡的六人间,不过,这一晚,我却觉得并不平凡。
…………
临晨三点,正是夜黑风高,夜深人静之时,一缕缕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射入安静的宿舍,洁白的月光洒在熟睡的人身上,显得是那么的安宁祥和,所有人都睡得很香,只有我躺在床上,浑身颤抖,在睡梦中,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从左手腕迅速传遍全身,一瞬间就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发现自己浑身冷的要命,那感觉,就好像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南极的冰块上一样。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难受的是那股诡异的寒意直冲入脑,似乎带着某种无法言喻,却十分熟悉的东西。那一瞬间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幕幕画面,那是我的记忆吗?
不,不对!
这更像是梦,一场宏伟而似曾相识的梦,但它又那么真实,好像自己的亲身经历,一座座美轮美奂的古代宫殿漂浮空中,一位位衣着华丽的美丽宫女在空中站立,两侧是几根巨大的石柱有如连接天地,望不到尽头。天空是如此蔚蓝,云朵是如此洁白,那些宫女整齐的站为一个个方阵,似乎是在等我发号施令,那么,我是谁?这一刻我变得有些奇怪,我不是应该在床上好好睡觉吗?我不应该是一个叫叶壶的人吗?
这时,几缕蓝色的发丝飘入视线,这是谁的头发?不知为何,那几缕头发竟然让我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我左右望了望,发现我两侧站着两位白衣女子,但他们的头发都不是蓝色的,那么,难道是我的?
“寒冰宫……”
我下意识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缓缓睁开双眼,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充斥着我的身心,就好像……我不是我,是另一个存在,但我还是现在的我,只是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十分复杂。
身体有些奇怪,似乎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最关键的是那股寒意,从身体一直蔓延到心中,是的,那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寒冷的意境占据了心灵,情绪都好像被冻在冰块中,无从挣脱,只留下空虚的理智。
似乎是想要挣扎,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未知的原因,我从床上飘了起来,不错,是飘,是我自己有意识的控制着身体飘在了空中!
本是洁白的月光在我飘起的那一刻缓缓变为蓝色,那股寒意从我身体内飘出,迅速充斥着整个宿舍楼,熟睡的人们不由自主的盖紧了自己的被子。
“我靠,怎么这么冷!”
老张被突然变冷的空气惊醒,捂着肩膀颤颤巍巍的坐了起来,两眼微微裂开一道缝,只是当他刚坐起来,就愣住了,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瞪的老圆,就好像在看一件不得了的事物。
一位长着淡蓝色长发的女子漂浮在窗前,背对着他,仅仅只是那背影,似乎就有一种无法言明的美丽与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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