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针锋相对

李明寒没有说话，他平静的看着面前距离自己不远的紫发少女，手中的金色大剑冷光微闪。

微风拂过，将凝的发梢轻轻吹起，名为「毁灭之诗」的她也在审视着面前的男子，紫水晶般的漂亮眸子在眼眶中微微转动，手中名为『拂晓』的银灰色长剑被她刺入地面，任凭被尘土摩挲着剑身。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出手，双方的电子义眼纷纷开启，扫描着面前的对手。

『神罚天眼』的扫描是徒劳的，在凝的电子义眼『雪莹』的全方位屏蔽下，李明寒竟没能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看着凝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心中暗呼不妙。

与李明寒相反，在『雪莹』的帮助下，李明寒的资料已经被凝牢牢掌握，『拂晓』重新被她拿入手中，「杀神白起」与「毁灭之诗」的战斗，终于开始。

庞大的杀势能量伴随着金色的剑影同时出现，『赤电·兵锋』所发动的「兵锋裂变」作为李明寒现阶段的一大杀招，其威力是不用多说的，在他的操纵下，越来越多的金色剑影被分裂开来，随着李明寒手臂的挥下，数不清的金色剑影呈半包围状刺向凝。

凝发出一声冷哼，很显然她并没有把近在咫尺的「兵锋裂变」放在眼里，而且事实也向李明寒证明了，「毁灭之诗」自傲的资本。

数不清的剑影如同骤雨一般刺在凝的身上，光芒消散，可以轻松刺穿任何生物躯体的光剑虚影在凝面前真的如同雨水一般，剑影根本连凝的服饰都没有损坏，就在刺中她的那一刹那化为金色光点消散在空气当中。

“人类的躯体实在是太脆弱了，随着越来越多变异体的出现，人类一昧的依靠热武器和少数陨器根本不可能阻挡生命灭亡的步伐。”凝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明寒，最终，她挥起『破晓』，向李明寒发起了她的第一次进攻。

杀势能量汇聚，漆黑的死神虚影再次降临，在李明寒熟练的操纵下，死神虚影挥起手中的镰刀，毫不畏惧的迎上了「毁灭之诗」的攻势。

镰刀与『破晓』的初次交锋引起了不小的能量乱流，大地开裂，粉尘四起，凝在挥起『破晓』将死神击退的同时，李明寒的攻击也到了。

『赤电·兵锋』夹杂着威力不俗的杀势朝着凝迎头劈下，金色的剑身弥漫着丝丝漆黑的杀势能量，这一击，李明寒有着充足的把握将凝重伤。

现实永远是残酷的，是的，李明寒那势在必得的一击失败了，微光亮起，『赤电·兵锋』的剑刃狠狠的劈在一层屏障上，凝面无表情的伸手指了指自己那不断旋转的紫色眸子，似乎在嘲笑李明寒一般，她缓缓张口。

“你的系统该升级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如果所谓的空间贤者只有这种程度，那不如早点换人吧，「杀神」！”『拂晓』掠起，之前被击退的死神虚影在瞬间被粉碎，而李明寒则有些失神的楞在了原地。

是自己太弱了吗？李明寒这样问自己，没有人回答他，也不会有人回答，继承了空间贤者力量的他理应拥有掌控这个世界法则的一部分权利，即［权能］，而现在的自己在面对凝的攻击时，除了挨打根本没有什么还手的余地，正如凝所说，装载与他左眼的『神罚天眼』已经很久没有进行维护了，虽说对其运算能力没有什么影响，可一旦遇到像「毁灭之诗」这样的对手，科技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从最初与［失乐园］路西法的战斗开始，再到Z市码头与安泰奥斯的交锋，李明寒的身边都会有那个女孩陪伴，无论自己当初是怎样拖累她，林若曦总是不顾危险的出现在自己身边，从最初自己为救她身负重伤开始，从自己隐瞒目的前往幻影冰宫开始。

李明寒很讨厌这种需要被别人保护的感觉，比起这个，他或许更憎恨自己的弱小吧。

“所以说你是在害怕吗？那么你究竟在害怕什么？畏惧死亡？还是说，你在害怕眼前这个女人？”一道声音在李明寒内心深处响起，似乎在责问他一般，让他的心头为之一颤。

精神力向内收敛，黑白渲染的精神世界中，李明寒再次见到了，那个梦中的自己。

梦中的他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清秀的面庞，乌黑的短发，甚至连气质都异常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眸子，与李明寒的漆黑眸子不同，血色的眸子充满杀意，原本的眼白部分也被漆黑所笼罩，处于精神世界中的他迈起步伐，转眼间来到了李明寒的面前。

“你在害怕。”他平静的道。

“我没有！”李明寒否认着。

“你在畏惧。”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我不是……”

“你在逃避。”

“我……”

“不要狡辩了，李明寒，你确实在害怕，你在畏惧，你在逃避着现实！”他的声音尖锐起来，仿佛利剑一般无情的击碎了李明寒内心最后的防线。

“我……”李明寒的声音弱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自己，喃喃自语般的再次张口。

“我该怎么办？”

“你逃不掉的，李明寒，这么多年来，你竭力抑制着自己使用杀戮的力量，因为你怕你最后被杀戮蒙蔽双眼，从而伤害到身边的人。”

“在成为空间贤者之后，你同样不愿发掘使用空间的力量，因为你在害怕，你怕你在承担起空间贤者责任的同时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李明寒沉默了，其实他并不弱小，弱小的，是他的心才对。

“在外界，哪怕是这只有一分钟的愣神都可能会要你的命，李明寒，不要忘了我们的誓约，得到往往伴随着失去，不要让我这么快就失望，宿主。”那人抬手拍了拍李明寒的肩膀，黑气缭绕，他的身影逐渐消散于精神世界。

“你，到底是谁？”李明寒望着空无一人的精神世界，问出了这些年他一直想问那个人的问题。

“呵，我就是你啊，如果说非要让我有个名字的话……”

“吾名为……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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