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圣痕幻境和西琳的拼搏

唉，我是在哪里?

四周一片狼藉，玻璃碎片，倒塌的复合材料板，瘫倒的黑猫电视机，已经一地的灰尘让诗音一下子没有认出自己此刻身处何地。

直到在书架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破碎的相框后四周的场景才渐渐变得熟悉起来:这是位于浮空岛上的生活区，提供给圣芙蕾雅学院毕业女武神的宿舍。

由于极东支部的规定，这里是曾作为舰长的诗音上辈子只进入过一次的区域。单单在刚刚建成的时候瞥了一眼，下一眼就直接从崭新变为毁坏，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心头，诗音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记忆不断浮现，有开心的，也有难过的。也许是和女武神们玩崩坏神域被合金装备布牙狼（布洛尼亚）带着上分，也许是预支了大半年工作来挑战处刑装紫苑的限时up补给箱六十连抽最终大败而归。

然而，对于这些回忆诗音感到不知所措，不知所措到就好像在看一本TV动漫。

嗯，就好像在看别人发生的事情一样。

浑浑噩噩地从副卧室逛到，信息大厅，最后再做上通往极东支部基地浮空岛表面的电梯。

所幸的是，虽然基地浮空岛似乎遭到了巨大的破坏，但应急电力系统还没有完全掉线。

电梯通道也没有发生坍塌，诗音几乎没花多大的功夫就成功走进了电梯。

电梯启动了，透过玻璃可以直观地体会到浮空岛损毁地到底有多少严重。

狰狞的裂痕遍布位于下层空间的支撑钢架，较为上层的空间更是如同切蛋糕一般被挖走了一块，没错，看着平整的切面诗音认为这已经是最形象的形容了。

从方向上来看那里本来应该是枢纽港和崩坏炉，这片区域，这片上百平方公里的区域在一瞬间人间蒸发消失不见了。

不过，拜其所赐浮空岛也没有因为崩坏炉受损爆炸而被彻底从世界上抹掉。至于现在，没有了主动力源的浮空岛常规状态下应该是启动应急能源来激活电磁悬浮装置来缓缓下降才对。

逆熵提供的技术可是很耗电的，这样下去当应急电力耗尽浮空岛就会从平流层直接坠落到地面，此般冲击力就算是护盾装置全开也不会有用。

当务之急是，快点上到顶层，那里有作为控制枢纽指挥中心。

当然，如果那里还没有损毁的话。

抱着这样的想法，诗音定下了零时目标。

此刻电梯里的灯光也暗了下来，看起来是进入了二级省电模式。

明黄色的应急灯光将诗音的样子映在那个不存在的玻璃门对面，只是，镜像似乎有些奇怪。

和目前穿着的千羽学院校服的诗音不同，玻璃里映出的是一位被黑色连帽覆盖的娇小女孩，她的上半张脸被一个黑紫色的乌鸦面具覆盖着，但诗音可以肯定——如果摘下那个面具那么她一定会露出一张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脸。

“阿卡德，你还想干什么?”

诗音冷漠地背过身去，镜子中的女孩却带着诡异的微笑反问道:

“你的想干什么？”

她随手扔掉面具，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瞳。

“下手的时候居然犹豫了，可不像你啊，塞弥雅。”

“够了！”

但被称为阿卡德的少女并没有停下嘴上嘲讽性的话语，反到更加露骨，就连眼神中都带上了蔑视。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而且你似乎选择，不!你已经逃避了，你无视她们努力像个懦夫似地逃避了……”

“闭嘴!”

电梯间厚实的防弹玻璃被突破了，血液溅到了玻璃的内侧，染红了诗音的视野。

无言地低头，数把利器已经穿透了自己的身体，都是长短不一的红色西班牙阵剑，它们分别钉住了诗音手部的关节部分。其中最长的一把更是直接插入了自己左胸，血液顺着长剑的血槽缓缓地渗下来，最后经过玻璃滑落到地面。阿卡德的发力十分精准，玻璃上没有多余的裂缝和空隙，剑脊和玻璃看起来几乎是融为一体。

“该闭嘴的家伙是你!明明拥有圣者遗骸这样的超限度计算机，居然因为一个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问题陷入了逻辑故障?”

阿卡德轻易的穿过了玻璃，就好像穿过了一层空气。它狠狠地扇了诗音的左侧脸颊，用力之大甚至让诗音嘴角被磨得破皮流血。

“曾经天命最强的处刑人居然因为在作战时发呆而被一个小角色偷袭致死?你也太怠惰了。”

“刚刚你明明有可能在我发动攻击的一瞬间直接徒手拧掉我的头，在不计也可以和我拼个两败俱伤或者干脆躲开。”

它将刺入诗音心脏的阵剑又往里推了一截，看着颤抖了一下的诗音它咧开嘴巴，一口朝诗音的脖子上咬去。

“你在得到我的复活能力后变得怠惰了，这可使我这个当圣痕的……”

颈部动脉撕裂导致地大喷涌染红了这个狭小的电梯间，但阿卡德只是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自己口中的半条肌腱。

“很苦恼呢。”

————————————主角被虐的分界线————————

“你到底是谁？”

西琳质问着，瘫倒在地上的她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质问了。

西琳表示这是她这辈子经历过的最诡异的状况:因为母亲的通讯而零时改变突入地点，身为目标的天命博士突然摇身一变成为超级特工，如果不是武器装备上占优势自己估计还打不过她，之后这个超级特工居然被一个乱入的家伙一下子干掉了，这个乱入的家伙还曾经是一个倒在那里的上班族尸体，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居然轻而易举地将自己逼入即将团灭的境地。

西琳只觉得眼前一花，站立在面前的俄罗斯大汉已经全部倒下，护盾如同薄纸一戳就破，至于作战服。事实也证明轻便的的作战服也无法保护脆弱的颈椎，毕竟防御和灵活性二者不可兼得。

这位捕食螳螂的黄雀，长着一张男女莫辨的清秀脸庞，如果不是手部坚硬的臂铠还有别在腰间如同装饰品一样的逆刃刀，这样的家伙和四周散落的残肢碎肉应该属于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当然，如果不考虑对付脸部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的话。

乱入的家伙舔了舔溅到嘴角边上的血液，随后仿佛恍然大悟似地拍了拍手。

“哦欧!忘作自我介绍了，在下莱斯，是一个间谍。”

“这根本就等于什么都没说嘛!”

虽然嘴上这么回击，但西琳心中已经对这个人的身份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并且还在不断地清晰中。

出色的伪装能力，快到极限的身手，可以硬抗黎明审判的力量，臂铠散发的微量崩坏能，以及和世界蛇或者逆熵属于冲突势力……伴随着思考，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西琳脑中渐渐地成型。

“天命的……女武神。”

出口时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西琳很快地冷静了下来，她冷声问道:

“你想要干什么？”

“哦吼?还蛮聪明的吗，亏我还装了那么久的男人，看来技术还不到家啊。”

莱斯挑了挑眉头。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西琳小姐你不妨猜猜我原本想要干什么？”

“原本?”

“是啊，原本。”

她瞟了倒在地上的诗音一眼。

“现在，最优先的目标改变了呢。”

……

看着沉默了半天的西琳，莱斯叹了口气。

“有点反应好不好，这样弄得我怪尴尬的。算了，看着我心情不错的份上，给你讲解一下吧。”

“你真的很幸运。”

“?”

看着疑惑的西琳，莱斯继续说道。

“但同时也很不幸。”

“刚刚那个人，本来可以在和你交手的一瞬间就干掉你，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

“可是……”

“有的时候能一死了之也是一种幸运。”

她看了西琳一眼，咳嗽了一下。

“不要打小聪明，你派去断掉后前车连接的两个人已经被我干掉了，不过作为补偿我也把那扇门焊死了，不用担心ME社的保安来找麻烦。”

“而且，”

她亮出自己的手机朝西琳晃了晃。

“我刚刚在公共频道用已经被逆熵破译的波频给天命本部发了信号，现在长空市的信号已经彻底被双向封锁了，你妈妈现在可管不到这里。”

“呜。”

被说出心声的西琳沮丧地低下头去。

“嗯，大约还有两分钟到站，看来你派去的家伙很可靠嘛。”

莱斯看了看手机，对西琳耸了耸肩。

“之后我只要伪装成你，然后让你的同伴把你还有那家伙的尸体一并送上火箭，最后修改收件人地址，把你们打包邮寄到天命去就行了。”

“是不是很讽刺?用自己准备的东西来对付自己。”

“妈妈，不!可可利亚大人会直接拦截导弹，你不可能成功的。”

西琳此刻的反驳显得苍白无力，就和之前那句没有用的“放开她!”一样。

“啧。”

莱斯摇了摇头。

“她不会，因为她在身为逆熵执行者之前，更是一位母亲。”

“一旦有了牵挂，手里的刀剑就会变钝，刚刚被我杀掉的家伙估计就是个典型。”

“……她是谁？”

西琳问道。

“拖延时间么？……算了，反正也没什么用，那就说说吧。”

“她曾经是个女武神，一个妄图得到感情的兵器……”

她戳了戳诗音的头，只得到了一些微弱的反应，这让她表现出了明显的厌恶。

“就连打上一梭子崩坏能堕化弹然后完整破坏心脏都死不了吗？真不愧是用崩坏的毗湿奴基因和神圣的卡斯兰娜血统杂交出来的混沌怪物啊。 ”

“如果这样的话，砍掉头应该就可以了吧？”

莱斯自言自语地说着，拿出手上的逆刃刀准备给诗音再补一刀。

就在这时，西琳动了。

“距离黎明审判大约三步的距离，但离那个间谍还隔着半个车厢。”

“对方近战能力超出我几倍，不能等她摆好架势，必须突袭。”

“如果用掉剩下的三次崩坏能冲击波，理论上应该可以在她还没出第二刀之前完整打出一下来。”

“看来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想道这里，右手已经触及了链锯的握把。

不得不说，人类的能力是靠逼出来的。在致命威胁的逼迫下，西琳只觉得这是自己挥出最快的一次，不仅动作一气呵成，就连平时母亲反复教导但自己却永远学不会的发力技巧这次也全数用出。

“哈啊啊啊!!!”

第一发崩坏能冲击用于加速，为控制住链锯向前的趋势而努力后拉武器的同时，西琳压低身体贴着地面如同滑行一般迅速突进，几乎在瞬间就来到了莱斯的面前。

第二份用于加快向上挑击的力度，锯刃大剑在眼前挥出一道残影，以西琳自己的角度看眼前的这片刀光中似乎存在着十几把不!至少二十把剑。

然而……

链锯止住了，从手感上来看是碰撞到了什么坚固物体，这种感觉就像一辆高速行驶的坚硬跑车撞停在同样坚硬的墙壁上:跑车没事，墙壁没事，虽然不知道里面的驾驶员是什么感受，但至少西琳的右手被震得脱臼了是真的。

余光瞥见了莱斯的防御方法，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直接拿手挡。虽然臂铠上散发出的崩坏能还在向旁人诉说着自己的功劳，但这对于西琳已经不重要了。

“你是崩坏兽伪装的吧？”

这是西琳脑中第一个想法，此刻一直处在可可利亚保护下的西琳第一次接触了“非人”的领域。同时，她也第一次认识到“天命女武神”这种人形兵器。

“右手，估计是脱臼了。”

“只剩一发冲击，现在用吗？还是先启动锯子。”

西琳犹豫了，她不知道的是:在极大的战力差距下只是一瞬间的犹豫就注定了败局。

“哦，气势不错呦。”

莱斯夸奖了一下，随后气势一变。

“但太耿直了!”

她单手卡住即将旋转的锯齿然后轻击链锯的侧面装甲，轻易地打飞了西琳的武器。

“差不多到站了。”

她卡住西琳的脖子将她举过头顶，这时，莱斯突然发觉西琳其实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于是她叹了口气，像是不了了之似地将西琳放了下来，随后抓住她的脖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这里也该结束了。”

看着愣是硬生生被摔回了惨叫声的西琳，莱斯冷声说道。

————————————西琳视角—————————————

啊，今天真是糟透了。

因为肺部空气被强行挤压而急促呼吸的西琳此刻只感觉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

护盾也许可以阻挡子弹，但阻挡不了力学定律，撞击的冲击力还是被西琳结结实实地吃了下来。

这……是要死了吗？

缺氧晕眩，内出血，骨折，多处挫伤，这些东西叠加起来终于压倒了意志力，西琳只觉得自己的视线越发的模糊。

和被天命抓去做实验相比，也许死是一种幸运呢。

只是……妈妈，好不甘心啊。第一次出任务就发生这种事……

“所以说小孩子就应该乖乖呆着家里才对。”

艳丽的血花在眼前绽放，视线渐渐重归黑暗。

刚刚的血，似乎……是我的？

西琳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她看向莱斯，发觉她的表情也写满了惊讶——开枪的不是她。

那，开枪的是谁？

来不及多想，西琳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去。

sp:warith幽灵，隶属于天命中央情报局，其实只是一个头衔性的代号，漫画月影篇里曾经出现在新加坡和符华接头。当然那个幽灵和本小说中的并不是同一人，硬要说的话，本作里的可以被当成是上一辈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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