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的南部,土地的红化日益严重,当地的生物早已面目全非,但似乎并没有人管这些问题。远处是高矗的工厂,建得类似城堡。墙壁用的大多是黑色与紫色。
城内没有太多居民,大多是购药的商人和一些面目狰狞的土著人。在那个法律不健全的地方,人类商人购买这种药品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据说这药有神奇之力。
“您已经成年了,到了我们国家的“献药年龄”侍卫恭敬地站在门口。
“嗯。”蔓可从床上爬起来,洁白的床单从她白晢的肩头滑落。露出洁白的背,侍卫赶忙将身子转过去,旁边的奴才问:“公主一直都是这样吗?她不怕……”
“公主拥有王国中最圣洁的血液,身体自然娇嫩,通常公主只穿纱衣。”侍卫趴在那人耳朵上说。
“我们走吧。”蔓可从侍卫与门的间缝挤出来。
“啊,您可以让我挪下身子,公主要注重身体呀。”
“嗯,谢谢。”蔓可轻声说,一路上她眼睛微微瞟着两边,那些人和她将要做的工作一样,只是他们更像是一个生药的机器,虽然用的也是干净卫生的仪器,但那些人是永远关在笼中,每天只有输药,输药,这些是侍卫介绍给他的。
城堡的外面是喧闹的集市,他们这里的商品却很单一一只有药。药品也有着等级:从D级到S级。而每天限量10袋的公主血最为抢手,价格已经飙到起步价100万。其实也不是真的血液,而是药品纯度极高的代称,每天都会争得头破血流,很难想,如此庞大的王国如果失去公主血会惨淡到什么境界。
“蔓可公主,我们只能护送到这里了,里面我们就不进去了。”侍卫止往步子,躬身向公主致歉。
“哦。”蔓可微微点头,慢慢走进去。
“咚——”,金属大门缓缓关闭。门内的温度相对外面着实高了数十几度,蔓可打着哈欠,前面是一位女仆,她走上前轻声说:“主,请将外套存放在这里,我们会替你保管好的。”格兰格婆婆会告诉你原因,吾喵只是按规行事。”
蔓可只是哦了一声,将衣服交给女仆推帘进去了。
阵阵花香突然袭来,没想到在这种阴森的地方竟会有这等地方。从出生到现在,这里是蔓可第一次看到闻到听到她想象所达不到的地方,墙上的油画似跳动的火焰,蔓可的眼珠闪着光,她看着桌上的留声机,脸上的肌肉僵硬地动了动。
“我亲爱的女儿时间过得可真快,转跟间你也要干这件足以支撑国家的事业。”她将手搭在蔓可的肩上。又向后伸手介绍这一切,她抑制不往内心的兴奋,却又抿住嘴故作镇定地说道:“放轻松,几十年内你可以慢慢熟悉这些。”她扫过头对身边的侍女说:“给公主准备的驸马好了吗!”
“回女王殿下,听侍卫说还在筛选中,预计几天后。”
“几天后,你也跟着路边的野种过日子去吧。”她顿了下,说:“通知侍卫,让他们找几个候选人,好让公主自己选择,快点去,不然我给你找个胡渣老汉当伴。”
侍女立即起身鞠躬后,退了下去。
她依旧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拉住身边那位两眼无光的男入冲了出去,身后传来:“女王殿下,记得要及时服药。”那人转身说道:“蔓可公主,请跟我来。”说着她带着蔓可来到里屋,工人们还在搬着仪器,那些旧仪器都被扔到门外的垃圾山上,换成裏着新鲜薄膜的大家伙,蔓可伸手,触了触,与此同时身边的妇人把膜撕开,招呼蔓可坐下来。
“忍一下,第一次扎手臂会有点痛,以后就习惯了。”她眨巴着眼说:“但国民还等着你那好贵的药品卖出的钱。”她轻巧地将针头嵌入蔓可的身体,又轻抚着她近忽透明的皮肤,然后将另一个针头扎进手臂,机器发窸窣的响声。仅两个针头,灵气便头也不回地往平庸和不朽两条大道狂奔而去,蔓可只是轻咬着牙关。
婆婆给蔓可腿上搭了一条薄单,吻一下她的额头,之后坐在旁边织起了毛衣。
准确说他们一直争着买的药,就是蔓可这类生物所独有的灵气。
蔓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她的家庭几乎都有一个怪病——灵气每天异常增多。对她来说每天的输放灵气是能让她身体变轻松、舒服的方法。但她并不知门外是另一个世界。屋里的一扇窗户对蔓可来说,最大的乐趣便是从这里看那些形形色色的事,在广场上玩乐的孩童或定期举办的活动。有时她能盯着看好几个小时,胜于她对电视的喜爱她看着窗外,一个恶果从她母亲那里成熟后,掉落,在她这里发了芽。
下午,侍卫领来了二三十号男人在大厅,公主换上简单的衣服,在二三十号人群间徘徊,她那白素衣在橙色的灯光下发出似太阳的光芒,身体的轮廓依稀可见——矫小、纤、瘦
“你说应该选哪个?”蔓可踮起脚尖趴在侍卫的耳旁说。
“公主想要哪个,就是哪个。”
“真无趣。”蔓可嘟嘟嘴,说:“这个球谁能拿到就是谁了。”她向后抛球,轻质的彩带在风中挥手,像是期待着接球的勇士,它摇摇身子,落在一个壮汉的身上,谁知哪汉子一急,连忙把球死死按在身旁瘦子的身上,瘦子拿着球呆呆地望着,还没等他搞懂这球是干什么的,一旁的侍卫就拉住他的手,一脸激动写在脸上地说:“年轻人你很幸运,现在你将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公主——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打扮一番。”
身前的奴才嚼了嚼他的话,觉得不对劲,脸色一变说道:“英西大人,应该用请好一点。”
“别像大姑娘似的好抓这些芝麻问题。”说完他扭过去,继续板着脸。
“公主,我扶您下去。”仆人说。
“进去。”侍卫把男人推了进去。
“放我出去。”男人大声喊道。
“小点声,吵到公主是要砍头的。坐在椅上的老妇人缓缓说道。
“为什么那些人可以走。”男人眼珠外突,看着那妇人。
“你以为那些人能走掉?看过公主面貌的人是保不住脑子的,威谢公主救你一命吧,,况且这届的公主难得是个大美人。”妇人直起身,男人显得稍安静些。
“走吧,公主的未婚夫还是多陪陪公主。”妇人推开门、一股热浪拍往男人的脸上,地上铺的都是鹅毛,似乎踩不到底接着大门被徐徐关上关上,屋中仅剩下两人。
男人沿着铺满鹅毛的路走到尽头,眼前是一个精致的小门,他敲敲门,里面诺了一声。
——
男人坐在椅上,僵硬地把头扭向电视,不自然地看着。
“我有那么丑吗?”
男人僵硬地把头扭过来说:“没有。”
蔓可嘟着嘴,不屑地说:“你已经是我未婚夫了,眼神为何也吝啬给我。”
男人一脸面僵的表情:“夫人,你能把衣服多穿点说话吗?”
“略,有什么问题。”蔓可一脸淡定地说。
男人以更加僵硬的表情说道,甚至可以说是恐怖:“我们国家有宪法我可不能违法。”
“话说你见过外面的世界吗?”
男人仿佛魂魄归身似得醒来,靠在墙上自信地说:“当然,我是个周游世界的商人,因为公主血我才来到这里,本想凑个热闹,结果就被拉到这个地方了,可能我太帅吧,哎,真无奈。”
蔓可取出钢针、轻刺食指。微微塞进男人的嘴里,略带骄傲地说:“这就是灵气原浆。你们说的公主血可不是真的血液,不过现在嘛你天天喝都没问题,按你们商人来讲一年能吃出一个国库吧。”
男人将嘴后撤,食指的伤口是一团翻滚的灰色云团,蔓可慢慢说:“唔,刚放完气,现在没有多的灵气喂你了。”
“这是人吃得嘛?”
“你还觉得你是人类吗?”蔓可脸突然拉了下来。
“废话呀,我看你这身打扮还能起反应的。当然,你看我还是五只手指,两只眼睛。”
“那我也是呀。”蔓可将手伸出,那双手格外晶莹,一种出生婴儿的肤质,什么都是新的。
“难道说?”男人打量着她,似乎适应了这身非法的打扮。
“当然是人类啦。”蔓可笑着:“不过从小我就有种能力,我拥有你们没有的灵气而且每天还是异常增多,如果不释放鲜血排除多余的灵气,就会被撑破身体。至于你嘛己被他们植入了依赖者基因,没有我灵气的抑制,早就被魔化了。就像离开的那些人,咔嚓,死掉。”
“啊——那谢谢你了。”男人看着自己的双手,还好指甲还没长。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这句话顺势从男人嘴里滑出,毫无防备。
“我想让你一辈子爱我。”蔓可贴在男人怀里,隔着衣服也能明显感受到那股热,这是血液的温度吗?
男人看着这位突如其来,眼睛仅微微张开的公主,内心不禁发虚,人世界情是否都会天长地久,好在她很会利用自身的优势,没错依赖者需要灵气。
“那你想出去吗?”男人试探性地问问,眼睛一时间充满了温暖,是那么富有能量。
“想呀,可是这里守卫森严,对了,我才懒得管我的身份,阿妈完全可以再生一个女儿替代我。”
男人没出声,仅仅看着蔓可会心一笑。
接下的几天就是他们在为逃跑计划做准备工作。公主找来她曾经的贴身待卫,那位妇人还打量过他一番,男人仅仅让侍卫找来他来时的行李,原来他是位药商,他想用曾经天价换来的“仙药”调理蔓可的身体,在不改变肤色的前提下,使皮肤更具有弹性,男人坚信她一定是缺乏哪种元素,至于损失的钱,他并不在意,他的小算盘打得相当巧妙,在蔓可的同意下,他找来一名亲侍充当黄牛卖了袋公主血,得药的商人是不会出卖他的,那些人可是天天幻想有人能偷一袋药来。而这130万元足以让他们撑上好一阵子。同时他向公主承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等出去后他们可以共同经营中药店维持生活或一起周游世界寻找草药。
男人在卧室看着日历,这一天他等得有点久了,甚至公主都已忘淡此事,可这件事就是在男人心中埋了种、发了芽,甚至长成苍天大树。
妇人去给客人敬酒了,弄死这名士兵就可以,嘿嘿,男人摩拳擦掌,用他小时候弄折山羊脖子的方法,用木棍狠狠锁住士兵的脖子,士兵蹬了几下地砖,便昏过去了,你问我为啥不用木棍直持打晕他?我也不知道。
“走。”他拉着蔓可的小手,沿着萧条的小道逃出王国,男人不敢告诉她这是牛羊的跑道,公主当然不知道地上那脏脏的是什么,相反还好奇,只是男人并没有允许她留在这儿,每一秒就可能宣告他的大限,拉着一位上古时期的怪异公主,在一条肮脏的道路上展开生死大逃亡,这是他想都未想过的,真拽,他笑道。
最终他们逃到一座山上,男人觉得王国的出城大门肯定有重兵等着他们,而他要从山上另寻出路——翻山去往文明世界。
贝爷会羡慕我的吧,我可是带了一位上古公主。“今晚委屈一点住在山洞里吧。”
“和夫君在一起就好。”
这心智还是赶不上十八九的身体,男人无奈地摇摇头随手扔儿了根干木,那是他好不容易升起的火焰,旁边还插着根畸形的类似树根的东西。
“蔓可,这个睡袋你拿去用吧,我这里没问题。”为了行动方便原有的帐篷扔在了卧室。
“你只躺在石板上吗?”蔓可看着他,头几乎完全钻进睡袋。
“哦,还好,这里还有些干草足够保温了。”男人从口袋中取出细针,轻吻了蔓可的手背,在她胳膊上刺了几下,品了几口灵气后,眼珠上的血丝渐渐褪去。
“只喝一点吗,这点剂量难以抗衡你魔化的速度。”
“知道了。”男人不耐烦地又接一小杯。
夜里,蔓可体温急剧下降,男人找来更多的柴火,但没有太大成效,还是凉的,男人隐约觉察到了什么一边添着柴火,一边应着火光翻看着医书,寒邪进去了吧,不对,男人挥拳重重地砸向石墙,混不知擦破了皮,那群蓄生,他狠很骂道。
“哦?”蔓可微微应了声。
“我们平时吃的饭菜肯定有蹊跷,那里面加的应该有千寒,如果离了它就会刺骨般的寒冷,真是群禽兽。”男人将手臂往前靠靠,几乎要被火焰包围。
“那你有那些药吗?”
“是有一点,可我并不随身携带啊。”
“那我们就等死咯。”
“不全是。”他注视着蔓可,稍稍迟疑又以笃定的语气说:“你喝过自己的灵气吗?”
蔓可看着他,扎破自己手指,依旧是灰色的云团,绢绢细流顺舌梯滑到喉头,有种反胃的感觉,但至少暖和了点。
“下山我就去找千寒。”
篝火仍在燃烧,公主将睡袋向男人的后背稍微靠了靠。
离现代文明还有一段距离,考虑到蔓可和自己的病情,男人决定在他来时的旅店住下。
[男人在书屋]
“年轻人为何查阅十毒秘方?”
男人打量一个头发黝黑,但面容已皱纹满布的先生,应付性回道:“朋友不小心误食邪药。”
“哦,我看你应该是位医者,不如带他去那庄山上的孙大夫那里,他家也世代研究草药。”
“多谢忠言。”男人仍在看书并不想暴露自己的想法。
听到开门的声音,蔓可小心挪着近乎白晢的身体。
男人有些丧气,这里,并没有轻便式睡袋,上山后,他可能还要躲进山洞。
“我们出发吧,山上似乎有位大夫。”
蔓可没有提出质疑,小心整着客房。
“那个会有人整理的,我们要在天黑前上到山顶。”
一路上男人绘声绘色地向蔓可展示他们将来的生活。
“我们会有个孩子,我们会开一个店铺,对,我们无需奔波度日,我们的孩子也不必去那个地方。”
由于寒冷,蔓可仅仅笑笑,心里还是美滋滋,兴奋地望着自己的夫君,前面山路转呀转,远处黑云黑黝黑,似乎有暴雨了。
冷气顺着鼻腔钻进男人体内,他突然跪了来,眼神无光。
“你怎么了。”蔓可抚着男人,心中发虚,瞳孔紧缩,她刺破手指几乎把手伸进男人的咽部,许久他的脸色才红润起来。
“我、我们快走。”
那是一个小山与地面仅隔几米的天地,应该是山角塌碎的缘故,山边还有几株枯死的干草,男人拨了些扔在地上,上面放个单子,黄土地上还有些残温,他将中式棉被也扔到上面,鬼知道他怎么背个这,哦,他刚才又生了一团火。
“还有多久才到?”
“半天路吧。”男人打着哆嗦。
“很冷吗?”蔓可试着用身体给他取暖,却被一把推开。
“别管我,你先顾你自己吧,傻丫头,你忘了我有草药嘛。”
“嗯,夫君的草药最厉害了。”曼可双手抱着男人的胳膊,他扭过头,轻咬她的嘴唇,直到含住她的上唇。
“沿着这条山路再走十分种就能到那边的村落了。”男人拉着蔓可的手,狂风是那样呼啸。
“再等十分钟就可以解除我们的枷锁啦,哈哈哈。”男人的手极颤。
“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不管你我就凉了,我可是依赖者。”他有意做了个吓人的姿势。
“那是骗你的。”蔓可很轻的地说,将头转了过去。
“那你可捡一个大便宜,记住,你现在是我老婆。”蔓可噢着,似乎一切都是甜的。连空气也是,她赶忙跟了上去:“你真的不生气?”
“会的,所以……”男人扭过头直直地吻在蔓可得唇尖,左手撑着她下坠的后背,右手与她手指相交,男人的身子似拉满的弓弦。一下子止住了蔓可后倾的身子,他却纹丝不动。
似乎有什么湿的东西在唇间躁动着,该不会这家伙口水都流出来吧,不对
是血!男人依旧闭着眼不……虽然流血对我没有痛觉可这并不是我的,蔓可思索之际,男人的身体便开始颤了起来,右手被一拉,“咚——”,背部骨折咔嚓声与沉闷的叩地声撞在一起,蔓可脸趴在男人的胸膛,重重弹了起来,一时间泪道也堵住了。
他要死了。
我要给他立个碑,可他叫什么呀?冷冷地笑着,他叫什么呀?他叫什么呀!
蔓可含着男人的唇,下唇早已被自己咬破,灵气汇到一起,一种激流撞到一股小溪。伤口愈合了,她便再次咬破,愈合、咬破,咬破,咬破咬破……
她紧紧抓住男人,什么灵气都是骗人的,她的心呐喊着,她试着扶起男人,却发现远远的站着一个人。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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