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蜕变

阿特拉小镇，黑色葡萄旅馆。

老板扎克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一位老者身上，这位老者本身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三天前半夜，他带回来一个死尸一样的少年。

“老板，开一间双人房。”老者说。

“叫什么名字？”

“米斯特.霍恩海姆。”

“你手里的是活人吗？”

“当然是啊。”

“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

“得了怪病，不过你放心并不会传染的。”

“好，三银币，两银币押金，一银币一晚。”

米斯特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一枚金币，“老板，早上有骑士巡查的时候希望你能帮我。”

“当然，没问题。”扎克的态度迅速升温。

扎克走到米斯特身旁，“米斯特大人，您吃好了吗？”

“叫我米斯特就可以了，不要加大人两个字了。”

“好，那孩子还没醒吗？”

“没有，不过快了。”

“孩子没事就好。”

米斯特又喝了几杯葡萄酒，便上了楼，推开门发现少年醒了，他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算醒过来了。”

少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臂，没有说话。米斯特看到少年震惊的表情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茫然地看了看眼前的老者，老者身穿黑袍，头发雪白，但双目炯炯有神，就是笑容有点猥琐。

“你是谁？”

“米斯特.霍恩海姆，你呢？”

“钟莲。”

“钟莲，极东之国的子民？”

“华夏人。”

米斯特摸了摸胡子，念叨：“没有这国家啊”

“我不是死了吗？是你把我复活了？”

“我可没那个本事，生死的领域只有神才能触及，我只是一个魔法师。”

钟莲突然想起了手臂上的圣痕，刚醒过来他有点恍惚，他连忙看向自己的手臂，圣痕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圣痕不见了。”钟莲激动地说，仿佛重获自由。

米斯特坐到床边，一脸笑容地看着钟莲，“小子，老头我看你天赋异禀，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学生啊。”

“哈？做你的学生？天赋异禀？你在说谁？”

“咱这房间里也没别人啊。”

“你别逗了，我就会一个感知魔法，被人绑在树上练了三天的咒语才驱使一百多只魔灵，我没有天赋。”

“驱使一百多只魔灵？你可真会开玩笑，被黑魔灵眷顾的天才怎么才能驱使一百多只魔灵？”

“等等？什么黑魔灵？”

“人类和魔物生活的世界名为‘生界’，生活在生界的魔灵成为白魔灵，而亡魂生存的世界称为‘死界’，也叫亡魂之乡，死界的魔灵被称为黑魔灵，小子你遇到我注定能成为最强的黑魔法师。”

“你是黑魔法师。”

“虽然黑魔法师对正常人来说是禁忌的存在，但黑魔法可是最强大的禁忌魔法，跟那些玩白魔灵满足操纵元素的魔法师比起来有本质上的不同，黑魔法师可是一群探险者，探究生界与死界的探险者。”

“黑魔法能干嘛？”

“先不说黑魔法能干什么？你先告诉我你答不答应做我的学生，我告诉你我本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给你讲这么多关于黑魔法的知识是看在你天赋不错我才跟你废这么多口水。”

“是吗？那再见。”

“哎，你这小子怎么...”

“你的黑魔法能杀人么？”

“杀人只是小意思了，真正的黑魔法师可不止能干这些事。”

“好吧，那我拜你为师。”

“小子，有眼光，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学生了，唯一的学生，谁也不能欺负你，以黑灵王起誓。”米斯特想了一下，“小子你有什么要杀的人么？”

“有。”

钟莲虽然不知道这老头实力如何，拜他为师总有一个依靠，能更快地了解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是能学到本事，弱肉强食的法则更适合这个世界。

钟莲还没回过神他的手就被米斯特用刀割伤，奇怪的是钟莲根本就不觉得疼痛，而且没有血液流出来，只有黑色如墨的气在伤口处缓缓流转，下一刻割开的伤口愈合了。

米斯特说：“果然，你的身体异于常人，你的血液都是黑魔灵组成的。”

“我究竟变成了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已经是个游离在生死两界之间的人，非生非死，活死人。”

“死而复生这件事的确很神奇，我倒觉得没什么。就像做了一个梦。”

“我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活人就是活人，死人就是死人，但在你身上生死的界限变得模糊，所以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算了不说了，老师，既然当了你的学生你有没有点表示啊。”

“帮你杀个人吧，把你弄死的仇人杀死怎么样？”

“他啊，只有他我想用自己的力量打败他。”

“你确定只是打败他，而不是杀了他？”米斯特询问道。

“可能吧，”钟莲笑了一下，“我想到了一个人，斯库瓦罗的王子，他欺负了凯瑟琳。”

“凯瑟琳是谁？”

“她是个温柔的人，是斯库瓦罗王室的女仆，因为打了王子犯下死罪我帮她逃走了，现在应该安全了吧。”钟莲一想到凯瑟琳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

“简单，走，出发去斯库瓦罗王都，顺便教你一招黑魔法。”米斯特开始收拾行李。

米斯特和钟莲在酒馆吃了点东西，备好了路上要吃的食物，买了两匹独角兽，向斯库瓦罗王都进发。

独角兽的速度比普通的马快几倍之多，但价格昂贵，买独角兽的钱也是米斯特掏腰包，这老头很有钱。

只用了半天两人就到了斯库瓦罗的王都，王都城门，守卫例行检查进出的流民，当看到钟莲的模样时他心里一惊。

少年苍白的皮肤一点血色都没有，尤其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但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时少年的眼睛才显露出真正的猩红色。

“拿出你们的行李，我们检查一下。”

守卫从米斯特的身上搜出了大量的空瓶子，便问：“这什么？”

“只是个普通的空瓶子而已。”米斯特平淡地说。

钟莲看向那些瓶子，每个小瓶里都装了一只黑魔灵，守卫不是魔法师自然看不到那些东西。

其中一个守卫打开了一个瓶塞，黑魔灵从瓶子里飞了出来。

米斯特悄悄地说：“我来教你第一个黑魔法。”

说着米斯特念诵咒语，黑魔灵化成黑色的气钻入守卫的脑袋里，守卫瞬间神情呆滞，对米斯特说：“主人。”

“放我们进去。”

“是的主人。”

米斯特和钟莲过了城关，迈步走在大街上，米斯特说：“过一会儿那只黑魔灵就从那守卫的身体里出来了。”

钟莲向身后望去，守卫恢复了神智，黑魔灵飞了过来，围绕在钟莲身边。

米斯特满意地笑说：“我还从没见过黑魔灵如此亲近一个活人。”

钟莲伸出食指，黑魔灵落在手指上，钟莲突然想起徐聪学习探知魔法时用圣印号令白魔灵时的姿态。

钟莲对手指上的黑魔灵说：“小家伙，你能帮我做什么呢？”

钟莲看向前方的水果摊，摊位上摆着红色的苹果，看起来非常香甜。

黑魔灵飞走了，冲向水果摊正在打鼾的老板，没入他的身体，老板顿时睁开双眼，双目呆滞，走到姜灵面前，单膝下跪。

“主人。”

米斯特惊讶的嘴唇都颤抖了，“我捡到一个神仙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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