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咸鱼的沙滩

——————————真的是男主角吗？———————————

“看这里啊啊啊啊啊!”

喊地虽然大声，但事实上整个空间里也就只有自己听得到自己的咆哮了。

睁开眼睛后舰长就明白了一切:白色的亮光是电球爆炸产生的扩散性电磁场，如果不是死士群的阻挡，自己现在估计已经死了，和旁边那只浑身焦黑的守卫死士一样被雷电碳化了。

感激和愧疚夹杂成一种萦绕心头的奇怪情感，虽然很难描述，但舰长明白一点，那是道德的审问。

自穿越以来，舰长自认没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情，可是这次，纵使是形势使然。

但总是有些……不甘心啊！

怂地和EVA旧剧场版里的淀真嗣一样，明明被救了还毫不领情……

“呵呵，自己还真是个差劲的家伙。”

对自己之前的恶意揣测表示悔恨，陷入深深自责的舰长拼尽全力将自己枪里全部的子弹倾泄到远处的崩坏兽身上。

弩炮级崩坏兽，因为过于逗逼而在游戏里被戏称为傲娇投石兽的家伙。即使是B级白练拿着USP手枪也可以干掉的炮灰，就算眼前这只可以投麻痹球的是精英怪，凭借着手里这把比一星绿色装备USP足足高了一个等级的M1911自己也可以做到骚扰它的攻击给“那个人”创造逃离的机会

……吧?

后坐力震地舰长手心发麻，可他还是咬牙坚持到把弹夹打到几乎全空的地步。

方位基本正确，九发子弹组成的金属风暴大多命中了崩坏兽那庞大的躯体，打的它背部的甲壳上火星乱蹦。

不，事实上前两发子弹被崩坏能护盾挡住之后崩坏兽就主动地解除了护盾，因为它认为那种武器以及使用者没有威胁。比起碾死舰长，崩坏兽明显对击杀那位一枪击杀自己一个同伴的女性更有兴趣。

这是舰长没有多想并且过于相信穿越前游戏数据的结果，事实上，就算游戏内容是真的，那对付这群崩坏兽的也是十七年后装备了三代四代装甲的A级甚至是3S级（当然小说里是不会出现这种崩设定的战力的，最多到S级）女武神，而不是现在用着常规武器的平民。

雷电球落到了地上，也许是力量更加集中，激荡的电场墙只是将不远处的舰长推到在地上。

很耀眼，

代表生命逝去的光辉真的很耀眼，耀眼到……

让人绝望。

“这就是……现实吗？”

舰长躺倒在地上，闻着自己一身的焦糊味，突然有一种这样的想法。

按照正常的发展，这时不应该有各种光环加身，最后成功收得剧情里的第一位后宫，天降系傲娇萝莉什么的。

生命逝去的沉重使得这位名为舰长的少年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性，可此刻后悔已为时已晚。

“之前的妄想是多么的可笑啊。”

他裂嘴一笑，笑得很惨淡，不过就连这样的笑脸也很快扭曲了。

肌肉麻痹，浑身抽筋，肾上腺素都挡不住的疼痛感让尚且什么都做不了的他大口地喘息，不过一会儿后，就连喘息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个世界的神明对炮灰没有一丝怜悯，也许，它最大的宽容也就只有让你快点死去。

“这是要死了?”

“谁也救不了，一事无成有点可惜呢，好想要活到主线剧情啊。”

天花板上的日光灯闪烁不停，然后熄灭了。

我可不想熄灭在这里，至少，也要看到3.9版本的最后。不过，那还要活十多年。

啊啊，得开始努力了。毕竟……

“我不想让游戏剧情里的那一个个悲剧之人白白死掉啊!”

莫名的力量冲破了麻痹电流的封锁，舰长摇摇晃晃地支起身来。随后连滚带爬地向前跑去，即使遍体鳞伤，即使狼狈不堪，舰长依然在向前。

终于，舰长抓住了那把名为M1911的泛用型手枪，一把弹仓内还有三发子弹的无用武器。

舰长选择了战斗，这不是热血青年血气上头的冲动决定。逃跑这个选项一开始就不存在，如果走了这条路那尽头一定是被崩坏兽如同猫捉老鼠一样戏弄致死，回想起之前它撤掉护盾的一幕，舰长毫不怀疑地相信它有这个智慧。

再者，就算是为那位救自己一命的女武神报仇，舰长也会选择战斗。况且，她之前在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了关于武器投送还有增援的事情吗?

最后，我上辈子在游戏里好歹也是一个抗击崩坏的舰长啊。

手枪猛地开火，子弹在崩坏能护盾上泛起几圈涟漪。虽然没有造成伤害，但也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弩炮级崩坏兽没有凝聚雷电球，而是撤掉了护盾，以一种蠢萌的动作缓缓向舰长挪动。如果此刻崩坏兽有眼睛这种器官，那么舰长肯定可以看到其中透出的狡诈光芒。

向前移动，拉近距离，然后，尽量精准地射击。

一发子弹命中了崩坏兽全身防御力最弱的腹部外骨骼缝隙处，弹头突破了甲壳的表层，镶嵌进了厚厚的甲壳里——就算是最薄弱的部位任然可以大幅度抵挡常规武器的伤害。

崩坏兽和舰长都不着急，缓缓地靠近彼此。虽然不知道崩坏兽的想法，不过此刻只剩一发子弹的舰长的确已经无事可做了。

终于，崩坏兽开始滚动了起来，它毫不掩饰自己的行动轨迹，直直地向舰长冲了过来。

“砸到的话必死无疑，但……”

舰长收起了手枪，向一旁扑去。

“前提是砸得到。”

这一刻，上辈子玩黑魂3以及怪物猎人系列练就的预判帮了舰长一把，崩坏兽以丝毫只差从舰长右边滚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攻击还没有结束。

崩坏兽在前滚翻的途中猛地趴下，然后在弓起身子的同时张开它那和甲虫钳子解构相似的双臂。

左臂插入大理石地砖之下抓住地下的管道，紧接着崩坏兽如同风车一般逆时针转了一圈，稳稳地停在了舰长面前的同时狠狠地挥下了蓄力已久的左臂。

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舰长甚至可以预见自己两秒钟后被刺个透心凉的解决。

可是，崩坏兽想错了一点——舰长从来没有想过要躲开。

“瞄了半天，可算是停下来了。”

露出了狠辣的笑容，舰长直接用手枪顶住崩坏兽腹部甲壳的缝隙，零距离开枪。

FPS游戏里对付重甲敌人的最佳方法，子弹叠子弹这种神技今天被舰长这个从未接触过枪械的平民用了出来。

……

可是，他还是失败了。

“真硬啊。”

看着大约只嵌进去三分之一的两枚子弹，舰长无奈地想道。

“如果这两枪是步枪……不，狙击枪应该就可以了吧？”

一样的有些可惜，一样的没有后悔，在这一刻，两个来自不同时间轴的选择似乎重叠到了一块。

崩坏兽拖着红色光轨的手臂击中了舰长，出乎意料的是没有感觉到作用到身体上的力量。

是身体没有阻碍的被刺穿了吧？果然对于崩坏生物来说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

不，疼痛感也没有，这太奇怪了。话说那种酥麻的感觉有出现了。

废了好大的劲才睁开之前因为条件反射而闭上的眼睛，这一次舰长看到了之前那段缺失记忆里的情形:

时空断裂——蓝紫色的缓慢世界。

此刻，之前的那位女孩正站在他的面前，她现在正在拿着之前挡住死士镰刀的那把链锯切如崩坏兽的肢体。

说实话现在女孩的状况比舰长还差，左手整个碳化了，全身都是焦黑的雷伤。不过，最让舰长吃惊的还是诗音头发的变化，银白色——如此一来，眼前的少女就和自己记忆中的德莉莎有九分的相似。

舰长很高兴，高兴到几乎要流泪的地步，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估计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费力地将崩坏兽剁成两半后，女孩便转过身来，像是在对舰长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气势不错，但希望以后你还是把所有拼命的事情交给女武神，现在休息一下，我会拼上这条命保护你。”

“还有……”

她笑了笑，没给舰长再说什么的机会。

“自我介绍一下，雷电诗音，姑且算是个B级，今后请多指教，舰长。”

之后，她接过舰长手里的手枪，牙齿咬住保险，用在死士身上捡来的弹夹上完了子弹。

“还有三秒，那之后就交给我了。”

嘴里叼住另一个加长弹夹，她冷漠地向死士举起手枪。

“卡斯兰娜枪斗术，圣卫一，莫德古斯冲击。”

左眼的红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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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击开始后半小时，也就是一月一日上午8时20分，PK带领的逆熵快速反应部队到达了现场。他很紧张，一方面是因为可可利亚拖延了武器投送的时间，一方面是来自ME社龙马方面的压力，当然，最主要的是担心诗音的安全。

可可利亚故意投放的人工小型崩坏被未知原因诱导增幅，最后演变成了一次中型崩坏，这使他的推进速度慢了很多。总之，他带领的支援就像影视剧里的警察一样，迟到了。

虽然，可可利亚为此事道歉过了，雷电龙马也没有过多追究，逆熵内部还保持着应有的平静。但是……

“小小姐，你可千万撑住啊。”

PK从御雷机甲里面走出，快速地从一个被融化地楼梯口跳下。

……

嗯，然后他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地下三层的大部分地方都被数量庞大的尸体占据了，大部分是死士的，小部分是崩坏兽的。而唯一的空地只有中间几平米大小的地方。那里躺着两个人，舰长一脸无奈地躺在地上，而诗音则浑身浴血地靠做在残破的链锯边上，自己完好的右手则是握着射空了子弹的手枪——即使浑身浴血，她依然遵守了约定。

和周围尸山血海的残酷画面完全相反，此刻诗音微笑的睡颜恬静而可爱，就像找到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这种笑容PK只在一年前的某个时间点见过。那时，诗音正向“成为一个出色的学院长”这个目标努力地奋斗。

“嗯，这不是很好吗？”

PK点了点头。

“你这个倔强的咸鱼，也终于找到第二块值得守护沙滩了吗？”

闪光灯一闪而逝，PK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想了一想。

“这张……就叫咸鱼的沙滩吧。”

sp:关于崩坏兽的战力问题，这里是1999年，天命的二代装甲只是没有软用的扛崩坏作战服，而游戏里是2016年，三代四代装甲还有诸神座武器满天飞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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