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虽然气温并没有因为太阳的高照而上升多少,但充满了光亮的天气总会让人不自然地产生幸福感和安心感。
但在今天的第欧根尼俱乐部之中,玛丽深吸了一口气,将大厅的窗帘拉上。随后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向着自己的友人兼上司,认真地发问。
“这个计划,您是认真的?”
和以往不同的,在白天就早早拉起窗帘的第欧根尼俱乐部里出现了两个,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客人。
坐在轮椅上的金发少女,以及站在她身后,同样是金发,穿着执事服的男人。
“当然了,这肯定是认真的。”
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带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宣告了这个话题的结束,玛丽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队员:不知对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他们会在今日聚集。并在这个时间点来截胡自己。
这种出乎她意料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在这种时候,她也不知道应该让自己做出悲伤还是快乐的表情。
但,就现在而言。站在客厅之中,对自己先前所听到的事情还有些疑惑,和,无法接受。
“虽然我不否认这是最有效率的作法,但,这样做的话,阿尔伯特先生会.......”
“那么,就只要让兄长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就只是你知我知的东西了,不是吗?”
坐在轮椅上的金发大小姐眼中燃烧着些许疯狂的气息,或许是被她脸上有些危险的表情给感染,站在她背后的金发执事————路易斯轻咳了两声,随后有些强硬地把轮椅给拉了回来。
“这是自欺欺人,阿尔伯特卿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这个企划的。”
“阿尔伯特兄长将要回到军部之中接受升迁,有暂时两个月不会在伦敦里出现。现在,是我们说了算,你不说我不说,他便不会知道。并且,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让兄长大人忘记那个该死的家伙的好机会。”
过去曾在伦敦市中掀起大浪的神偷。
其真身却和当时还是一个不起眼小军官的阿尔伯特·莫里亚蒂是挚友。
就这个角度来看,使用对方的名号进行偷窃,并让他们这些人以此为突破口,同时牵制住白教堂区的暴力团体和福尔摩斯方面的调查进度,不失为一记上上之策。
但。
“您明白的吧?这种事情会造成什么后果?”
这个神偷过去做的一件最神奇的事情,便是在白金汉宫中盗走了一个王室成员的东西,并且直到现在也尚未追回。
这件事被这个神偷大张旗鼓地宣传,并在伦敦中闹得沸沸扬扬。迫于舆论压力,和为了挽回皇室的面子,他们不得已在事件发生后的一个月内宣布了犯人被逮捕,并在短时间内便会被审判的消息。
当然,这些都是当局为了挽回皇室的颜面而做的表面工程,在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所有阅读过刊登相关消息的伦敦人都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地就结束。
那个神偷一定还在某个地方活着。
而现在,搬出她的名号,无异于是让她再次回到王室的视野之中,而这一次,王室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如果他们想的话,甚至可以再度将她重新挂回墙上的通缉板块。
“总要付出点什么代价的不是吗?况且公众想看到的,不就是这种无法威胁到他们生命,只会对社会上层的人造成经济损失的好戏吗?”
莫里亚蒂大小姐在轮椅上轻轻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而从她的言辞以及口气中都能切身体会到,她那种满溢而出的疯狂。
那位神偷和她的关系不是很好,或者说。
正是因为她的关系,莫里亚蒂的双腿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果然,只要一提到阿尔伯特卿,以及那个人,你的情绪和思维就会特别激动呢,威廉........”
“现在要叫我的姓氏,玛丽。好吧,我明白,这个名号和这个人过去对你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但仔细想一想,一个名号,一个残破的回忆,究竟能代表什么东西?如果能放下这份回忆,就能创造更大的价值,我想........”
她深呼吸,精致的脸蛋上布满了汗水,她的呼吸变得粗重,放在轮椅扶手的手也开始不断地律动。看得出来,莫里亚蒂大小姐在尽全力维持自己的理智不崩塌。
“可能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吧,莫里亚蒂小姐。有的人之所以强大,就是过去的回忆,以及,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坚持在支撑着他们,如果没有这些,我们只是一群暴徒,而你也只能算得上是一个,现实主义者而已。”
看着眼前的莫里亚蒂脸色逐渐阴沉,再看向她身后的路易斯有些复杂的表情,玛丽深吸一口气,随后尽可能做出一个恭敬的姿势。
“只不过,如果是您的愿望和指示的话,我会尽我的全力,将其完成的。”
“......不计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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