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响起的少年之音,在这亭是很少见的,令他不由转过去看。
那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异样的留了略长的头发,着着一身的黑衣,正放下了手中的竹钓竿,不满的回头看着他。
他方才惊觉扰了此间清净地,道了声歉,正要走出去,那声音却又在背后响起。
“不过是个备难干员,纵丢了又有什么可惜的,你若给我两千元,我不仅帮你化了这难,还帮你升一级。”
他本觉得这少年狂的可笑,摇摇头要离开,忽然想起自己的职位并未在这亭中提及过,因而很有些讶然,正要回头再问一问,那声音却又响起:
“栖雀讶问冬何来,鲲鸟扶见关西寒。”
他大惊之下猛的回头,却见那少年已经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无须问了,你若相信,我便助你,若不信,转头离开便是。”
“我信。”
直到很久以后,陆安汉,也就是那位大叔,一直不明白那时怎的便信了一位弱冠少年的话—从此改变了自己,和一朝一国的命运。
“钱来。”那少年很是干脆。
他拿出钱包,数得其中,不过百三十六元。
“这便算作定金”少年于是道“成了之后,记得将余下的结给我。”
他木讷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你听我的便是。”那少年于是说“候我一刻。”
那少年接着便离开了。
他于是在这亭中候着那少年,一刻之后,突的觉得自己很蠢,竟信了一位少年的话,于是便只当是被骗了,正要离开,那少年却回来了,额头上还沾着些汗水。
“看到那个小孩了吧。”他有些微喘,边指着一个方向边说。
他循着指的方向去,是一约莫三岁的娃娃,身边无大人,就那么孤伶伶地站着,似乎要哭出来。
“去那边冰激凌摊,买杯热的甜牛奶给他喝,照顾的周细些,坐的地方显眼些。”那少年说。
“等他家人来了,你只道是看见这孩子一个人很可怜,于是照顾了一下。那家人若要以金酬谢,万不可拿。”他补充道。
“这是做什么?”他终而疑问爆发了,转头有些愠怒的问那少年。
“信,便做,不信,你可离开。”那少年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对了,定金不退。”那少年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
他于是很有些无奈的照做了,坐下大约五分钟,便来了一个比他大些的中年男人,着着身灰色的西装,满头的汗水,焦急的眉眼在看见孩子后缓了下来,舒了口气,再看见他,神情里很有些感谢。
“我是这孩子的父亲,很谢谢你照顾这孩子。”那男人如是说。
他看了看这孩子,再看看那男人,虽然孩子还小尚没有长开,却还是很有些像的。
于是说:“没什么,我也是看见孩子孤伶伶的或者是与家人走失了,才代为照顾一下的。”
“以后莫再让孩子走丢了。”
那男人于是更感激了,拿出自己的皮夹,从中拿出了很不薄的一沓钱,约莫总有三四千元,递给他,说是当作谢礼。
他没有收。
那男人于是再三感谢,然后抱着孩子离开。
他再去看那少年,已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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