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降德棍

天空撕裂了。

和之前舰长对于“有什么事情要开始了”的印象一样，并不是个人的主观感觉，而是客观事实。

首先是玻璃碎裂的声响，然后是小块掉落的碎片。

碎片不是实体，或者说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实体。

因它们没有坠落到地面，杰尼亚斯亲眼目睹这一奇迹——从黑暗天幕中坠落的碎片仅仅是几秒钟之后便化作无数亮紫色光点挥发在空气中。

于此同时，裂缝开始在天幕上蔓延，从中透露出的疑似阳光的丝丝亮光甚至有一瞬间让他觉得自己手机里那傍晚8:41分的显示时间是一个笑话。

好在仔细分辨后被重新定义的火光还有隐约传来的爆炸声使得这位天才收回了自己的脑洞，不然……

毫不怀疑他会将击碎自己已经成熟的健全世界关，在确信“自己看到的黑夜其实是白天”的同时结合起之前对思维干预的猜测，最终转变为一位开始探讨“缸中之脑”或者“幻梦境”这种赛博朋克和克苏鲁思想现实性的唯心主义者。

（然后发现世界本质，被八重樱物理性记忆删除）

也在此刻，天幕完全碎裂，露出了几乎燃烧起来的夜空。

在城市上空肆意飞舞的导弹，电给黑夜编制了精美的蛛网的夜光弹，点亮天幕的光束，还有画面的中心——一艘缓缓在眼前放大的战舰。

“这便是为了对抗崩坏而被世界隐藏在里侧的力量吗……感觉自己好渺小 ”

在目睹了这仿佛真实版审判日的一幕后，看着被完全撕裂的天空，杰尼亚斯叹了口气，重新看向一侧的舰长。

“对于进入了那个世界的来说，［凡人的顶点］这个称号还真是一点也不过份呢。”

然而，此刻他旁边的舰长也处于一个蒙逼状态，只不过关注点有些不同。

绯玉丸，那个是赫里奥斯号吧？

十分幸运，心中的默念几乎在下一秒就得到了答复。

［准确的说是赫里奥斯的二号舰H44号，赫里奥斯号的老前辈］

不对啊，按道理来说同级舰的名称随一号舰的惯例来看，赫里奥斯号再怎么说也应该更早吧？

［那也得看舰种才行啊，眼前的这个是赫里奥斯级航空母舰，距离从主力位置上退下来变成游戏里的赫里奥斯级运输舰还得至少等上十年呢］

那不是更危险了吗？

［蛤？］

游戏剧情里，极东支部叛变去营救琪亚娜的时候姬子阿……少佐可是凭借一艘赫里奥斯号直接把天命第三航空港给杀了个对穿唉。

突然想道诗音前些日子对尊敬姬子少佐方面的告诫，舰长还是临时改了口。

这么下去，长空市不会……

［汝就没有考虑到奥托故意放她们进来的可能性吗？跟何况就算不是，当时天命也是属于主力全部都去打贝纳勒斯（皮皮龙）的空虚状态唉］

从字里行间，舰长可以明显感觉到绯玉丸话里的不屑。

［逆熵可不是掉下来几根“德棍”就能打败的］

［大体的应对计划诗音不是和你讲过了吗，更何况］

［比起担心这个，吾建议汝还是思考一下如何去和诗音道歉吧，汝那句话是真的伤害到她了］

无奈，无力，疑惑，自责还有恐惧纠结起来变成一种诡异的情绪。

“真是够了。”

舰长扶住额头，发出了以上的感叹。

————————————视角切换—————————————————

让我们将时间调回一分钟以前。

［系统公告（火控部门）:检测到舰影，初步确定为天命赫里奥斯级航空母舰］

［系统公告（来自战术分析部门）:状况确认，预订补充方案45—3开始实施］

［系统公告（火控部门）:开始增加防空火力强度，距离第一发天基动能武器命中还有17秒……目标分离了第三次级火箭!开始加速，命中时间从新测定中……］

［系统公告（火控部门）:抗冲击准备］

……然而三秒钟过去了，五秒钟过去了，甚至七秒钟过去了，不要说冲击了，就连一点微小的振动感也没有。

［系统公告（伤害评估部门）:防护罩未被击穿，能量损耗7.71%，预计复原时间148秒］

［红色有角三倍速（特斯拉）］:他们不会真的觉得这种粗俗的玩意有用吧？

［D级人员（帕特里克）］:但如果连续命中的话，防护罩还是很快就会碎掉吧。

［荒野大镖客（PK）］:话说看那个金属棒的样子……

［磁爆铲子（雷电龙马）］:是纳粹德国的元帅手杖。

［荒野大镖客（PK）］:哦，“帝国权杖”这个中二无比名字原来是这样来的啊。

［丹尼男孩（爱因斯坦）］:各位先生，在你们讨论其名称的同时，下一波“元帅手杖”就要来了。

［红色有角三倍速（特斯拉）］:太麻烦了鸡窝头，依我看干脆叫它们“德棍”算了。

［荒野大镖客（PK）］:……不得不说是个简洁易懂的好名字呢。

——————————————视角切换———————————————

“德棍”一词在网络上特质指某些崇拜二战德国国防军及武装党卫军的粉丝，他们喜欢德国人一丝不苟的精准，喜欢德国军人的战斗意志，帅气的军服以及那些折磨后勤的黑科技武器装备。

总之就是一群只看优点将纳粹德国吹上天的网友。

但是，今天“德棍”有了新的定义，物理上的，直观的新定义——外形设计为德国元帅手杖的高密度金属棍。

“德棍……这个客观形象的简称异常不错啊。”

谭雅.提古雷查夫瞟了大屏幕上在火光中泛起丝丝涟漪的防护罩图标一眼，随即将注意力放到舰桥人员的报告上。

“第一发命中，确认到以崩坏能驱动的广域防护立场。”

“打击成果确认，未击穿。”

“［帝国权杖］按预订计划进入连发模式。”

“确认到目标空域的防空火力近一步增强，超高速拦截武器开始出现。”

“接下来发射的权杖可能会出现因被拦截而出现不必要的损耗，准将阁下，确认要继续执行吗？”

听到了各种意义上都头铁到不行的部下的发言，谭雅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是新来的吗？”

“我记得是叫威廉。”

“呜，各种意义上都是个很普通的名字。”

无视其他人的窃窃私语，谭雅降头转了过去。

“你是在质疑参谋部指定的计划吗？”

“呃……不是。”

对方很明显被眼前这位看起来年龄还没自己三分之一大的小女孩给震慑住了，

“权杖是帝国宝贵的财产，不能……”

“消耗在无意义的地方……是这样吧，威廉少尉？”

“嗯……”

谭雅瞪了他一眼，随即叹了口气。

“我又没疯。”

“既然如此，那么作为长官的我也回应一下威廉少尉的期望吧。”

“指令更变，除了‘那个’……”

和舒了一口气的某龙套少尉不同，舰桥上的其他人在一瞬间没了声响，在他们的背后，那个披着女孩皮肤的怪物则露出了渗人的微笑。

“［帝国权杖］全弹发射。”

几乎在同一时刻，远在千羽学院的诗音抬起了头，散开的发丝下露出被掩盖在其下的左眼，此刻瑰丽的洋红色正在那只没有焦距的义眼中跳动。

“轨道计算完成，地球引力以及空气阻力造成的误差在可控范围内，巴巴托斯炮.改，充能开始。”

—————————————天降德棍————————————————

达蒙克里斯之剑在那一刻坠落了。

按照惯例，这也不是文学作品对某些东西的形容或者主观感觉，而是客观事实。

天基动能武器……哦，订正一下，早就已经变成多管线圈炮的［帝国权杖］在十秒钟内用堪比MG42机枪的速度向地球投送了卫星中内剩余的全部26枚残弹中的25发。

至于如何将新的弹药和运动到下一个位置上空的燃料用多级火箭运上去，这就暂且不是如今在外交方面正处于战争状态的两个组织人员需要考虑的了——它的使命完成了，至少在这场小规模战争中是这样。

而那个带给帝国胜利之类的奇怪使命则被托付给了刚刚被它发射出去的消耗品上面。

那是一把由25根元帅手杖构成的铁十字宝剑。

猩红色的剑刃是以和隆美尔齐名于德国三大名将的曼斯坦因命名的13号权杖，紧随其后的还有以西线总司令龙德施泰德命名的9号，以表密谋刺杀希特勒的维茨勒命名的7号，代表国防军统帅部参谋长凯尔特的4号以及更多的德国陆军元帅手杖构成。

装饰点缀的则由代表海军总司令雷菲尔和潜艇狼群战术的德国总统邓尼茨的21，22号，那碧蓝色的海军元帅手杖构成。

剩下的剑装和剑柄则是一干洁白的空军元帅手杖。

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拖拽着光芒和烈焰的的同时不断加速，亦如它们主人所构成的纳粹军团，毫不停歇地向着它们的目标奔袭而去，直至将其化作地狱焦土……或者在前面撞得粉碎。

德国的军队事实上并不多，和打完了一百万又从莫斯科后面再拉出一百万的苏联以及一开始动员就可以完全武装五百万正规军的美国比起来，大部分师团其实都只有一半或更少人员的德国可谓是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们可以依靠用于凿穿敌人防线的就只有“快”这一闪电战的核心了。

“更快，更快，如果做不到，就丢下，让快的先走”——就连他们沐浴在长空市防空火力里的手杖都是这样。

比如代表瓦尔特·冯·赖歇瑙的11号“德棍”，它毫无征兆地断裂成两节，紧接着在与其他权杖碰撞的时候成为了无数碎块——亦如它在闪击苏联时突发心脏病的主人。

比如被防空导弹的崩坏能裂变弹头击中而成为一团火球的4号“德棍”，死于盟军轰炸的费多尔·冯·博克大概永远不会猜到自己的手杖会在进攻一个“美国组织旗下的日本公司的中国分部”时损毁于防空火力上吧？

除了列举的这两根外，还有更多主人死于纽伦堡审判的或者干脆是被自己的元首干死的“德棍”。

“德棍”们就这样顶着巨大的损耗沐浴在被铁与火包裹的空域里，然后不断加速。

最终，彻底化作流星光雨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命中了长空市的防护罩。

同一时刻，光芒像是在祝福世人一般覆盖了视野。

—————————————视角切换————————————————

“はなび!（放烟花啦）”

极富小女孩天真特色的清脆声音回荡在舰桥内，看着一脸诧异的众人，谭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

“不要在意，只是感叹一下罢了，继续报告吧。”

“是，是!!”

“已确认防护罩消失，轨道打击成功。”

“［帝国权杖］残弹数:1，开始从打击轨道上转移。”

“针对性的打击也使得敌方部署在郊区的防空火力全数沉默。”

“参谋部判断可以进行下降作战。”

……

“呼，如果不是核武器条约限制了1号权杖，此刻这座城市已经从地图上抹掉了吧，真是浪费了大好的机会啊。”

叹了口气，谭雅毫不在意地说出了让周围一群战争狂都毛骨悚然的话语。

“可惜，今后也没机会了吧，以那个家伙的手段反击应该很快就来了吧。”

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发出了感叹后，谭雅看了一眼屏幕上那宏伟的万字标记。

“再见了，元首的大号玩具。”

———————————————舰长视角——————————————

“喂喂喂，虽然知道可能会发生黑科技大乱斗，但这也有些夸张了吧。

十秒钟之前他亲眼见证了千羽学院校门前的广场中央花坛变形，组装，组装，充能，最后变成一门巨炮的全过程，这不由得使舰长发出了惊呼一般的感叹。

千羽学院的大花坛里面居然藏了一门MAC炮。

［那边的XBOX光晕粉丝，汝跑错片场了］

绯玉丸的吐槽将舰长拉回了现实，事实上拜诗音小姐的讲解所赐远处那堆仿佛能让人感觉到寒冷的金属块舰长其实异常的熟悉。

如果说世界最大的火炮是古斯塔夫巨炮的话，那眼前的这门就一定是历史上射程最远的火炮了。

巴巴托斯——60年代加拿大火炮狂人吉拉德.布尔博士为了自己那“一炮把人造卫星打上太空”的脑洞而研发的超级大炮。

在该火炮狂人遇刺身亡后逆熵接手该项目，在数以年记的时间堆积下最终将超电磁技术和火箭推进式弹头结合制造出来的行星间狙击炮。

不得不说，在除去此刻正在长空市地下重建的作弊玩意儿，世界最强火炮的称号已是名至实归。

无视如同洪水一般向自己这边涌过来的发射烟雾，舰长也用和杰尼亚斯一样呆滞的表情仰望着远处那几乎连接了天地的细长烟柱。

“那是什么？”

远在市中心的艾拉停下了脚步而符华和瓦尔特也暂时停止了战斗，事实上，不止他们，龙马，爱因斯坦，特斯拉，PK，帕特里克，谭雅，不管有事的还是没事的所有人都统一将目光望向遥不可及的某处。

“将军。”

诗音疲惫地靠在窗口上，发出了这样的宣告。

数秒钟后，一朵黯淡的火花无声地在夜空深处绽放了开来。

——————————————视角切换———————————————

“六层护盾被一次性击穿。”

“电磁信号回复，无连接，卫星终端沉默。”

“［帝国权杖］……以及1号权杖，确认……损毁。”

“啊啊，没想到会是这种可怕的东西啊，除了准备时间和瞄准速度有些缺陷外，威力方面简直是在作弊嘛。”

听着那些恼人的报告，谭雅皱起了眉头，随即又仿佛读到了什么笑话似地咳嗽了起来。

“那个以帝国空军元帅戈林命名的1号……还真的和它的主人一样哥布林（戈不灵）啊。”

止不住了笑意，最终演变成了狰狞的大笑。

“这样的对手，不，这样强大到让人想要祈祷的对手不正是我们渴求的吗？”

“诸君，今晚必定是一个沃尔帕吉斯之夜。”

“向你们手里的枪械和装甲祈祷，向那仍然存在于某此的帝国祈祷。”

“完成帝国赋予你们的使命，把敌人的阵地变成燃烧的地狱，然后……”

“让那傲慢的神明失业吧。”

……

“那么，诸君，现在是战争的时间了。”

sp:天降德棍，莫名带感，其实这一章的历史梗也挺多的。然后是谭雅……悠木碧又开始放飞自我了。⊙▽⊙

sp2:嗯，新姬子，看了别人测试服的演示，那一关居然用崩坏学院2结局诸神黄昏的BGM……感觉姬子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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